35 ☆、坦言心聲

知道了血誓之後的威爾心情十分不好，甚至還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想到要去了解血誓。難道真是預感到将來有一天他需要進行血誓？那麽血誓的對象會是此時在他眼前的這個人類女孩嗎？

瑪德琳總是喜歡穿着白色棉質睡衣，長長地裹住她的全身。“嗨，瑪德琳，你又偷偷溜出了來。”威爾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把她吓了一跳。

“那個，嗨，威爾。你不能想像整天被關在家裏的感覺。”瑪德琳沖他笑笑。

“也許是會很能難受啊，可是你的家人也是為了你好。”

“那麽你呢？”瑪德琳俏皮地問他。對着他露出笑容。“你的想法呢？你也這樣認為嗎？”她坐在秋千上，輕輕地搖着。威爾則站在一邊看着她輕快的身影。

“我？我很高興看到你出來。因為現在是晚上。”

“對啊，只是有月亮之下我才是安全的。”

“你不怕你看到的東西嗎？”

瑪德琳一怔，随後說道：“不怕，因為有你在啊！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的。威爾。”

“為什麽這麽說？”

她想了想說：“我不敢确定，但是我認為我們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

威爾聽到她說的話嗤嗤地笑了出來，但他的還是盡量大壓制着笑聲。空寂的夜晚會讓這種笑聲叫起來很刺耳。他一字一字冷若冰霜地說着：“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說的話，但是我不相信上天。我是活在黑暗的子民，我的世界裏沒有上天。我這樣說，你還願意跟我說話嗎？”威爾蹲走到瑪德琳面前，伏下身，緊緊地注視着她的眼睛。

“我願意。”瑪德琳笑着。

反而是威爾感到意外，“為什麽。”他直了身子，為瑪德琳擋着風。

“我相信冥冥之中的注定的事。”瑪德琳笑着，就像是鮮花盛開在大地之上，春光吹過，細雨淋淋。萬物受了滋潤。連威爾的心也受到了震憾，她的笑容是無敵的。

威爾躊躇着，心裏打了結，“瑪德琳，你能忘了今晚上的事嗎？”他的臉上閃過無可奈何的表情。受到壓抑的感情快要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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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威爾彎下腰，輕輕地吻在瑪德琳的嘴唇上。只是輕輕地點了一下就讓他欲罷不能了，“對不對，我沒有征得你的同意，就……”威爾意識到自己這麽做很唐突也很沒有禮貌。他從沒有向瑪德琳表白過自己的心意。

在她面前，他不再是個吸血鬼，而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愛上了一個普通的少女。羞澀的，輕輕的吻點化了兩個人的心，互相吸引互相靠近，可是威爾還是很怕，怕愛上她會給她帶來不幸。“瑪德琳……”

“不，不是的，威爾，我，我也是……”瑪德琳羞紅了臉，她喜歡威爾，愛上這個男孩，可是她有顧慮，她活不了那麽長，幸福都是短暫的，稍縱既逝的，連愛的表白也末曾開口，可是她的心卻撲到了他的身邊，這個迷人的，有點陰郁的男孩。

他的出現真是一種奇跡。瑪德琳的臉上出現的誘人的粉紅色，此時的她充滿了朝氣和新鮮……香甜的，誘人的，血啊……

“瑪德琳。”威爾突然然抓住她的肩膀。

她感到他的手指冰冷，堅硬，刺痛了她的心似的，讓她感到難以述說。“威爾？”她看到的威爾變得奇怪。抓着她雙肩膀的手突然離開捂着他自己的嘴巴，他眼睛的顏色好像在慢慢地變淺，“威爾？你還好嗎？沒事嗎？”瑪德琳站起來，關心地詢問威爾。

“不要靠近我，不要……”威爾捂着嘴，痛苦得望着瑪德琳，他在掙紮，在壓抑想吸她血的本能。“不要！”威爾突然推開瑪德琳伸過來的手，可是他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氣，吸血鬼的力量把瑪德琳重重地推倒在地。草漬泥點沾到她的白色裙擺上，形成一點點的灰印。“不——”

威爾最害怕的事發生了，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力理傷害到她。她那麽的脆弱，承受不了他巨大的推力。

“瑪德琳。”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威爾迅速抱起倒在地主的瑪德琳，焦急都寫在他的臉上，“瑪德琳，你沒事吧？”

“沒事。”她說。“雖然我不曬太陽，但我不是玻璃人。沒事。威爾，你的牙……”瑪德琳看到了尖尖的牙，一個人怎麽會有這麽尖的牙齒，有點突然在外面，看上去有點吓人。瑪德琳應該是意識到了威爾是什麽，但她寧願在威爾面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看到瑪德琳的樣子，威爾知道自己讓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的尖牙。“對不起，瑪德琳，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只是我的心一直放不下你，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可是我就是無法不讓自己不想你。瑪德琳，我從來沒有這種奇妙的感覺，我想我是愛上了你。很冒昧，很唐突，也很意外。”

“威爾。”瑪德琳笑着，既使是衣服上的泥點也不能影響她的心情，“你為什麽要責怪自己，愛上一個人并不是你的錯，我也是，威爾，我也是……”她害羞地不敢再看威爾，“愛上了你。”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我不能愛上任何人。”威爾的話裏透着憤恨，他恨自己，再也掩飾不住對她的愛意，她能讓他的血液沸騰。

“不要說了，愛上一個并沒有錯，我愛你，威爾。”瑪德琳知道自己的勇敢。

“可是我……我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瑪德琳，你會後悔愛上我。”

“那麽你呢，你後悔愛上我嗎？”

威爾下定決心似地說道：“不，我不後悔，可是我不想傷害你。”

“為什麽你會傷害我。威爾。”瑪德琳的手輕輕地握在威爾的手上，還是一樣的冰冷，堅硬。可是她的手卻是柔軟的，溫暖的。向他傳遞着溫度。

“就如你看到那樣，瑪德琳，看着我。請你看着我。”威爾抱住瑪德琳的腰，帶着她在一瞬間來到了森林深處，在瑪德琳還沒來得及驚呼之前，又帶着她飛以了天空中。這些力量無不在說明，他不是普通的人類。

此時的月光像是有了一種神奇的效果，能讓一切事物都變更朦胧美麗。而月光也能改變人的心态，之前一直不敢說話，都可以在月光下說出來。

風吹動兩人的衣服，瑪德琳的裙子在空中飄蕩。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懸停在半空中，腳下空無一物。更不敢相信，不到一秒的時間她可以離家那麽完。現在，就連腳底的森林看起也是那麽的遙遠了。

“你怕嗎？”威爾輕聲問她。

瑪德琳不知該如何回答，如果說不怕，他應該不會相信吧。可這一切，真的很神奇。對于威爾的特別，瑪德琳早有感應。可沒想過威爾有那麽強的能力，所以才不會被狼傷害到吧。

“我不怕。”瑪德琳看着威爾的眼睛，他有一雙漂亮的能吸引人注意的眼眸，在月光下，會誘惑每一個。

“這些，并不是我的全部。”威爾低頭猶豫，如果僅僅是超過人類的能力還好，最讓他擔心是瑪德琳不會接受他是個吸血鬼。“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個吸血鬼呢。”

威爾松開瑪德琳的手，他就站在月光之下，他的嘴唇微微地動了動，瑪德琳驚訝地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尖叫聲，她的眼睛睜得渾圓，身體有些瑟瑟發抖，白色的裙擺被風吹動着，時間仿佛停止一般。

是的，她沒有看錯，他的牙，那不是人類的牙齒。尖利的，還帶着寒氣，在月光之下。顯出它的鋒利。那是屬于吸血鬼的牙齒。

還有他的眼睛，在他露出獠牙時，他的眼睛裏滲出冰冷的目光。瑪德琳看呆了，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吸血鬼。

很快，他又收起牙齒，恢複平常的模樣。這時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帥氣，帶着陰郁，表情嚴肅但讨人喜歡。“你害怕了嗎？”威爾似在自責地說着。

反而他表現得更為膽怯，威爾一步一步往後退着，期待的幸福和又害怕失落的痛苦全部擰在他的臉上，原本帥氣的臉旁讓人無法讀懂。

“不要，不要。”瑪德琳拉住威爾手，“原諒我的自私，我很想愛一個人，也很想被一個人愛。至少在我死之前，讓我能知道愛戀的滋味。原諒我的自私。”瑪德琳松開了手，慢慢地放開威爾，是的，她有錯，她自私，她的生命短暫，她不該奢望愛情的到來。

可是愛情還是如天降一般，突然襲來。

“我愛你，威爾，親愛的威爾。不管你是人，還是吸血鬼，我都會愛你。”瑪德琳顫抖着，如果她能遇到一閃愛情，她死也願意。

又是一瞬間，威爾帶瑪德琳回到後院。兩個人依依惜別。

只是威爾和瑪德琳都沒有注意到一件事，就在兩人各自回家時，卻有人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那片黑漆漆的樹叢後，有一個紅色的小圓點。

樹叢窸窸窣窣動了幾下之後，又沒了響聲。沒人會想到樹叢後有什麽，也許只是一只路過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