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回
夏蟬緩緩擡起頭看着眼前若無其事的王後,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王對王後一直相敬如賓,是那年王子頑皮誤掉入荷花池中那次,還是因為當年盛極一時的寵妃被打入冷宮後?多年過去夏蟬已經記不清了,她只知道這麽多年王上雖對王後百般尊重可王并沒有把王後當作自己的妻子看待,試問如果是妻子為何會如此生疏,也許王是看在王後姜氏在朝中的地位,也許是因為……
“夏蟬,你在想些什麽?”
王後看她沉默不語緩緩擡起步子走到她的面前。
夏蟬慌忙跪地一張小臉頓時變得慘白,“王後恕罪……”
王後卻是淡淡一笑,那樣冰冷奇怪的笑意看的夏蟬頭皮發麻。
“起來吧,你是本宮最親近的人,你的身子在發抖?”
“奴婢,奴婢沒有……”
夏蟬膽怯的擡起頭看着眼前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王後,她從未見過王後會笑的這般詭異和奇怪。
“蟬兒,你在怕本宮嗎?”
“王後母儀天下,奴婢怎麽會……”
夏蟬吞吞吐吐卻是越說越亂。
王後看她吓的不輕只是苦澀一笑,她微微躬身伸出雙手把夏蟬扶了起來,“好了沒事了……”
她眉宇輕蹙鼻尖嗅着殿中燃燒的越來越濃的香味,“把這香味撤了,王不喜歡……”
“奴婢這就派人撤掉……”
夏蟬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微微嘆氣,而後快速的出了羲和殿。
王後孤獨的站在那裏看着夏蟬離去的背影,她失神走到殿中剛才帝辛坐過的位置,伸出雙手細細撫摸那上面還未褪卻的餘溫,那溫暖的感覺是他的丈夫留在她這的證明,只是,為何這一切都太短暫,短暫的她都來不及抓住和享受這種感覺就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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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子任憑長長的華麗服飾拖在地板上拖出美麗的弧度,靜靜的把臉貼在那尚有餘溫的坐墊上假裝着他還在這裏從不曾離去。
燭火映襯下的那雙眼睛晶亮亮,她卻努力隐忍着不讓那代表懦弱的東西流逝出來。
蒼白的臉上那嘴角微微勾起揚出美麗的弧度,“只有本宮才是最愛你的女人,我的王……”
禦龍殿
殿門前站守着守衛森嚴的宮中禁衛軍,奢華的大殿中金碧輝煌,上好的琉璃地板如銅鏡般可以照耀出人的影子。
殿中跪着一名清秀的女子,女子一襲宮裝面相沉穩絲毫沒有一絲慌亂之色。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青銅長劍,如若是別人一定不會讓她帶着武器面見王,可是她卻是個例外,因為她是墨瞳,是王特許的貼身侍婢。
“墨瞳,孤給過你機會……”
一道冷寒的聲音響起,墨瞳擡起頭看着站在眼前的帝辛微微抱拳,“奴婢不敢欺瞞王上……”
帝辛一張俊逸的臉下是猜不透的陰沉,他只是冷笑一聲,“不說是嗎?”
“奴婢不知是做錯了什麽?奴婢愚鈍還望王上明示!”
墨瞳大膽擡起頭看着他,一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現過一抹慌亂之色。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帝辛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竟然把臉湊到她面前,“你不知道嗎?”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為王辦事,王要奴婢做什麽,奴婢便做什麽,不敢怠慢半分……”
夏季的天氣卻讓殿中有一種冬日的錯覺,冷的人骨子中發冷。
“哈哈……”
沒想到一臉陰寒之色的帝辛竟然大笑起來,“起來吧,孤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墨瞳的心底莫名的舒了一口氣,剛才她以為他是知道了什麽才會如此的質問自己,那樣的話什麽事情都會被揭穿,被揭穿的下場便是……
“墨瞳,被孤吓到了?”
墨瞳搖頭單膝跪地铿锵有聲,“奴婢在王身邊多年盡心盡力還請王明察!”
帝辛一甩拂袖潇灑坐回王座,“你是孤的人,孤自然信任于你,叫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回禀王上,睚眦将軍已經查探出來了,那日劫囚的人……”
墨瞳的話語停下,她擔憂的看着眼前的帝辛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
“說下去……”
“來自宮中……”
帝辛一雙鳳眸微微眯着,俊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竟然來自宮中,是誰?”
“奴婢不知……”
墨瞳低垂下頭雙膝跪地擔憂的看着他,那日她去了睚眦的府邸商量了此事,那日劫囚的人确實是來自宮中,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宮中的人怎麽會和此事扯上關系。
睚眦也知道此事重大不敢妄自下定論,況且他只查到那劫囚的人來自于宮中,至于幕後的主使是誰無人知道。
“一群廢物!”
帝辛擡起桌上的清酒微微品嘗,心情不好似乎覺得連這平日裏喝的美酒也變的食之無味。
“王上息怒,此事關系後宮睚眦和奴婢不敢再查下去,所以……”
墨瞳一臉為難,她不敢再查下去睚眦自然也是如此。
帝辛手指捏住酒樽微微用力,輕輕搖晃着樽中的酒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她怎麽樣?”
“誰?”
墨瞳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他,後知後覺的她這才意識到他問的是誰。
連忙答道,“奴婢前幾日去看過她除了沒有自由一切都好!”
“自由……”
帝辛喃喃自語着這個詞語,他想到了那夜從自己掌心飛走的鳥兒。
難道自由真的就那麽的重要嗎?他見過那麽多的女人從來向他祈求的都是榮華富貴權利地位,沒有一個女人會想向自己要自由?
他承認她是個特別的女人,特別的他想用權利和男人的魅力去征服,可是他似乎錯了,有這樣一種女人是不受權利和魅力所影響的,她根本對自己不屑一顧,哪怕他是天之驕子主宰大商命運的人。
“如若孤放了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了……
帝辛嘲諷一笑似乎在嘲弄着自己,一代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王竟然會因為一個女子而煩憂矛盾。
墨瞳擡起頭看着眼前尊貴無比的帝辛,這麽多年她從未見他如此過,難道說他真的……
“不知道王聽說過一種傳說中的火鳥嗎?”
“火鳥?”
帝辛似乎饒有興趣道,“你且說來聽聽!”
“傳說中的火鳥和神鳥鳳凰一樣身上披散着火紅的火焰美麗逼人,它們身上的火焰可以照耀方圓半公裏的地方很是神奇,有一個獵人俘虜了火鳥并把它關在了籠子中讓人肆意觀賞,獵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火鳥,可是他發現火鳥卻一天比一天虛弱,最後……”
墨瞳停頓了下來帝辛卻冷笑一聲,“最後火鳥死了是嗎?”
墨瞳點頭,“也許獵人是好心喜歡火鳥,可惜的是火鳥需要自由,沒有了自由它會失去光芒漸漸虛弱死去……”
帝辛看着墨瞳平靜的面容,他微微閉眼沉默片刻而後緩緩睜開,似乎在做着一個很難下決定的事情。
“傳孤旨意去奴隸殿,放她離開……”
“王上……”
墨瞳顯得很是詫異,他為何會做這樣的決定,那她幫助妲己逃跑不是多此一舉嗎?
帝辛微微擺手示意她下去,他蕭瑟的轉過身去留一個清冷的背影給她,無人知道正面下那張俊逸的臉上是何等的表情?
墨瞳恭敬抱拳微微施禮,“奴婢這就去辦!”
她轉身走了幾步卻被身後的聲音叫停了步子。
“劫囚的事情孤不想在追究什麽,命令睚眦此事追查到此為止!”
墨瞳緩緩轉身,“奴婢知道該怎麽做了!”
她語罷便快速的離去,殿外人匆匆來報,“回禀王上奴隸殿無故失火,奴隸殿中人燒死無數……”
“你說什麽?”
帝辛猛然轉身,一張臉色冷寒的可怕。
“奴隸殿侍衛來報,五更時候內閣失火好在火勢已經撲滅……”
墨瞳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奴隸殿怎麽會突然失火,是誰在暗中攪局?
“墨瞳,去把她給我平安的帶回來……”
“奴婢遵命……”
墨瞳如劍雨一般的飛奔出去,她跑到一處宮廷轉角處停下背靠着牆角她沉穩的分析着,妲己此時已經出了北宮,為何她一走奴隸殿中就失火了?
當她趕到奴隸殿的時候,整個奴隸殿已經被大火燒掉了一半,火勢已經被撲滅,侍衛灰頭土臉的從裏面不斷的擡出燒的不成人形的屍體。
炎熱的空氣中迎面撲來一陣令人作嘔的燒焦屍體味道,墨瞳凝視着奴隸殿的殘骸轉身對着一旁的婆子道,“死了多少人?”
婆子是最先發現着火的,她顧不得奴隸殿中的其他奴隸便自己先行逃了出來。
婆子低垂着頭一臉沮喪,“回禀大人,除卻跟随奴婢逃出來的幾個外,其餘的……”
婆子原本是狠心手辣之人,今夜之事也令她唏噓不已,殿中死了那麽多的人,雖然都是身份卑賤的奴隸,可是她卻是害怕這些奴隸死了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都死了是嗎?”
婆子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妲己,你死了,我該如何向王上交待?”
墨瞳對着燒的垮塌的殘骸喃喃自語,那張清秀的臉上寫滿了自責之意。
婆子一聽妲己的名字歷時吓的跪地,“大人饒命啊,奴婢……”
“大膽,你身為奴隸殿中的管事竟然讓殿被火燒毀,還為了自己的狗命不顧一衆奴隸的死活,你知道王會如何處置你嗎?”
“大人,饒命,饒命啊……”
婆子發現着火的時候也想到過妲己,可是她以為妲己已經跑出來了,誰知道……
她想不明白,那麽美麗的女人為何就是紅顏薄命?真是可惜了,她那個計劃還未實施她怎麽就死了?
墨瞳對着一旁的人道,“把這裏都清理幹淨,把她押進天牢聽候發落!”
“大人,大人饒命啊……”
婆子被侍衛狼狽的帶走,她邊掙紮邊高喊着虞妃娘娘救我的話語。
墨瞳轉身看向婆子的方向緊蹙眉頭,虞妃?難道殿中失火和她有關?
禦龍殿中燈火通明,一夜未眠的帝辛異常平靜的坐在王位上喝着一樽百年清釀。
“王上,關于奴隸妲己的事情……”
王叔比幹早已和簸箕大人商量好了,最先由他進宮勸說王下旨殺了妲己,如若王不肯,那他們将用別的辦法證明妲己是個不詳之人,到那時候他們在聯合朝中的所有大臣一起奏請此事,比幹不信他能扛得住滿朝大臣的非議?
“王叔,你連夜進宮就是為了和孤說妲己的事情?”
“王明鑒,微臣是為了大商基業着想……”
“是嗎?”
帝辛把樽酒放下,“孤和這個叫妲己的女子毫無交集,王叔又如何能斷定她是惑國之女?”
“這?”
比幹一時啞言,是啊,具可靠的消息王這麽久都沒有見過妲己也沒有任何召她入宮的意思,按道理來說這兩人根本不會有所交集,可是天書上說的……
殿外腳步聲音傳來有侍衛來報,“回禀王上,墨瞳求見!”
帝辛的手莫名一抖冷冽道,“傳!”
殿外墨瞳擡起沉重的步子進入殿中,她走到正殿處雙手抱拳,“參見王上,丞相!”
比幹微微點頭示意她不必多禮,他微微縷了縷胡子,這墨瞳他知道是王身邊的侍婢,半夜三更的她有何事?
“奴隸殿中如何?”
墨瞳單膝跪地神色平靜,“除卻看管的婆子幾人外,無一人生還……”
帝辛的手一緊而後緩緩轉身正視着殿下的比幹,“奴隸殿中莫名失火燒死了大半奴隸,王叔,你的擔憂多餘了……”
比幹的臉色大變,“什麽,奴隸殿失火了?”
帝辛嘲諷一笑狹長的鳳眸中帶着無法熄滅的怒火,“被燒死的奴隸中就有你所提及的妲己,丞相可以回去歇息了!”
“王上,微臣……”
比幹微微抱拳一臉的難堪,他急切的想解釋此事,可是帝辛顯然已經怒火十足不願意在聽什麽了,聽他剛才的意思奴隸殿失火似乎和自己有關?難道王上以為是他比幹縱的火?
“孤乏了,都給孤下去……”
“微臣,奴婢告退!”
墨瞳和比幹躬身告退,帝辛命人把殿門關上熄滅了殿中所有的燈火。
黑暗中,他獨孤一人坐在石碣上一樽又一樽的喝着烈酒,烈酒如陳舊的石蠟般難以下咽,他憤怒用力一拳拳的打在地板上,結實的地板被打裂了一道口子,手背上鮮血淋漓他卻在悲涼的笑,“孤已經決定放你自由,為何這點時間你都等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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