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應城
人走了,世界安靜了!
時鐘滴滴答答地走着,每一聲都落在心尖,鼓動着耳膜,世界安靜的只剩下這些,費敏看着兒子,宋子言看着自己的母親,兩個人僵持着,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最終宋子言垂下目光,像很多年前那樣,絕望地低下頭,只能認輸。
“您滿意了嗎?”他開口,聲音很輕,近似夢呓。他親手把唐瑤推開,看着她眼神裏的光幻滅殆盡,看着她眼眶裏的淚意漸湧,看着她腳步沉沉地離開,他知道她難過,可是他比她更難過。
他有什麽辦法?難道讓他告訴她,“你母親和我父親搞出來了一個生命,我母親逼着你母親堕了胎。”要讓他說出這個事實嗎?他說不出口,這樣的事實,又該讓她怎麽接受?
記憶恍惚回到高三那年,似乎也是這樣的僵持,那時的母親歇斯底裏,掐着父親的肩膀,像是恨極了似的,咬着牙,“沒錯,是我逼她堕的胎,她現在奄奄一息地躺在醫院,身邊兒連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全是拜我所賜,你有本事殺了我啊?殺了我大家都清淨!”
他坐在一旁,盯着時鐘的秒針一圈一圈的轉動,不說一句話,還有什麽話可說?他知道,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了,以一種決絕的形式,哪怕他再不想,哪怕他再不願,一切也都沒了可挽回的餘地。
這世界每天發生那麽多事,可他想不通,為什麽偏偏朝着最讓人絕望的方向?
那天父親和母親第一次打架,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涯,吵過,鬧過,冷戰的時候,能幾天誰也不搭理誰,可從來沒動過手,父親受過高等教育,自诩是個文化人,秉持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信條,哪怕這麽多年,母親一直有些小脾氣,父親都是忍耐,忍耐女人這種生物與生俱來的蠻橫不講理。
可那天大概是氣極了,又或者對母親的行為過于失望,總之他搬起餐桌前的實木凳子砸在母親背上的時候,連眼都沒眨一下,眼神冰冷地像是真的要殺了眼前這個為他孕育了一個兒子,并且辛辛苦苦維持一個家的女人。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凝結般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兩個中年人,像幼稚的小學生一樣扭打在一起,父親的一凳子終結了這場戰鬥,母親凄厲的尖叫了一聲,然後瘋了似的又哭又叫,“宋鐘國,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合着還是我對不起你了?你丢得起這個人,我還丢不起,我們離婚,離婚!這日子我不過了!”
父親深呼吸了好幾次,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像是在壓抑什麽,最終還是沒能壓抑住,他随手抓過桌子上擺放的水晶花瓶,狠狠地擲了出去,砸在推拉門的玻璃上,雙雙碎裂,屋子裏到處是飛濺的玻璃渣,“好啊,離,明天就離,這破日子還過什麽過!”
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玻璃擦着宋子言的臉飛了過去,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他用手抹了下,一手背的血,又抹了下,血還在往外冒,看着猩紅的鮮血,他忽然覺到一股巨大的無力和憤怒。
他大吼了一聲,“夠了!有完沒完?”
然後抓起手邊的桌面陶瓷擺件,以一種對抗式的方式,更狠厲地砸下去,看着地面上崩裂的陶瓷碎片,仿佛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快感,毀了吧!都毀了吧!
他砸了一個格子架上的東西,古玩,擺件,相框,通通砸個幹淨,聽着噼裏啪啦的碎裂聲,感受着碎片割破皮膚的痛感,竟有一種悲哀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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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嗎?不夠接着砸啊!別停,接着砸,日子別過了,煤氣罐開開,關上窗戶,一塊兒死吧!”他的聲音帶着憤怒,遠處牆面上的鏡子能倒映出他的臉,怒目而視,眼底猩紅一片。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要瘋了,或許已經瘋了。
母親似乎被她吓到了,臉色蒼白地愣在原地,後來抱住他,開始放聲哭泣,“子言,對不起,媽不是故意的。”
那天父親摔門而去,從此再也沒回這個家,屋子裏狼藉一片,到處是殘渣碎片,放眼望去,像是災禍現場。
原本溫馨的家,變成了修羅場,是誰的錯?他想來想去,只覺得頭痛欲裂。
母親還在哭,他蹲在地上,撿着剛剛摔碎的相框裏夾着的照片,他和父母的合照,還有他和唐瑤的合照,他左手拿着一家三口的合照,右手拿着和唐瑤的合影,覺得世界在這一天分崩離析,像這一屋子的碎片一樣,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母親突然發瘋,從他右手裏奪過照片,撕成碎片,放在腳底下踩,“都不是好東西,都不是!”
他沒有吭聲,他知道母親在發洩不滿,她在遷怒,作為一個骨子裏傳統又保守的女人,她的反抗顯得悲哀又可憐。
宋子言覺得難受,整個人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痛一波一波地襲來,像浪潮一樣翻滾着把他淹沒,他眼睜睜看着,無能為力。
母親哭累了,趴在沙發上,他坐在一邊兒,仰着臉靠坐在那裏,他在想什麽?什麽也沒想,大腦奇怪地一片空白,心口也空的像是被人剜走了心髒。
過了很久很久,他說,“媽,求你別把這事兒告訴唐瑤,如果唐姨不說,我希望不是你告訴她。”
母親直起了身,因為背部的疼痛而弓着腰,眼神狠厲地盯着他,咬着牙,“你跟你爸一個德行!”
母親看着他,像看一個混蛋,一個白眼狼,他或許應該安慰母親,可他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一片虛無的空氣,又重複了一句,“媽,我求你!”
那天他跪在地板上對着母親發誓,從今往後,和唐瑤不再有半點兒聯系!以母親的緘默為交換。
其實完全不必,他的理智在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他和唐瑤,徹底完了!
往事一幕幕,像是夢境的殘片,已經拼湊不起來了。
第二天父親派秘書過來,請母親去民政局,那天早上下着雨夾雪,天灰蒙蒙的,母親穿了一件長款的黑色羽絨服,因為徹夜未眠,眼眶泛着濃重的黑,整個人憔悴的像是趕着去赴喪。
他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往下看,秘書替母親撐着傘,她面無表情,昨夜的歇斯底裏的女人仿佛在這個清早死去,只剩下一具堅硬的軀殼,從此無堅不摧。
宋子言只冷漠地看着,沒有下去攔,像是看一出事不關己的鬧劇,仿佛趕着去離婚的不是他的父母一樣。
這一幕仿佛已經在潛意識裏發生了很多遍了,父母的結合是聯姻的結果,結婚之前甚至只見過一次面,在一場宴會上,隔着很大很大的圓桌,兩個人坐對面,有長輩向母親介紹,“那是宋司長的兒子!”母親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根本沒想到那是一場相親宴。
一場婚事就那麽草率的定下了。
據說那時候父親是不同意的,跟家裏鬧,最終不知道因為什麽,終于妥協,然後結婚,就那麽過了二十多年,不鹹不淡。
母親是個個性很強的女人,受不了父親的敷衍和不在乎,經常和父親吵架,兩個人見面就吵,都是因為很瑣碎的事,只有兩個人一致面對外人的時候才會有那麽點恩愛的跡象,所以離婚似乎是一件終究會發生的事。
那一刻,宋子言甚至是松了一口氣的。
那天他接到母親的電話,要去民政局接她,她倔強地不願意再坐父親的車,因為背部疼痛,她早上沒能開車出去,宋子言拿着車鑰匙下樓的時候,正好碰見從外面吃完飯回來的唐瑤,那時候唐瑤的母親五個月的身孕被硬逼着打了下來,大出血,虛弱地躺在醫院裏,而唐瑤還單純地以為母親只是忙着做生意,沒空回來照顧她,她很聽話地自己住,自己出去買吃的。
她從小就聽話,乖巧地不給任何人添麻煩,他清晰地記得有次騎自行車摔了腿,鐵刺紮進大腿有兩厘米深,別的孩子鐵定是要哭着回去向母親撒嬌讨要關愛了,可她只是拿布條纏了纏,自己去醫院清洗了下,回到家只字不提。
她說母親為了她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的委屈和屈辱,她不想再給母親添一丁點亂了。
可是哪怕她再堅強懂事,他都無法把實情說給她聽,太過殘忍。
他們是在樓下車庫門口迎面碰見的,唐瑤沒撐傘,鼻尖和臉頰被冷風吹得通紅,發上都是細細的雨和雪,他很想過去抱抱她,給她一點溫暖,可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資格了。
于是只把手裏的傘遞給她,就一言不發地別過了眼,用冷漠來掩飾內心的痛苦。對,痛苦,以前他從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麽是值得人痛苦的,可那時候能用來形容自己心情的,也只有痛苦這兩個字了。
“宋子言!”她聲音很輕的喊他,他聽見了她怯生生地說,“謝謝你!”就像第一次去他家時那樣,帶着試探和不确定,他曾經花很長時間才讓她消除那種對陌生的恐懼和不自信,可是似乎忽然之間,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他沒吭聲,怕忍不住會情緒崩潰,挺直了背往車庫走,開車,打方向,再倒車,熟練地往前開。
他開着車,走出去很遠了,倒車鏡裏還能看見她小小的影子,撐着傘站在原地,像只被遺棄的小狗,愣愣地站着,似乎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變得孤零零了。
他踩了一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去,她的影子終于消失看不見了,他才抹了一把臉,臉上都是淚。
那時候考駕照還不是那麽嚴,他從小就喜歡摸車,家裏也有,很早就會開了,爸爸掏錢幫他拿到了駕照,他記得自己帶唐瑤出去玩過一次,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揪着安全帶,不時看他一眼,“你行不行啊?”
他沖她笑,故意吓她,“沒開過,不大熟練。”
她“啊?”了聲,一臉驚吓地看着他,“你別吓我,趕緊停下來啊,出事了怎麽辦!”
他們走在郊區的寬廣大馬路上,前後一輛車也沒有,他故意晃了一下方向盤,吓得她尖叫了聲,一下子撲到他胳膊上,緊緊地抱着。
然後他就笑了,把車子停在路邊,捏着她臉跟她說,“不會開車我敢帶你出來嗎?笨蛋!”她又生氣他騙他,賭氣地別過臉,趴在車窗上,臉朝着外面。
那天他第一次主動吻她,吻在唇角,很輕,怕吓着她,可她還是愣了,臉越來越紅,最後連脖子都是紅的,陽光下皮膚泛着米分,柳絮輕盈地飛舞着,有大翅膀的花蝴蝶從前擋風玻璃前飛過,空氣中有甜膩膩的花香,淡淡的青草味道,還有她經常塗臉用的青蛙王子的味道。
後來他一直會想起那些味道,萦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開着車,腦海裏一遍遍地回憶,然後悲痛欲絕。
趕到民政局的時候,父親已經走了,母親一個人蜷縮在大廳的休息椅上,像是哭過了,整個人狀态很差。
母親背上的傷很嚴重,他早上收拾東西的時候就看見沙發上的血跡,很大一片,他帶她去醫院,醫生委婉地表示,如果是家暴的話可以幫他們開醫學證明。
母親什麽也沒說,眼淚啪嗒一聲就掉了下來,然後抱着宋子言的肩膀,絕望地說,“結婚這麽多年,你爸第一次打我!我從來沒想過,他會下這麽狠的手。如果我不躲那麽一下,他是不是真要打死我?”
她失望透頂,又絕望透頂,仿佛這麽多年的婚姻,脆弱地像張紙,宋子言沒法回答母親,他想安慰說這一切都是父親的錯,是他有眼無珠不珍惜你,可他也知道,這一場恩怨,從來不是一個人的過錯。
追究起來的話,誰也逃不了幹系。
回過神來,宋子言看着母親,又重複了一句,“媽,你真的滿意嗎?”這麽多年,心裏依舊是恨和埋怨,究竟是不能原諒別人,還是不願放過自己?
費敏看着兒子,“子言,你不用這麽跟媽說話,不管怎麽說,我是你媽媽!”
程江非一路送唐瑤到樓下,陽光刺眼,映着她單薄的身影。
“你來醫院面試那天,他喝了很多酒,我陪他的,後來我實在沒力氣喝,去睡了,但不放心他,過一會兒出去看,雜七雜八堆了七八個酒瓶子,你喝過洋酒嗎?後勁兒特別足,他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我以為他睡着了,可他睜着眼,看見我,很清醒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這兒有根骨頭斷了。’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子,你沒回來之前,他是個正常人,你回來之後,他像個瘋子。”
程江非覺得煩躁,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燃的時候才想起,“那天他半天抽了一包煙,他煙瘾沒那麽大,心裏特別煩的時候才會抽,這陣子醫院沒什麽煩心事,如果有,大概也只能是你了。第二天就胃痛,他吃了藥,我叮囑他,最近都不要喝酒了。可同學聚會那天他還是喝多了,回來的時候我差點揍他,可看着他那副樣子,又覺得心疼。後來他昏迷,一遍遍喊你的名字,大概是做了噩夢,聲音裏都是絕望,我拍他的臉,怎麽都叫不醒。後來好不容易清醒了,睜開眼就抓着我的手,問我,唐瑤沒事吧?我說了好幾遍沒事,他才撒手。”
唐瑤擡頭,陽光刺的她微微眯起眼,空氣中有淡淡的花米分的味道,像是他病房插着的百合花的味道,可又不是,人總是會有很多錯覺,她也想告訴自己,他還把她放心上,可是害怕,又是一場錯覺。
她做過很多的美夢,醒來都會覺得更凄涼,那滋味兒并不好受。
她看着程江非,笑容蒼白,“你們都說他對我不一樣,可是明明推開我的是他,說我和他無關的也是他,這麽多年不理我的也是他啊……”明明從來都是他啊,她輕聲呢喃,恍惚覺得這是一場巨大的騙局,她看到的世界,和別人看到的,一點都不一樣。
“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怕我不說,你就更沒機會知道了。”程江非笑了笑,“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就想告訴你,別記恨宋子言,他沒你想的那麽絕情,只是有些時候,不得已吧!”
說到最後,連程江非自己都不相信了,苦笑着搖搖頭,“我也不是要為他洗白,更不想為他開脫,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這個說辭,就離他遠點兒吧,免得兩個人都難受。”
唐瑤點點頭,很輕地點了下,擡了眼看程江非,說了聲,“好!”
他替她攔了輛出租,看着她消失在視線,才點了根煙,慢慢走回去。
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一個病區醫生攔住了他,“程院長,剛跟你一起的女孩子,是叫唐瑤吧?”
程江非點了點頭,“怎麽了?”
“她的病怎麽樣了?這麽多年了,看樣子是沒事了吧!”
“麻煩您說清楚點兒,她什麽病?”
“抑郁症!很早了,那時候她還在複讀準備考大學呢!一晃都七八年啦。我記她可記得清呢,很清秀的女孩子,那時候我在應城一中的心理咨詢室坐診,有天她進來,跟我說她情緒很差,有時候站在樓上,會有一種很強烈地跳下去的*,那時候我以為就是小女孩矯情,開導了她兩句就讓她走了,後來險些釀成大禍,說來慚愧啊慚愧,這麽多年都忘不了,剛剛看見,我就忍不住多嘴問了句,程院長別見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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