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活該
丢了重要的PCB板,居然能一晚上就趕出來塊新的。
還是在比實驗室設備好上百倍的電子廠的工作間做出來的。
她居然能通過外語學院的褚教授聯系上徐師兄。
一時間所有人內心各有所想,如果褚漾這組只是憑借運氣借到了好的工作間,他們或許還會在心裏憤憤不平。
但關鍵是這組真的做出來了。
巧婦難于無米之炊,如果這組不是真的有實力,就是借到再好的地方,一晚上也未必能做出什麽東西來。
這塊新的PCB板連餘老師都挑不出毛病來,還有什麽好說的。
剛剛反對的最厲害的兩個人已經緘聲了。
陳筱只是驚訝了瞬間,很快變冷靜下來,胸口上下起伏着,轉身再看向褚漾是,臉上就剩欣喜的神色:“真好,餘老師幫着你,連徐師兄都幫着你。”
褚漾沒工夫陪她虛與委蛇,只看向那兩個本來應該還在上課的人。
“你們早上不是有課嗎?怎麽過來了?”
沈司岚淡淡道:“我拜托其他人幫我看監控錄像,一有消息就和穗杏趕過來了。”
原本還在上第一節 課,沈司岚手機裏忽然收到了隔壁寝室同學的發來的微信。
【岚哥,找到那天晚上翻你們抽屜的人了,怎麽謝我?】
【多謝,回頭請你吃飯】
他和室友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從大教室的後門離開了。
走到教學樓門口,他想到什麽,又折返而回。
接着在部門群裏問了聲:【誰有穗杏的課表】
有個跟穗杏同班的瞬間發了張課表截圖過來。
【部長找我們穗穗有事?】
【有點事】
這節課她是專業大課,幾百個人擠一間多媒體教室的那種。
專業課老師對着投屏PPT滔滔不絕的說着,還好門是虛掩,沈司岚輕輕推了推門,裏頭幾百雙眼睛瞬間看了過來。
接着教室裏響起了一陣低呼,大都是女生發出來的。
“卧槽我沒做夢??”
“誰啊???我沒戴眼鏡你們他媽喊什麽啊?誰來了???”
“是沈司岚哎。”
“嗚嗚嗚他是來找誰的,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開學這麽久了我第一次看到真人哎,明明一個院的都見不到人。”
“再碰到顧學長和褚學姐,這專業就沒白報了!”
面色淡然的沈司岚望向眼前的階梯座位,一排排望過去,終于找了比任何人都懵逼的穗杏。
她坐在第三排最中間的位置,一看就是大清早專門過來占位置的。
大而亮的鹿眼裏滿是不可思議,粉唇微張,露出兔子般無暇的幾顆門牙。
講臺上的老師也有些懵,但他認識沈司岚。
“沈司岚?你有什麽事嗎?”
沈司岚回過神來,說明來意:“老師,電子競賽的項目現在有點急事,我來我的組員。”
專業課老師不比高數或馬哲老師,電子競賽對計院來說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所以幹脆的點了點頭:“行,你找到了就帶過去吧。”
“已經找到了,”他又将目光挪到還在懵的學妹臉上,沖她勾了勾手指,“穗杏,過來。”
大家的目光又從他身上轉移到穗杏身上,驚訝羨慕嫉妒,帶着酸意的各種眼神都有。
被當衆點名的穗杏有些緊張,僵着身體站起來來大喊了一聲“到”。
教室裏幾百個人被她傻乎乎的動作給逗笑了,連講臺上的老師都笑了。
沈司岚彎彎眼角,唇角勾起:“知道你在,走吧。”
穗杏嘟唇,紅着臉在心裏罵自己傻瓜。
旁邊的人都自動卷起了腿給她讓路,穗杏從座位空隙小跑到沈司岚身邊。
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問他:“什麽事這麽急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正欲轉身離開,發現穗杏還在皺眉思索。
顯然還是沒有從他忽然到這兒來找她的情況中回過神來。
學生們和老師都直勾勾的望着他倆,沈司岚不想打擾他們上課,輕咳一聲,低頭牽起了她放在身側的手,用了點力道拉她:“快點。”
“哦~~~~~~”
“哇~~~~~~”
身後有暧昧的歡呼聲響起。
老師有些無奈:“你們這群人真的是……好了安靜,我們繼續上課。”
走出教室後,穗杏這才回過神來。
她的魂兒最先注意到和沈司岚相接觸的手上。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有些涼涼的,很瘦,能清楚地感受到骨頭。
相比起她軟弱無骨,像棉花一樣又白又嫩的小手,沈司岚握着她的就像是握着小朋友的手似的。
有電流徐徐穿過肌膚,來到心髒深處,酥麻難耐。
褚漾的臉更紅了,鞋子在地磚上刮擦,連走路都變得矯情起來。
“學長……”
我已經緩過神來了,可以不用牽着了……
沈司岚用後腦勺對着她:“嗯?快走。”
然後又把她的手握緊了幾分。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說,我認識路,我知道怎麽走,不用牽。
這是一份不需要言明的小默契與小私心。
直到走到實驗室門口,兩個人才分開。
沈司岚語氣平靜:“給徐師兄打個電話。”
穗杏愣愣的點頭:“嗯,好。”
她背過他去打電話,悄悄的将剛剛那只和他相牽的手握成拳頭,留住餘溫。
沈司岚也偷偷地将那只手伸進了褲兜,将她軟軟甜甜的味道藏了起來。
這個小插曲除了他們沒人知道。
褚漾當然也不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沈司岚說的“有消息”。
“偷板子的人找到了?”
沈司岚揚唇:“應該是的,”然後又對餘老師說,“老師,按照規定,在比賽期間剽竊甚至盜取其他人項目成果的人該怎麽罰?”
“取消三年內任何相關的專業類比賽,記處分錄入檔案,扣素質分。”
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沒話說。
偷東西這種行為放在哪兒都不光彩,這還不光是簡單的圖財,而是帶有剽竊和抄襲意味的偷竊。
做設計的學生都知道,被人偷走成果是什麽滋味,不單單是被偷走了一件東西這麽簡單,而是偷走了占用大量時間和勞力搭建出來的心血。
更不要說電子競賽事關學院榮譽,學生個人成績檔案,以及獎學金評判和保送研究生這類的學術活動。
除了許哲,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懲罰再合适不過。
還沒等沈司岚說出偷板子的是誰,許哲這個做賊心虛的就已經先渾身虛脫,坐在了地上。
餘老師大為震驚:“是你?!”
剛剛還咄咄逼人要求餘老師一視同仁的許哲此時已經完全換了副神色,顫着下巴不住哀求着:“老師,我錯了,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拿了他們這組的板子,我不是真想偷的,別取消我的參賽資格!”
一時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餘老師黑着臉沉聲說:“剛剛讓我不要偏袒的也是你,現在你來求我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老師,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許哲不停重複着自己的話,見餘老師不搭理他又對01組的幾個人鞠躬道歉,“對不起,如果我真的被記錄在檔案以後就別想找到工作了,求求你們幫我跟老師求求情,取消資格也可以,千萬別記錄檔案!”
在校學生都有份專屬于個人的密封學籍檔案,裏頭記錄了從小學入學那一刻起所有的榮譽賞罰,等畢業後,檔案将會從學校轉入就職單位亦或是當地的人才市場,每一家企業招錄新職員,這份學籍檔案,都是該生在學校時的成績和人品表現的最佳證明。
偷竊不論在哪行哪業,都屬于死刑。
一旦記錄,沒有關系的普通畢業生想找到工作的可能微乎其微。
穗杏對許哲這位學長不熟,只覺得他現在的樣子狼狽又激動,有些吓到她了。
于是挪了挪腳步,躲在了沈司岚背後。
沈司岚面無表情,指向褚漾:“這件事對學姐的傷害最大,你去跟她道歉吧。”
許哲又看向褚漾。
褚漾心裏對這種行為厭惡到了極點,平時再怎麽冷嘲熱諷終歸只是耍耍嘴皮子,但偷東西真的是人品問題。
她對許哲生不出半點同情心來,而且她還因為剛剛許哲叫嚣着餘老師偏心的事兒記着仇。
“你知道我們為了這個熬了幾天夜嗎?你偷走了板子,我們組一個多禮拜的心血全部白費,這麽多的心血,你道個歉就能扯平了?做夢呢吧,”褚漾低頭看他,嘴角譏諷,“我告訴你,這都是你活該。”
許哲面如死灰。
在場有幾個人看不過去了,上前替他說情。
“算了吧,反正也沒耽誤你們比賽。”
“是啊,記檔案這個也太慘了。”
“褚漾,算了吧啊。”
“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下次肯定不敢了。”
褚漾早預料到有人會心軟,先發制人開口道:“如果你們是受害者,想要原諒他我管不着。但現在我和我的組員們是受害者,我們有權利原諒,但我們不原諒也是天經地義,他事兒也做了,傷害也已經造成了,我不想講什麽以德報怨,無論他以後有多慘,那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跟我們這幾個受害者無關。”
她說完這句話,在場再沒有人替許哲說話。
餘老師剛剛因為被指責偏袒學生本來就心中有氣,如今也是冷着臉不想再多言。
各組交完階段性成果,餘老師又囑咐了些話,拿着東西走出了實驗室。
許哲沒臉再留在實驗室,早就跑了。
剛剛和他一起辯駁的最大聲的路任嘉還白着臉站在原地發呆。
“路任嘉。”
褚漾忽然叫她。
路任嘉沒有動作,也不知道是真聾了,還是假裝沒聽到。
“有空懷疑其他人,還不如靜下心來把自己手頭上的事兒做好,”褚漾揚唇,笑得有些諷刺,“不過我看你心思也不在比賽上,就算我們這組取消了比賽資格你估計也和拿獎無緣吧,更何況我們這組沒如你所願被取消資格,為了讓你再難受點,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到時候你就在臺下看着我們拿獎吧。”
路任嘉咬牙,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站在實驗室中間待了老半天,終于低聲哭了出來。
不是因為委屈,是活生生被褚漾這張嘴氣哭的。
褚漾知道她難受的點在哪兒,所以每句話都往她心口上刺,搞得人難受得連呼吸都困難。
“好了,別哭了,”陳筱走過來安慰她,“她就是這個性格,過會兒就忘了。”
路任嘉一甩肩膀,連話都懶得跟陳筱說一句,大步走出實驗室獨自冷靜去了。
陳筱冷臉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後嗤笑一聲。
接着又看了眼正和組員們說說笑笑的褚漾,臉色愈發陰暗。
褚漾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轉頭和她對視。
陳筱理了理情緒,朝她走了過來。
“有徐師兄的幫忙真是太好了,”陳筱柔聲道,半晌後又猶豫着問她,“褚漾你和徐師兄很熟嗎?”
褚漾挑眉,說話聲陰陽怪氣的:“沒你和崇先生熟。”
陳筱臉色瞬間變了,聲音也有些不穩:“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就算了,”褚漾無所謂的聳聳肩,“少在我眼前晃悠,別以為我不知道許哲為什麽會知道我們這組把板子留在了實驗室,還有你那組的路任嘉為什麽忽然針對我。”
監控室裏的錄像顯示,當天許哲在偷他們的PCB板時,曾經和陳筱面對面聊了什麽,随後陳筱倒數第二個離開了實驗室,許哲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如果是以前,褚漾或許還不會懷疑陳筱,但現在不同了。
她發現陳筱這逼做什麽都是暗戳戳的,很難抓到什麽實際證據。
陳筱仍在裝傻:“你在說什麽啊?”
“說讓你老實點,”褚漾仰頭,笑容明媚,“你也不想被記檔案吧?到時候連崇先生這麽個老板都沒了,你覺得誰還能幫你?”
陳筱的臉色終于變得有些蒼白,咬着唇離開了。
她離開後,穗杏才問她:“學姐,崇先生是誰啊?”
“徐師兄的朋友,”褚漾淡淡道,“就借我們電子廠那個。”
穗杏恍然大悟:“原來陳學姐也跟他認識啊。”
褚漾只是笑笑。
又聊了會兒,穗杏早把剛剛的事兒抛到了腦後,樂天派的問她:“學姐,我們什麽時候請徐師兄吃飯呀?”
聽到徐師兄這三個字,褚漾微微眯了眯眼。
穗杏以為她是不想請師兄吃飯。
“學姐,不請麽?”
“請,必須請,”褚漾咬牙,“把他請過來,我還想跟他好好聊聊呢。”
穗杏縮了縮脖子。
總覺得學姐這樣子,不像是要請徐師兄吃飯,而是想吃了徐師兄。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