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顏雨心裏一咯噔,連忙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村長的老婆站在另一間房子的門口,顏雨看着她,“我不管你聽不聽得懂,我不想傷你。”
老太太手裏握着剪刀,死死瞪着顏雨。
顏雨走進了張玮他們住的房間,老太太快速跑出了屋子,用着本地方言怪叫一聲。
此地不宜久留。
床上橫七豎八睡着三個人,鼾聲震天。
電燈照過去,沒有方同。
顏雨打了張玮一巴掌,“張玮?起來!”
張玮不為所動。
下藥了?
方同呢?
“快醒來!”
三個人像是死過去一樣,顏雨轉身跑出去打了一盆水,進門潑到床上。
白楊哼了一聲,頭一歪又睡過去。
顏雨有些急了,又跑出去接水潑人。
白楊這才悠悠轉醒,看清楚顏雨,頓時皺眉,“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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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被下藥了,知道麽?”
白楊暈暈乎乎:“什麽?”
“方同呢?怎麽少了一個人?”
另外兩個人瓜吃多了,昏迷不醒。
白楊這才注意到床上的兩個人,一身冷水依舊熟睡,明顯的不對勁,方同不見蹤影。
“方同呢?”
顏雨抿着嘴唇一言不發,她握緊了匕首。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她分不清,顏雨什麽都看不見。
她的眼前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村長要對我下手。”顏雨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說道,“他們可能會去叫幫手,現在必須走。”
白楊跳下床拿出槍打開保險就沖了出去,不到一分鐘他匆匆回來,拿過衣服穿上。拖起林瀚,對顏雨說道,“你把他扛上,走。”
男人再瘦也輕不到什麽地方去,顏雨拖着張玮出門想起背包,把張玮扔在石板上就往廂房走。
“幹什麽?”
“取背包。”
廂房躺着村長坐着村長的傻兒子,老太太不見了。
她把背包甩在背上,出門拖起張玮就走。
剛上去第一個坡,幾個男人迎面跑了過來。
顏雨頓住腳,白楊拎着槍穿着粗氣擋在顏雨前面,他用本地話喊道:“幹什麽的?”
“打傷了村長就想走?”
轉眼幾個人就到了眼前,他們手裏拿着木棒。
白楊滿是怒氣,“誰先動的手?沒把他帶到派出所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半夜殺人?誰給你們的膽子?再敢鬧事,我全把你們拷了帶到警局!”
顏雨狠狠擰着張玮,這貨到底吃了多少瓜?
張玮哼了一聲,依舊沒醒的意思。
他們對峙。
月亮銀盤似的懸在空中,照亮了整個大地。
誰也沒有說話,顏雨的拇指刮過匕首上面的花紋。
抿了抿嘴唇。
幾個村民面面相觑。
“連這點是非都不明,你們也好意思?”白楊生在這山裏,他對大山有獨特的感情。
這是他的家鄉。
白楊手裏有槍,在他身上也占不到便宜。
白楊扛着人就往錢走,“顏記者,走。”
顏雨回頭看了一眼,拖着張玮往上面走。
老太太有些懵,短暫的猶豫後,她坐在地上撒氣潑來。
嗷嗷大哭。
老頭子暈在地上,送醫院也要醫藥費。
顏雨繞開她就走。
村民沒有追上來。
走到村口,已是氣喘籲籲。
“你見方同了麽?”
白楊看着顏雨,他把槍裝回去。
“不知道。”
顏雨擰了眉毛。
“那還要找麽?”
白楊緊抿着嘴唇,表情陰沉。
靠在白楊身邊的林瀚揉着眼哼了一聲,白楊狠狠踢了他一腳。
“醒來就別裝死。”
林瀚看清楚身處環境後,吓了一跳:“怎麽回事?”
“村長下藥了。”白楊言簡意赅,“醒來就自己走。”
林瀚蹲在地上幹嘔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揉揉頭,
張玮依舊沒醒。
“現在方同不見了。”
“啊?”林瀚一怔,轉身就往回走,“找啊!”
白楊一把拉住他,“能找到你以為我們不找?先去車上,這裏還有個累贅呢,安頓好再去找。”
累贅張玮昏死過去。
三個人拖一個人好多了,他們走了五十分鐘到停車的地方,卻沒發現車。
顏雨匆忙去翻包,把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車鑰匙不見了。
車鑰匙到底什麽時候不見的?
顏雨回頭看白楊,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方同趁着他們幾個睡覺,開走了車?
方同開車做什麽?
顏雨瞬間毛骨悚然。
靠!不會吧。
“車呢?”林瀚問道,“車是不是被偷走了?”
顏雨把張玮扔在路邊的石頭上,擡手拂過所有頭發紮在腦後。她深吸一口氣,山間夜裏空氣微涼,空氣入肺,涼徹心扉。
她在原地踱步,內心焦躁。
半響後,顏雨走到白楊面前,“柳寨離這裏有多遠?走路過去需要多久?”
“你為什麽要提柳寨?”
“這附近真的沒有信號麽?總有地方有信號吧?”
“你到底在懷疑什麽?”
氣氛十分緊張。
顏雨胸膛起伏,她的外套衣角在風裏翻滾。
顏雨抿了抿嘴唇,笑道,“方同大半夜開車離開,去哪裏了?”
“你怎麽知道車是方同開走的?也許是丢了,方同被人謀害!”
顏雨不再說話,她拿出手機看時間。
淩晨兩點四十。
顏雨從包裏取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氣,拿出地圖打開手電筒照着地标。
她需要去一趟柳寨。
白楊她信不過。
三點。
月亮漸漸偏向了山後。
顏雨站起來把地圖塞進包裏,說道,“要不這樣,你們在這裏看着他,我去找人。”
“你去哪裏找?”
“回村。”顏雨說,“既然你覺得車不是方同開走,那方同肯定還在村子裏……”
話沒說完,山間裏閃過燈光。
顏雨話一頓,猛的回頭看過去。
山裏□□靜,稍微有些聲音就聽的非常清晰。
顏雨摸到匕首握在手上,她吞下唾沫。
現在情況太混亂。
別救不回來人,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車的引擎聲越來越近,大約五分鐘,車進入了視線。
黑色的suv。
她租的車。
顏雨攥緊手指,匕首鉻的她手疼。
越來越近,車開到了原來的位置停下,車門打開。
白楊和林瀚都站了起來。
方同從車上下來措不及防看到三個人,一愣,“啊——你們怎麽在這裏?”
三個人都沒說話,顏雨往後退了半步。
方同左右看看,“怎麽了?”然後視線落到躺着的張玮身上,“他怎麽回事?”
“你去哪了?”顏雨先開口。
“查個東西。”方同說道。“你們怎麽在這裏?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幹什麽呢?”
“車鑰匙是從什麽地方拿的?”
“你身上。”方同毫不避諱,他把車鑰匙遞過去。
顏雨表情凝重,卻沒有伸手,“方警官,我該怎麽信你?”
“該怎麽信就怎麽信。”方同往張玮的方向走,“他怎麽回事?”
“被下藥了。”
顏雨無法不警惕他,半夜消失的太突然,而且去的方向是柳寨。
她是為了柳寨的拐賣才來清河,時缪缪的失蹤,她再一次找到柳寨,這絕非巧合。
“什麽?”方同回頭。
“村長為了綁我。”顏雨說道。“你沒吃瓜?”
“什麽瓜?”
顏雨懷疑迷藥放在瓜裏。
“甜瓜。”
“肚子疼我就去洗手間了,回來他們已經吃完。”
“你幾點走的?”顏雨的拇指一直刮着刀柄。
“十一點。”
“所有人都睡踏實了?”
方同摸了摸張玮的脖子,發現脈搏正常,回頭看着顏雨,“你不用懷疑我,我是警察,你只是個記者。你的職責不是懷疑警察出去幹什麽,你該做的也不是這些。”
“你去柳寨幹什麽?”
“你不是我的領導,我沒必要和你彙報。”
“你偷走了我的車鑰匙。”
“回頭給你加油。”方同把車鑰匙扔了過去。
顏雨接過車鑰匙,她只是記者,她只是記者!
扭頭看向天邊,她咬了咬牙。
特別的亂。
方同在路邊坐下點起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噴出煙霧。
所有人都沉默。
方同的突然離開太詭異了,讓人不得不懷疑。
天快亮了。
方同抽完一根煙,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找不出個所以然,地方這麽大,找個人大海撈針似的。這邊不安全,處處陷阱,顏記者,你和你的夥伴回去吧。”
顏雨看着他幾秒,拖着張玮上車,坐上駕駛座啓動車子調轉方向往回去的路上開。
車子上的油非常有限,這一路上沒加油的地方。
“方同,現在能告訴我們到底怎麽回事?”
方同又點燃了一根煙,眯着眼睛,“你們一會兒坐客車離開。”
“你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有個屁的問題。”方同踹了林瀚一腳,“這邊發現情況,可能是販-毒的,你們得回去通知隊裏,我在這邊守着看看什麽情況。”
顏雨一路開的飛快,八點半到清河,她加滿油,又裝了兩桶汽油放在車上。
張玮依舊沒醒,顏雨把車停在一家早餐店門口。
她必須去柳寨,得找個當地向導,不然她進不去。
顏雨拿出手機看到一連串的未接電話,秦主任,白澤,沈峰,陳铮。
陳铮打了一個。
顏雨看着這一串電話號碼,她剛要撥過去。
沈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顏雨接通。
“顏雨?”
“嗯,是我。”
“你今天到清河?”
顏雨一驚:“到了麽?”
“剛到,在清河公安局和這邊交接工作。”
“我馬上過去。”
店主端過來早餐,顏雨來不及吃。
“能打包麽?”
“可以。”
顏雨拎着早餐匆匆往外面走,手機上又跳出來一條短訊息。
“暫時不要來柳寨,看到信息立刻走。”
發信人,陳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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