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16)
起來,山河和阿美招呼客人,阿勇配菜,明叔炒菜,四人忙得不亦樂乎。
生意好,賺錢多,大家都開心!
直到一點半,客人才漸漸少了。山河把最後一桌客人送出去,一回頭,看到隔壁希爾炖大飯店的周老板正一臉陰郁地看着自己。
美麗煎vs希爾炖,兩家飯店開在一起,可美麗煎總比希爾炖的生意好,所以,某些矛盾在所難免。
周老板穿大褲衩赤着膀子坐在店門口,胸口兩坨下垂的肥肉,肚子上的肥肉也堆了好幾圈。他見山河出來,一邊搖扇子,一邊用方言指桑罵槐:“只會用美色勾引客人,這種店肯定開不久。”
山河微笑,也用方言回應:“是呢是呢!周老板說得是呢!”
這時,一輛國産suv停在了美麗煎和希爾炖的中間。
山河蹙蹙眉,忽然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好像今天在哪兒見過。
周老板穿大褲衩赤着膀子坐在店門口,胸口兩坨下垂的肥肉,肚子上的肥肉也堆了好幾圈。他見山河出來,一邊搖扇子,一邊用方言指桑罵槐:“只會用美色勾引客人,這種店肯定開不久。”
山河微笑,也用方言回應:“是呢是呢!周老板說得是呢!”
這時,一輛國産suv停在了美麗煎和希爾炖的中間。
山河蹙蹙眉,忽然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好像今天在哪兒見過。
周老板穿大褲衩赤着膀子坐在店門口,胸口兩坨下垂的肥肉,肚子上的肥肉也堆了好幾圈。他見山河出來,一邊搖扇子,一邊用方言指桑罵槐:“只會用美色勾引客人,這種店肯定開不久。”
山河微笑,也用方言回應:“是呢是呢!周老板說得是呢!”
這時,一輛國産suv停在了美麗煎和希爾炖的中間。
山河蹙蹙眉,忽然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好像今天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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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坐在機場候機室裏,身邊的長椅上擺着登機牌,是半個小時後飛回雲南的班機。她把自己的機票改簽了,提前一天,沒有等江嶼。
她就那樣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裏,背對着其他賓客,所以沒有人發現她正在哭,只有微微顫抖的肩膀出賣了她的情緒。
她把臉埋進自己掌心裏。
“糖糖,你知道嗎,你爸爸是最出衆的男人。他們坐火車來這裏的時候,縣裏派我們文工團的人去迎接他們,我站在人群裏,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穿着深藍色工裝,提着行李走在最前面,一邊和其他知青說笑,一邊向我們走來,多麽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糖糖,你爸爸第一次來和媽媽說話,是媽媽跳完一支舞蹈之後。他說媽媽跳舞特別好看,就像舞臺上的精靈,媽媽心裏當時真的很開心。”
“你爸爸送給媽媽的第一束花,你知道是什麽花嗎?是狗尾巴花,有九十九支呢!他說代表了久久不變的心。”
“你爸爸是幹部家庭出身的,一手鋼筆字寫得可漂亮了,就跟書法似的,媽媽還沒見過誰的鋼筆字比他寫的還漂亮呢!”
“你爸爸還會吹口琴和拉二胡,他也多才多藝。”
“他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媽媽相信他。”
“他現在沒有回來,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你爸爸不會言而無信。”
“媽媽這輩子就你爸爸一個男人,不會和別人在一起。”
“你爸爸最愛看我跳舞,如果以後他看到我不能跳舞,心裏該有多難過。”
“你爸爸沒有回來,或許是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媽媽……媽媽要去陪他了。”
“糖糖,你好好的……”
山河極力想抑制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來。
騙人的,什麽都是騙人!
那個男人背棄了他的誓言,是個徹頭徹尾的負心漢,他沒有死,活得好好的,升了官,娶了其他女人,還生了兒子。
她恨他,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山河的哭聲把其他旅客都吸引過來了。
有位大媽好心給她遞紙巾,詢問她:“姑娘,你怎麽了?”
其他人議論紛紛。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哭得這麽傷心?”
“是啊,看起來挺可憐的,也沒人陪着她。”
山河哭得停不下來,手機響了起來,是江嶼打來的,她看了一眼就直接挂斷了。
旁人又開始猜測。
“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唉,小姑娘別哭了,有什麽話跟男朋友說清楚,你一個人在這裏哭也沒有用啊!”
“是啊!別哭了。”
山河哭得太厲害,根本止不住,其他人看不下去,把在機場裏巡邏的警察叫來了。
民警走過來,看她哭得那麽傷心,也覺得很沒轍,只能說:“女士,你有什麽困難,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想辦法幫你。”
山河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我……沒……困難……你們……不用……管我。”
民警嘆了一聲,搖搖頭,對其他人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轉身離開了。
旁邊圍觀的人見勸不住她,也只能各自散開了。
**
江嶼開着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尋找着,城市太大,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她。他之前回了酒店,她并沒有回酒店,随身帶來的行李物品都沒有拿。他又開車去了她的母校,轉了兩圈也沒有看到她。
江嶼拿出手機,又打她的電話,依然被她挂斷了。
“山河,你到底在哪裏?”他眉頭緊鎖,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這個世界上真有這樣巧合的事,他的姨父竟然就是山河的親生父親,而唐旭是山河同父異母的弟弟。
命運怎麽會這麽安排?
江嶼過去的冷靜自持再次分崩離析,他憂心忡忡,山河現在肯定躲在什麽地方哭泣傷心,可是他卻無法找到她。他更加擔心害怕,擔心她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發生什麽意外,就像阿勇一樣,害怕她因為這件事,從此把他拒之門外。
江嶼第五次撥打山河的號碼被她挂斷之後,不得已給孟梧桐打了電話。
孟梧桐很快就接通的電話,“喂,你好。”
江嶼語氣沉重地開口:“孟警官,我是江嶼,很抱歉打擾你,我……有個不情之請。”
五分鐘後,孟梧桐給他回了電話,語氣還算溫和,“她現在已經登機了,十分鐘後飛機就起飛。我剛才聽到她的聲音很沙啞,應該是哭過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江嶼一顆心直直墜了下去。
**
翌日下午兩點,山河才回到河汀。
昨天飛機抵達時,時間已經晚了,也沒有回河汀的客車了,她不得不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坐客車。四百六十多公裏的路程,客車跑了将近六個小時。
山河下車後,直接打車去了項目部。她一推開江嶼房間的門,果然唐旭和阿美都在這裏。
兩個人乍然看見山河都露出怯懦的神情,很明顯,他們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山河冷着臉,沖上去拉住阿美就往外走,“從今以後,你不許再跟他來往。”
“姐……”阿美哭了出來,“你別這樣,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啊!”
唐旭也拉住了阿美,“小山姐,你、你……”
“你別叫我姐!”山河轉過身,雙目赤紅,怒斥唐旭,“我不是你姐。”
唐旭傷感地說:“我知道你是我親姐,表哥都告訴我了。”
“閉嘴!”山河呵斥,“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姐,過去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永遠都不是!”她情緒太過激動,雙肩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阿美哭着說:“姐,就算唐旭的爸爸辜負了姑媽,那也是他們上一輩人的事,唐旭是無辜的啊!”
山河聽到這話,身體抖得更厲害,臉上慘白一片,一點血色也沒有。她指着唐旭顫聲說:“阿美,你現在是執意要跟唐旭在一起,對不對?你寧可要這個男人,也不要我這個姐姐,對不對?”
“我沒有啊!”阿美哭喊起來,“姐,我很愛唐旭,你不能因為上一輩的事,就逼我跟唐旭分手啊!唐旭是無辜的,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是無辜,為什麽要拿我們的感情來為過去的事情陪葬?”
山河大腦一陣暈眩,堪堪扶住牆壁才穩住身體,臉色已蒼白如紙,嘶啞地喊着:“阿美,你忘了你姑媽以前對你的好了嗎?你忘了她活着的時候過得有多辛苦了嗎?她那麽年輕就抑郁而死,都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父親。你這麽做,你對得起她嗎?你對得起我嗎?”
阿美已然泣不成聲,咚一聲跪在山河面前,一邊磕頭一邊哭着說:“姐,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姑媽,可是我不想和唐旭分開啊!”
唐旭神情凝重,默默不語,也走到阿美身邊,對着山河跪了下去,“小山姐,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我也不知道我爸以前……對不起……”
山河一手扶着牆,一手揪着衣服,亦是滿臉淚水,“阿美,你為什麽這麽執迷不悟?你知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母親是怎麽說你的?她說你沒上過大學,土裏土氣,是飯店裏的打工妹,是窮山溝裏的土雞!”
阿美神情一怔,連哭都忘了。
“他的家庭這麽瞧不起你,這麽嫌棄你,你還要倒貼上去嗎?你還有沒有一點尊嚴?”
阿美愣愣的,晶瑩的眼淚挂在臉上。
唐旭連忙說:“那只是我媽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阿美,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也沒有嫌棄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山河冷冷說:“相信你有什麽用?你那個母親根本不會接受阿美,阿美跟你在一起,必然會遭到她的排斥,阿美根本應付不來她那樣一個婆婆!”
她深吸一口氣,深惡痛絕地看着唐旭,用森冷的語氣說着:“唐旭,我不妨告訴你,我不僅憎恨你爸爸,我更憎恨你媽媽,憎恨你。你們一家人的存在,對我而言是一個噩夢,是痛苦的根源。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們其中任何一人。阿美如果決定跟你在一起,那麽她就不再是我的妹妹!”
“姐!”阿美驚聲大喊,痛心疾首地說:“你為什麽要這樣逼我?為什麽一定要我在你和唐旭之間做一個選擇?”
山河冷着臉,一語不發。
唐旭一臉痛心,“小山姐,你對狠我不要緊。可是表哥那麽愛你,你對他也狠,阿美是你最疼愛的妹妹,你對她也狠,你怎麽能那麽狠心?”
“哈哈哈……”山河癫狂地笑起來,又哭又笑的模樣十分駭人,“我狠心?我能比得過你那個狼心狗肺的爹嗎?”
“我爸再不對,他也是我爸,他也是你爸。沒有他,哪有你啊?”
“呸!”山河滿臉嫌惡,“別拿生恩來壓我,他爽過之後提起褲子就走人,從來沒有對我盡過一點責任,根本不配當我父親!”
唐旭無法反駁。
山河轉向阿美,“阿美,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要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
阿美不說話,只是不停掉眼淚,一臉祈求地看着山河。
“好好好……”山河滿臉失望,連退了兩步,“我知道了,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她說完,抹去臉上的淚水,轉過身毅然決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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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節,買到也不要緊,一個小時左右替換。
四月,清晨薄霧初開時,山河騎着她的電動三輪小貨車去菜市場采購,右手把控着車頭,擡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午六點半。
這個時間對于東部地區的人來說,天色應該已經敞亮,都市也繁忙起來,不過對于河汀這種西南邊陲的小縣城來說,還太早了一些。此時天色灰蒙蒙的,路邊多數店鋪都關着門,只有幾家賣早點的鋪子升起了卷簾門,亮着昏黃的白熾燈,叮叮當當剁辣椒的聲音從店鋪裏傳出來。
街道邊還亮着路燈,兩車道寬的柏油馬路上除了三輪車在奔跑,就再沒有別的車輛,所以三輪車跑起來顯得格外輕快。
山河的手機響了,大概是明叔打來的,補充一些需要采購的東西。想着路上沒人,她也就沒有停車,而是直接掏出手機接聽電話。
明叔是飯店的大廚,事無巨細的交代了許多,她也都一一聽着。
等她挂斷電話時,驟然發現三輪車前頭出現一個晨跑的男青年,而三輪車的車頭眼看就要撞上人家的屁股了。
山河大驚失色,一邊喊“快讓開”,一邊捏剎車。
那人估計也吓了一跳,沒想到三輪車就沖他屁股開來了。他迅速往一側跳躍,可不幸的是,飄起來的運動褲帶被車把卡住了,強大的拉力讓他一下撲在了山河身上。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兩人的身體由于慣性作用,又狠狠往前沖了一下才停住。
山河吓得魂兒都飛了半條,等她回神時,才發現那人還壓着她,他的汗粘到她身上,兩人皮膚接觸的地方黏糊糊的。然後,她聞到了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一點點汗味兒,夾雜着沐浴露的清新香味,是一種會叫女人愉悅的味道。不過山河沒有愉悅,因為他實在太沉了,肩膀寬得的好像一堵牆,而且他贲張的肌肉硬邦邦的,硌得她難受。
山河等他起來,可是他并沒有動。她皺了皺眉,雖然是她不小心撞他,可他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占她便宜吧?而且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胳膊上,輕輕麻麻的,讓她皮膚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先生,你能先起來麽?”
“抱歉,我的褲帶被卡住了。”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像馥郁的美酒,而語氣平穩淡漠,不緊不慢地陳述着自己無法起身的原因。
山河這才發現,他褲子往下滑了一截,兩手護在自己的關鍵部位,而他竟然……沒有穿內褲!緊翹的臀部和若隐若現的人魚線就這麽毫無預警地沖進她眼裏,甚至……還有那麽幾屢黑色粗硬的毛發。
山河感到自己的臉頰瞬間燙得驚人,心跳加速。心說這人晨跑怎麽不穿內褲?而且褲子都脫了一半,還這麽沉得住氣,語氣沒有一點慌亂,真乃神人也!她手腳都有點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褲帶從剎車把裏拽了出來。
男人飛快地提上褲子退開,山河大大松了口氣,這才将他的模樣看清楚。
一個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穿一套深色系的運動裝,五官深刻,輪廓突出,路燈從一側照下,在他另一側臉頰投下一片陰影。他的眼眸深邃明亮,古井無波,瞧不出任何情緒,好像剛才發生的事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山河心尖尖一顫,感到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布滿全身。這男人是坨冰麽?她剛剛都快把他的重要部位看光了,他居然還能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咳咳。”山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先開口道歉,“對不起啊!我之前打電話,就沒有注意到你,真的很抱歉。你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去醫院?”
男人的表情毫無變化,依舊是那副冰山臉,波瀾不驚地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再騎三輪打電話。”說完就走了,也不管山河什麽反應。
山河:“……”
簡直……冷出翔來了。
“喂,你真的不要我負責?”她朝着男人清癯颀長的背影呼喊。
男人壓根就沒理她。
山河一直坐在三輪車上,看着那男人。他走了一截,然後開始跑步,接着他發現垃圾桶旁邊有掉出來的果皮,就停下腳步将果皮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又繼續跑步。
山河感嘆一聲,騎着三輪車重新往前行駛。
就在三輪車快要再次超過男人時,一個身着暴露的女子從陰影裏走了出來,拉住他,用蹩腳的中文說着:“帥哥,進來按摩嘛?”
山河笑了一下。
越南妹,邊境縣城的特色産物。她們大多是越南貧困家庭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出來接活兒賺錢。越南小妹們長得都還不錯,而且身材好,皮膚光滑,一次卻很便宜,真可謂是物美價廉。
所以,許多外地人把河汀縣稱作男人的天堂。
山河以為,他會拒絕越南小妹,可是她從後視鏡裏看到他被越南小妹拉進陰影裏,就沒有再出來。
忽然之間,山河覺得無比失望,原來不穿內褲就是為了這個事,冰山男不都是不進女色的嗎?為什麽這是個例外?
**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山河已經從菜市場采購了滿滿一車新鮮蔬菜和肉類,騎着三輪車原路返回。遇到路口右轉時,一輛逆行的奔馳突然竄了出來。兩車的司機都吓了一跳,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就算踩了剎車,兩車還是咚一聲撞在了一起。
車禍一發生,旁邊小攤上吃早點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撞車的力度并不大,奔馳車只是蹭掉了一點漆。三輪車就慘一點,車頭變形了,修理起來少不了幾百塊。山河的身體飛出去撲在了奔馳車的引擎蓋上,胸口狠狠撞了一下。
痛死老娘了!山河龇牙咧嘴,臉一下全白了。今天她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清晨撞個人,現在又撞輛車,車禍全趕一天,以後她再也不騎三輪了。
“怎麽回事呢?”女司機罵罵咧咧走下來,說的是普通話,不是本地方言,“你開個破三輪撞我的車,撞壞了你賠得起嗎?”随後,她看山河一動不動,臉色一變,又說:“你不會是想碰瓷吧?我告訴你,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
女司機沒理山河,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你需不需要去醫院?”山河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男音。她轉過頭,目光撞進一雙幽深的黑眸中,愣了愣。
“是你?”山河愕然,竟然是清晨那個冰山嫖客。
“是我,你需不需要去醫院?”冰山嫖客又問了一遍,語氣始終很平淡,目光沉靜如水。
“不用了。”山河擺擺手,感覺胸口沒那麽疼了,才撐起身體,從奔馳車的引擎蓋上滑下來。她正想向冰山嫖客道謝,卻見他已經轉身走了,只留給她一個挺拔而冷硬的背影。山河撇撇嘴,嘀咕一句:“冷冰冰。”
女司機還在打電話,“李書記呀!哎喲遇上一個碰瓷的,您說,這種坑蒙拐騙的人不得拖進去關個十天半個月麽?”
聲音很嗲很妩媚,山河胸口又開始疼了,這聲音的殺傷力簡直比撞車還猛!随便就能打通什麽李書記的電話,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瞥了一眼奔馳車的車牌號,分明是輛外地車嘛,裝什麽裝?
女司機突然把電話遞給她,似笑非笑地說:“讓你接聽。”
山河莫名其妙地從女司機手中接過手機。才剛“喂”了一聲,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道森嚴的男聲,說他是李xx,并且敬告她碰瓷這種事可以歸結為詐騙,然後教育她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不該這麽做。最後又說,如果有什麽問題就到縣政xx辦公室找他,電話是xxxx。
她腦子裏轟一下炸開,那個李書記說的數字也沒記住。
女司機把手機奪回去,揚起下巴問:“你還要錢嗎?”
山河定了定神,這才展開笑容說:“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反正兩輛車都有損傷,各人負責各人的車就行了。”她神态溫柔,聲音親切動聽,讓人覺得這個女孩很是善良。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奔馳車逆行才造成了此次車禍,女司機要負全責。
女司機用鄙夷的目光斜了山河一眼,重新開車走了。行了一百多米,拐進了一家叫做星空大酒店的停車場。
山河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着奔馳車的車牌號。
**
山河打電話讓夥計阿勇找人來把三輪車拖走,自己打車回家。半個小時後,她開了一輛國産小轎車出現在星空大酒店大門外。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換了,風衣豎領遮住了臉頰和下巴,鴨舌帽又把額頭全部遮住,僅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她大步流星走向停車場,目光掃過一遍,确定監控頭的位置,專門選取死角位置行走,很快找到了之前那輛奔馳車。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風衣外套翻開,她手中出現一塊紅磚。
啪一聲響,紅磚砸在了奔馳車前面的擋風玻璃上,擋風玻璃霎時碎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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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節,買到也不要緊,半小時替換。
四月,清晨薄霧初開時,山河騎着她的電動三輪小貨車去菜市場采購,右手把控着車頭,擡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午六點半。
這個時間對于東部地區的人來說,天色應該已經敞亮,都市也繁忙起來,不過對于河汀這種西南邊陲的小縣城來說,還太早了一些。此時天色灰蒙蒙的,路邊多數店鋪都關着門,只有幾家賣早點的鋪子升起了卷簾門,亮着昏黃的白熾燈,叮叮當當剁辣椒的聲音從店鋪裏傳出來。
街道邊還亮着路燈,兩車道寬的柏油馬路上除了三輪車在奔跑,就再沒有別的車輛,所以三輪車跑起來顯得格外輕快。
山河的手機響了,大概是明叔打來的,補充一些需要采購的東西。想着路上沒人,她也就沒有停車,而是直接掏出手機接聽電話。
明叔是飯店的大廚,事無巨細的交代了許多,她也都一一聽着。
等她挂斷電話時,驟然發現三輪車前頭出現一個晨跑的男青年,而三輪車的車頭眼看就要撞上人家的屁股了。
山河大驚失色,一邊喊“快讓開”,一邊捏剎車。
那人估計也吓了一跳,沒想到三輪車就沖他屁股開來了。他迅速往一側跳躍,可不幸的是,飄起來的運動褲帶被車把卡住了,強大的拉力讓他一下撲在了山河身上。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兩人的身體由于慣性作用,又狠狠往前沖了一下才停住。
山河吓得魂兒都飛了半條,等她回神時,才發現那人還壓着她,他的汗粘到她身上,兩人皮膚接觸的地方黏糊糊的。然後,她聞到了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一點點汗味兒,夾雜着沐浴露的清新香味,是一種會叫女人愉悅的味道。不過山河沒有愉悅,因為他實在太沉了,肩膀寬得的好像一堵牆,而且他贲張的肌肉硬邦邦的,硌得她難受。
山河等他起來,可是他并沒有動。她皺了皺眉,雖然是她不小心撞他,可他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占她便宜吧?而且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胳膊上,輕輕麻麻的,讓她皮膚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先生,你能先起來麽?”
“抱歉,我的褲帶被卡住了。”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像馥郁的美酒,而語氣平穩淡漠,不緊不慢地陳述着自己無法起身的原因。
山河這才發現,他褲子往下滑了一截,兩手護在自己的關鍵部位,而他竟然……沒有穿內褲!緊翹的臀部和若隐若現的人魚線就這麽毫無預警地沖進她眼裏,甚至……還有那麽幾屢黑色粗硬的毛發。
山河感到自己的臉頰瞬間燙得驚人,心跳加速。心說這人晨跑怎麽不穿內褲?而且褲子都脫了一半,還這麽沉得住氣,語氣沒有一點慌亂,真乃神人也!她手腳都有點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褲帶從剎車把裏拽了出來。
男人飛快地提上褲子退開,山河大大松了口氣,這才将他的模樣看清楚。
一個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穿一套深色系的運動裝,五官深刻,輪廓突出,路燈從一側照下,在他另一側臉頰投下一片陰影。他的眼眸深邃明亮,古井無波,瞧不出任何情緒,好像剛才發生的事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山河心尖尖一顫,感到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布滿全身。這男人是坨冰麽?她剛剛都快把他的重要部位看光了,他居然還能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咳咳。”山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先開口道歉,“對不起啊!我之前打電話,就沒有注意到你,真的很抱歉。你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去醫院?”
男人的表情毫無變化,依舊是那副冰山臉,波瀾不驚地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再騎三輪打電話。”說完就走了,也不管山河什麽反應。
山河:“……”
簡直……冷出翔來了。
“喂,你真的不要我負責?”她朝着男人清癯颀長的背影呼喊。
男人壓根就沒理她。
山河一直坐在三輪車上,看着那男人。他走了一截,然後開始跑步,接着他發現垃圾桶旁邊有掉出來的果皮,就停下腳步将果皮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又繼續跑步。
山河感嘆一聲,騎着三輪車重新往前行駛。
就在三輪車快要再次超過男人時,一個身着暴露的女子從陰影裏走了出來,拉住他,用蹩腳的中文說着:“帥哥,進來按摩嘛?”
山河笑了一下。
越南妹,邊境縣城的特色産物。她們大多是越南貧困家庭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出來接活兒賺錢。越南小妹們長得都還不錯,而且身材好,皮膚光滑,一次卻很便宜,真可謂是物美價廉。
所以,許多外地人把河汀縣稱作男人的天堂。
山河以為,他會拒絕越南小妹,可是她從後視鏡裏看到他被越南小妹拉進陰影裏,就沒有再出來。
忽然之間,山河覺得無比失望,原來不穿內褲就是為了這個事,冰山男不都是不進女色的嗎?為什麽這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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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山河已經從菜市場采購了滿滿一車新鮮蔬菜和肉類,騎着三輪車原路返回。遇到路口右轉時,一輛逆行的奔馳突然竄了出來。兩車的司機都吓了一跳,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就算踩了剎車,兩車還是咚一聲撞在了一起。
車禍一發生,旁邊小攤上吃早點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撞車的力度并不大,奔馳車只是蹭掉了一點漆。三輪車就慘一點,車頭變形了,修理起來少不了幾百塊。山河的身體飛出去撲在了奔馳車的引擎蓋上,胸口狠狠撞了一下。
痛死老娘了!山河龇牙咧嘴,臉一下全白了。今天她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清晨撞個人,現在又撞輛車,車禍全趕一天,以後她再也不騎三輪了。
“怎麽回事呢?”女司機罵罵咧咧走下來,說的是普通話,不是本地方言,“你開個破三輪撞我的車,撞壞了你賠得起嗎?”随後,她看山河一動不動,臉色一變,又說:“你不會是想碰瓷吧?我告訴你,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
女司機沒理山河,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你需不需要去醫院?”山河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男音。她轉過頭,目光撞進一雙幽深的黑眸中,愣了愣。
“是你?”山河愕然,竟然是清晨那個冰山嫖客。
“是我,你需不需要去醫院?”冰山嫖客又問了一遍,語氣始終很平淡,目光沉靜如水。
“不用了。”山河擺擺手,感覺胸口沒那麽疼了,才撐起身體,從奔馳車的引擎蓋上滑下來。她正想向冰山嫖客道謝,卻見他已經轉身走了,只留給她一個挺拔而冷硬的背影。山河撇撇嘴,嘀咕一句:“冷冰冰。”
女司機還在打電話,“李書記呀!哎喲遇上一個碰瓷的,您說,這種坑蒙拐騙的人不得拖進去關個十天半個月麽?”
聲音很嗲很妩媚,山河胸口又開始疼了,這聲音的殺傷力簡直比撞車還猛!随便就能打通什麽李書記的電話,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瞥了一眼奔馳車的車牌號,分明是輛外地車嘛,裝什麽裝?
女司機突然把電話遞給她,似笑非笑地說:“讓你接聽。”
山河莫名其妙地從女司機手中接過手機。才剛“喂”了一聲,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道森嚴的男聲,說他是李xx,并且敬告她碰瓷這種事可以歸結為詐騙,然後教育她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不該這麽做。最後又說,如果有什麽問題就到縣政xx辦公室找他,電話是xxxx。
她腦子裏轟一下炸開,那個李書記說的數字也沒記住。
女司機把手機奪回去,揚起下巴問:“你還要錢嗎?”
山河定了定神,這才展開笑容說:“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反正兩輛車都有損傷,各人負責各人的車就行了。”她神态溫柔,聲音親切動聽,讓人覺得這個女孩很是善良。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奔馳車逆行才造成了此次車禍,女司機要負全責。
女司機用鄙夷的目光斜了山河一眼,重新開車走了。行了一百多米,拐進了一家叫做星空大酒店的停車場。
山河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着奔馳車的車牌號。
**
山河打電話讓夥計阿勇找人來把三輪車拖走,自己打車回家。半個小時後,她開了一輛國産小轎車出現在星空大酒店大門外。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換了,風衣豎領遮住了臉頰和下巴,鴨舌帽又把額頭全部遮住,僅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她大步流星走向停車場,目光掃過一遍,确定監控頭的位置,專門選取死角位置行走,很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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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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