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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春未曾想到季卿會提及子嗣的問題,臉上的笑容一頓,之後故作羞澀的窩進了他的懷中,她在府裏尚未站穩腳跟,怎能有孕,實乃時機不對。
用過午膳之後,季卿帶着賀蘭春去園中散步,今日他難得能抽出半日空閑,賀蘭春瞧着頗有興致,倒沒有拂了他的意。
中山王府的花園倒是府中一景,種着大片的西府海棠,此時開的正豔,嬌粉的花宛若曉天明霞,花姿明媚動人,楚楚有致,離得近了便有一陣淡淡的清香襲來。
元唐人士多愛牡丹,大戶人家也大多在園子栽種各色的牡丹花,賀蘭春倒是甚少瞧見一院子的海棠,她擡高嫩白的手臂,掐了一朵花下來,旋繞在臂間的披帛滑落下來。
“雖豔無俗姿,太皇真富貴。”賀蘭春輕聲吟道。
“等八月園子裏就能結了一園子的果,到時叫人做了蜜餞來吃。”
賀蘭春與季卿同時将話脫口而出,兩人具是一怔,賀蘭春随即笑道:“那得叫人提前備下龍眼蜜才好,用龍眼蜜腌制海棠果最香甜不過了。”
季卿輕“唔”一聲,只是經由剛剛一事倒是失了游園的性子,正想帶了賀蘭春回院,便瞧見李氏攜子而來,不由皺眉,等人近了前,便斥道:“不在房中跟着先生念書,跑到園子來做什麽。”
李氏未曾想會遇到季卿,又見他攜了賀蘭春來游園,心中頗有酸意,只是沒等她說了酸話便叫季卿将兒子好一頓訓斥,臉上當即一紅,低聲道:“大郎已念了一晌午的書,剛剛用過午膳,我想着帶他出來走動走動。”
季祎不過才七歲大的孩子,雖說他府裏唯一的子嗣,可因季卿并不看重他,又常有訓斥,導致他膽子頗小,見了季卿便吓得渾身一僵,等聽他一番訓斥後便紅了眼睛,忙低聲認錯。
賀蘭春第一次見到季祎,他生的并不是像季卿,反倒是和李氏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唇紅齒白,很是秀美,此時被季卿吓的眼淚汪汪,更像個秀氣的小姑娘,賀蘭春想到了她大姐姐所出的小外甥,和季祎倒是一般大的年紀,卻是虎頭虎腦,比起季祎更像是行伍之家的小郎君。
“父王。”季祎眼神慌亂無措,怯怯的喚了一聲,這還是在李氏的暗示才鼓足了勇氣開口。
他這個怯弱實難讨季卿的喜歡,叫他不覺沉下了臉,他本就氣勢奪人,如今陰沉着臉更叫人心中害怕,季祎不由躲到了李氏的身後,李氏心中也頗為惶恐,怯怯的低下了頭。
“慈母多敗兒。”季卿冷喝一聲,見這母子兩個哆嗦成一團,臉黑色的厲害了,他是吃人的老虎不成,叫人怕成這般。
“還不回去,人說笨鳥先飛,既知自己愚笨便該有自知之明,還整日這般疲懶,我看你是不想成才了。”季卿沉聲喝道。
李氏頗有不忿,心裏心疼兒子,壯着膽子說了一句:“王爺只說慈母多敗兒,怎不說子不教父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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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哪裏想到李氏有膽子與他頂嘴,原本陰沉的臉色更是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你再說一遍。”
借給李氏幾個膽子她也不敢重複這話,嘴唇阖動着,她低頭嘟囔道:“我先帶大郎回去了。”
賀蘭春冷眼瞧着季卿和李氏,撇了下嘴,李氏有句話倒是沒錯,可不是子不教父之過,像她賀蘭家的兒郎啓蒙之時哪個不是由父親親自教導,待稍大了些才進院中讀書,雖說慈母嚴父,季卿倒是嚴父,可卻沒有盡到嚴父之責。
“王爺待大郎君也太苛責了些。”兩人回了院,賀蘭春奉了一杯茶上前,輕聲說,她倒不是為了李氏母子說話,只不過未雨綢缪,若将來她有了孩兒,季卿這般教子她可是不依的。
季卿皺眉道:“慈母多敗兒,為人父母者若一味溺愛孩子他如何能成才。”
季卿自己是未曾享過父慈子孝的和美日子,他幼年喪父,對父親的印象并不深刻,到如今回憶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模糊的印象罷了,更不用老王妃,他那母親在他幼年便将他送進宮中,說是皇恩浩蕩,仁帝憐惜季家孤兒寡母,實則在宮中過的什麽日子也只有他自己知曉罷了,他未曾享過雙親慈恩,有了兒子自也不會教子,只知一味疾言厲色,藤條加身。
賀蘭春瞧他臉色便知與他是說不通的,說起來,何謂成才,才兼文武者又有幾人?如季卿,倒是難得的良将,一個煞神,煞名遠揚,誰家小郎夜啼不止只提及中山王便可立即止哭,可想他兇名多盛,可若說文采,不是賀蘭春瞧他不起,怕也只能識文斷字罷了。
季卿不谷欠與賀蘭春多說季祎的事,閑話了幾句便去了書房,賀蘭春正巧閑着無事,便叫了魏氏駛來的侍女一見。
這十個侍女只遠遠的瞧見過賀蘭春,知她生的美貌非凡,如今見她不疾不徐的走進廳堂,眼前頓時一亮,驚豔之色實難掩蓋,只道她通身的氣派可比王妃,可舉手投足間又比王妃多了幾分嬌矜之态,平生在不曾見過這樣嬌嫩清豔如一支滴露牡丹般的美人了。
“奴婢見過側妃。”雲琴領頭見了禮。
雲琴是府裏的家生子,她祖母是老王妃的陪嫁,母親是厚德樓外院的管事媽媽,魏氏嫁進王府後老王妃便将還是小丫頭的雲琴撥給了她,說是見這小丫頭伶俐,稍大一些也可服侍魏氏與季卿,可魏氏是何等精明,便是要擡了人也斷然不會用老王妃房裏的,她便推了王姨娘出來,至于這雲琴,魏氏未曾叫她近身服侍過,只叫她在院外伺候,又在賀蘭春進府前将人打發到了她院裏,也算是去了一塊心病。
賀蘭春輕輕“唔”了一聲,立在她身畔的靈桂便叫了起,又吩咐她們擡頭來看,一一報了名來。
賀蘭春漫不經心的打量着這十人,目光在雲琴的身上頓了頓,倒不因她生的怎樣美貌,只是覺得她頗有些奇怪之處,瞧她年齡怕有二十上下,卻未梳婦人頭,倒是一副未曾婚配的打扮。
雲琴見賀蘭春一直打量着自己,心下不由惶恐難安,頭便越發的低了。
靈桂原叫花桂,後來到了賀蘭春房中她講花字改做靈,從她選用一個“靈”字賞了下去,便可知靈桂是何等的機靈之人,她見賀蘭春多打量了雲琴幾眼,便輕聲道:“這位雲琴姐姐原是王妃院裏服侍的,說起來也是府裏的老人兒,一家子在府裏服侍,她老子娘便是老王妃院裏的管事媽媽,可見她必也是個能幹的。”
賀蘭春輕笑一聲,道:“王妃倒是有心了。”她微微揚了下下颌,問道:“在王妃院裏服侍了多久。”
雲琴趕忙回道:“奴婢十二歲進的王妃院中,如今已經有八年。”
正正是二十歲的年齡,賀蘭春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頓了頓,眼中劃過淡淡的譏諷之色。
“這可真是府裏的老人,也難為王妃舍得将你給我了。”賀蘭春淡聲道。
雲琴屈膝福了福:“這是奴婢的福氣。”
“嘴可真甜。”賀蘭春與靈桂道,又說:“既是王妃院裏的老人來了我這也不可委屈了,日後你便帶着她們跟着周媽媽吧!”
雲琴輕應一聲,心下卻是一沉,她已知周媽媽是外院的管事媽媽,叫她跟着周媽媽做事便是将她攆到了外院。
靈桂見賀蘭春沒有旁的話囑咐了,便站出一步道:“側妃慣來好性,待人最大方不錯了,若是好的自有賞,若是起了歪心思的,就別怪側妃不留情面,不管你們老子娘是哪個,若犯了事該攆便攆,絕不容情。”
雲琴忙稱了“是”,之後在靈桂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蔓菁那廂重新上了茶來,賀蘭春接過後呷了一口,将紅唇潤的嬌嫩潤澤。
“娘子,奴婢瞧着雲琴可不像是什麽服侍人的,那一雙養的嬌嫩呢!”蔓菁輕聲說道。
賀蘭春笑了一聲:“沒聽靈桂說嘛!她老子娘是老王妃院裏的管事媽媽,平日裏想來巴結她的必不會少,就不知怎去了疏桐院,如今又被王妃打發給了我。”
“妖妖嬈嬈,一瞧準是個狐媚子。”蔓菁輕呸一聲:“您得尋個不是打發了她才好,奴婢瞧着她這般年紀還未曾配人,可見是個心氣高的。”
賀蘭春唇角彎了彎:“叫人去打聽一番,這雲琴是從厚德樓出去的還是一進府就在疏桐院服侍。”
她心中倒有幾分猜疑,疑心這雲琴是老王妃當年指派給魏氏的,想要擡舉了她,只是這樁事未成,才将她耽擱了今日,若不然她也不會這般年紀還未曾配人,賀蘭春扯了扯唇角,若是她所料不錯,魏氏倒是好手段,将人拘了這麽久,如今又打發到了她的院裏,老王妃若想生事可不就是一個現成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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