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更名《》
這山戎人雖是異族卻也知曉些禮儀,進屋後單膝跪地,并不敢擡頭去瞧上首的方向,等容三郎命其起身後,他才站起了身,斂首垂目。
賀蘭春露出淺淡的笑意,命他擡起頭來,離的近了,他那張臉倒越發的叫人驚豔,賀蘭春眼中笑意不覺深了一些,問道:“你喚什麽名字?”
這異族人未應聲,只瞧向了容三郎,容三郎便笑道:“這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以後但凡是她的吩咐不可有半分遲疑。”
他應了一聲,這才擡頭看向了賀蘭春,之後怔在了當下,只覺得耳朵發燙,慌忙的低下了頭,低聲道:“小人名叫博爾赤。”
“剛剛表兄與我說你是山戎人,你又怎會流落到洛邑來?家中可曾還有什麽親人?”賀蘭春漫不經心的問道。
博爾赤回道:“小人幼時阿母來到元唐,本是為尋阿父,不料途中阿母病重,不過數日便撒手去了,後來小人被人抓做苦役,因樣生的與常人不同,又被多次轉賣,這才流落到了洛邑,幸得三郎君搭救才叫小人免于苦難,有了落腳的地方。”
賀蘭春聽他說話倒也有幾分斯文,便道:“你可曾讀過書識得字?”
“小人做苦役時農莊旁有個私塾,曾偷聽過餘月的課,字小人并不識得。”博爾赤低聲回道,臉不覺一紅,他往日不曾覺得不識字有什麽不對,今日聽這女主人問起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無臉見人。
賀蘭春笑了一聲:“難怪你說話還有幾分斯文相,與尋常異族人略有不同。”她将目光落在博爾赤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眼,笑道:“不過你既在元唐生活了許久,便該入鄉随俗才是,只是叫你棄了自己的名字卻也不妥,如此,我便為你起一個字可好?”
博爾赤倒有幾分機靈,忙道:“請主人賜名。”
賀蘭春沉吟了片刻,道:“武安,日後你便字武安。”
賀蘭春話音剛落,容三郎便飛快的瞧了她一眼,博爾赤不曾讀過書,未必知曉武安為何意,他卻是一清二楚,“武安”者以武□□勝敵,戰無不勝,然得此封號者卻無一得了善終,春娘以“武安”為博爾赤賜名,究竟是寄托了她對中山王得勝的期盼,還是對己的期盼?
容三郎對此不得而知,也無意深究,只笑道:“這名字取得好,你日後需盡心護側妃無憂才是。”
“小人必以性命相護。”博爾赤沉聲說道。
賀蘭春微微點頭,又與容三郎道:“既來了一遭,若不瞧瞧這些家兵倒白來了一遭。”
容三郎起身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又吩咐博爾赤道:“且叫側妃瞧瞧你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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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赤應了一聲,行了一禮後率先出了屋,去後院點了數十個能手上場操練,一亮他們的本事。
賀蘭春在別莊逗留了半個多時辰方才離去,只是馬車并未行駛回容家,而是直接去往了賀蘭府上,賀蘭春下車後邀容三郎進屋喝杯熱茶,容三郎卻是輕聲婉拒。
賀蘭春并未勉強,只深深瞧了容三郎一眼,道:“三表哥年紀也不小了,親事合該早些訂下才是。”如此,等季卿事成容家也好入仕,她也能放心用容家這位最出色的後人。
容三郎微微一怔,将眼錯開,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來:“側妃還是容我多快活幾年吧!”
賀蘭春勾了勾唇角,沒有在多言,轉身進了賀蘭家,直至身影消失,容三郎才重新上馬離去。
時間一晃,過的倒是極快,轉瞬間年節便過,賀蘭春生辰已至,兖洲那邊使了人來為賀蘭春送上壽禮,雖是晚了幾日,可也叫人瞧出了季卿的有心。
賀蘭春懶洋洋的歪在榻上,靈桂為她斟了一杯茶,那茶水色澤清亮,裏面綻開了幾朵嬌豔的花,入口除了回甘外還有淡淡的花香。
賀蘭春呷了一口,才叫人搬了繡墩來給蘇媽媽坐下,然後撂下茶杯,露出了關切之色,問道:“王爺可還好?洛邑離兖洲甚遠,我也知那邊是怎樣的境況,這些日子一直都為王爺擔憂。”
蘇媽媽一臉笑容的道:“王爺好的很,甄刺史對王爺甚為恭敬,”
賀蘭春點了點頭:“那就好,王妃身子骨如何?說起來也怪叫人想念的。”
蘇媽媽笑道:“王妃亦是惦記着您,若不然也不會叫老奴随了朱大人來為您獻上壽禮。”
“王妃有心了,媽媽待我謝過王妃。”賀蘭春輕聲道,心裏卻微微一沉,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與魏氏還沒有這份交情,無端端的魏氏竟使了人同來,可見是有什麽魏氏需她助一臂之力。
蘇媽媽來前得了魏氏的囑咐,自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兜圈子,過來一小會,她低聲道:“側妃,王妃來時有話讓奴婢托來,不知側妃可能行個方便,讓老奴私下轉告于您。”
賀蘭春看了蘇媽媽一眼,手微微一擡,屋內的衆人便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蘇媽媽身子忍不住朝前傾了傾,低聲道:“側妃可知兖洲甄氏。”
賀蘭春紅唇略勾:“世間本無傾城貌,甄氏有女是佳人,倒曾聞過甄氏女的美名,就是不知是何等國色天香。”
蘇媽媽輕輕撇了下唇角,不屑的道:“不過是誇大之言罷了,甄五娘雖生的略有幾分姿勢,卻不及您多矣。”這話倒是出自蘇媽媽真心,在她看來那甄五娘雖生的幾分好顏色,可其豔卻不及賀蘭春,若将賀蘭春比作豔冠群芳的牡丹,那甄五娘不過是朵海棠罷了,又如何能與百花之王争豔,若非有個好出身,又有何懼。
賀蘭春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蘇媽媽則小心翼翼的窺了她一眼,然後道:“這甄五娘甚會讨老王妃的歡喜,便連李側妃都多有不及,老王妃曾一再提議想叫王爺納她進府。”
賀蘭春聽了這話卻也不驚,只淡淡一笑道:“王爺能得如花美眷,倒也是一樁喜事。”
蘇媽媽面色微微一變,想起來時王妃對她的囑咐,心中一沉,破釜沉舟般的道:“王妃說甄五娘入府固然對她是一個威脅,可對您同樣也是如此,以她的出身,等王爺事成後便是為了獎賞甄家,也必将會冊封她為貴妃或皇貴妃,不管那個位分,您與甄五娘之間都将不死不休,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趁着她尚未進府便斷了她的想念。”
賀蘭春輕撫着袖口上刺的藤花,唇角含笑,有一種不動聲色的陰冷,她的氣勢實在不像她這個年紀應有的,蘇媽媽也曾随着魏氏見過不少的夫人,可卻無一人能叫她心中狂跳,生出恐慌之感。
“您遠在洛邑,有些消息怕是不夠靈通,王妃讓老奴告知您,魏王已吃了兩場敗仗。”蘇媽媽輕聲說道,在賀蘭春的示意下,繼續道:“魏王已呈敗相,您是個聰明人,應知王妃不管日後可能誕下小郎君都将無緣那把椅子,王妃讓老奴轉告您,若您能使甄五娘不入府,日後您所生之子與大郎君相争,王妃必将助您一臂之力。”
賀蘭春聞言輕笑出聲,看來魏氏當真是叫甄五娘吓破了膽,竟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了口。
“媽媽以為我會怕李氏?”賀蘭春翹了翹唇角,反問她道。
蘇媽媽臉色有些沉重:“您自是不懼李側妃母子,可甄五娘呢?有甄家做後盾,若是甄五娘入府生下小郎君,您又能有多少勝算。”
賀蘭春端着蓋碗的手頓了一下,身子懶懶的朝後靠去,道:“老王妃瞧中了甄五娘又有何用,端看王爺如何抉擇了,王妃實在是高看我了。”
蘇媽媽見賀蘭春肯搭了這話,忙道:“王爺素來偏疼于您,您若親自去往兖洲,王爺怎會多瞧甄五娘一眼。”
賀蘭春聞言嬌聲大笑,眼中隐有譏諷之色,她微微俯身,有一種居高臨下之感,讓蘇媽媽本能的身子往後仰去,想要避開賀蘭春極具壓迫力的氣息。
“王爺若想叫我去兖洲便不會将我送往洛邑,王妃這話豈不是說笑一樣。”
蘇媽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可想着來時王妃的一再囑咐,硬是咽下了這口氣,強牽扯一抹笑來道:“王爺有王爺的想法,可您若是想念王爺,去往洛邑王爺必也歡喜的。”
賀蘭春眼睛眯了眯,魏氏極力想要她去兖洲,可見甄五娘給她帶去的威脅着實不小,甚至足矣撼動她的地位,這才叫她寧願與自己聯手,也不肯讓甄五娘入府,想到這,賀蘭春眸光一閃,問道:“王爺可曾見過甄五娘?”
蘇媽媽回道:“自是見過的,王爺到兖洲第一天便瞧見了甄五娘。”
賀蘭春紅唇一翹,第一日便瞧見了人,可見甄家的心思不小,她又問了蘇媽媽他們幾時到的兖洲,之後在心中細細一算,便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來,到兖洲已有三個月之久,若是季卿真的瞧中了甄五娘,也不會時至今日也未曾納她入府,魏氏這是自亂了陣腳,竟連這點異處都未曾看明,賀蘭春想着這甄五娘竟能讓魏氏失了分寸,心中不覺生出幾分好奇之心,竟有些想要瞧瞧這甄五娘到底是何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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