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2)
很棒。”
“就是廣告太長了,120秒我的天。”
“就是,每次看到‘會員可以跳過廣告’這種字樣,都會覺得他們太無恥了,人家花錢做廣告,他們又讓我們花錢去廣告。重點是廣告商也傻,看廣告的依然是我們這些屌絲,而買得起廣告的高富帥白富美們從來不看廣告。”
京安聽到這段話“撲哧”一聲笑出來。
父親這邊的親戚因為住得比較遠的關系,工作又沒有交集,平時并沒有太多聯系,除了偶爾打個電話,或者為了給長輩祝壽,也只有春節這種阖家團圓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
父母叔伯他們因為有着兒時的回憶和濃濃的血緣關系見面總是情,也從不缺話題,分別了那麽久,有太多的話可以說,常常聊到深夜也意猶未盡。
但對于這些小輩而言,彼此見也沒有見過幾面,甚至名字都不太熟悉,待在一塊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京安并不太記得這兩個堂妹,但顯然,兩個堂妹認出了她,不過印象不太好的樣子,喊了一聲堂姐就離開了。
京安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她們心目中産生不太好的印象,但也無心探究,更無心解釋,本來就是不會有太多交集的人,為何要費那麽多工夫去解釋?世上之人如此之多,哪裏是一張嘴能夠解釋得完的。好好做自己,讓自己活得開心才是硬道理。
京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理性,明明自己曾經是一個很感性的人,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壞話即使當天不回應,總會在以後找機會當着大家的面解釋清楚并且反擊回去。
就像小時候和夏和的争鬥一樣。
守歲的時候,京安跟宋清明用手機在□□上聊天,你一句我一句,這樣子打發時間。
宋清明家似乎是一個大家族。而且,宋清明的父親回來了。對于宋清明而言,這也許是一年中唯一一次見他父親的機會。平時跟宋清明待在一起,京安知道,他心中對于他的爸爸一方面很崇敬,即使他爸爸的職業因為特殊原因無法曝光,一方面他對他爸爸心中是有埋怨的。從小就跟父親遠離,偶爾通電話,一年見一面或兩面,見的時間加起來大約不過兩三天。感情稀薄得比清湯還淡。
京安知道,這是宋清明自己的心結,必須由他自己來解。
守歲之後終于可以睡覺,因為老家房間不足,京安只能和媽媽睡一張床。
京安說:“這被子好像有點潮。”
媽媽說:“忍一忍吧,明天就回去了。”
“那我寧願明天再在這裏忍一晚上。”
明天要去外婆家拜年。去外婆家=要見到夏和。見到夏和=無法避免的争鬥。
京安是真的特別不願意跟夏和見面的。
她不明白,為什麽夏和願意在所有人面前裝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就不願意在她這個姐姐面前裝一裝。哪怕是裝出來的和氣,也比無理取鬧的争鬥要好。不,不是争鬥,是誣陷。京安暗自嘆氣。
第二天,和大家一起吃過早飯,爸爸開着車帶媽媽和京安回到了崎水市區。
一進門,爸爸和媽媽就朗聲說:“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在房間裏的叔叔伯伯阿姨就回應:“新年快樂!”
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
“京安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啊。”大姨說道。
“不會吧。”京媽媽憂慮地說:“我可不想她再長高了,女孩子長得太高可不好。”
話題一起來,大家紛紛開始出謀劃策。
“少喝點骨頭湯。”
“少吃帶鈣的食物。”
大人們在那邊聊起來,京安看向小輩那一團,都聚在一起說話聊天,罕見的是夏和竟然一個人坐着玩手機,并沒有湊進去。
“京安姐姐。”一個外婆那邊的遠方親戚家的小孩走過來睜着兩只大眼睛說道:“你長得好漂亮啊。”
小男孩看上去只有十歲的樣子,長得特別好看。
“你叫什麽名字啊?”京安被他這麽一說好感大增,心花怒放,“今年幾歲了?”
“我叫嚴庭鈞,今年九歲了。”小男孩說道。
京安捏了捏嚴庭鈞的臉,說:“小帥哥你也長得很好看啊。”
嚴庭鈞露出害羞的表情。
京安更加喜歡了。真可愛。
一起吃中飯的時候,一張大桌子圍了一大家子。
嚴庭鈞說什麽也要跟京安一起坐,因為是大年初一,嚴庭鈞的父母也不好訓斥,加上京安不反對,便應允了這件事。本來按照老人家的習慣,座位是一定要按輩分來排的。
嚴庭鈞人小手短,很多菜都夾不到。京安便幫他夾到碗裏。大姨看見笑着說:“京安還是招小孩子喜歡哦。”
大姨跟京安一家的關系一向不錯。她書讀得沒有京媽媽多,但人很淳樸,也很善良,嫁了一個性格溫厚的男人,生的女兒王顏高一那一年就去英國讀書了。大姨其實很舍不得,但是王顏自己堅持,父母也不是沒有錢,便同意了。
京安問大姨:“姐姐什麽時候回來啊?”
大姨說:“本來是今天下午就會到的,但是剛才她給我發信息說飛機晚點了,還不知道要晚到哪個時候呢。”
[2]
吃過中飯,一下午的時間都是無事的。京安問嚴庭鈞:“跟姐姐去看電影嗎?”
嚴庭鈞眼睛清亮地點頭,“嗯嗯。”
一直一個人在一邊玩手機的夏和忽然擡起頭,對京安說:“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嗯?”京安不知道夏和忽然主動要求一起去是想做什麽。
她們兩人之間一向默契地秉持着“能不待在一個地方就不要待在一個地方”原則。
但是京安也沒有打算直接拒絕,只是說:“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看電影?”
夏和點點頭,說:“走吧。”
番外2
見夏和這樣說,京安便點頭。
跟媽媽說了一聲,三個人一起出門。
京安拉着嚴庭鈞的小手,另一只手用手機查了查最近上映的電影,說:“我們去看《捉妖記》,怎麽樣?”
看似是在問兩個人,實際上只是問嚴庭鈞一個人的意見而已。京安相信,夏和并不是為了想看某部電影才跟他們一起出來的。
嚴庭鈞開心地點了下腦袋,“我早就想看這部電影了。”
果然,夏和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京安在美團上買了三張電影票,說:“最近的一場是下午1:50那一場,我們可以先去買點吃的。”
三個人一起買了鴨脖子鴨胗,然後到電影院取了票,買了爆米花,差不多等了大約五分鐘就可以進場了。
“我們握手言和吧?”夏和忽然說。
聲音很輕,只有京安一個人聽到。
京安驚詫地看着夏和,然而來不及說話,在1號廳前面的驗票小哥攔住她們,分發3D眼鏡。
進入1號廳,找到座位坐下,身邊都是嘈雜的聲音。嚴庭鈞忽然說:“姐姐,我想去上廁所。”
“要我陪你去嗎?”京安問。
嚴庭鈞小臉騰地一紅,搖頭說:“不用啦。”
嚴庭鈞站起身走出去。只剩下京安和夏和兩個人。
氣氛有些尴尬起來。
“為什麽突然要跟我握手言和?”京安剛說完這句話,廳裏的燈光忽然滅了。
環境變得一片漆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夏和冷笑一聲。
“嗯?”京安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夏和說:“我爸最近需要找你爸幫忙,我媽讓我跟你處好關系。”
“哈?”京安怎麽也沒有想到是這層關系。
京安一直知道,親戚這邊一直有人找爸爸幫忙。爸爸一向礙着親緣關系,如果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幫就幫了。但是夏和一家跟京安一家因為小時候的關系,一向很糟糕,特別是兩方的爸爸,都是愛女如命的那種,都有曾揮着拳頭嚷着要去教訓對方的經歷。
所以,當夏和說出她爸爸要找自己爸爸幫忙的時候,京安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像你這種每天生活在象牙塔裏面的女生,果然是我最讨厭的人。”夏和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好像之前的種種安靜與和睦都只是表象。
“什麽叫我這種每天生活在象牙塔裏面的女生?”京安皺起眉頭,“難道你不是?”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夏和不願意多說的模樣,“反正,你記住,我和你和好就行了。”
京安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說:“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一旦你想和好,我會巴巴地沖你點頭搖尾巴的人?你才是每天生活在象牙塔裏面的女生吧?如此天真。”
“我才沒有要真正跟你和好,跟你這種無趣的人,和好又有什麽好處?你只要跟我在這些天維持一個表象罷了。”
“你是在自己家裏當公主當慣了,已經習慣性地以自己為中心了嗎?你以為你周圍的人都會圍繞着你轉嗎?我為什麽要跟你維持這個表象?不是我爸爸找你爸爸幫忙,是你爸爸找我爸爸幫忙。”
京安從沒有想到,和一個人的争鬥可以從小持續到現在,并且生生不息。夏和這樣的性格究竟是怎麽樣形成的,京安完全不知道。但這種在她看來已經算是畸形的性格從來讨不到別人喜歡。大概是小叔小姨在家對夏和的百般遷就才造成她“世界都是在圍繞她在轉”的錯覺。只是不明白,她在學校中的那些朋友又是怎麽忍受的。
[3]
跟夏和、嚴庭鈞一起看完《捉妖記》,在外婆家吃過晚飯,回到家還沒有一個小時,果不其然地小姨就打過來電話。
媽媽挂掉電話後,走進京安的房間,寒着臉說:“京安,你下午跟夏和說什麽了?”
京安問:“小姨跟你說什麽了?”
媽媽說:“她說,下午夏和想跟你言和,但是你跟夏和說,夏和的爸爸有求于我們家,是這樣嗎?”
“這前後根本不存在邏輯而言的事情你信嗎?”京安反問。
這個時候,爸爸忽然拿着手機從房間裏面走出來,對媽媽說:“你妹妹又在微信群裏面說些什麽呢?你自己看看。”
家人有一個微信群。大姨、媽媽還有小姨的家人都在裏面。
京安拿起手機。
小姨:淑鳳,我真的沒有想到,京安看上去這麽文靜,懂事,說起話來卻這麽狠。她成績是比我們家夏和好,你們家是比我們家有錢,可是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
——看上去是說給媽媽一個人聽的,實際上卻是想讓所有人都看見。
夏和:媽媽,你別在這裏說行嗎?
——聽上去很懂事,實際上只是想要告訴大家,她是受欺負的一方。
只是這麽多年,夏和一家的脾性大家都已經了解,多少次夏和被直接戳破臉灰溜溜地下線,可每一次都從不長記性。
大姨和王顏都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根本沒有人會說話。除了夏和一家。
京安冷冷一笑。果然。從一開始夏和就沒有想要過言和,即使是表面上的言和也不曾想過。一切都只是看似借着借口的幌子,實際上不過是稀疏平常的小陷阱。京安傳上去一個音頻文件。
京爸爸問:“京安,你和夏和又發生什麽事了?”
京安說:“我發到群裏面了,你們自己聽。”
——“為什麽突然要跟我握手言和?”京安的聲音。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夏和的聲音。
“嗯?你這是什麽意思?”京安的聲音。
“我爸最近需要找你爸幫忙,我媽讓我跟你處好關系。”夏和的聲音。
“哈?”京安的聲音。
“像你這種每天生活在象牙塔裏面的女生,果然是我最讨厭的人。”夏和的聲音。
“什麽叫我這種每天生活在象牙塔裏面的女生?難道你不是?”京安的聲音。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記住,我和你和好就行了。”夏和的聲音。
“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一旦你想和好,我會巴巴地沖你點頭搖尾巴的人?你才是每天生活在象牙塔裏面的女生吧?如此天真。”京安的聲音。
“我才沒有要真正跟你和好,跟你這種無趣的人,和好又有什麽好處?你只要跟我在這些天維持一個表象罷了。”夏和的聲音。
“你是在自己家裏當公主當慣了,已經習慣性地以自己為中心了嗎?你以為你周圍的人都會圍繞着你轉嗎?我為什麽要跟你維持這個表象?不是我爸爸找你爸爸幫忙,是你爸爸找我爸爸幫忙。”京安的聲音。
把所有無關緊要的留白和停頓減掉,這種簡單的操作早在回家的車上就用手機上的軟件完成。一開始就知道對方不是真心,那麽一定要留下防備。現在這個世界上科技如此發達,要知道百分之百的真相很難,可是要保持百分之百的謊言也做不到。
一切真相大白。
當着京爸爸京媽媽的面,京安拿起手機,按住錄音鍵,說:“夏和,下次這種把戲不要再玩了行嗎?十多年來我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誰的問題大家早就看膩了。拜托你不要這麽幼稚,整天想着這些東西。就算有一天你的詭計得逞了,又有什麽用?這種事發生了這麽多次,還有人會信嗎?”
松開拇指,發送。
京安擡起頭,對爸爸媽媽說:“我想睡覺了。”
京媽媽有些愧疚地看了京安一眼。
番外3
關上門,京安不耐煩地把這件事在微信上跟宋清明複述了一遍,忽然家人群又提示有新的消息。
自從京安那段話發出去後,夏和和小姨再沒有說話。
王顏:小安,明天有時間嗎?陪我去逛街吧。
好像之前那件事完全不知道。但只邀請京安一人,立場力判。
[4]
大年初三照舊還是需要去親戚家拜年。但吃過午飯,京安就出來了。她約好和剛回國的王顏去逛街。王顏在恒羅廣場的星巴克等她。京安進去時,恰好碰到袁靜從裏面出來。
“你一個人?”袁靜驚喜地問。
京安搖頭說:“我表姐在裏面等我。”
“那你快進去吧。”袁靜說,“本來還想跟你聊會兒天,既然你約了人,那只好下次了。”
京安點點頭,告別袁靜,走進星巴克。
王顏大冬天的竟然一身裙裝氣質清冷地坐在窗邊上,悠悠地端着一杯咖啡喝着。
“你怎麽來這麽晚啊?”一見着京安,王顏就撇了她一眼,不滿地說。
王顏一直是這個性格,說話特別直,習慣習慣就好了。京安在她對面坐下,說:“舅爺爺家吃飯吃得晚,我已經盡快了。”
“好吧。”王顏擡手招來服務生,說:“你點單吧,我請客。”
京安點了一杯咖啡,說:“你穿這麽少不冷嗎?”
“再冷也不能土啊。”王顏是學時尚設計的,最忌諱的就是“土”這個字,“何況,我穿了保暖絲襪,冷不到哪兒去。”
“你在英國現在怎麽樣?”京安問。
“什麽怎麽樣?”
“有沒有男朋友?”京安說:“你這麽一個大美女應該有很多人追吧?”
王顏翻了下眼睛,說:“這年頭,優秀的男人都搞到一起了,其他的我又看不上。”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腐國啊。”京安說。
“什麽時候你過去玩一玩,滿大街的走到哪兒哪有一對。”王顏擡手捋了捋頭發,說:“你呢?我聽我媽說你有男朋友了。”
“你媽怎麽會知道?”京安驚訝地擡起眼睛。
“還能怎麽知道,肯定是你媽跟我媽說的呗。”王顏整個身子往身後的沙發上一靠,說:“你都不知道我媽跟我說的時候那語氣,那叫一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好像談個戀愛能把你吃了似的。還在那兒怪你爸媽不好好管教你。”
京安知道大姨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有點保守。特別是在戀愛這一方面。不過照王顏的話來說,就是有福。相親也能夠相到像大姨夫那麽棒的男人,而且還一眼就看對眼,說結婚就結婚。
“你男朋友長什麽樣?有照片嗎?”王顏問。
京安拿出手機,從相冊裏調出宋清明的照片給王顏看。
王顏看了一眼,說:“喲,挺帥的呀,不會是個gay吧?”
京安收回手機,說:“你少在那兒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啧啧,瞧你這護犢子勁兒。”王顏拎起擱在一旁的包包,說:“走吧,喝完了下午茶,我們該去逛街了。”
“我還沒喝完呢。”準确地說,只稍稍抿了一口。
王顏站起來冷眼看着京安說:“那要我打包一份郵寄到你家嗎?”
“行了,我可以了。”京安立馬站起來。
“我跟你說啊,有了男朋友可要好好看住了,否則到時候被人搶走了哭都來不及。”王顏說:“這些年我可是見多了男朋友被搶了哭得哭天喊地的。”
京安說:“你放心好了,就算我男朋友被搶了我也不會哭天搶地到你家去的。”
“那就行,我可受不了這眼淚星星的,跟受了多大的家庭暴力似的。”王顏走進一家旗艦店。
導購員走上前正準備說話。王顏伸手立掌,“你不用說話,我們自己看,看到合意的會請你介紹的。”
導購員像是被王顏身上這氣勢給吓到了一般。
京安同情地看了導購員一眼,挑出其中一件剛上架的春季新品。
王顏瞄了一眼,說:“京安,我拜托你好嗎,這種俗不可耐的款式你別買了穿到身上好嗎?簡直就是糟蹋你那身架子。”
雖然被毒舌,但也被變相地誇了身架子好。京安把衣服放回去。她從來都是被人誇眼光好會穿衣服,但在王顏面前卻跟個醜小鴨似的。但無論王顏再怎麽毒舌,京安卻覺得跟她處得來。
把所有新上架的衣服看了一圈,王顏迅速地挑出其中兩件,遞給一直跟在一旁的導購員,“這兩件,拿去結賬吧。”
“不用試嗎?”京安問。
王顏眼睛一翻,“你是在懷疑我的眼睛嗎?還是在懷疑我的專業能力?”
“小的不敢。”
陪王顏一起逛了一下午,分別時,王顏問:“你爸會來接你?”
京安搖搖頭。
她手上也拎了五六個袋子,這還是從王顏手中餘下的。
“那我送你吧。”王顏說:“我開了我媽的車出來。”
王顏把京安送到樓下,說:“你把那四個白色的袋子拿上去。”
“送我的?”
“不,你拿其中一件給夏和,告訴她是我賣給她的。回來一趟,不送件禮物也說不過去,到底親戚一場。”王顏戴上墨鏡。
“其他三件給我?”
“不然呢?你都想給夏和?”王顏睨了京安一眼,好像京安敢點頭她就敢馬上掏出一把機關槍對京安進行掃射。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給?”
“你反正都已經被她惡心過那麽多次了何必多這麽一次?”王顏嘆了口氣,“我都這麽久沒見過她了,要是一不小心當面嘔出來怎麽辦?”
“你還可以再誇張一點。”
“我說的是認真的。”
番外4
[5]
但是京安沒有想到,衣服還沒有送給夏和,夏和的媽媽,也就是小姨,竟然會在親戚聚會的時候繼續發酵上次那件事。
這一次不再局限在她們三姐妹的家庭間,而是在外婆家七大姑八大姨各房親戚都在場的時候,刻意省略掉夏和做的種種奇葩說,把京安偷偷錄音這件事說出來,冠上“小小年紀就這麽有心計”的名頭。
京爸爸京媽媽和京安都不在場。這件事還是王顏來京安家拜年的時候說起的。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王顏一點兒也沒有管大姨在旁邊使的眼色,原原本本地當着京爸爸京媽媽的面跟京安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京安驚訝地眼睛都要瞪出來。
王顏冷笑着說:“前幾天我才跟你說什麽來着,夏和這個人從裏到外都是個婊(說完這句話,大姨狠狠地瞪了王顏一眼,王顏卻跟沒有看見似的),你試圖跟她甩狠話,講道理,統統都不管用。她只會把你所有的舉動看做是宣戰。像她這種人,要麽一巴掌打死,讓她再也翻不了身,要麽就遠離她,讓她找不到。”
大姨氣憤地說道:“王顏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說話怎麽這麽狠呢?果然國外都不是什麽好地方,你看看你都變成什麽樣了!”
王顏正色說:“難道以前待在家裏的時候三天兩頭被夏和氣得吐血就好?媽媽,你以為現在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候啊?像夏和這種女生,這樣的性格,完全就是被你們這種不負責任地說着讓着妹妹、她還小這種話的大人慣出來的。”
大姨被王顏堵得沒話說。
另一邊,京爸爸一言不發地拿起手機,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他撥了一個號碼,打過去:“喂,你上次跟我說的那件事,我沒有什麽辦法,你找別人幫忙吧。”
說完這句話,直接挂掉。
京安猜想,爸爸應該是在跟夏和的爸爸通電話。
京媽媽眼圈都要紅了,自己女兒被這樣誣陷,對方是自己親妹妹的親女兒也不頂用。她拉住大姨,說:“你教訓王顏做什麽,王顏說得不對嗎?十幾年來,哪一次夏和這個小孩不是這麽讨厭?要我看,如果不是我們家京安夠警惕,都不知道被她坑了多少次。”
大姨知道這件事是京媽媽受了委屈,不好再說話。
京安說:“媽媽,你傷心做什麽?我上次在群裏面發的那個音頻又沒有删,再發一次不就行了。”
她在□□上新建一個群組,把自己所有知道的親戚都加進來,然後把音頻傳上去。
“行了。”京安說。
但誰也沒有想到,當天晚上,小姨就帶着小姨夫和夏和來到京安家。
京安正好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有幹,于是進房間拿吹風機吹頭發。
一進門,小姨就拉着京媽媽的手滿面笑容地說:“我說的那些話只是玩笑話嘛,姐姐你何必這麽當真呢?”
京媽媽自然清楚自己妹妹的性子,根本就不想甩好臉色,說:“你來做什麽?”
小姨說:“産生了這麽大的誤會,當然要來解釋清楚嘛。”
小姨和夏和在沙發上坐下。京媽媽看向京爸爸那邊,才知道京爸爸已經被小姨夫纏住了。
不得不說,夏和一家都是奇葩。發生了這種事竟然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好像把所有人都當做是傻子。
“安安呢?叫安安出來嘛,讓我們家夏和給姐姐道個歉。”小姨說。
京媽媽說:“京安她睡了。”
“睡了啊。”小姨轉頭去跟夏和說:“夏和,你去房間叫一下你姐姐嘛,兩姐妹也好久沒有說過話了。”
京媽媽簡直要把白眼翻出眼睛來,從前她怎麽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妹妹這麽奇葩呢?她攔下夏和,說:“京安睡了就不用吵醒她了,有什麽話你們跟我說吧。”
小姨這才意識到今天京媽媽态度有些強硬,不像從前那樣至少還會維持表面上的和氣,那麽好說話。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小姨說:“也沒有什麽話,不過是想解釋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嘛,夏和不懂事,說錯了話,搞得京安生氣了,不過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也不算什麽對不對?我和姐姐你小時候不也經常吵架嗎?現在感情不也好着嘛(京媽媽心裏面翻了個白眼,吐槽:誰跟你感情好着呢!),何必讓小孩子的事牽扯到我們大人身上?”
話說到底,還是為了小姨夫那件事。
京媽媽看向京爸爸,不知道京爸爸是什麽打算。
京爸爸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說:“我話說明了,小時候夏和和京安的事過去也就過去,但是不代表我們不介意。這幾天這些事,我不管你們怎麽想,但是,我的女兒受到了傷害,我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你們回去吧,這一次,我幫不了你們。”
小姨夫眉頭一皺,說:“姐夫,這沒有你我可辦不成那事啊。”
京爸爸冷笑一聲,看向夏和,“那你早幹嘛去了?”
京爸爸油鹽不進,最後小姨一家只能悻悻地離開。
京安走出房間,對爸爸說:“你真的沒有關系嗎?”
京爸爸摸摸京安的腦袋,說:“好了,你不用考慮那麽多,進去睡吧,其他的爸爸媽媽會解決的。”
[6]
京安在微信上跟柳绮霏說起這件事。
柳绮霏說:“有這種親戚也真的是足夠頭痛了。”
“就是。”京安說:“好話不聽,狠話難說。”
柳绮霏說:“不過誰家都會有這種奇葩親戚吧。”
京安聽出柳绮霏似乎話中有話,問:“你想說什麽?”
柳绮霏說:“是我一個朋友家的事。她的父母在她高中的時候就離婚了。現在她讀大學,就在前不久,忽然她的外婆和舅舅找上門來。你知道找上門來的理由有多麽奇葩嗎?竟然是她媽媽在外面賭博輸了錢,沒有錢賠,她外婆竟然想着讓她爸爸賠這筆錢,還拉着她舅舅當幫手。這種事情怎麽會同意呢?”
京安說:“後來呢?”
柳绮霏接着說:“後來我朋友的爸爸不同意嘛,她外婆竟然去打她,我朋友爸爸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女兒被打,伸手去攔,她舅舅竟然就跟她爸爸動起手來。”
京安咋舌道:“相比起來,我還算好的。”
寒假一眨眼很快就過去。冰消雪融,春暖花開。在開學之前,袁靜組織了一個小聚會,京安也在受邀之列。
地點定得很高檔,是崎水市最高級的約會場所之一,平時從不對大衆開放。
京安中午12點準時赴約。裏面有人打開門。一進去,發現很多人都是熟人。宋清明,蔣啓光,許柏楊,柳绮霏,簡宇……整個場子大約十來人左右。一見京安進來,袁靜熱情地招了招手,說:“京安,進來吧。”
名為聚餐,說白了其實是高精尖的感情聯系會而已。
來人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家庭背景大抵是差不多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基本上屬于一個圈子。
吃飯之前,袁靜坐在首座上,舉起手中的高腳杯,說:“敬我的朋友們。”
大家舉起高腳杯回敬。
京安不喝酒,只是微微抿了一口。
喝完酒一個叫曾茗的女生手微微撐着頭,對袁靜說:“靜,下個學期你是真的打算到我們這裏來讀書嗎?”
曾茗已經高三了,在川陽讀書。
袁靜說:“家裏的長輩還沒有定下來,我也不知道。”
曾茗說:“要是來的話一定要來我們川陽哦。”
另一個叫甘曉珊的女生笑道:“曾茗你說什麽啊,宋清明都去崎水了,你還讓袁靜來川陽。”
宋清明無端被拉下水,無辜地聳聳肩膀。
京安有點心不在焉地吃着牛排。對于這種聚會,她一向不怎麽感興趣。
“绮霏,京安,你們都是在崎水中學念文科,對吧?”袁靜看向她們。
“嗯。”柳绮霏點點頭,“我們一個班。”
“那年級第一名肯定在你們兩個之間咯?”袁靜笑着問。
柳绮霏微微一笑,說:“京安。”
京安搖搖頭,說:“沒有啦,最近的期末考試就考得很糟糕。”
聚會在下午三點就結束。大家各自回家。許柏楊跟蔣啓光站在一起,對京安和宋清明說:“下次我再找你們出來哦,這次被袁靜搶先了。”
京安還是挺喜歡許柏楊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的。她說:“好啊。”
分手之後,京安和宋清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時間還早,他們決定散步,走回去。
金色的陽光明晃晃地從雲層下洩漏出來。和風舒暢。
京安偏頭看見宋清明英俊的側臉,一時間怔住。
宋清明注意到京安的目光,有些詫異地擡手摸了摸自己朝京安那一邊的側臉,問:“我臉上沾了什麽東西嗎?”
“沒有。”京安收回目光,“只是忽然間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啊。”
“為什麽突然有這種感慨?”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而然地,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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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什麽都能商量,唯獨金錢不能。他說,擋她財路者,皆殺無赦!
“吃幹抹盡還想跑?我們一起啪啪可好?”美男追上來了。
她怒道:“不好,待我鳳禦九天,必然攪他個天翻地複。”
他笑:“那先來攪本尊吧!”她吼:“乖乖的老實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