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半響,錢嬷嬷出來,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顧九曦,沉聲道:“你随我進來。”

這還是兩輩子,顧九曦第一次進老太君的卧房。

屋裏點着昏黃的蠟燭,旁邊立着兩個低着頭的丫鬟,顧九曦并不敢多看,半低着頭目不斜視跟着錢嬷嬷一路到了老太君屋裏。

老太君的屋裏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半新的,顧九曦一進去就又跪了下去。

“擡起頭來。”老太君聲音輕輕的,卻有一種不容人抗拒的力量。

顧九曦緩緩擡頭,視線跟老太君對上了。

燭光映照在老太君的眼睛上,中間一點橘紅,顧九曦看見她頭發已經放了下來,身上穿着絲綢的寝衣,還搭了一件什麽繡花都沒有的褂子。

顧九曦不敢久看,又将頭低了下來。

老太君看了她好一會,才道:“錢嬷嬷說你找我,有事?”

老太君的跟白天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似乎沒了外人,她聲音裏的那點溫情和慈祥一點都沒剩下。

“祖母。”顧九曦先叫了這一聲。

今天晚上要跟老太君說的話,她雖然想了一個下午,也覺得按照自己兩輩子的經歷,再加上老太君對國公府的心,據對不會說錯,但是……

老太君畢竟是國公府的掌權人,她說一句話,或者說她沖動時候做的決定,可能會影響顧九曦的一生,畢竟她現在一點抗争能力都沒有。

“今天中午,母親突然叫住我,說要帶着我跟七姐姐一起去外祖母家裏做客。”顧九曦看了老太君一眼,再一次告訴自己:不能多說,老太君什麽都能看出來。

顧九曦微微一笑,像是在回味,“外祖家裏沒咱們家裏大,母親将我和姐姐安頓在偏廳,就去拜見外祖母了。後來我坐了一會,想去淨房……”顧九曦略害羞,頭又低了些,“不小心走迷了路,走到另一間偏廳了。”

顧九曦飛快擡頭看了一眼祖母,面上一下子變得煞白,“我聽見母親在跟外祖母說王嬷嬷,後來又說二伯母的丫鬟。”

Advertisement

顧九曦雖半低着頭,看不見老太君的臉,但是老太君搭在腿上的手她看的一清二楚,她話音未落,就看見祖母的手緊緊一抓。

顧九曦急切道:“我知道走錯路了,聽了這兩句已經是心慌難耐,又跑去淨房,這才看見一個丫鬟,問了路才知道該怎麽走。”

說完這個,顧九曦住嘴了,屋裏沉默了一會,老太君舒了口氣,問道:“然後呢?”

顧九曦道:“後來在她們家裏吃了頓飯,外祖母還給了我跟姐姐一人一根簪子,之後就回家了。”

“只是我越想越覺得心裏難安,王嬷嬷是祖母身邊的嬷嬷,又是我們家裏的家生奴婢,母親跟外祖母說您身邊的奴婢做什麽?教我們女則的先生曾經說過,不問長者婢,母親雖是我的長輩,可是祖母也是她的長輩,她這樣……這樣……”

顧九曦說到着急處,連話都說不清了,紅了臉,眼裏含了淚,不做聲了。

老太君又看了她好一會,這才道:“你快去睡吧,這事兒我回頭私下教訓她。你選了沒人的時候來找我,也是怕你母親臉上難看。”

顧九曦低聲嗯了一聲。

老太君笑了一聲,“錢嬷嬷,去把咱們家裏九姑娘扶起來,她跪得久了,怕是腿麻了。”

這一聲笑讓氣氛緩和許多,錢嬷嬷上前扶顧九曦,老太君又道:“快去睡吧,你們年輕姑娘熬一熬看不出來什麽,還跟水蔥兒似的,我們老人家熬一熬,就要熬幹了。”

顧九曦不好意思一笑,屈身行禮道:“耽誤祖母休息了。”

老太君擺擺手,“趕緊走吧。”

顧九曦這才又低着頭出來,一路走回屋裏,聽蘭已經去睡了,聽梅像是剛清醒的樣子,打着哈欠上來伺候她,還問道:“姑娘這麽晚去哪兒了?我不過打個盹,姑娘人就不見了。”

顧九曦笑了笑,“今兒下午去外祖母家吃了宴席,有點積食,多走走才不會長肉。”

聽梅點了點頭,伺候顧九曦洗漱上床,還道:“姑娘可真是走的急了,都出汗了。”說完又笑,“咱們府裏的針線婆子都說了,府裏這麽些姑娘,加上原先的大姑娘和二姑娘,還有嫁進來的三房太太,姑娘的腰身是最細的。”

顧九曦聽見笑了笑,道:“你也快去睡吧,省得明天臉腫了。”

聽梅這才收拾了東西,在顧九曦屋裏的軟榻上睡了。

顧九曦躺在床上,手心還是有汗。

她仔細回想了今天一天的行事。

在吳氏的娘家,她其實并沒有聽見吳氏跟吳太太的對話,只是在吳家院子轉了一圈,這才算計着時候回去。

吳家五進的院子,只要想想吳家的人口,就知道她們是怎麽安排的了。

頭一進是正廳不住人,吳氏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分別住了第二和第三進。第四進看樣子是書房,吳夫人不用說,肯定住在第五進的正房。

顧九曦她們兩個被帶進來的時候,就是在第四進的偏廳,所以顧九曦算了算,從第四進走到第五進,其實費不了什麽功夫,只要沒人看見她,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而且單從她們兩個坐在偏廳,只有一個丫鬟上來倒了茶就走了,就能看出來吳家的丫鬟其實不多,或者因為跟着常來的顧七巧,她們越發的放心,連看都不看了。

所以顧九曦在吳家說了要去淨房,還去了那麽長時間,關鍵不是要去偷聽什麽,而是證明她有偷聽的機會和時間。

至于吳氏有沒有跟吳太太說這個,肯定是說了。

王嬷嬷在老太君門口磕頭,在商隊的王大回來,這兩件事情阖府皆知,吳氏一聽說便要回家,說得不是這個是什麽?

至于提了提二伯母的丫鬟……顧九曦更是敢肯定,二房要過繼這件事情,吳氏也肯定跟吳太太說了。

吳氏雖然善妒,但是關鍵是她不聰明,她能壓制住這一房的小妾不是靠着她的聰明才智,而是她當家太太的身份,甚至是個不怎麽顧念臉面的當家太太。

可是這一次對付她跟吳氏,又牽扯到了二房的子嗣,吳氏整個布局從姨娘剛有身孕就開始了,吳氏不是這樣的人,她從來忍不了這麽久,所以背後必定有人指點。

這個人除了吳夫人不做他想。

顧九曦翻了個身,老太君既然能聽她把話說完,她就成功了第一步,明天早上再看吧。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誰知道了解這麽一樁擠壓許久的心事,不過一個翻身,沒過十幾息,她就睡了。

顧九曦睡得不錯,老太君可是一點睡不着了。

老年人本就不易入睡,又聽了顧九曦講了這兩件事情,老太君一時間坐在床上,想了許久,直到錢嬷嬷上來給她墊了腰墊,老太君才回過神來。

“她這孩子,看着什麽都沒說……其實什麽都說了。”老太君笑着嘆氣,忽然臉上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道:“你去叫鄭嬷嬷來。”

錢嬷嬷低頭稱是,可是還沒退到門口,就被老太君叫住了,“她只說了黎氏生病,分毫沒提吳氏的事情……你去叫露瑤過來。”

錢嬷嬷正答應,然而沒走出房門,又被老太君叫住,“罷了,她那院子裏誰的人都有,等明天她照例來回話的時候再問也是一樣的。”

“老太君說的是,”錢嬷嬷走回來,笑道:“您睡一會吧,馬上就要二更了。”

老太君笑道:“你坐着,我們說說話。”見錢嬷嬷還想說什麽,老太君道:“已經走了困勁兒,說說指不定就困了。”

聞言,錢嬷嬷坐在老太君床邊的腳踏上,伸手給老太君捶腿。

“黎氏能養出這麽個人來,也算是她的本事了。”老太君一邊說一邊搖頭,“早先我竟然看漏了眼。”

錢嬷嬷笑道:“老太君何時看走了眼?您早先不就說過,黎氏能養大三房的庶女,着實是個能人。”

聽了錢嬷嬷的恭維,老太君淡淡一笑,“臨老該享清福了,府裏又是這麽多事情。我才動了将府裏大權交給她,她就這麽回報我。”老太君話鋒一轉,又到了顧九曦身上。

“她今兒這一番話,到真是叫人覺得撿到寶了。”老太君細細品味着,将顧九曦的話一句句揉碎了跟錢嬷嬷又說了一遍,一來說出來整個思路更加的清晰,二來也聽聽錢嬷嬷的想法。

“她說吳氏一回去就跟着吳夫人走了,她這才去了淨房,這是暗示我吳氏帶她回去是今兒才決定的,而且是一開口就将她帶走了。”

錢嬷嬷點頭,“咱們府裏的規矩,不說咱們府裏了,整個京城裏去別人家做客的時候都是不去淨房的,況且還是飯前去淨房,太不端莊了,生生的叫人看不起。”

老太君嗯了一聲,“王大的事情我倒不是太過在乎,橫豎過不了兩天消息就該傳開了。”老太君眯了眯眼睛,有幾分咬牙切齒道:“要說早兩天跟她們說也沒多大關系,翰林院哪個人不跟人精似的,這麽重要的東西亂放,那就是給人看的。”

“只是我不願意……她自打嫁進國公府裏生了多少事情!我好好的一個國公府門第,生生的被他們拉低了!一進來就撒銀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商戶起家的。”

錢嬷嬷捶腿的手稍稍重了點,老太君會過味兒來,臉色越發的陰沉,“可是她敢把二房的事情說給娘家人聽……膽子也太大了一點!”

錢嬷嬷有點猶豫,“興許不是這件事情呢,再者九姑娘也說不過是聽見三太太跟吳夫人說了說二太太的丫鬟。”

“她沒事說二房的丫鬟做什麽?還專門跑過去跟吳夫人說?”老太君已經平靜下來,思忖道:“你看吳氏這半年的行事,可有以前那個着急的架勢,還能不能一眼就能讓人看穿她下一步怎麽走?前頭九丫頭跳水,連我差點都給瞞了進去。”

錢嬷嬷若有所思搖頭,老太君道:“除了她親媽,還有誰能有這個閑工夫指點她?”

錢嬷嬷道:“老太君說得有理,可是她這消息是怎麽來的?知道這件事兒的人沒幾個,除了兩房太太,剩下的人一家子的腦袋都是在老太君手裏捏着,她們不敢。”

老太君沉默片刻,“保不齊是她們兩個手裏頭有人洩露了出去……又或者,”老太君眼睛一眯,“就是她們兩個誰洩露的!”

牽扯到了兩房太太,錢嬷嬷不敢再說什麽。

老太君晃了晃脖子,道:“困勁兒上來了,睡吧,明兒再問。天塌下來的時候我都經歷過了,這些小風小浪的費不了多大功夫。”錢嬷嬷一邊附和,一邊給她抽了腰下墊子,又扶着老太君躺下。

正給老太君掖被角的時候,聽見她又道:“不過她的心眼也太多了……進退有度,小小年紀說話就這般周全,跟她一比,連大她兩歲的六靈看上去都不得章法了。”老太君皺了眉頭。

錢嬷嬷跟着老太君許久,國公府的事情也都知道,老太君說了一晚上的她,每個指的人都不一樣,錢嬷嬷依舊跟上了,安慰道:“興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老太君閉上眼睛,道:“再看看吧,橫豎還有好幾年呢。橫豎……她們誰也翻不出我手掌心去。”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早,顧九曦照例起來,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老太君請安。

老太君面色看着倒是跟平常沒什麽兩樣,顧九曦放下心來,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見老太君笑着招呼了顧七巧。

“昨兒你去你外祖家裏了?”老太君特別的和顏悅色。

顧九曦心裏一驚,知道老太君開始試探她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顧七巧頓了頓,回過神來先是粲然一笑,親親熱熱叫了聲祖母,才道:“去了,母親帶着我跟九妹妹一起去的,在外祖母家裏吃了飯才回來了。”說着她又低了低頭,“祖母看我今兒帶的簪子,就是外祖母給的,還給了九妹妹一只呢。”

顧七巧說完,又去看顧九曦頭上,有點失望,但是失望下頭是掩蓋不住的惡意,“九妹妹沒帶啊,還是不喜歡?”

顧九曦正要開口,聽見老太君道:“快跟我說說你外祖家裏好不好玩?你祖母年紀大了,出門不方便,好久沒出去過了。”

老太君語氣裏又是懊惱又是好奇,聽得顧九曦心裏一陣陣發寒。

顧七巧笑道:“我外祖母家裏可好玩了,她們家有個小池塘……”說着說着,顧七巧突然想起來老太君對于女孩子平日裏行事的評價來,“喜靜不喜動”。

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急忙補救道:“我其實也沒怎麽逛來着。我外祖母家裏才五進的院子,整個院子怕是連祖母的一半都沒到。我跟妹妹兩個又坐在偏廳裏,沒怎麽出去。”

顧九曦裝作專注的樣子聽着顧七巧的敘述,還時不時點點頭。然後她看見顧七巧一個明顯的停頓,視線落在了她身上,眼角微挑,撇給她一個得意的眼神,皺着眉頭道。

“只是九妹妹怕是又脾胃虛弱了,我們才坐下沒多久,她便要去淨房,”顧七巧拿帕子遮了半個臉,似乎說這等詞讓她很是羞愧,“去了好久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色蒼白。祖母,我們給她請個大夫看看吧。”

過關了!

顧九曦忍不住的想舒一口氣,緊緊握拳之後還是忍住了。

老太君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沉了,道:“她脾胃不好,想是春天那一次受了寒了。”

春天那一次!顧七巧眼神一下子狠毒起來!

“眼看着已經秋天了,”老太君看着顧九曦笑了笑,“你年紀最小,又才糟了大罪,我這兒有新得的狐貍皮,正好給你做個短比甲。”

顧九曦起來拜謝,道:“祖母,孫女兒年紀還輕,怕是壓不住。”

老太君笑着,眼神看着虛空,像是在回憶,“我記得早年你大姑姑還在家的時候,有一年冬天,穿了一身大紅的綢緞繡五福的比甲,領口袖口都出的狐貍毛,漂亮的跟年畫上的娃娃一樣,你既然說壓不住,便照着你大姑姑的樣子做吧。”

顧九曦一陣心驚,顧六靈的眼神停在她身上許久沒移開。

顧七巧嫉妒的視線似乎要将她身上燒出個洞來。

而顧八珍,則是笑眯眯的湊到老太君身前,撒嬌道:“原本要做一個比甲,現在只用來出毛,多出來的給我也做一件吧。回頭我們兩個一起給祖母磕頭。”

老太君大笑,轉向錢嬷嬷,“你可還記得那衣裳的樣子?”

錢嬷嬷笑着點頭。

“去吩咐針線上來人,給她們兩個量尺寸。”

顧九曦跟着顧八珍一起行禮,笑道:“多謝祖母。”

吃完早飯,顧九曦等人一起出去,往書房裏習字刺繡,只是她心裏還有點不安,老太君擡舉她,必定是信了她的話了,可是姨娘呢?

怎麽還沒動作。

這一天,顧九曦都過得有點心不在焉,不過她裏頭畢竟是明玥大師,熟讀經書,又擅長刺繡,這才沒叫人看出端倪來。

只是顧七巧的酸話一天就沒停過,拉了顧六靈不住的說,“她算哪個門牌上的人”,“她怎麽就入了祖母的眼了”等等。

顧六靈聽了這話只是淡淡的笑,不反駁也不回應,只是偶爾看着顧九曦的眼神……滿滿的意味深長。

顧七巧這等反應她一點都不意外,至于顧六靈……老太君就一個,孫女兒卻有四個,早先老太君最關注的是年長的六靈和跟貴妃最像的八珍。

八珍現在還是一樣的受寵,可是六靈……

不過才一次而已,顧九曦脊梁挺得越發的直了,她什麽都不怕。

睡過午覺,顧九曦算着時候來給老太君請安。

跟原先在吳氏院子裏一樣,早上是讀書習字學刺繡的時候,下午陪着老太君閑聊,說是閑聊,不過卻能學到不少東西。

比方老太君講的京中各家的關系,又或者拿着手帕荷包等物給她們講什麽時候該用什麽花色,甚至有時候還能講兩句宮裏的事情。

就算顧九曦已經經歷過一次了,還是要說一聲,受益匪淺。

只是……不說她們兩個年紀小的,就連年紀最大的顧六靈,祖母也不說類似于管賬,或者怎麽處置下人這些,而這些才是當家太太立足的根本。

顧九曦一邊走一邊想,到了祖母門口,看見六靈已經到了,正等在門口。

看見她來,六靈沖她笑了笑,柔聲道:“祖母正跟太太們說話。”

顧九曦笑着表示聽見了,站在她身邊,不多時,八珍和七巧也過來。顧九曦看着三位姐姐,顧七巧祖母怕是不想管,顧六靈定了趙家的表哥,她跟八珍兩個……

怕是在老太君心裏,她們都是出去給人做妾的,而且憑着國公府的身份,必定是高門妾,所以教她們人情世故,但是不教她們管家。

還有兩年的時間,她能說服老太君将她嫁去低門做正室嗎?

六靈跟新過來的兩個妹妹解釋了一遍裏頭有人,又掃了顧九曦一眼,道:“你姨娘也在裏頭。”

顧九曦只覺得心裏很是跳了幾下,剛想說點什麽,就看見門簾掀開。

錢嬷嬷親自扶着黎氏出來,黎氏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顧九曦按捺下心中的焦急,上前扶了黎氏另一邊胳膊。

錢嬷嬷笑道:“有這麽孝順的姑娘,姨娘放心吧。”正說着,偏廳裏又跑出來一個人,露瑤。

錢嬷嬷見露瑤過來,讓出了黎氏另一邊的位置,露瑤上前扶住人,錢嬷嬷道:“老太君要和幾位太太說話,姑娘們就別等了。”說完她又看了顧九曦一眼,笑道:“姨娘身子不便,姑娘做女兒的,該進一進孝心了。”

顧九曦聽明白錢嬷嬷的意思,跟着露瑤一起将黎氏扶回三房了,一進去便看見鄭嬷嬷閃着精光的眼神,似乎在說:姑娘好本事!

只是礙于露瑤也在,鄭嬷嬷立即挪開了眼神。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