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發掠起的弧度到手指壓下的角度都讓看得人心肝顫碎一地。最後他側過頭來,仿佛是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就算知道他看不到我,我還是有點發虛地往後躲了躲。
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白羽鶴雙翅一振就飛到了高空中。
眼前的景色迅速被白霧籠罩起來,一切又回到了我剛剛來到這裏的樣子。
說實話,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鬼狀況,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白霧起了又散,每次我出現的地方都不一樣,只是無一例外都是在戰場上,面前的人都是一群太虛弟子和妖魔。
鑒于所有妖魔和大部分人類的顏值,作為一個輕度外貌協會的患者,我不怎麽費力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重淵身上。看他面無表情揮劍斬妖,戰後沉默着發呆的樣子柔軟得很可口,扶着枯樹微微喘息的模樣簡直誘惑……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太對……
一直到最後,那個大雨傾盆的日子,他帶領太虛弟子們浴血奮戰,終究不敵妖魔兇猛攻勢,被群妖逼入絕路。
他周身被雨淋得濕透,因為受了太多傷,動作已經非常虛弱,只是卻仍然不見絲毫淩亂。他沉穩地斬殺着面前似是無窮無盡的妖魔,因為失血過多而格外蒼白的面孔被雨淋過,嘴唇上泛着一抹虛弱的青色。
最後,不知為什麽,他突然停下了動作。連長劍被擊飛都沒注意到,只是愣愣擡着頭,茫然地看向遠方。
被雨淋透的衣衫貼在他身上,鴉青長發也濕漉漉地垂落下來,這時候的重淵整個人都透着令人窒息的絕望美感。他的臉上帶着難以描述的表情,像是整個人都陷入了迷亂的虛幻之中,他緊緊盯着遠方,突然間嘴唇輕輕動了一下:
“錦川!”
“錦川!錦川你醒醒!”
震耳欲聾的喊聲在我耳邊響起來,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像是突然有只手把我扯了出來,我踉踉跄跄退了幾步,有點迷茫地擡起頭的時候,就看到關朔原一張鐵青的臉,惡狠狠看着我:
“你——總算是肯醒過來了?!”
23
我仍然沉浸在剛才那場淋透人心的腥風血雨中,有點懵地看着眼前的人,好長時間都沒發回神。
關朔原懷疑地看着我:“你看着我作甚?喂,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眼前那個孑然獨立的身影還沒完全消散,我愣愣看着他脫口而出:“重淵?”
關朔原緩緩眯起了眼睛,氣沉丹田慢慢擡起手,巴掌對準了我的腦袋。
就在那巴掌就要狠狠糊到我腦門上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旁邊沖了過來推開了他。淩祈激動萬分地撲到了我身上,唾沫星子近距離噴了我一臉。
“錦川!錦川你沒事吧?嗚你剛才吓死我們了!怎麽突然就……”
我疑惑地摸了摸臉:“我怎麽了?哦對了……我記得剛才看到紅燒肉有點不對勁,才過來看看……紅燒肉,紅燒肉怎麽樣了?”
我着急地轉過身去,卻看到剛才還非常不正常的邪影已經安靜了下來,他和平時一樣飄在半空中,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瘋狂的光,只是看起來卻有點茫然,像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再擡頭看看天空,剛才狂亂舞動的七條黑霧之龍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剛才……”淩祈誇張地比劃着,“抓着你的邪影,突然就不動了。怎麽叫都沒有回應,表情還一會兒一變的,看起來簡直就像入了魔一樣!”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啞然,“我也是看着他不對才……喂,紅燒肉,你剛才是怎麽了?”
邪影仰着一張天真的臉看我,表情要比我無辜單純多了。
我跪。
“我……我的靈獸腦子有點不好使……”我尴尬地解釋着,“所以說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啦!關師兄,你博聞多識,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我和淩祈一起用求知若渴的目光看着關朔原。
大概是沒被人用這樣熱烈的目光注視過,從來擺着一張臭臉的關師兄居然楞了一下,雙臂環胸的動作僵在那裏,臉上掠過一抹極不自然的薄紅。
“你們兩個蠢貨!”關朔原幹咳了一聲,一只手舉起來半擋住臉上丢人的紅色,“這種事情都不清楚……那個誰,你先把剛才看到了什麽說一下!”
剛才看到了什麽,說實話,盡管重淵的模樣給我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象,可現在回憶起來,留在我腦海裏的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畫面而已。我盡可能詳細地把自己記得的畫面向他們描述出來,等我說完後,關朔原還保持着那個深思的表情。
“聽起來……”淩祈琢磨着,“能看到已經死去的人,有點像幻境啊。不過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看到那些幻境呢?”
關朔原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了紅燒肉身上。他慢慢說道:“看來,果然還是你這邪影的問題啊。”
“你說,紅燒肉?”我愣了愣,看着飄在一邊安靜聽我們說話的邪影。他的目光非常清澈,好像是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發生了什麽一樣。想起自己的确是在碰到他之後才堕入了那種幻境,我覺得關朔原這個猜測非常靠譜。
“邪影,是太虛弟子以自己心魔為引,召喚出的太古銅門後的妖魔怨念凝聚體。你剛才看到的畫面,雖然各不相同,但是應該都是太古銅門附近的戰争。所以……我猜你應該是透過這邪影,看到了那些怨念的本體。”關朔原說道。
“為什麽?”淩祈急不可待地問道,“我聽說,太虛弟子有很多人被自己的邪影迷惑,走上了邪路,錦川這樣子,會不會也有這種危險?”
“你胡說什麽/懂個屁!”我和關朔原異口同聲地罵出來,互相對視一眼,我把剩下的話吞進肚子,決定把得罪人的權利交給更加博學多識嘴賤惹人厭的關朔原。
“你們這些外人,對太虛觀終極秘術邪影真言懂多少?被自己的邪影迷惑……哼,邪影受太虛弟子心魔所控制,那種懦夫就算是沒有邪影,也遲早有一天要自己毀掉自己!錦……這家夥看到那些怨念本體并非偶然,你不要忘了,之前那幽州濁氣暴動之後,受到影響的可是這家夥!”
淩祈像是被提醒了一樣,突然轉過頭來,直勾勾盯着紅燒肉,恍然大悟道:“幽州濁氣……我明白了!這些家夥既然是妖魔怨念的集合體,肯定更容易受幽州濁氣影響,錦川剛才碰到了它,所以才透過它看到了那些怨念!”
關朔原輕哼了一聲,勉強地表達了一下贊同。
“這就是說……這就是說……”淩祈冥思苦想着,看他的樣子,像是猜到了什麽,卻始終無法抓在手心裏。
“就是說,那些吓死的天機營戰士,很可能和我看到了一樣的東西!”我脫口而出。
“正是如此。”關朔原慢條斯理地說道,“哼,那些雜碎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利用幽州濁氣激發怨念,讓人類沉浸在最可怕的幻覺中生生吓死……這西陵之殇常年人跡罕至,誰都猜不到這其中貓膩。這麽看來,西陵城最近的另外一件怪事也能找到源頭了。”
我和淩祈對視一眼,同時喊出來:“義莊鬧鬼!”
關朔原放下了手臂,冷哼一聲從裂縫邊走了過來:“走吧,我們就去看看,那裏鬧的,到底是怎麽樣的鬼!”
西陵城內義莊位于一個叫做幽槐坊的地方,很久之前這裏曾是文人墨客風流才子的聚集地,然而自從玉玑子攻城之後,這裏就成了戰時停屍之處,哪怕戰後重建也沒人再願意住在這裏,城主就幹脆把義莊設在了這裏。
我像只鹌鹑一樣緊緊扯着淩祈的衣角,哆哆嗦嗦在幽槐坊走着。周圍陰風陣陣刮過,年久失修的破房子窗紙被吹得滿街都是,黑洞洞的窗口像是一只只眼睛,在無人的角落裏窺視着我們。別說我們知道這裏有鬼,就算不知道也能吓出心鬼來。
“錦川……”淩祈苦惱地說,“你能不能別拉我這麽緊,我走不成路啦。”
“我我我……可是這裏真的超恐怖啊!拜托讓我拉一下又不會死,求求你了QAQ!”
“你可以去拉你的邪影啊……我看他好像一直很期待的樣子,還總是用怨念的眼神瞪我。”
“哎呀你看錯啦,邪影哪會有那麽多情緒。別提他好嗎……這種飄着行走的霧氣在這種地方,看起來完全沒有安全感只會讓人更恐怖啊!”
“嗷!為什麽你罵他他要打我!”
淩祈捂着被拂塵抽了的後腦勺蹲下來,這次我們鬧出的動靜有點大,前面的關朔原終于忍無可忍轉過身來,低吼道:“你們兩個蠢才給我閉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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