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一句話:“……好像是你拉着他來找線索的吧?什麽時候變成了我們助他查明真相了?”
那天我們一路回太虛觀駐地的路上,關朔原始終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也一直沒有開口。
我們就這樣沉默着走到了臨時弟子廂房的門口。
我已經非常疲憊了,因為關朔原知道紅燒肉有自己的意識,我也沒費心思遮掩,一揮手指揮着他進屋去給我鋪床。轉過身胡亂朝關朔原擺了擺手當做告別,就打算進屋撲到床上了。
“錦川。”關朔原突然叫住了我。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平時“那個誰”“蠢材”“白癡”這種稱呼聽慣了,我一時竟然有點反應不過來是他在叫我。
關朔原看起來有點煩躁,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你的邪影有些不一樣。”
“記得啊,你不是一直賣關子不肯告訴我嗎?”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太虛弟子的邪影,大多是以自身心魔為引,召喚出的太古銅門後妖魔怨念的凝結體。但是,我在地落窟中讀過的一本書上,也提到了一種很特殊的邪影。它們也是以心魔為引召喚出的,只是卻不是妖魔的怨念,而是人類的怨念。”
那一刻我的呼吸漏掉了一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你說我的紅燒肉……”
“他有自己的意識,甚至能獨立戰鬥,從開始我就看出來了,他應該是人類的怨念凝結體。”
“……你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
“之前是因為沒必要,反正都是死了的東西,人類還是妖魔都無所謂。”關朔原看起來有些煩躁,“不過現在……剛才在那幽州濁氣的幻境中,你看到了他生前怨念最深的畫面。太古銅門的戰場,還有妖魔和……太虛弟子的混戰。所以,我在想,你的邪影會不會是太虛弟子的怨念?”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哆嗦着嘴唇想要說些什麽,然而身後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響,紅燒肉從裏面飄了出來,看到我和關朔原站得很近的樣子,他的動作頓了頓,然後飄過來輕輕扯了扯我,把我們的距離扯開了些。
“那關師兄,我就先進去休息了。”我吞下了要說的話,和他告別。
關朔原冷冷看了我們一會兒,忽然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
“你最好還是小心點,要是不相關的人也就罷了,若是內鬼……哼。到時候可不要哭着後悔。”
他轉過身去,背着我揮了揮手,就頭也不回向自己的廂房走了過去。
25
第二天我就發現西陵城明顯加強了防衛工作,所有進出城的客商農戶都仔細盤查,城內所有流動和常住人口也都開始了一一調查。
“聽說是在義莊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城內官員正在仔細調查是否有失蹤女子,只是目前還沒有消息。”午飯時分,顏懷遠一臉憂色地說道。
“還沒發現有人失蹤嗎?”我嚼着嘴裏的肉說道,“那女屍至少也有一周了吧?這麽久都沒人發現失蹤女子,難道是那女子是無親無故的外來人員?”
顏懷遠有點驚訝地看着我,目光裏有贊許之色:“洛師姐,沒想到你對這件事情也這麽關心。”
我有點得意:“那當然,畢竟我也是……”
“這次關師兄可真是替我們太虛觀增光添彩了,”顏懷遠打斷了我的話繼續說道,“定勇将軍今早極力贊揚了關師兄和弈劍聽雨閣的淩祈,說他們二人為軍情的推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關朔原和弈劍聽雨閣的淩祈……很好,那麽,當時的第三個人,我在哪裏!
我一臉憋悶地看着顏懷遠,又不好意思厚着臉皮說我當時也在場貢獻也是很大的啊。只能郁悶地看着他贊揚了一會兒,然後搖頭感嘆道:“混入了妖魔內奸,這下子,西陵城麻煩大了……洛師姐,你這段日子出門也小心點。一定要讓你的靈獸時刻跟着你,另外別忘了,雖然對于太虛弟子來說靈獸是極其重要的夥伴,但是關鍵時刻,讓它們頂住敵人我們趁機逃脫也是極其重要的手段。”
他又跟我寒暄了幾句,轉身離開了膳堂。只剩下我一個人端着碗,有點不自然地背對着剛才一直聽着我們說話的邪影。
昨日關朔原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紅燒肉已經進了屋子,所以其實他并不知道我們說了些什麽。只是那些話卻一直印在我的腦海裏,每每想起來都讓我輾轉反側。
關朔原說,紅燒肉可能并不是妖魔怨念的凝結體,他是人類的怨恨,甚至很可能……正是那些在太古銅門犧牲的太虛弟子的怨念。
我一直知道我們在這裏學習、訓練,是為了有一天走上那樣的戰場,為了保家衛國,為了守護太虛觀而奉獻生命。只是我卻從來沒有過具體的印象,更加從來沒想過,那些在前線犧牲的人,心中有沒有恨。
我回頭看了看紅燒肉,他的眼神非常清澈而單純。感覺到我的目光,他詢問似的看過來。
“我吃完了,走吧?”像是心思被撞破一樣,我有點尴尬地回過頭,“定勇将軍他們還在排查奸細,今天我們沒有安排任務。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之前顏懷遠放我們出去逛街的那次,因為要教紅燒肉說話我提前沖回了駐地。這次沒有關朔原那瘟神跟在旁邊,我領着紅燒肉很悠閑地在街道上走着。定勇将軍把信息封鎖得很嚴密,普通民衆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瓦市坊還是和以前一樣熱鬧。我慢悠悠逛過幾個賣小東西的鋪子,一個擡頭,發現自己正站在兵器鋪的前面。
裸着精壯上身的健壯小夥揮着錘子捶打鐵砧,一個看起來膀大腰圓的荒火弟子正在掄着試自己買的新錘子,面色陰戾剛買了雙匕的魍魉小哥正以一個腰椎間盤突出的姿勢站在那裏好像一座古怪的招牌……我一向覺得,兵器鋪這種地方彌漫着詭異的雄性氣息,和我這種少女的氣質有點不太合。不過我扭頭看了看飄在我身後無怨無悔跟着我走了一路的紅燒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那間鋪子。
“您好,”我叫住了一個閑着的夥計問道,“請問,你們這裏有太虛弟子用的法劍嗎?呃,不要太貴的!”
小夥計并沒有因為我寒酸的表現看不起我,他很熱情地向我介紹了幾把長劍,白寒鐵,淬青銅,還有一把很難得價格不算太貴的松紋古定劍。我一把把看過去,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麽。擡起頭來左右看了看,發現在角落裏還放着一把劍。
墨藍色,看起來鈍鈍的沒什麽鋒芒,我走過去拿起來,手中猛地一沉。拔出劍鞘的時候能清楚感受到那種我很難把控的滞澀感。
“這是……”
店內夥計連忙走過來,向我介紹道:“客官,這把是百年前有名的鑄劍師所鑄寶劍,名曰太和。劍是好劍,只是傳言其有妨主之名,才淪落到無人敢用的地步。”
“妨主?”
“嗨,都是傳言而已。依小人看來,兵者,殺人之利器,咱們江湖中人,本就是刀尖上打滾的行當。要是把自己不濟丢了性命怪罪到兵器上,這寶劍才真是冤枉呢!可惜這把好劍放在這裏這麽久,竟因為這種名聲賣不出去,實在是可惜!可嘆!”
那夥計狠狠地搖着頭,看得我幾乎要笑出來,再低頭看看那把黑不溜秋的劍,竟然在它身上看到了幾分似曾相識的委屈。
“好啦好啦,你別感慨了,這把劍我要了。既然是沒人要的,那應該不貴吧?”
“客官,您……您要這把劍?”小夥計很是驚訝地看着我,“可這……這把劍對女子來說,實在是有些笨重,您看起來……要不要換一把輕便的?”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反正也不是我用,本來就是給男子買的啊。”
他看了我一會兒,臉上慢慢露出讓我有些尴尬地暧昧神色,我一臉黑線地看着這個明顯腦補過度的小夥計,匆匆忙忙付了賬,趕快走出了那間兵器鋪。
等找到個僻靜的角落,我鬼鬼祟祟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四下無人之後才停下了腳步。我轉過身來,像是行賄一樣偷偷把手裏剛買的太和劍塞到了紅燒肉的袖口裏。
“那個……這個,送給你!”我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你也是我的第一戰力!總是用那個小木劍什麽的多丢人……呃,好吧,之前拿破木劍糊弄你的确是我的不對。我那時候只當你是心血來潮想拿着劍玩的,卻不知道你也是……”
不知道你也許也曾經是太虛弟子。
也許你也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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