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任隽泰用沖澡洗去一身酒味,然後才下樓,他已然恢複了神色自若的态度。
而他才坐上餐桌不久,就看見女兒像只快樂的小鳥,邊跑邊跳的從樓上下來,一手還牽着可耘快樂的唱着歌。
“爸爸!爸爸!”任離飛奔進父親的懷裏。
任隽泰愛憐的把女兒抱上自己大腿,“離離今天好漂亮。”
“是老師幫我綁的。”她拉拉自己的頭發。
“真的嗎?”
“真的。”
到現在,可耘一直忐忑着的心還沒有安定下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任隽泰,但在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她安心了,因為他的樣子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雖然,有股說不出的失落在心裏蔓延,但就當一切都沒發生吧!這樣是最好的。可耘努力的說服自己。
“離離,快坐好,要吃早餐了。”一來到餐廳的張媽,看到任離坐在任隽泰身上,便想把任離叫回座位上。
“沒關系,張媽。”任隽泰說:“離離,爸爸有話問你。”
“什麽話?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很愛我?”任離聰明的問。
“是,爸爸好愛離離,可是還有一件事爸爸想問離離。”他說着。
“什麽事?”任離的眼睛骨碌碌的轉着。
“我……”才說了一個字,任隽泰突然改口,“來,把耳朵給爸爸。”
“好。”任離立刻把耳朵附上去。
Advertisement
任隽泰在女兒的耳邊不知咕哝了些什麽,只見任離小小的腦袋不住的點頭。
“喜歡!”她笑咪咪的說,立刻從任隽泰的腿上跳下來手舞足蹈,還大聲嚷嚷着,“姥姥、姥姥,我有媽媽了!我有媽媽了!”
有媽媽?!可耘的心頭一緊,卻不敢擡頭。
他要結婚了!唉!這種事他什時候都可以說,為什麽一定要選在這個時候!他是存心讓她難過的嗎?
不行,她必須保持鎮定,不能有任何不悅的表情,她要笑,她要恭喜任隽泰,恭喜離離……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人揪住了一般。
“媽媽!”任離張開雙臂,快步跑到可耘身邊緊緊抱住她。
她甜美的叫聲叫進了可耘心裏,是這麽的動人、這麽的悅耳,但是……
什麽?!
可耘立即昂起頭,望向坐在對面的任隽泰,四目交接,任隽泰沒有回避,也沒有躲藏,只是一臉笑意。
“什麽?”她很疑惑。
“爸爸說你要做我的媽媽,你要做我的媽媽喔!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喔!”任離沒發現可耘的震驚,笑得很開心。
“我?”可耘指着自己問。
“要我去你家提親嗎?”任隽泰泰然自若的說。
“你……”他的意思是,要她嫁給他?!可耘一時間沒有辦法消化這件事。
“這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們,恭喜!”張媽的祝賀不絕于耳。
看着任隽泰,可耘覺得疑惑,她不能欺騙自己,她是喜歡他的,只是任隽泰喜歡她嗎?
*******
“這是開玩笑嗎!”把任離送到幼稚園後,可耘說出心裏的疑問,她的眼直盯着任隽泰。
任隽泰像是早知道會這樣,二話不說的拉着她,上了三樓的視廳室。
一進門,他便順手把門關上,這間視廳室有隔音設備,不論話說得多大聲,都不用擔心吵到別人。
“不是開玩笑。”一如平日,任隽泰的話簡潔有力,沒有遲疑,更沒有模棱兩可。
她一臉茫然,呆呆的看着他,“為什麽?”
“我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當成玩笑。”他解釋。
“這太……沒有必要。”她花了好些時間才找到這個字彙。
“沒有必要?”他眯起了眼。
“如果是為了昨天晚上的話……那大可不必如此,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為我負責……更不需要因為這樣就娶我。”可耘好不容易才把這些話講完。
“你有男朋友?”他問。
“沒有。”
“你很讨厭我?”
“不。”
“那為什麽不肯嫁我?”任隽泰說話一貫一針見血。
“我……”在可耘要開口時,也閉上了嘴,因為任隽泰一張口,吞進了她想說的話。
昨晚讓她神魂颠倒,專屬于任隽泰特有的氣味,現在又卷土重來了,她立刻就着迷,像蝶兒戀上美麗的花朵。
她不斷吸吮着他軟軟的下唇,如同昨夜一般,當他的唇抽離時,她早已一臉意亂情迷。
任隽泰笑了,一個難得的燦爛、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認識他這麽久,可耘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可是他的笑卻也讓她羞得無處可躲。
他一把将她抱進懷裏,“你臉紅了。”
“哪有!”她當然要否認,這很不矜持耶!
“嫁給我!”他說。
哪有人這樣?求婚還用命令的口氣,可是……很好聽。可耘已經喜歡上他的懷抱。
“嫁給我!”她并沒回答他的要求,所以他又問了一次,或者可以說,他又命令了一次。
可耘擡起頭看着任隽泰,“嗯……好。”被這麽抱在懷裏,她便沒了主見,其實她并沒有理由不答應。
“那我該先去見你的家人嗎?”
“我只有一個大哥,已經移民美國,我爸媽現在也在美國,要回臺灣需要一陣子。”“那我們先辦手續公證,如果你想有個婚禮的話,我們找時間飛美國辦吧!”他提議。
“好。”她非常開心,像個幸福的小女人被任隽泰抱在懷裏。“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嗯。”
“昨天……你……”
“昨天我喝醉了,我很少喝酒,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他快速的解釋。
“昨天你一直叫着……依雲,她是誰?”老實說,她很不放心。
任隽泰猛然放開她,“她是離離的媽媽。”
“她……”她驚訝的捂住嘴。
“以前的事我不想多說,我去上班了,我會盡快把事情辦好。”他不像剛才那般溫柔,丢下話就揚長而去。
可耘不解他的反應。他為何要生氣呢?她征愣在原地……
*******
四天後,任隽泰和可耘在法官的見證下完成了婚禮,他們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婚,這一切對可耘來說就像一場夢。
“累了一天,我幫離離洗澡,讓她上床睡覺,你也快休息吧!”可耘對任隽泰說完,便帶任離上樓。
洗完澡,任離一上床很快就入睡了,可耘輕輕下了床,幫她把被子拉好,以免着了涼,就在她彎腰的一瞬間,身後出現了一只手,讓她吓一跳。
那只大手立即捂住她的嘴,“別怕。”任隽泰就靠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他什麽時候進了房間?她完全沒注意到。知道抱着她的人是任隽泰,她才松了口氣,身子往後靠在他懷裏。
那溫暖的懷抱是如此實在,如此安全,真好!
一會兒過後,她把他的手拉開,“我把離離的被子蓋好。”說着,她又彎了腰。
任隽泰邪惡的扶住可耘的腰,靠着她的俏臀,這樣熱情的動作讓可耘的心又加速跳動起來。
即使隔着衣物都可以感覺到那股溫熱,可耘吃驚的站起身,可在同時卻發現自己的身子被淩空抱了起來。
任隽泰迷亂的看着她,水汪汪的眼中有着明顯的誘惑,他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她上三樓,今晚是洞房花燭夜,可是他們不是回卧房,而是進了浴室。
浴室裏光線幽幽暗暗,是由圍繞在浴池四周,彌漫着香味的十來個燭光所綻放出來的。
“我已經放好水了。”任隽泰說着松了手,放可耘下來。
涓涓的水流聲是從浴池裏傳來的,非常悅耳。
他們面對面站着,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呼吸到彼此的呼吸。
任隽泰将她的發髻松開,釋放長度過肩的發絲,任它散落在身後,接着他手一扳,轉過她的身子,在發尾下找到了拉鏈,将它拉到最低端。
可耘身上這件乳白色的洋裝,是為了今天的婚禮特別穿的,那花朵般的裙擺,在每一次轉身都會飄揚出完美的弧形。
可耘全身赤裸,害羞的環住自己的身子。
“想不想我?”他問。
“想,我以為……”可耘臉蛋羞紅。
“以為什麽?”
“我以為你不喜歡我的笨拙,所以……”啊!她實在說不出口。
“所以不找你親熱?”任隽泰笑出了聲,扳過她的身子,非常認真的看着她,“這幾天我沒找你,是因為怕你身體吃不消……”
可耘一口吻住他,不讓他把話說完,因為她知道他要說什麽。
接着,像他對她做的那樣,她把他的鈕扣一個個解開,秀出他結實的胸膛,然後向下移動未唇,吻着他的胸口、他的腹部,再跪下來解開他的長褲和底褲……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如此狂野不羁,如此熱情奔放。
*******
當任離跑跑跳跳的躍上大床時,任隽泰還抱着可耘熟睡。
“爸爸、媽媽早安!”她大聲笑着,笑聲顯示她的快樂。
這樣的早晨任離有足夠開心的理由,因為她終于有了媽媽,而且媽媽現在就和爸爸抱在一塊喔!
聽見任離的聲音,躲在任隽泰臂彎裏的可耘才探出頭,“離離。”
“媽媽早。”
雖然可耘想抱抱她,但因為被單下的她和任隽泰都是一絲不挂的,所以根本沒辦法伸出手來。
“離離乖,先出去。”任隽泰伸出手臂摸摸女兒的頭。
“爸爸,媽媽跟你睡在一起耶!我也要,我也要跟你們一起睡。”
“不行!”他非常、非常确定的拒絕。
可耘甜蜜的感覺馬上湧上心頭。
“離離快點到樓下去準備吃飯,我和媽媽馬上就下樓,我們今天送你去上學好不好?”任隽泰哄着女兒。
“好!”親了心愛的爸媽之後,任離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可耘一直隐忍住笑,好不容易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才得以噴笑出來。
“你在笑什麽?”任隽泰皺眉。
“沒什麽、沒什麽。”她猛搖頭。
“還說沒什麽,快說!”他逼近她的臉。
可耘投降0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女兒?”
“怎樣對女兒?”
“不讓她跟我們睡啊!”
“你就為這個笑個不停?”
“你是沒看見自己的表情,就像在跟女兒搶東西一樣,你是爸爸耶!”她手指指上他的鼻子。
“你笑,你笑,你再笑!”任隽泰頑皮的在可耘身上呵癢,把可耘逗得四處逃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取笑我。”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不讓離離跟我們睡?”他翻起身。
可耘的雙手被他制住,壓在耳邊,“為什麽?”
“為了這個。”任隽泰咬上她的雙峰頂端。
“啊!”她無力的叫出聲。
“我才不要跟離離分享你,這樣我就不能自由自在的為所欲為。”
可耘給了他一個吻,“老公。”
“什麽?”任隽泰驚訝。
“我愛你。”她又給他驚奇。
任隽泰深情的凝視着她,然後張開雙臂緊緊将她抱進懷裏,不讓兩人間有任何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