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日子幸福的過了兩個禮拜,可耘雖然有老公、有女兒,只是這個大宅子在早上送走了任離和任隽泰後,就安靜了下來。

而她總是躲到書房去看書,不然就是看vcd,或者叫小陳帶她去逛逛街。

不過,日子過得太安穩了,安穩到非常無聊,今天她實在看不下書了,丢下沒翻幾頁的小說就溜到樓下和張媽聊天,張妮正在處理青菜,她也就順手幫她折青菜。

“太太,你別忙。”張媽連忙拿走她手上的萊葉。

“張媽,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叫我太太,叫我可耘。”可耘糾正她。

“可是你現在嫁給老板了,我叫你太太是應該的啊!”

“不管,反正你叫我可耘就好了。”

“好!好!”張媽可拗不過可耘。

“張媽,你在這裏工作好些年了吧!”她閑話家常。

“是啊!大概已經快十年了,從依雲太太……”張媽提到了“依雲”兩字便立刻閉了嘴。

“你說離離的媽媽,依雲啊!”可耘笑着說。

“你怎麽知道?”

“是隽泰告訴我的啊!”

“哦!難怪。”張媽又低下頭做事。

“你告訴我她的事好不好?”反正閑來無事,而且她也真的很好奇。

“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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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雲啊!”

張媽的臉上寫着為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不會計較吧!”

“不會,有什麽好計較的?更何況如果不是離離,我也不會認識隽泰。”她對張媽曉以大義。

“是啊!離離說起來是你們的媒人。”張媽點點頭。

“我也這麽覺得。依雲長得什麽樣子?她是怎麽過世的?為什麽家裏都沒有她的照片?”可耘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

因為這宅子裏每個角落她都走過、看過了,就是沒有任何有關于依雲的東西。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問呢?”

“我想知道嘛!依雲是怎樣的人,她一定很漂亮喔!因為離離也是一個小美人。”可耘再接再厲的問。

張媽仍是沉默。

“告訴我嘛!”她撒着嬌。

“她是很漂亮,可耘,你不要再問了。”

“好,我不問了。”看張媽困擾的神情,可耘不想再為難她。

不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家越不說,她的好奇心就越重。

*******

晌午時分,宅子裏安靜得令人發慌。

吃完飯大家都去睡午覺了,只有可耘一個人在三樓的書房裏閑逛,縱使有很多書,卻沒有一本能引起她的興趣,因為她心裏記挂着一件事。

依雲及那個房間。

誰也不肯告訴她,到底那個房間裏有什麽?離離的母親又是個怎麽樣的謎?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而那個房間上了鎖,她沒有鑰匙,所以沒有辦法開門……

對了!找鑰匙,鑰匙應該就在隽泰的房裏。

可耘飛快的跑進卧室,翻箱倒櫃的找,可是,她花了好大力氣把所有能找得到的鑰匙全試過了,就是沒有一把可以打開那扇門。

她氣得差點把門給拆了。

算了,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一定有方法可以進去的。

*******

夜幕低垂,任隽泰和可耘都還沒有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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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月光下靜靜相擁,自從那次在浴室裏恩愛過後,任隽泰就特別找了兩張椅子到浴室外的這個小陽臺。

這個私密的小空間成了兩人談天說地的好地方。

微風吹拂而過,難免有些涼意,任隽泰把可耘抱到自己懷中。

“冷嗎?”

“不會,涼涼的。”話雖如此,可耘依然樂于縮在他懷裏。“老公。”

“什麽事?”

“我想……”

“你想什麽?”

“我……”可耘一直說不出口。

“哦!我知道了,你想要……”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不是啦!”可耘閃躲着。

“不是?那是有什麽‘新創意’啰!”任隽泰調侃她。

“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有些事想問你。”

“什麽事?”

可耘思索着,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你要錢花?”他索性問她。

她搖頭。

“離離不乖?”

她又搖頭。

“家裏有事?”

可耘還是搖頭。

“你家裏有事?”

她仍然搖頭。

“我不猜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吧!你再不說,我就……”自從知道她怕呵癢之後,呵癢就成了任隽泰的武器。

“是依雲的事啦!”顧不得其他,可耘沖口而出。

任隽泰的臉色在聽到“依雲”兩個宇後立刻大變。

在他懷裏的可耘沒看見,猶是自顧自的說着,“我想知道有關依雲的事,家裏卻沒有人肯告訴我,卧室旁的房間裏是不是有依雲的東西?你可不可以讓我進去看看?”

“不行!”任隽泰站起來背對着她。

可耘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怒氣。

“我不要再聽到這個名字,那已經過去了,住宅裏沒有這個人,永遠也不會有。那個房間不準任何人進去,包括你!”

可耘吓一跳,第一次看見任隽泰生氣。

說完,他轉過身睥睨着她,樣子讓人不寒而栗,此刻的他,是冷酷無情的。

“為什麽?”她顫巍巍的問。

“沒有為什麽,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敢不聽話……”他話沒說完。

“怎麽樣?”只要有理,她就一定要追根究底。

“我會打你,打到你記住為止。”像對待自己女兒一樣。

可耘明白了。“你打過離離?”

“我打不聽話的人。”

隽泰太霸道了、太不講理了!可耘站起來。

“你去哪?”對她突來的舉動,他不知道她要幹嗎。

“進屋子。”

“你要記住我的話,聽到沒有!”他再提醒她。

她沒有回應。

“回答我!”

可耘徑自走進屋,丢下任隽泰一個人,但她也沒回房去。她才不要回去幫他暖被窩!

她進視廳室挑了一部片子播放,但影片才播一半,她就睡着了。

任隽泰在床上等了好久,怎麽也等不到她進房來。她不會就此不進來吧,他捺不住在床邊來回走着。

曾依雲。

這個每次一提到便令他想大醉一場的名字,他真的應該告訴可耘嗎!那早已不存在的一切。

不!就讓這一切過去吧!

任隽泰出了房,走向視廳室。她不回來,他只好去找她,這兩個多禮拜以來他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邊,只是這個小娃兒根本不知道她在他心裏的地位。

當他走進視廳室,才發現影片仍然在放映,可耘卻已經睡着了。

真是個小娃兒!任隽泰看着她熟睡的臉龐,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他關了所有的開關,小心翼翼的将可耘抱在懷裏。

進了卧室,幫她将一身的衣物除去,當佳人一絲不挂的躺在他懷裏,一切才完備,這下可以安然入睡了。

可耘猛然醒過來,大眼直直盯着熟悉的天花板,她知道這裏是卧室。奇怪!她明明沒有回房啊!可是現在的她卻在大床上,而且可以非常确定的是,在隽泰的懷裏。

至于讓她猛然驚醒的原因是,有個“東西”正在她大腿邊磨蹭,而且還動了兩下。

可耘轉過頭,看見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你醒了。”任隽泰問。

“是你……”

“我怎麽樣?”他一個翻身,壓上可耘的身子,不用說,那“東西”也準确無誤的找到它最熟悉的溫暖地帶。

“你……”可耘氣得想罵人,可是她沒有機會,因為他不給她有任何喘息的空間。

*******

“周先生,這是你要的資料。”

“這是你的酬勞。”

拿到厚厚一大袋資料的男人,迫切的拿出裏面的資料。

任隽泰,三十四歲,任翔科技負責人。

婚姻:兩次。

前妻:曾依雲,車禍身亡。

女兒:任離,五歲。

現任妻子:施可耘……

看完非常完整與詳細的資料後,男人挑出一張,任隽泰與可耘一家三口出游的照片。

“我要你和我一樣,失去最愛的人。任隽泰,我不會放過你的。”

*******

每天到那個房間門口研究怎樣才能打開門,已經成了可耘最重要的事。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她一如往常送走了任隽泰父女,接着張媽和小陳也出門去了,現在家裏只剩下她一人。

簡直天助她也,可耘高興的來到那個鎖上的房門,把弄直的發夾對着鎖匙孔伸進去來回轉動着。

看遍所有的書籍之後,她才知道,像這種一般的喇叭鎖是非常容易打開的。

只要用一支發夾。

她滿心歡喜的跪在門前,仔細的傾聽金屬互相摩擦的聲音,但十幾分鐘過去了,門鎖依然沒有打開的跡象。

可耘很生氣,但她還是不死心,擦掉額頭上的汗後,拿出了一大把發夾,決定都把它們用上。她就不信打不開!

可是再努力了二十多分鐘,鎖還是原封不動,可耘頹然坐在地上,無奈的看着散落一地的發夾。

怎麽會這樣?看來她是沒當偷兒的天分,沒辦法,她投降了,花了這麽多心思還是不行。

好吧!再試最一次,如果還是打不開就算了。

可耘拿發夾在鑰匙孔裏胡亂攪弄着,才亂插了一會兒,又是滿頭大汗,結果可想而知,還是沒用。

哎喲!氣死人了,她用力拔出發夾不想再試了,可就在當下鎖卻咔嗦一聲開了。

“啊!”沒想到,就在她選擇放棄的時候,門被她打開了。“耶!”她高興的又叫又跳。

可耘慢慢的轉動把手,将門慢慢的推開。

嘩!太漂亮了。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幀約莫真人大小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名穿着翠綠色洋裝的女子,正拉着裙子轉身。

好美!那飄揚在空中的發梢,那正被舞動開來的裙擺,那細致動人可以把大半女明星給比下去的容貌……真是令人驚豔。

這是一名任何人看了都會目不轉睛的女子,她……一定就是離離的母親依雲。

可耘專注地打量着照片中的倩影,也因為看得太專注了,她連身後的腳步聲都沒發現。

“啊!”她突然被一雙手給攔腰抱了起來。

“我說過什麽?”

這非常憤怒的聲音,不用回頭也不用懷疑,就是任隽泰。

可耘的心立即沉了下去。糟了,怎麽辦?

他将她一把丢在肩上,扛着走出房間,進到他們的卧室。

“我告訴過你的!”任隽泰将她往大床上一丢。

“我……”可耘擡起頭看着他。

他的臉上寫滿了震怒,青筋隐隐浮動,“我告訴過你,不準到那個房間去,為什麽不聽?”

可耘啞口無言,不住的往後退。

“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任隽泰将西裝外套脫掉,甩開領帶,解開手腕上的鈕扣,“過來!”

可耘被他的叫喊吓得抖了一下,在他眼裏,她看見了無法扼抑的憤怒,她一點也不懷疑,他已經變成了暴君,真的會打她。

現在的任隽泰,已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會哄她、逗她,跟她玩的男人。

“過來!”他的語氣變得很強硬。

可耘想要奪門而出,可是任隽泰卻比她更快,伸手擋住她的去路,她一吓,飛快的跳下床,想遠離已經喪失理智的他。

但這是不可能的,房間就這麽大,片刻間,任隽泰已經将可耘給手到擒來。

“我告訴過你,我會怎麽做。”他把她抱到床邊,橫放在自己腿上。

“嘶!”一聲,可耘兩天前才買的短裙應聲被撕開。

“為什麽要挑戰我?”

“嘶!”的又一聲,她絲質的底褲也跟着報廢。

接着!任隽泰的大手,“啪啪啪!”的拍上她的豐臀。

可耘鬥大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在床上。

很痛耶!那雙曾是她最愛的溫暖大手,現在卻一點也不溫柔的落在她臀上。

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可耘想罵但罵不出來,想逃也逃不開,她并沒有做錯啊!她是他的妻子,當然有權知道一切。

“痛不痛?”任隽泰奮力打着,同時還開口問。

對于他的問題?可耘倨傲的沒有回答。

聽不到她的聲音,憤怒下的任隽泰又加重力道,他就是要她說“痛”,才能讓她記住不可以違背地。

“說,痛不痛!”他再問。

可耘沒出聲,她早已痛得好想大叫,但她就是不願回答,不管他出手有多重。

任隽泰的手打到一片血紅,不用說,可耘的臀部也是火紅一片。

他明白不論再怎麽打,她還是不會開口喊痛的,将她放下來,他沒有多說話,只是飛快的出了房門,像個逃兵逃出卧室。

為什麽?就為了“曾依雲”這個女子,他到底還要受多少折磨?為什麽這一切不能就這樣結束?

跑出家門,任隽泰開始在馬路上狂奔,想把憤怒完全宣洩出來,這些問題快把他給逼瘋了。

“轟!”銀白色的光線閃過天際,是下大雨的前兆,烏雲掩住了陽光,一會兒過後,大雷雨便猛烈的傾洩下來。

雨水打濕了每一寸土地,也打濕了狂奔中的任隽泰。

這場雨,一時間是不會停了,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遠,此時的他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也不在乎雨水将他全身打濕得徹底。

在滂沱大雨裏,他只是跑到再也沒有力氣,甚至沒有辦法呼吸,最後只能倒坐在地。

下吧!就讓雨水帶走一切,帶走折磨他好多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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