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要不要也親你一個

現在喝或是不喝這人情都已經是欠下了,祁安落揉了揉小肚子,将杯子拿了出來,小口小口的喝着。她忽然就想起了媽媽,只要她在她身邊,凡是月事來,她都會替她煮紅糖水。

去H市上大學的那幾年,因為不在身邊,每個月她都會提醒一次。無外乎希望她能舒服些。

待到喝完紅糖水,祁安落拿了袋子去丢時,才發現裏面竟然放了車鑰匙。他這心還真是挺寬的,也不怕她不注意丢了。

祁安落也懶得問寧緘硯,直接打電話叫了快遞,将鑰匙給他快遞了過去。

天氣陰沉沉的,仿佛随時都會下雨。中午祁安落正準備去吃飯,不知道誰叫了一句,“祁總監,樓下的保安說有人找你,讓你趕緊下去。”

祁安落的第一反應就是厚厚,随即她又搖搖頭,小家夥要是想找她哪用得着在樓下等。她應了句好,看了看時間下了樓。

離得遠遠的,就見祁嘉鳴站在保安室門口,拎着兩個袋子走來走去的。祁安落一見他直接就轉身往回走,誰知道祁嘉鳴也看見了她,叫了一聲姐,拎着東西追了上來。

祁安落只得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着他,淡漠的問道:“你又來幹什麽?”

祁嘉鳴這段時間瘦了一些,頭發剪成了幹淨利落的短發。看着比以前要精神了一些。

祁嘉鳴很不自在,低下頭,道:“中秋要到了,這是媽媽在時你最喜歡的紅豆月餅。不是外面買的,是我們自己做的。還有這是心蕊熬的雞湯,你還沒吃飯吧,趁熱吃了。她媽媽從鄉下買來的土雞熬的,可香了。”

他将手中的袋子遞上前,祁安落卻沒有接,就那麽看着他。依舊問道:“你到底來幹什麽?”

她的聲音提高了些,明顯的已是不耐。

祁嘉鳴的臉色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道:“沒來幹什麽,就給你送這些東西。我和心、心蕊已經結婚了的。”最後一句像是解釋。

祁安落并不賣賬,冷着一張臉沒說話。祁嘉鳴有些局促,低聲的繼續道:“對不起姐,以前是我不懂事。謝謝你和媽一直瞞着我,讓我渡過那麽多無憂無慮的日子。我沒臉見你,也不敢求你原諒我,這點兒吃的你就收下。雖然很微博,還是謝謝你那麽多年對我的照顧。我走了。”

他說完也不再繼續待着,将東西擱在地上匆匆的就走了。竟然一點兒也沒再糾纏。

祁安落看着地上的月餅和保溫盒,身後有說話的聲音靠近,她拎了起來,直接送到了保安室給看門的老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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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性倒是挺好的,還記得她喜歡吃什麽味兒的月餅,只可惜她冷心冷肺,一點兒也不感動。

祁嘉鳴的過來半點兒也沒能影響祁安落的心情,她照常出去吃飯。坐下點了一個牛肉咖喱飯。吃了還不到一半,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寧緘硯打來的。

祁安落原本是不想接的,最後還是接了起來,喂了一聲。她的嘴裏包着飯,說話含含糊糊的。

寧緘硯直接的就問道:“在吃午飯?”

祁安落嗯了一聲,又往嘴裏塞了一口飯,口齒不清的問道:“有事嗎寧總?”頓了一下,她又問道:“給您寄的鑰匙您收到了吧?”

“收到了。”寧緘硯的聲音很淡定,絲毫沒有半點兒被拒絕的尴尬,“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

“沒時間。”祁安落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

“是嗎?”寧緘硯揚了揚眉,唔了一聲,道:“厚厚要和你說。”

小家夥應該是一直在他旁邊的,寧緘硯的話音剛落,他就歡快的叫道:“媽媽媽媽,你想厚厚了嗎?”

他的聲音奶聲奶氣的,祁安落的心一下子就變得阮阮的,拿了紙巾擦了擦嘴,認真的道:“當然想了呀。”

“厚厚也很想很想媽媽。可是爸爸說媽媽的工作很忙,不能打擾的。媽媽,等你晚上忙完下班,厚厚能去看看你嗎?”大概是聽到剛才寧緘硯和祁安落的對話了,小家夥小心翼翼的,顯然是怕被拒絕。

祁安落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想也不想的道:“當然能了。厚厚先想好要吃什麽,晚上我們吃好吃的。”

小家夥歡呼了起來,也不忘記拍祁安落的馬屁,道:“媽媽最好了。”

祁安落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又哄了小家夥幾句才和小家夥說了再見。待到挂斷電話,她忍不住的磨了磨牙,寧緘硯這厮肯定是故意的。

祁安落知道她如果晚回去大姨和姨父肯定會一直等着,她心裏過意不去。想了一下就給俞美虹打了電話,告訴她今晚要加班,她就不過去了。讓他們早點兒睡。

俞美虹一聽她要加班就憂心忡忡的,叮囑她要記得吃飯,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祁安落都應了下來,她才放心的挂了電話。

祁安落多少有些無奈,自從媽媽過世之後,大姨和外婆就常常把她當成小孩子。想到這,她突然就想起祁嘉鳴來。都有那麽長一段時間沒出現過了,這次又出現了,也不知道是想幹什麽?

想到祁嘉鳴,祁安落又想起了失蹤了一段時間的祁大山。他這次躲得挺久的,手機直接是打不通的。看樣子賣房子的錢花光之前,大概是不會回來來。祁安落忍不住的咬了咬牙關。

還未下班祁安落就開始查附近小孩子喜歡的餐廳,她一一的記下地址,打算等厚厚來讓他自己選擇。

下午下班,厚厚和寧緘硯早就等在了停車場。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父子倆都挺低調的,呆在車裏的。見祁安落出現,小家夥将車窗搖下了一些。小聲急切的叫道:“媽媽,這裏。”

車窗只開了一點兒,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祁安落忍不住的失笑,快步的走了過去。小家夥已提前打開車門,一個勁兒的催着她上車。

祁安落上了車,他立即就撲到了她的懷裏,在祁安落的臉上親了幾下,道:“媽媽,厚厚真的好想好想你。”

他乖巧的窩進了祁安落的懷中,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将她緊緊的抱着。祁安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等着他膩歪夠了,才道:“厚厚想吃什麽?”

小家夥那圓溜溜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起來,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來,道:“吃什麽都行嗎?”

祁安落想了想,道:“除了垃圾食品。”

小家夥有模有樣的點點頭,想了想,摟住了祁安落的脖子,撒着嬌道:“我想吃媽媽做的飯。我還沒吃過媽媽做的飯。要小熊的飯團好不好?”

這話聽着讓祁安落心酸不已,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寧緘硯。小家夥大概是怕她不答應,擡起頭來眼巴巴的看着她。她摸了摸小家夥的頭。擠出了一個笑容,道:“好。厚厚想吃什麽?我們先去買菜,喜歡吃什麽就自己拿好不好?”

小家夥高興了起來,道:“媽媽我什麽都吃,爸爸說要不挑食的孩子才能長高長壯。”

祁安落微笑了起來,道:“厚厚真乖。”

事實證明小家夥的乖都是假象,到了超市,寧緘硯原本是要把他放在推車裏的,誰知道他不肯,非要自己走。拉着祁安落往零食區和玩具區,見着喜歡的玩具和零食就往推車裏丢。

寧緘硯叫他,他就骨碌碌的轉着圓溜溜的眼睛,道:“媽媽說了,喜歡什麽就自己拿。”

他還真是狡詐得很,祁安落哭笑不得。但寧緘硯對他并不縱容,挑選過後将東西擺回貨架上。

小家夥應該是很少來超市的,非常高興,什麽新鮮都要去看看。明明半個小時就可以采購完的,最後卻一個多小時才結束,出超市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大概是怕餓着他,寧緘硯去邊兒上的西點店買了蛋撻和熱飲。小家夥和祁安落都有。

待到重新上車,寧緘硯系着安全帶就問道:“去哪兒?”

祁安落還沒回答,小家夥就側頭看向了她,眼巴巴的道:“去媽媽家裏好不好?”頓了一下,他一本正經的道:“我得去看看媽媽家裏有沒有藏着小弟弟小妹妹。”

這小家夥其實挺敏感的,聽到這大孩子一樣的話,祁安落一點兒也不覺得好笑,反倒是更多了心酸。這小家夥,心裏肯定一直害怕着媽媽會因為有了弟弟或是妹妹不要他。

祁安落柔聲應了聲好,想說沒有小弟弟小妹妹。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她并不是孩子的真媽媽,是不應該對小家夥的生活做出任何任何承諾的。他的媽媽生下他就出了國,說不定早已結婚生子。

她看向了寧緘硯,小家夥的話他都是聽到了的,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做任何的解釋。

好在小家夥忘得也快,拿着飲料要給寧緘硯喝。寧緘硯回頭喝了一口,就讓他好好坐着。

車子駛進小區,并不熱的天,幾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在邊兒上的石凳上坐着吃着冰淇淋。手中的籃球傳來傳去的。嘻嘻哈哈的惹人側目。

小家夥趴在車窗上,看着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來。待到下了車,祁安落牽着他正往電梯邊走,小家夥突然擡起頭看向她,道:“媽媽,我想像剛才那些哥哥一樣。”

“啊?”祁安落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像他們一樣拍籃球嗎?”

“像他們一樣吃冰淇淋。”祁安落的話音剛落,寧緘硯就道。

小家夥表示贊同,小雞啄米似的用力點頭。祁安落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這小家夥還真是夠狡詐的,竟然還會繞着彎子的要東西。

不過她沒答應,摸了摸小家夥的頭,道:“不行,冰淇淋是天氣熱了才吃的。今天不熱,吃了會感冒,可能會還拉肚子。到時候要送去醫院打針的哦。”

小家夥一點兒也沒鬧,懂事的點點頭。搖了搖祁安落的手臂,道:“媽媽,厚厚累了,你抱抱厚厚好不好?”

他的話音剛落,拎着兩大袋東西的寧緘硯就道:“媽媽也累,媽媽身體不舒服。”

祁安落的臉嘩的一下就紅了起來,沒理他,剛要去抱小家夥,小家夥就道:“媽媽,厚厚自己能走。厚厚不累,騙你的。”

他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來。他蹦蹦跳跳的就去摁電梯,待到進了電梯,小家夥關心的問道:“媽媽。你哪兒不舒服,厚厚幫你吹吹。”

他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小臉上一臉的認真。祁安落本就尴尬,聽到這話更是尴尬,搖搖頭,剛想說沒事。寧緘硯就淡定極了的道:“媽媽冰淇淋吃多,肚子不舒服。所以你不能吵媽媽。”

小家夥懂事點點頭,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摸祁安落的肚子。小手放在肚子上有些癢癢的,祁安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看到電梯上閃爍着的數字,她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來。待會兒要是遇到王姐該怎麽說?

她還沒想出借口來,電梯就停了下來。好在走廊裏并沒有人,祁安落暗暗的松了口氣,快速的打開了門。

進了屋,小家夥懂事的要換鞋。祁安落這兒并沒有他的鞋子,就讓他穿着他的鞋。小家夥對新奇的環境很好奇,但很有禮貌,并沒有到處亂走,只是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轉過不停。

祁安落忍俊不禁,帶着他到卧室看了看,又帶他去了客房。幾間屋子都參觀完了,才打開電視給小家夥找了動畫片。

她去廚房的時候寧緘硯已經将食材都放進冰箱了,他将西裝脫下來丢在一旁,挽起了襯衣的袖子,道:“我洗菜。”

祁安落說不用,他就跟沒聽見似的,問她要弄些什麽菜。祁安落将要用的食材都拿了出來,想起小家夥說的的小熊飯團,又去百度食譜。

有了寧緘硯幫洗菜,工程倒是節省了一半的時間。只是祁安落完全算不上心靈手巧,沒有做飯團的模型,她的小熊飯團做得怪怪的,最後在寧緘硯的幫忙之下才勉強完成。

小家夥倒是一點兒也不嫌棄,可給面子吃得可香了。祁安落尴尬得很,這小家夥從小就有保姆照顧,這估計是他吃得最醜的一個飯團。

寧緘硯的電話有些多,飯沒吃兩口就有人打了電話來。他起身去接了電話,一接就是好幾個,回到桌邊的時候祁安落和小家夥都已經吃完了。

小家夥嘟着嘴道:“爸爸不乖,太奶奶說了。吃飯的時候就得認認真真的吃飯。不能去搞小動作。”

他就跟一小大人似的,寧緘硯拍了拍他的頭,道:“好,爸爸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小家夥這才滿意的點頭,拉着祁安落去給他讀故事。寧緘硯并沒有再吃飯,而是靜靜的坐在餐桌邊兒上看着沙發上的兩人。

祁安落給小家夥讀完故事擡起頭的時候,寧緘硯剛收拾完從廚房出來,襯衣的袖口依舊挽着,但完全是一副不食煙火的樣兒。一張俊臉在燈光下線條柔和,有些懶懶散散的。

飯吃過了時間也不早了,他也不說走,而是又打開冰箱給祁安落和寧厚厚兩人一人熱了一杯牛奶。然後叫厚厚去洗澡。

小家夥不要他洗,非要祁安落幫他洗。祁安落家裏的于是并不像寧緘硯家裏那麽寬敞,三個人呆在裏面有些窄。寧緘硯本想說媽媽不會的,最終沒說,确定祁安落能洗之後出去了。

祁安落還沒給厚厚洗完澡,寧緘硯就走了進來。他看了看玩水玩得正高興的厚厚,道:“我得去一趟秦青那邊。”

他的臉色并是很好看,祁安落看了看時間,都已經是十點多了。她站了起來,疑惑的吻道:“怎麽了?”

“沒怎麽。”寧緘硯看了看小家夥,道:“厚厚一會兒就會睡覺,我可能會回來得有些晚。你也睡,給我一把鑰匙,待會兒回來我自己開門就行。”

他雖然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但這個時候說要出去,肯定是有急事。祁安落應了一聲好,站起來去找鑰匙去了。

回到浴室的時候寧緘硯正和小家夥說着話,聽到祁安落的腳步聲,他摸了摸小家夥的頭,道:“爸爸走了,要聽媽媽的話,知不知道?你要是聽話,爸爸改天帶你去買你最喜歡的玩具。”

小家夥脆生生的應好,寧緘硯在他那帶着水滴的臉蛋兒上親了一下,這才站了起來。

到了門口,祁安落将鑰匙遞給他。寧緘硯并沒有馬上接過,輕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要不要也親你一個?”

他邊說着邊傾身,一副要親祁安落的樣兒。祁安落趕緊的退後了一大步,将鑰匙塞給他。擡起頭,寧緘硯的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顯然是故意逗她的。

祁安落的臉紅了紅,寧緘硯往浴室看了一眼,低笑着道:“祁小姐,你看見我臉就紅,我可是會誤會的。”

他把玩着鑰匙,說完這話,不等祁安落說話就走了。祁安落看着他的背影,切了一身。

臉上仍是有些熱熱的。美男的殺傷力何其大。

寧緘硯出了門,臉上的笑容變得淡得看不見。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接了起來,淡淡的道:“在路口等着我。”

寧緘硯開車出小區的時候陳旭已經等着了,車子剛停下,他就上了寧緘硯的車,沉聲道:“寧先生,老太爺住院了。您帶走小少爺後,祝小姐瘋狂的四處打聽您的下落。您二叔那邊更是步步緊逼,我估計您在這邊的事估計瞞不了多久了。得早做打算。”

寧緘硯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他并不像陳旭那麽急,問道:“爺爺的身體,醫院那邊怎麽說?”

“和以前一樣,老太爺的病是陳年舊疾了。但人的年紀大了……”陳旭說到這兒頓住,沒有再說下去。

老太爺已經是九十了,就算不生病,什麽時候說去了也就去了。這完全是無法預料的事。

寧緘硯沒說話,陳旭急了起來,沉沉的道:“寧先生,您應該知道,現在我們和您二叔那邊鬥,完全沒有任何的勝算。我和徐讓商量過了,從今天起,您身邊得多加人手。”

寧緘硯撣了撣手中的煙灰,淡淡的道:“不用那麽興師動衆,他暫時不會動手。”說到這兒,他淡淡的笑了笑,道:“他這些年絞盡腦汁的想往我身邊插人,沒摸清底細之前。他不會貿然動手。除非被逼急了。”

他那笑意在只有隐隐約約的燈光中散發着森森的寒意,陳旭應了一句是。沉默了一下,他又道:“今天秦醫生給我打電話,說您已經很久沒有去他那邊了。”

寧緘硯唔了一聲,看了看時間,道:“不早了,你早點兒回去。秦醫生那邊我會給他打電話。”

陳旭應了句是,剛要下車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看向了寧緘硯,道:“是秦醫生的電話。”

寧緘硯揉了揉眉心,過了那麽會兒才伸手接過手機。秦青像知道是他似的,剛接起來他就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過來?”

他的語氣淡淡的,但完全談不上好。寧緘硯唔了一聲,想說明天的,想了想,道:“你在哪兒?”

“醫院。”秦青回答道。那邊好像有人在和他說話,隔了一會兒他才繼續道:“我十二點上班,你的動作最好快點兒。”

寧緘硯挂了電話,陳旭就道:“我送您過去。”

寧緘硯沒有拒絕,打開車門坐到了後邊。陳旭發動了車子,遲疑了一下,問道:“您不打算回去看老太爺嗎?據說您二叔還有您姑姑,以及寧家的小輩都已經守在老太爺的床前了。”

寧緘硯沒說話,伸手揉了揉眉心,冷笑了一聲,過了會兒才淡淡的說了個不。

他的主意向來定下就不會改變,陳旭想說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說。從後視鏡裏看向寧緘硯,他的指間夾着煙,手撐着額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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