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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過去?你應該察覺到這裏靈子密度相當低,這意味着我們的消耗沒辦法及時補充,蠻力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然而烏爾完全不以為意:“并沒有別的手段,你想游過去?”
我看着紅到發黑漂浮着白骨的河水,打了個冷顫:“你真會開玩笑,我們應該做艘船。”我瞟了眼四周,艱難地吐出下半句話,“也許用草稈?”
說完我自己也醉了,最終還是決定飛過去。但沒想到在我們靠近河邊的時候,竟然從河面上浮起了一艘可以容納五人的小船。我們面面相觑,一致決定先坐上再說。
從沒有人敢探索地獄,所以也從來沒有人研究地獄,就好像從來不會有人去管斷界裏面到底有什麽,最多是為了安全而分析一下拘突,僅此而已。死神的工作或許少,但卻繁瑣,不會有人去關心書本以外的東西,就好像從來沒有人去追尋第一只虛是如何産生的。即便是浦原或涅,也不會想到有什麽理由去解剖這個難以捕捉的神秘存在。
而現在,這扇神秘的大門背後将由我來親自驗證,或許是有人陪伴的原因,或許也只是無波自流的小船路途時間長遠,心中的害怕恐懼被壓制到了最小,我竟忍不住有些興奮起來。
小船陡然停了下來,而此時距離朦胧的岸邊還有相當一段距離。在我們警惕的神色中,河水中緩緩升上來一塊塊白骨,接連組成了一條白色道路,直通岸邊。在我們心存疑慮之時,小船卻好像破了底,以相當快的速度往下沉了下去,我們不得不踏上了這條詭異的白骨之路。
這些白骨似乎被血水泡的太久,許多地方都有着裂縫,踩上去吱嘎作響,寒氣直升,我幾乎是直接朝着岸邊跑過去的,直到我們安全着陸,白骨路迅速坍塌,沒入了水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能夠感覺到什麽嗎?”
我搖搖頭:“只能察覺到周身的動靜,這裏的空氣感覺很沉重,阻礙了我的感官。”
似乎有些超出了預想,我們順着蜿蜒的小路小心探尋,就好像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有人關注着,帶領着我們前行。但不得不說,這條路真的很安全,一路走來并沒有看見任何危險的事物,相對的,對我們而言也并沒有任何有用的訊息。
“呀,失禮了,現在才來接兩位貴客。”怪異的腔調突然在身後響起,我心中瞬間掀起滔天巨浪,條件反射的迅速轉身,後退,拔刀。
烏爾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們誰也沒有發現他什麽時候出現的,跟了我們多久,又有什麽目的。
然而在看清來人的時候,只覺得全身泛起一股深入脊髓的寒意。來人和我差不多高,面上帶着笑,可問題就在這笑容上,他鼻子坍塌幾乎和面部齊平,使得他臉上最突出的就是眯起的雙眼和揚起的嘴組成的三道彎彎的曲線,皮膚異常的慘白,就好像一個逼真的面具牢牢地貼在他的臉上一樣。全身籠罩在一身黑色的袍子中,不見雙手,也看不見雙腳,似乎就是憑空出現。
“對不起,是不是突然吓到你們了。請不用擔心,我等與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随我來。”他抱歉的微微垂頭施禮,明明說着話,嘴部線條卻完全沒有起伏。說完,就從我們中間迅速地飄了過去,仿佛瞬間消失一樣,立刻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
烏爾擡起手就要朝他劈去,忙被我攔了下來,沖他搖搖頭,我率先跟在了這個身份不明的人身後。從他的話可以看出,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既然一路沒有碰到什麽危險,不妨前去看看,以他詭谲的身手,想要暗算我們不必耍這些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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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着我們七拐八拐來到一處洞/穴,招待我們坐下:“我去禀告王,請稍等。”
“王?”事情好像更加複雜了,我本以為地獄只是處理醉人的相當于機構的地方,可實際上,似乎比我以為的更加地有秩序。
“是,是閻羅王閣下,具體的事情,還是由王來告訴你們吧。失禮了,我去去就回。”
笑面男恭敬地退了下去,他的身影剛消失,烏爾就站起身,不放過一絲一毫想要找到什麽蛛絲馬跡,我卻抓緊着時間迅速和虛無溝通。
什麽鬼,閻羅王都出來了?你之前可沒告訴我這些!還有剛剛那個笑面男,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也不清楚,陰司是由地獄自己孕育誕生的,所以統管于靈王。我畢竟沒有來過地獄,真是什麽樣子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呢。”虛無讪讪,“那個人身上沒有敵意,你不妨聽聽那個閻羅王要說什麽。”
我怄,有敵意我早挂了!事後諸葛亮!就是現在想想他越過我的感知迅速出現在我身後我還豎一身汗毛呢,這次行動真的太冒失了。但富貴險中求,說不定,真能得到什麽有用的訊息。
不消半刻,一個陰慘慘,瘦骨嶙峋的高個單薄男子就走了進來,身後正是那個笑面男。男子徑自走到首座,剛坐下就止不住地咳,頗有些不把肺咳出來不罷休的氣勢,咳地驚天地泣鬼神,好不容易緩了下來,喝了口水,才順回了氣,似乎一下子活了過來。
我勒個去,這不會就是閻羅王吧,好幻滅,大絡腮胡呢?黑臉魁梧呢?關公帽呢?
“初次見面,我是閻。”沙啞病弱的聲音将我從胡思亂想中帶了出來,我勉強地擠出笑,回應道:“你好,我是雛森,他是烏爾。”
他朝我們點點頭:“我也不繞關子了,你們這次來是為了那些被抓來的死神吧?”
烏爾蹭地站了起來,語氣生硬而強勢:“希望你能告訴我他們的所在。”
我暈,我急忙拽他,好不容易把他拉坐下。憋了一天就已經代表他足夠忍耐了,饒是如此,也太不懂套路了些,人家客客氣氣地,好歹我們也要先禮後兵,先套出人在哪,再決定怎麽救人吧。況且現在就是救了人,在沒有有效防禦手段的前提下也沒辦法保證不會再被抓回來,反而打草驚蛇。更別提現在狀況不明,蠻幹太不理智。
“就算知道,你們現在也救不出人的。”笑面男涼涼說了一句,明顯對打斷閻開口的烏爾表示很不滿。
“白!”閻低喝一聲,朝我們抱歉地笑笑,“你們不要介意。實際上我們一直渴望你們有人能來,祝我們一臂之力,所以我才一直讓白守在入口。只有按規定的路線行進才不會被陰司發現,不過見到你們之後,我才知道我多慮了,你們隐藏的很好,要不白一直觀察着你們,恐怕也發現不了。”
“抱歉,你剛剛說,希望我們助你一臂之力?”我不确定地問,“我以為,你們應該是這裏的管理者。”
他阖上疲憊的雙眸,嘆了口氣:“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這叫女人的直覺
好嘛,不止我們有守株待兔的想法,閻羅王也有請君入甕的打算啊。随着閻羅王斷斷續續地敘說,我總算了解了個大概,而在聽到被綁來的人只是被關押并沒有施刑的時候,焦躁的烏爾也終于冷靜了下來。
我從來沒有想象過像烏爾這樣的人也會有情緒雜亂不安無措的模樣,但香取改變了他,駐紮在了他的心裏,哪怕她只是受到一點損傷,烏爾也擔驚受怕。我突然想起藍染的質問,我不關心胡哲麽?并沒有,可我卻完全不覺得除了死亡有什麽可怕的。甚至在聽到虛無說他回去的代價可能是不得好死,我冒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讓他減輕痛苦地死了回去。
我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是因為這個世界不會輕易的死亡,還是因為有了輪回的存在,才讓我變得如此心安理得?不,與其這麽說,倒不如說這裏讓我沒有歸屬感,所以才會周旋,所以才會無情。
“雛森?你在聽嗎?”
“啊?”我茫然地擡起頭,對着閻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你剛剛說到哪裏了?”
笑面男臉色當即青了,就像變色龍一樣,顯得他的面目更加詭異可怖,卻礙着閻的面子沒有開口,我瑟縮了一下,相當不好意思,這個閻羅王看起來就剩一口氣了,我還讓他重複一遍,怪不得他手下想吃人。
閻倒是不以為意:“陰司是由地獄本身孕育産生,直屬于世界統治者,也就是現在的靈王。但陰司是沒有思想的,只服從命令,也就使得被抓捕的重罪者遭受最殘酷的刑罰,他們的意志誕生了我們,陰司的認可服從使我們成長,成為了地獄的管理。可是我們誕生于地獄,卻不容于其他,無法出去,所以才只能等候你們。”
“既然如此,你們不可以命令他們麽?呃,我的意思是,命令陰司停止抓捕的行為。”
“不行,靈王的意志擾亂了他們,雖然他們名義上是下屬,但實際上卻是我們的‘父母’,甚至因為他們情緒的暴動,已經不服從我們的管理,使我們力量缺失。直接受到影響的判官已經灰飛煙滅,再這樣下去,地獄會重歸混亂。”
我有些糾結:“你想表達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我不認為對地獄一無所知的我們會對你有所幫助。靈王不會聽從我們的勸谏乖乖收回對陰司的指揮權的。”
“有一個辦法。”閻露出了一絲笑意,指了指我,“你。”
“我?”
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指向我腰間的刀:“準确的說,是它。”
我捏緊了刀柄,心裏不由得警戒起來,面上卻還是茫然無措的樣子:“我的刀怎麽了嗎?”
“靈王終究只是‘替代品’,但你不同,有這把刀在,你完全可以強制命令陰司服從我的管理。陰司沒有思考能力,只會服從本能的判斷,如此一來,既解決了你們的麻煩,切斷了陰司和靈王的聯系,也可以讓地獄重新掌握恢複秩序。”他的情緒隐隐有些激動,甚至平複下來的咳嗽又猖獗了起來,讓他幾乎背過氣去,直到笑面男安撫了許久,才又恢複如常。
“恐怕并不是這麽簡單的。”我面露愁容,“實際上,有一個朋友是在我面前被抓走的。如若像你所說,當時我的言行完全可以讓陰司停下手來,但它并沒有。也許在我們之前,靈王就料想到了這些,加強了他們的忠誠度。”
閻的面色一變,俯身竟又咳了起來,我卻再也待不住了,焦急地起身歉意:“關于這件事我會回去和總隊長詳細說明一下,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事不宜遲,我們就先告辭了。沿着來時的路就可以出去了吧?”
他似乎想開口說什麽,卻因為劇烈的咳嗽而說不出話來,笑面男只顧着順氣,不耐煩地嗯了一聲,已經完全沒有理會我們的意思。我也不耽擱,拉起烏爾就奪門而出,直走到看不見洞/穴了,胡亂地灌了一瓶地獄的空氣,忙扒拉開空間門蹿了出去。
接觸到現世平凡的夜色,一直被紅色洗禮的眼睛終于舒适了些,吊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你們回來了,沒出什麽事兒吧?”
我搖搖頭,将手裏的試瓶遞給守在商店門口的浦原:“裏面和我本來想象的不一樣,要是烏爾不焦躁亂走的話,我們興許還可以更深入一些。”
烏爾朝我遞過來一個帶着疑惑的眼神,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嘴。
“你做的很對,不應該打草驚蛇,總之你們沒事就好,有了這些應該可以預知陰司的出現了。辛苦你了,雛森桑。”浦原松了口氣,完全沒有起疑心,“今天你先留下來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不了,我不回去有人會擔心的。”我直接拒絕了浦原的好意,轉向烏爾,“你跟我一起還是回虛圈或者留在這?”
“我跟你走。”烏爾明顯也有很多疑問,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我離開。
我想我大概是有史以來最随心所欲的隊長了,仗着自己本事大仗着京樂沒有那麽古板就肆意妄為,甚至直接帶着一只破面偷偷潛入了一番隊的隊牢,完全不心虛地為京樂哀嘆了一把,我腳步飛快,直奔深處那間唯一關着人的牢房。
不知道為什麽,在會議上因為他的語言技巧幫我巧妙轉換了立場後,我就覺得我們之間似乎無形之間成立了一個聯盟,以致于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想告訴他。
在看到牢內某只安穩地睡覺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剛剛差點就回不來了,這個家夥就在剛開始秀了一下存在感就兩手一攤不管了。
“起來!”我怒氣沖沖地扯掉壓根沒上鎖的鎖,沖進去把那張不應該出現在牢房裏的好被子給掀了,按着藍染的衣領就開始晃,“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情況變了你清不清楚。”
藍染陰陰地遞給了我一個眼神,看了看我身後,有些惱怒:“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
烏爾對着藍染點了點頭:“藍染大人。”然後用一種很平靜但泛着同情的眼神掃了掃我,“現在是淩晨四點。”
“呃……”我松開拉扯着藍染衣領的爪子,看着衣領後面散開的一片瑩白,眼睛閃了閃,心不甘情不願地撇過目光,“我是有事情和你說,不是故意擾你清夢的。”
“哦?做了什麽多餘的事情了嗎?”藍染不在意地理理衣襟,漫不經心,這口氣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在找人擦屁/股,而他就是那個倒黴的被拖下水的家長。
我抑郁,想反駁卻無處反駁。我的确是做了多餘的事情,但這件事情并非沒有意義。直接承認我覺得很吃虧,否認明顯就是忽悠人,幹脆悶悶地直奔主題,撇過了藍染不懷好意的吐槽:“我懷疑我們錯估了整件事情。”
藍染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不再開我玩笑:“發生了什麽?”
我将前往地獄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甚至連血河的寬度,那個洞/穴的擺設都一一描述,烏爾有時會插兩句話,把我漏掉的地方補充說明。
“這個閻羅王對你……對你的刀很了解。”
“沒錯,他雖然把自己說的多可憐見的,繞了一大圈,可他一提到這個我就覺得不對勁。”我點頭如搗蒜。
“但他了解靈王,借此機會對虛無有所了解也并非奇怪之事,有其他證據或者細節嗎?”
我皺眉沉思了一下,鄭重道:“女人的直覺。”
“……”藍染用懷疑和難以置信的眼神深深地掃視了我一眼,撇過了腦袋,直接無視我看向烏爾,“你為什麽會摻和到這件事裏,烏爾奇奧拉。”
竟,竟然無視我!!不知道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準确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嗎?!活該你以前栽了,肯定是被哪個女人給坑了!我悲憤。
烏爾垂下了腦袋,靜默不語。在閻羅王說出人沒事的時候,烏爾一直緊繃的精神就松懈了下來,使得本來就對平常事情興趣缺缺的他反應更加遲鈍。這會兒突然被藍染提出來單獨審問,松下來的弦又嗖的繃緊,偏偏又是不會說謊的類型,一下子不知道該接口什麽。
“讓我猜猜……是為了那個小姑娘?我記得,她好像叫香取蓁澄?”藍染似笑非笑,直指目标中心。
“對不起,藍染大人。”
“不要這麽緊張。”藍染和顏悅色,“我保證你那個小姑娘不會出什麽事。這樣吧,這些日子你就待在雛森身邊,省的她到處亂竄。”
“是。”
我一個激靈,這才發現錯過了什麽,我就那麽一小會兒功夫沒插話,就把我帶來的人拐了?譴責地用目光對着藍染上下淩遲,我總算親眼見到了什麽叫做真陰險,明明在朽木家他就見到烏爾和香取一起出現了,還一直不戳破,然後突然敲一記悶棍,把我也連帶着坑了!太尼瑪會拿小事情做文章了,這件事完了一定要和他保持距離,被逮到小辮子太可怕。
不對啊,我/幹嘛要害怕他?
我清了清嗓子,準備找回場子:“我……”
“閉嘴!”藍染瞪了我一眼,直接把我的氣勢壓垮,“不論你的直覺準不準,實際上你都是目标,不同的是,靈王的手暫時碰不到你,但那個閻羅王就不同了,他說的話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真是假,安分點對你沒壞處。至于其他的……哼,越亂越好,否則,我怎麽占據主動地位。”
我背過頭,內牛滿面,還好寶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說不定失憶是被吓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碼的太歡(又慢),沒想到到這個時候了,一起放上。
才知道高考和端午的我……
咳咳,祝高考的親們考到理想的好成績。
預祝端午節快樂~~
☆、敞開天窗說亮話
藍染的意思雖然是讓我不要插手,卻還是替我拟了一份報告,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紙和筆,感覺好像哆啦A夢的百寶箱。他說,在其位謀其職,事情瞞不了多久,而且以我現在的尴尬地位,不宜多生事端。
在直接呈給京樂的報告書上說了地獄裏的兩名人士提到的事情,并刻意強化了他們言辭閃爍似有隐情的模糊話語。與此同時,為确保萬無一失,加上了“因為覺得怪異便沒有與浦原交代”這樣冠冕堂皇的話。
“這樣好嗎?底似乎透的太多了把?”我直覺地不喜歡把手底的牌全部用盡,當問題問出口,自己都詫異了一把,這感覺就好像是我鼓搗着藍染跟我一起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而非一門心思為上司辦事。汗,我這個隊長真不靠譜。
“哼。”藍染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心情一下子惡劣了起來,連帶着語氣都連諷帶刺,“雛森小姐以為自己真是神了,什麽都要拿捏在手中,玩弄別人?”
“這好像是你吧?”我咕哝,偷眼瞟他,沒敢大聲嗆。這個“盟友”,除了心情詭異莫測了點,其他還是很靠譜的,為此忍受一下小情緒也無可厚非,就當做一個月的那幾天好了,不是事兒。我很心寬。
然而,我的不在意完全沒有讓某人熄火,反而因為不知名原因,某人的火氣更大了:“一個女人,只知道半夜偷偷溜出去,做些鬼鬼祟祟見不得人的事情,是屬貓的還是屬耗子?也不知道朽木白哉那個鳏夫怎麽就看上了你,容忍你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丢了他的臉面!”
“我鬼鬼祟祟和你有什麽關系?!”我一腔怒火蹭地冒了上來,反唇相譏,“姐不跟你吵是因為同盟和諧,你諷刺諷刺我我也就當做沒聽見了,但我不許你說朽木,你除了陰謀詭計跟他簡直沒法比,活該這麽長時間打光棍,我看你就是嫉妒,老·男·人!!”
“明明是你見異思遷,看着鍋裏的看着碗裏的!”藍染咬牙切齒,儒雅強勢的形象瞬間被颠覆,如同一個潑婦。
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姑奶奶本來就是女人,女人的武器就是無理取鬧,不過潑婦不是我的風格,我撸了撸袖子,從簡陋的硬板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語氣有多欠扁就多欠扁:“我哪裏見異思遷了?我就是左/擁/右/抱後宮一堆也和你沒關系把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我以前哪裏得罪你了才老是跟着我。告訴你,我不吃這套!我給你情報,你幫我分析,我們本來就是互利互惠,撇開了這些,抱歉……”
覺得氣勢尤還不夠,我一腳直接踩上了小木板床,給那疊幹淨的被子上映下了一塊髒兮兮的腳印,然後雙腳叉開,鼻孔朝天,一手插手,一手挑釁地指向他的腦門,将海賊王裏面女帝的造型學了個十成十,然後用更欠扁的語氣一字一頓道:“你誰啊?”
說完,我心裏賊得意,看我罵人多有文化,條理清晰,委婉卻直戳重點,爾等怎麽能懂我大□□的語言文化多麽的高深。不僅如此,我還結合了動作,加深了理解,哎,簡直太體貼太窩心。要不是面對面,直接用顏文字秒殺你有木有!
我這還沒得意多久,手就被一把抓/住,我還來不及起身,被拉得一個趔趄,直接天旋地轉,重重倒在了木板床/上。
日了狗了,這床是木頭做的,我是肉做的啊,猝不及防之下直接磕地眼冒金星,鼻子一酸,眼睛淚汪汪,迅速地拿出騰空的手反手一撐就想站起來,就被重物直接擠了下去,要不是反應得快,手腕就扭傷了。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犯規……唔!”
靠之,沒讓你動這個口啊!這情景怎麽這麽眼熟,想起來了,上次他也吃我豆腐,我竟然忘了。肯定是被我的那句老男人激出火氣來了,自作孽不可活啊,都是幾百年的老妖男了,會不會還沒破過瓜,說不定真有可能,話說男人是應該說破/瓜麽?汗,反正這家夥肯定對我有非分之想,我簡直遲鈍,明明看小說電視一下子就能看出貓膩,怎麽這會兒就抛到腦後了。他未免對我管得太多,關注的太多了。
看出我明顯的走神,藍染很不客氣地重重在我嘴上咬了一口,我倒吸了一口氣,直接把他探尋游移的軟舌含入嘴中,立刻又如同碰到了什麽燙手的山芋,将瞬間碰觸的舌頭縮到角落裏,好避過那個富含侵略氣息的外來物。他卻不依,偏要挑逗着我的舌與他共舞。
要不要咬?要不要咬?咬了會不會很可怕?還是不咬了吧?我腦袋亂如麻線,悲憤地發現自己貌似還挺喜歡這種互動的。不行不行,我要振作,不可以被壓,不可以沉迷。
我試圖推開他,可接觸到他衣衫的時候,卻心驚地挪開了手。這死變/态,衣料太薄了吧,不不不,與其這麽說,這丫的皮膚溫度高的吓人啊,難道是我心理作用?我什麽時候這麽色了……
我松開手,卻沒想到我碰觸他的舉動給了他信號,他開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胡摸亂蹭,某處早已蠢/蠢/欲/動蓄勢待發。我臉蹭地漲紅,這下倒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親/親麽技術好我也就忍忍了,畢竟我對他好像也有那麽點點意思,可我不能接受在暧昧情況下就把自己交代了,還,還是牢房play……
等等,是不是忘了什麽?
我睜開眼,努力地往邊上看,在看到一邊閉上眼嘴角明顯有些抽/搐的烏爾時石化了,一江春水瞬間被兜頭一盆涼水沖的渣也不剩。
柔軟的身體一下子有了力氣,我連靈力都卯足勁使上了,好不容易把身上某只給扯開,在某只不滿又要湊上來之前趕緊朝烏爾撒氣:“非禮勿視,烏爾你還站這裏幹嘛!沒看過啊!下次你和香取打啵讓我旁觀個試試!”
烏爾眼皮狠狠抖了抖,眼睛都沒睜就朝外走,被藍染又喝住了,這家夥聲音透着沙,明明一副被攪了好事的氣郁表情,卻偏偏要和我做對:“誰讓你走了?我剛剛不是說讓你讓你寸步不離地看着她麽!”
烏爾的腳步又頓住,似乎內心極為糾結複雜,終于還是挪了兩步又挪了回來,卻站的極遠,臉上似乎明晃晃地寫着五個大字:躺着也中槍。
其實想想就知道,烏爾站着不動就是怕打擾到我們遭到魚池之殃,可這會兒誰也沒心情體諒他想什麽。
“靠,他是我帶來的人,幹嗎要聽你的!再說你老年癡/呆麽?你剛剛明明沒有說寸步不離,需不需要我友情贊助你一本備忘錄?”我一把推開藍染,站起了身,将被他搞得褶皺松垮的衣服撫平。烏爾,感謝你,有你在真是太好了,不要怪我撒氣,我絕對不會偷/窺你和香取相親相愛的。
“哦?相比于我,我想某個人更需要備忘錄吧,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因為不自量力靈力耗損到失憶的人,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獨你一家啊~”藍染挑釁的眼神肆意地在我身上打轉,還很不要臉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唇。
我氣郁,被撲倒就已經矮了一頭了,忽而心中一動,我擡手碰了碰被他咬出的傷口,不屑地看向他:“啧啧,占點口舌便宜就讓你找不着北了,除了像瘋狗一樣啃了一口,我姑且承認在我遇到的人中你技術還勉強入眼吧。對于一個老光棍來說,有這個程度也相當不容易了。”
他唇角的笑意隐了下去,目光深沉:“看來朽木的技術更讓你喜歡。”
我眉頭動了動,自己好像太不冷靜了些,我非常不喜歡這樣把別人牽扯進來,尤其是認真嚴謹的朽木,他不應該是談資,也不應該被人明嘲暗諷。
“夠了。”我低斥,轉身欲走。
藍染不依不饒:“怎麽,提起他你心裏不舒服了?呵,朽木家是最重規矩的一族,也是四大貴族之首,作為朽木家的當家,朽木白哉就是表率。知道了你的刀的來歷後,你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對你死心眼麽?就算他心裏放不下你,也絕對不會越過這條線的。”
“你是故意讓我自己跳出來證明你的話的?”我驚疑地看向他,“這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虛無的來歷?我聽說過,我以前很低調。”
他嗤笑:“很簡單,兩個原因。”他朝我豎起了兩根手指,“第一,你不是個細心的人。第二,我知道的比你以為的多。”
難怪這幾天朽木躲着我,看見我疏離得很,我本以為他心裏想通了什麽,還為不要做決定松了口氣,竟是因為這種莫須有的原因。如果我真的心系他,他要因為這個就和我保持距離麽?
“是嗎?”我冷冷看向他,“那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以前我沒有和你在一起。也是兩個原因。”我在他不虞的神色中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第一,你算計的太多,沒辦法讓人相信你做一件事是不是完全沒有目的。第二,你畏畏縮縮敢愛不敢說,态度模糊自高自大,讓人沒有安全感,無法信任。女人需要的不是男人的強勢,而是關懷和愛護。”
心不自覺地抽痛了起來,似乎終于找到了個發洩口将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吐出。感情的事情是雙方的,我沒有說出口的是我無從了解的我的錯,但大概也能猜得到,是猜疑不信任。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彷徨,結果才導致了感情走向末路。
藍染的獨斷和我的多心勢必讓我們處于無法逾越的鴻溝彼岸,局外人的胡哲早就察覺了,所以才會給我提出朽木相比于藍染更适合我的話。
也許,我的失憶正是為了讓我将這段情感斬斷在萌芽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女人百變,簡單梳理一下桃子的心理變化:
失憶的桃子遭了難,又因為記憶殘留的好奇心對藍大多加關注,經過各種偷/窺跟蹤,發現藍大本質不壞。但因為知情者香取意外的介入,讓桃子起了心思,怎麽都不覺得藍大會對她一心一意,就想自己争取,誰想偏偏兩人心思迥異。被愛情沖昏頭的桃子先暴躁了一番,又覺得好像是自己不尊重藍染(男人自尊很重要),一味讨好反而起了反作用。
恢複的桃子沒遭過難,又因為思想前衛頗有些嬌生慣養,但之前的本能還是隐隐作祟,比如說冷血。因為生活平靜而對枭雄藍大産生了興趣,見到本人的手段氣質後心中隐隐折服。不過在藍大爆發後接受不了他的胡攪蠻纏,看出了苗頭,直接把藍大給唬住了。
話說其實我現在也覺得白菜炮灰的慘了些,早知如此,我應該挑一個不起眼的……白菜怎麽辦,好惆悵,還要不要用他……可是備胎好可恥……可是可是,桃子本來就是小沒良心的。
-.-不然我不客氣地用一下,然後再開一本白菜甜蜜蜜的補償一下?ORZ
☆、成功建立新合作
每個女孩都會去幻想擁有一段矢志不渝的愛情,我也不例外。但現實往往并沒有童話故事那般美妙,一個人在演變成為愛奮不顧身之前,考慮的最多的,是現實。就像在愛與被愛之間,人們常常會退縮選擇被愛,不僅僅是因為免去了追逐的疲勞,也是為了在心中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至于誰對誰錯,在相處的兩個人之中毫無意義,不過借口。在發生無可回轉的矛盾時只有一個解釋——不合适而已。
所以,我選擇了退。
在情感還沒有變得泛濫成災之前,抽身而退。
“你說得對,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我的立場畢竟是靜靈庭。”我疏離地将話題拉回最初,“我的情報換回你的建議,這交易很劃算,不過私底下的交易也就到此為止。”
“又是這樣擅自做決定嗎?!”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力道大的吓人,他滿含憤怒的眼睛直直落入我的眼中,“現在是,之前也是!我在你眼裏究竟是什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
“請你放手。”我一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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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