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不得而知了。”
張承英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看來,王爺必定是得出了什麽結論。”他忽而擡頭看着秦朝陽道,“秦護衛現下可回王府?本王同你一同前往。”
“這……張大人,夜已深……”
“無妨,這案子懸在我心頭多日,始終是一塊肉刺,若是能讓王爺為我解惑一二,這一趟便不虛此行。”
-本章完結-
☆、028他美如神,她醜如賤民
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這個張承英辦事果然周到,不但給她送來了換洗的幾套新衣服,還有精致可口的飯食,最關鍵是,裏頭果然有肉,不止這些,他還體恤她身上的傷,給她送了上好的金瘡藥來。
身上的鞭傷一共有三處,後背一道,頸上連着心口一道,腹部一道。
雖然都見了血,但好在都是皮肉傷。
累了一天,本該早早歇下,不過向晚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她将白天買來的東西一一從工具箱中理出來,除卻藥草之外,還有一套泛着寒光的銀針。
當時買的時候東西都是她挑選的,朝陽沒有細看,只是跟着付錢而已,所以這些可以據為己用的東西,可以說是賺到了。
折騰到半夜,向晚才有機會宿下,次日一早,她正睡得舒坦,外頭卻傳來了毫不客氣的敲門聲。
“誰啊?一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
打開門瞧見朝陽寒着一張臉立在門外,見到她的衣着,他的臉色更是難看,“一個女人家家的,居然如此衣不遮體,真是不知廉恥!”
向晚的起床氣兒還沒消,聞言瞟向自己身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喂,我說冰條子,你要不要這麽沒眼光?姑奶奶哪裏衣不遮體了,這不是胳膊腿兒全裹上了嗎?”
丫兒的,她只是穿的裏衣沒穿外袍而已,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居然也叫衣不遮體?奶奶的,若是讓你瞧見現代那些身着比基尼的沙灘女,估計你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聽到那三個字的稱呼,朝陽的臉色又黑了幾許,“我警告你,我不叫冰條子,我有名字,你若是再這麽叫,我封上你的嘴!”
向晚卻得意的一挑眉梢,“封吧封吧,回頭讓你家王爺看到了,估計要打斷你的腿!”
朝陽氣得咬牙切齒,只覺如果再待下去,他真要改掉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則了!
“你趕緊的,王爺已經來了府上,等着你陪他一起去魏家查案,你若是磨蹭怠慢,小心王爺收拾你!”
“嘿嘿,你家王爺求着我辦事兒呢,哪兒能收拾我,我這臉沒洗,妝沒化的,還是讓你家王爺等個把時辰吧!”
朝陽欲發怒,向晚已經直接關上了門。
來到桌邊,直接将她昨晚配好的藥米分往腰包裏塞,摸到瀉藥的時候,向晚咬了咬牙,“爺爺的,姑奶奶叫你嘗嘗厲害!”
雖說要讓鳳澈等,可也不可能真讓他等,人家是王爺身份,她到底是要忌憚些,怎麽說也是衣食父母!
略微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門,直奔前堂。
得知鳳澈已經在馬車上了,向晚也不過多停留,直接便掀開簾子上了馬車。
鳳澈今日穿了一件淺墨色的長袍,金銀線繡成的雲錦在袖口的衣襟上交錯,高貴而淡雅,頭上是一根碧玉簪,比之于她的胡亂穿戴,眼前的人站在她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神一個賤民。
沒辦法,她不會古代那些繁瑣的發式,衣服也是麻煩,勉強挑了幾件看得上眼的,随意挽了個頭發,看上去竟然就成了假小子的裝扮,分明就是一跟班兒的。
向晚撇了撇嘴,往他對面一坐,取過茶杯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嬉笑道,“鳳三王爺起得好早啊,天兒都沒亮透呢就來了衙門,案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便能辦好,這太勤快,您老受得住,我一個女兒家的可挨不住!”
鳳澈擡起眸光淡淡看了她手裏的茶杯一眼,“本王都上過早朝回來了,這還算早?”
-本章完結-
☆、029浪公子
“……”向晚嘴角抽了抽,好吧,這古代人五更天就要上早朝,她是拼不過的。
“你之前說這起少女被殺案件不下百餘起,可有查出什麽線索?”
雖然平常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到了重要事情上面,向晚還是格外認真。
聞言,鳳澈淡淡睨向她,“之前均以自殺定案,後來案件多了,又查不出線索,民間便出了一個浪神娶妻的傳言,說是這些少女都被浪神迷了心智,這才各自同往客棧,待夜晚臨近,這浪神便降臨客棧,帶走這群少女。”
“浪神?”還來個神,簡直無稽之談,“那這個浪神可有何特別之處?”
“那是金元朝流傳了上百年的傳說,據說這浪神原本是個俊美的少年郎,人稱浪公子,當時生在祁州一帶,因樣貌才學身世皆佳,是整個祁州少女的如意郎君人選,只可惜後來這浪公子家裏遭遇盜匪,父母身亡錢財盜空,因而落魄,此事不久之後,新上任太守夫人聞少年美色,竟有意納為面首,少年不從,她強行為之,孰料這件事被太守知曉,這太守夫人為保全性命,揚言乃是少年溝引自己,使得他因此被活活沉水而死。”
“事情發生不久之後,這太守夫人突然瘋癫而死,死前道出當年實情,事情傳開,都道是那浪公子索命,太守向來信奉神鬼,怕自己也出事,便讓人修了一座廟宇,供奉那公子為浪神,香火不斷。”
“這就完了?”
“完了。”
“這不過百年前一樁冤案,怎麽就跟這少女被殺案聯系上了?”向晚着實費解。
但細想,既然是百年前的事情,跟眼下的事情根本扯不上關系,那肯定是有人散步謠言,既然有散布謠言的人,必然跟這案件有三三兩兩的聯系!
鳳澈沉默了一瞬,擡起鳳眸看向她,“你覺得呢?”
向晚撇了撇嘴道,“死了那麽多人,又是自殺假象,要是沒有個什麽由頭,自然令官府起疑,這個浪公子死在男女之事上,如今複仇專抓少女,倒說得過去,再加上這麽個神鬼傳說,半真半假,恰巧官府查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成為懸案,慢慢的也許事情就會這麽不了了之下去。”
鳳澈淡淡一笑,“不錯,事實上,這案子若不是發生在京城,山高皇帝遠,也的确成了懸案。”
“那兇手不是蠢麽?明知天子腳下不得作亂,卻還刻意為之引火上身?還是,他覺得足夠自信,連京城的人也查不出來?”
鳳澈眸光投向遠處,“他不是自信,是自負。”
“恩?”向晚瞧着他這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像是早已知道什麽一般,立刻便朝桌前移了幾分,“這麽說來,王爺是猜到兇手了?”
鳳澈看她一眼,卻并不回答,只是端了茶輕抿一口回道,“一會兒魏家的事情由你來盤問,這兇手作案七天一次,那少女已死兩日,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五日時間可阻止兇手再次殘害無辜。”
向晚擰了擰眉,五天時間面對一樁懸案,着實有些難度,眼下唯有盡力一試了。
-本章完結-
☆、030追查案情(略有修改,重新閱讀)
到達魏家,接見的人是魏家老爺,聽說魏夫人自女兒的事情之後便一病不起,眼下正在絕食之中。
向晚問了一些案發前的事情,得知那少女的确是自己從家中離開,便去了後面見魏夫人。
她是官府的人,又是女子,魏老爺也想知道殺死女兒的兇手,立刻便将她請到魏夫人住處。
“夫人,官府的向姑娘來了,說是想問一些事情。”
向晚立在屋外,聽裏頭丫鬟通禀,半響,才聽到一道女聲,沙啞無力,“請她進來。”
向晚邁步而入,只見榻上婦人四十歲左右,是個美人,那去世的女兒跟她像了七分,看到向晚來,她掙紮着起身,被婢女扶起,這才歉意道,“恕民婦不能行禮了。”
向晚幾步走到她榻前安慰道,“夫人不必客氣,我是想來了解一下小姐生前的事情,有助于查案。”
聽到提起自己女兒,婦人眼中又蓄了淚,用帕子擦了擦,這才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麽?”
“別的事情,魏老爺已經告訴了我,只是有一事,我不明,還請魏夫人解惑。”
見婦人點頭,向晚這才繼續道,“不知魏小姐生前,可有什麽親密夥伴?尤其是要好的異性,當然,除開張公子。”
婦人臉色微微變了幾許,半響才道,“這與案情有關?”
見向晚點了點頭,婦人沉默了片刻,這才道,“有。歡兒其實與陳員外家的陳公子興趣相投,只可惜她與張公子指腹為婚,我魏家與張家是世交,老爺拂不下面子,這才不得不依婚約将歡兒嫁過去……”
“既然魏小姐與張公子要好,那得知魏小姐嫁人,陳公子可有何反應?”
魏夫人抽噎了一下答道,“沒有,陳家雖然不是什麽世家,但到底也是大戶,得知歡兒婚期定下之後,那陳公子便再未上門,歡兒因為那陳公子無消息哭了幾次,最後無法才應了婚事。”
說到這裏,魏夫人擡起頭來,眼睛紅腫着,“不知……這與歡兒……的死有何關聯?”
向晚安慰笑了笑道,“夫人莫要憂慮好好歇養,餘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辦,我們自會還小姐一個公道。”
出了魏宅,向晚又轉身去了那婦人口中的陳員外家裏。去的時候是陳員外親自來迎接,得知向晚要見陳公子,那陳員外吞吞吐吐,待見到陳公子之時,這才看到,那陳公子竟然渾身是傷躺在榻上,聽聞已是多日粒米未進。
看到向晚一行人,那陳公子仿佛瞧見了希望一般,一把抓住向晚袖角,“歡兒……歡兒她真的死了?”
向晚細細看他表情,見他的确是真的悲痛,遂點了點頭,那陳公子渾身的力氣似一下子被抽去一般,卧在榻上,一句話也不說了。
一旁的陳員外眼見着這一幕就來氣罵道,“你看你,為了個女人,竟然成了這個樣子,你……真是逆子!家門不幸!”
身後的朝陽冷冷瞥了那陳員外一眼,對方立刻噤聲,悻悻然走了出去。
向晚又問道,“陳公子,能問一下你與魏小姐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嗎?”
那陳公子良久沒有出聲,在向晚幾乎要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這才出了聲,“是一月之前,歡兒确定婚期之後,我爹爹便不讓我出門,一直将房門縮着,自那以後,我再未見歡兒……再後來就是得知她出事的事情了……”
向晚又問了一些別的,确定他與那魏小姐是兩情相悅之後這才離開了陳宅。
嘆只嘆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人,什麽指腹為婚更是糊塗,這個陳公子身上的傷想必是因為家法,有這樣的父親在,孩子的婚姻必定不會幸福。
但這些事兒從古至今,不是她一個凡夫俗子的力量能扭轉的。向晚也只能在心底嘆息一聲,這才離了陳宅。
-本章完結-
☆、031幻影門
再去了一趟張宅再次來到客棧,向晚問過店掌櫃那日魏小姐入住的事情,那掌櫃記得清楚道,“因為客棧女子入住極少,未出閣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那魏小姐當日面戴薄紗,要了房後便叮囑我們無事不可前去打擾,我們做生意的,自然不會生事,誰知道,第二日早上有客退房才看到那房門虛掩着,推開一看這才看到那姑娘居然已經斷氣,尤其是,那原本一身衣着居然成了喜服,吓死人了!”
“那當日除了來往入住的客人外,可還有別的人行為古怪之人前來?”
掌櫃細細想了想,搖了搖頭,“客棧裏大多住的都是過客,住一晚就走的大有人在,日日如此,我一時也未留意。”
向晚沒有再說什麽,從客棧出來,她便在想這些事的串聯之處,可是卻似乎始終有一個謎團堵着,想不通透。
回到衙門,她便沒有出房,晚間鳳澈來了,一眼瞧見她房間裏扔了一地的寫滿字的紙,目光在紙張上停了一瞬,便走了進去,站到向晚身後,瞧着她以手撐額,陷入沉思的模樣,淡道,“可有分析出什麽?”
向晚回過神來,看到他一身淺墨色衣衫淡雅隽永,将白日查探到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道,“原本這件事裏,那個陳公子是最大嫌疑人,可是我看過那個陳公子,他身上有傷,而且那傷勢不輕且有一段時日,而且據府中下人交代,他的确是已有月餘未出門,所以也不可能是他,而另一位張公子一直在籌備婚事,婚禮前日一直留在府內,也是有目共睹。”
“所以我在想,這個魏小姐在大婚前日只身偷溜出府來到客棧,是不是因為有人借了這個陳公子的名義來約她見面,所以她才如此迫不及待……”
鳳澈眉目不變,道,“你查到的這些,我命人去最近的幾處少女遇害地方查探的結果一致,這些少女都有一個情感頗好的男子,但卻不是所嫁對象。”
“如果兇手真的是借這些男子名義約這些少女,那為何,在客棧之內,少女所見之人并非這些公子的時候卻不反抗呢?難道……她們被下了藥?”
剛想到這裏,向晚又立刻否認道,“不對,那魏小姐體內并無致幻的藥物,那究竟又是什麽原因?”
張承英自房外進來,将兩人的分析聽得清楚,聞言,卻是一驚,“致幻……王爺!”
他突然看向鳳澈,鳳澈擡起目光也看了他一眼,眸中并無驚訝之色。
張承英卻更加确定起來,面色猛然間就沉了下去。
向晚看得莫名其妙,“你們……是不是知道是誰所為?”
張承英沉默良久才道,“向姑娘有所不知,江湖上有一個組織,名為幻影門,幻影顧名思義,便是幻覺,這個門派的人修煉邪術,專攻一種令人迷幻的邪功,讓人在幻覺之中沉迷死亡是他們的專長,因而也被稱為江湖上最厲害的殺手門,只是怪就怪在這個組織向來只存在于江湖,從不參和到民間,卻不知這些少女的死到底與他們有沒有關系!”
“幻影門?”向晚努力在腦海中搜索有關于這個門派的信息,卻并無半點信息,看來本來的向晚也是不知道這些的。
張承英繼續道,“如果這個案子真與幻影門有關,那事情就棘手了!”
鳳澈卻淡淡一笑道,“未必,如果真是幻影門,倒給了朝廷一個良機。”
張承英一凝,看了鳳澈一眼,沒說話,一旁的向晚卻是忽然身體一軟,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位置上。張承英正想問她這是怎麽了,便只聽得她的聲音極其哀怨道,“如果真是幻影門,是不是我的四千兩銀子就拿不到?”
-本章完結-
☆、032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鳳澈眸中浮出薄笑,“既然這麽關心銀子,那本王給你個揪出兇手的機會如何?”
“什麽機會?”
“如果兇手真的打算在京城起案,有第一起就必定有第二起,那少女前日夜間遇害,到今晚足足第二日,也就是五日之後,他會再次有所行動。我們只需要确定一下京城之內近幾天還有哪些人家嫁娶,再查一查女方是否有另外的情郎,一旦确定遇害少女人選,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迎刃而解?”向晚卻是黑着臉,眸帶薄怒的看着鳳澈,“鳳三王爺的所謂迎刃而解該不會是要我假扮遇害少女,與兇手正面交鋒吧?”
鳳澈眸光一下子變得璀璨生輝,唇邊笑意深濃,“向姑娘果然冰雪聰明。”
“……”
向晚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張承英略顯尴尬,只覺王爺這個法子的确有點有失公允,他立刻就別開眸光看向外頭道,“不知道晚膳有沒有準備好,本官去看看。”
說完,他也不待人回答,立刻就轉身走了出去。
向晚眼瞧着他離開,目光投向眼前似笑非笑的男子,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沒錢給我?你要是沒錢就早說,我現在就可以免了這四千兩,從此以後咱倆橋歸橋路歸路,省得你想出這麽個人死不給錢的爛法子。”
“向姑娘覺得爛?本王卻覺得極好。”
向晚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指着他控訴,“你當然覺得好了,萬一失敗死的又不是你,你還可以省四千兩白銀!你不覺得好,誰覺得好?”
鳳澈淡笑着伸出手來按下她指着自己的手指,對她的忤逆并不生氣。他掌心溫暖,貼在向晚手背上竟無端有些灼人。
“若是事成,本王給你四千兩……黃金,如何?”
向晚猛然就吸了口涼氣,卻是愈加火大,一下子甩開他的手道,“你覺得我是要錢不要命的人嗎?我有那麽膚淺嗎?四千兩黃金就想買我的命?想也不要想!”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掌往桌子上一拍,“五千兩黃金!加一千就辦!”
這獅子大開口得連向晚自己也覺得自己臉皮真是厚!
鳳澈聞言,居然并未動怒,只是緩步走到她身側的凳子上桌下,淡淡挑起她之前廢棄在一旁的紙張,看了一眼上頭慘不忍睹的毛筆字,眉心跳了跳道,“你知道一千兩黃金有多少嗎?小姑娘家家的,張口閉口就是錢啊黃金的,多俗。”
“我就是俗啊,俗才能養得活我自己嘛!就算俗不可耐,我也喜歡。”
鳳澈聞言,忽然就轉過頭來盯着她的臉看,向晚被看得頭皮發麻,卻見他揚唇一笑,“若是單純只是養活你,本王自然負擔得起,不需要你這麽拼命。”
他向來只是淡笑,這會兒勾的笑意有些深,清俊淡雅的面容一瞬間只覺雪光融化,讓人移不開眉目。
這話說得不知是不是向晚的錯覺,竟覺有幾分暧昧的意思,雖說她現在是他雇的人,他這麽說并無不妥,但她心頭就是有些怪。
撇頭,哼了一聲,向晚嫌棄道,“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鳳澈挑了挑眉梢,沒理會她這樣的歪理,“這樣吧,若是你能幫本王查出兇手,本王幫你将你的意兒帶出王府如何?”
向晚陡然看過來,盯着他的眼睛,“這話當真?”
她正想找一個什麽樣的法子帶出意兒,只可惜,要在王府偷人似乎并沒那麽容易,若是鳳澈真可以助她,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鳳澈微微一笑,“自然當真。”
向晚掌心往桌上一拍,眸光熠熠,“成交!”
-本章完結-
☆、033要刺殺本王
接下來的時間,向晚完全忙碌起來,好在三四天過去,身上那些皮肉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然,她還真怕到時候自己身體會吃不消。
而這幾天時間裏的事除開養傷,那就是搜集藥材專心配藥了!
她很慶幸前世自己對外身份是中藥世家後人,為了不穿幫,她曾經逼迫自己學了好幾年中醫,眼下算是真正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好歹是外科一把手,又是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人,制起藥來絲毫不費力氣。
除開保命自救的丹藥,還有就是能殺人的銀針了。她不主張殺人,但是為了自保,必要的時候,她絕對不會留情!
至于尋找出嫁少女的任務自然是落在鳳澈身上。他辦事效率自然不必說,只一日便鎖定了目标,是城北一家販賣絲綢生意的李家,女兒剛剛幾笄,所嫁的是一戶門當戶對的翩翩公子,只可惜這女兒意不在公子,而在另一家姓尹的窮苦書生身上。
這樣的故事,幾乎信手一拈便能猜得到因果緣由。
為了入戲,在三日前,向晚便入住進了李家,而那李家小姐則被鳳澈安排到了另外的地方,為了蒙騙兇手,向晚還得整日哭哭啼啼,胡椒米分都快用完了一瓶,若不是為了能救出意兒,憋屈得她都想直接走人!
離“死期”只有一日,這天晚上,向晚格外警醒。
夜入子時,李府一片寂靜,向晚閉着眼睛躺在榻上,忽然之間就覺出一陣異象彌漫而來,她幾乎是不暇思索的便閉了氣,不過卻還是因為吸入了幾分而有些暈眩,當即,她便确定那藥定是迷香!
假裝睡得深沉,只聽得輕脆的一聲響,有人推開門輕飄飄走了進來。
向晚睜開一點視線,隔着簾幔,她能看清是一個遍身漆黑的男人,那人進來先是看了簾幔內一眼,随後将什麽東西壓在了梳妝臺上,然後便離開了。
夜色太濃,他蒙着面,向晚看不清容貌,只能辨別出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待人離開,向晚來到梳妝臺前,見上頭擺放的是一封書信,拆開,上頭只寫了幾個字:戌時一刻,雲夢客棧相聚。子桓。
她取出一早準備好的那尹子桓的字跡做對比,居然分毫不差,這才确定,對方的的确确是幻影門的人。
身後忽然傳來異動,向晚身形一僵,以為是那人去而複返。
她深吸口氣,假裝不知,淡定的将信放回原地,手指卻取了梳妝臺前的一根花钿。
就在身後動靜靠近的一刻,她迅猛出手,直刺那人後頸,然後花钿卻并沒有刺下去,因為手腕被人握住,那人溫熱的掌心熨帖着她的皮膚,力道不重不輕,既不會捏痛她也不能讓她有所動作,向晚訝然,擡目正對上一雙沾了薄笑的鳳眸,“要刺殺本王?”
-本章完結-
☆、034這根簪子,不要離身
向晚眼皮子一抽,收回手來,“大半夜的,出現也沒個聲音,我哪兒知道是誰?”
鳳澈一身绛紫衣袍,眉目俊秀,看得出來他今日這身裝束是尋常公子打扮,不過鑒于長了一張養眼的臉,怎麽随意也照樣引人注目。
“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淡笑着走到那封書信旁,拿起看了看,随後道,“看來所料不錯,所有的女子該是都收到過類似這樣的信息,所以才會入住客棧。”
“是啊。”向晚靠到一邊的桌子上看他,“所以明天,我就得代替這個李小姐去赴約咯。”
鳳澈回過頭來似笑非笑,“怕了?”
向晚撇了撇嘴,“倒不是怕,就是覺得,萬一我真就這麽挂了,這好不容易出了七王府,還沒享受好大好時光就這麽去了,憋屈得很!”
鳳澈眸底的薄笑濃了一些,上前一步道,“本王的目的是查清這幻影門背後的目的,可不是要你去送死的。”
“說得好聽,那是死是活哪兒是我能掌控的?那幻術那麽厲害,我一個小女子如何抵擋得住?”
“幻術雖能超控人心智,但這些行兇之人屬幻影門底層,織幻的手段并不高明,只要你屏住心神,心無雜念,自然能抵抗得住,尤其你并非真正的李小姐,你心中所想之人并非李子桓,即便入幻,也不會出現他的身影。”
還有這個說法?
這麽說來,如果她入幻的話,那出現在幻覺裏的人該是她心儀之人了?
可她又沒什麽心儀之人!
向晚冷哼一聲道,“這麽說來,我要是入了幻覺,眼前就會出現鳳七王爺了?”
本來的向晚中意的人是鳳羽,也不知道,到時候眼前會不會出現這個人。
鳳澈淡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只是道,“你對兇手手段了如指掌,該知道他想要如何行兇,兇手不想打亂計劃好的一切,你讓他無法得手的拖延勢必會讓他覺得棘手,這個時候,就看你的了。”
向晚自信一笑,“那必須的!”
從前在七王府,因為她待遇不好,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很簡陋,之後在衙門,雖然換了衣服,可卻不注重裝扮,照樣瞧不出什麽特別來,不過這會兒為了扮成李小姐,衣服發飾皆樣樣精致,即便是未施米分黛,依舊清秀可人,尤其這時自信之時,眉眼之間眸底那份清澈狡黠,靈氣逼人。
鳳澈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淡淡收回視線,從袖中取出一根做工精致的銀簪,“這簪子若遇危險之時,将它折斷放出裏面的信火,自會有人來救你,記得不要離身。”
話音落,他上前一步,将那根銀簪插進向晚發間。
因為離得近,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氣息撲鼻而來,不知怎麽,心理素質明明極高的向晚這會兒心跳竟無端似漏掉了一拍,灼得她耳根子都有些泛紅了。
好在眼下是深夜,只有窗外灑入的月光照明,恰好的掩飾了她的尴尬。
鳳澈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便後退一步,站在她身前,靜靜看着她。
-本章完結-
☆、035郎情妾意(漏發了內容,再看一遍)
向晚伸手摸了一下頭上的簪子,嘿嘿一笑,“算你有點良心。”
總算是在必要的時候做了一樣保全她性命的事兒,不至于冷血無情。
鳳澈笑意未去,“這麽說來,你是覺得本王很沒人性了?”
向晚挑了挑眉,腦海中浮現上回威脅她驗屍要取她性命的事兒,這還不算沒人性?
見向晚雖沒回答,眸中神情卻說明了一切,鳳澈淡笑一聲道,也未作解釋,只是道,“明日見機行事,若實在不行就退回來,本王再想別的法子。”
這話倒是激起了向晚鬥志,她勾唇一笑,“那怎麽行?我要是退回來,王爺就不幫我救意兒了,怎麽滴,我也得盡力一試!”
鳳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次日一早,向晚照常作息,到了晚間的時候,她刻意化了個精致的裝,然後裝模作樣偷溜出府,直接往約定好的地方而去。
雲夢客棧倒是離李府不遠,她很快就到了。按照正常程序付錢入房,同樣交代不讓人打擾便坐在房中靜等他人的到來。
戌時一刻到了,門外還沒有動靜,向晚等得都要打瞌睡了,正有些倦怠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陣恍惚,視線之內竟出現前世仰慕過的一個上級的身影,她一怔,誤以為自己回到前世,還未來得及開口的時候,那人朝着她勾起唇角,輕輕喚她的名字。
“晚晚……”
晚晚?
向晚猛然間回過神來,心下驚得厲害,渾身都發了一層冷汗,再去細看,面前出現的分明是一個面貌極為普通的男子,一身尋常的書生打扮,并非那位李蕊的情郎尹從之,不過口裏卻喚着李小姐的名字。
所以剛剛,她是進了幻境了?
她假裝眼神迷離站起身來,欣喜地迎了上去,“你來了?”
男子笑着迎上前來,就要來握她的手,向晚猛然間卻後退一步,微微垂下頭,假裝黯然的模樣,“從之,我明日就要出嫁了,我……”
“怕什麽?既然你爹不答應我們的事,我現在就帶你走,從此以後,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
“遠走高飛?”向晚的表情起先是一喜,可轉瞬又一臉頹敗,“不成,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我娘還有心悸的毛病,大夫說過她不能受刺激,若是我走,她必定會心悸發作……我……我如何不孝,也斷不能讓她……”
說到這裏,向晚一副即将要垂淚的樣子。
那“尹從之”聞言,眉目也掠過凄苦。向晚心想着,小樣兒,戲真是夠夠的啊!
“既然如此,我自不能強求蕊兒……”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忽而就道,“其實我雖存了這份心也知道蕊兒的性格必不會同意,所以蕊兒,我只求……只求能看你為我穿一次嫁衣……好嗎?”
向晚伸手掩了一下眼睛,趁機偷偷将事先藏進指甲縫裏的辣椒米分塗在眼睑上,頓時眼淚橫流,她擡起頭來,分明是感動又絕望的表情,“……好。”
那“尹從之”聞言面上一喜,急忙從一旁取來一個包裹,裏頭是一套做工精細的嫁衣。
向晚看見了,卻因為剛剛辣椒米分塗過量,簡直涕泗橫流,那“尹從之”看在眼裏,眸中浮出一絲冷意,卻假裝深情的将嫁衣取了出來:“你去屏風後面換,我在這兒等你。”
知道他任務沒完成不會亂來,向晚點了點頭,拿了嫁衣去了屏風後頭,心裏卻想着,原來那些身着嫁衣而死的女子是這個原因。
換好了衣服,那“尹從之”滿目深情,又要給她化妝,向晚怕他此刻行兇,忙說要自己來。
-本章完結-
☆、036潛入敵營
等化好妝之後,那“尹從之”表現一副深度癡迷的模樣,看了她半響,忽然就微微傾身,竟似要吻過來。
向晚的餘光裏分明看到他攏在袖中的手指動了動,眉頭一跳,知道所有事情的發生必定就是在此刻,少女忘我之中,用針準确刺穴,成功率簡直百分百!
向晚假裝嬌羞,卻忽然頭一偏來到他身後,取了另一套喜服來,“從之,你也換上吧?我來幫你!”
那男子看了她一眼,見目的即将達成,也就不急一時,遂點了點頭。
向晚取了喜服來往他身上套,因為站在他身後,實在是太方便,向晚伺機取出一根銀針來,待給他整理後頸上衣領的時候,出手快恨準,直接朝他的昏睡穴刺去。
男子絕對未料到身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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