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默契無比,親密無間(6000+求月票)

鳳澈的目光自她鉗制如鐵的雙手上掠過,忽然就伸出另一只手來,近距離之下一道掌風過,向晚下意識松手去擋,他那只被向晚扣着的手便直接在她腰上一點,十分靈巧的動作,而他落手之後,向晚竟發覺自己動都動不了。

被點穴了?

她頓時大怒!

鳳澈卻在她開口之前淡淡道,“不是說想學?那招不适合你,這招近距離之下,不論對方多大的本事都能被你指尖的力道制服,不是更好?”

什麽意思?什麽想學?

擡頭見着鳳澈笑吟吟的視線,向晚這才想起自己今日在湖口邊看他用掌風劈斷竹節所說的話,頓時一陣氣血上湧。我靠,這都過去那麽久了,這厮居然記得,那既然有教她的心思當時為什麽不說?

向晚拿起眼光來瞟他,長得人模狗樣的,以前沒發覺,現在看,竟然還是個腹黑的!

她撇了撇嘴,十分不在意道,“點個穴而已,有你說的那麽玄乎嗎?”

鳳澈随即又伸手給她解開,淡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是女子,尋常人不會對你有太大的防心,關鍵時候這招管用。”

聽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向晚頓時打算暫時不計較之前的事,看着他道,“那你先讓我試試。”

鳳澈伸出手來,示意她随意,向晚急忙便在指尖蓄力按着他剛剛的方式往他腰上戳,可是戳下去之後鳳澈分明沒有被定住,向晚頓時氣結。

鳳澈被她不洩氣的連續幾下戳得眉心直跳,不得已伸出手來扣住她還在繼續的手嘆道,“你那是蠻力,若是旁人都用你這樣的法子,豈不是人人都會點穴了?”

“那你說要怎麽做?”她剛剛見他明明就是這麽點的!

鳳澈長嘆一聲伸出手來,示意她将食指和中指伸開,道,“點穴不止要快、準,力道亦要恰到好處,你沒有武功不過你身體基礎不錯,反應也靈敏,你現在試試提氣……對,摒除雜念,試着将全身的氣力都提在兩根手指上,然後再來點……”

“……”

鳳澈話音剛落,向晚已經一指直接點在他的腰上,他身形一頓,當即露出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哭笑不得,向晚揚了揚手指,理所當然道,“你自己說點的!”

鳳澈沒說話,鳳眸在她得意的笑容上定下良久,終究只是無奈一嘆,“罷,你這丫頭,心思極多,這點穴功夫非一日兩日便可學會,你回去多練幾天。”

說罷,他轉身就走,向晚想起剛剛的事情,頓時再一次拉住他的衣袖:“你還沒解釋呢!”

鳳澈的眸光淡淡落在她扯住自己衣袖的手指上:“這般不依不撓,看來忙活了一整日也沒累着你了?正好,那就練練本王剛剛教你的點穴功夫。朝陽……”

他話音落,秦朝陽身形快如閃電的停在院子裏。

“你陪她練練。”

話音落,他便直接回了屋。

向晚轉過身來看見秦朝陽那張冰塊臉,氣不打一處來,“練就練,誰怕誰?冰條子,我跟你說,這是你家王爺的命令,你可不許躲啊……”

話音落,向晚已經直接指點蓄力朝他腰上點去。秦朝陽因為有命令在先,這會兒着實不敢躲,但瞧見向晚是要點他穴道,他頓時一下子退開道,“王爺只說讓我陪你練,可沒說練什麽!”

“練什麽我說了算!”向晚已是又一指襲來,朝陽頓時不想跟她浪費時間了,直接身形一躍,也不管鳳澈有沒有吩咐,直接就不見了蹤影,向晚氣得跺腳,指着院子道,“你們主仆二人有功夫牛逼是吧,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們栽在我的手下!”

她哼哼往回走,待回到房間卻并沒有就寝,而是又細細想了一遍鳳澈的話,其實鳳澈的意思她懂,之所以纏着他主要就是想知道他是從哪裏看出而得出的結論。

但是那厮不肯說,她就只有自己想了!

那劉曹家裏收拾得一塵不染,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麽特別,但是反而是這種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的仔細讓人起疑!

她一個婦人帶着兩個孩子在家,丈夫失蹤了兩三日,按理說應該心急如焚,哪裏有心思去收拾屋子,可她屋子整潔幹淨,一看就是這兩天收拾過的,尤其是孩子身上的衣服。

小孩子身上最容易髒,一天下來估計已經不成樣子,但那兩個孩子的衣服看起來幹淨得很,分明就是剛剛換上。

她為什麽要使得家裏保持幹淨?

還是,她刻意維持一種表象的幹淨,實則是在掩飾什麽?

鳳澈的意思分明就是後者!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向晚想起她從婦人家裏取出的水和那口湖中的水,看來,答案要等到明天才能揭曉!

次日一早,向晚早早收拾好自己出門,鳳澈剛剛早朝去了。她便自己直接打馬去了衙門。

昨日的水,她需要一個結果。

兩樣水都在衙門,古代沒有化驗設備,也沒有這種概念,向晚想了想,讓人抓了好幾只老鼠來,然後用硬一點的木板圍住在正常時跳不出來的他們。

她讓人抓得多,然後每一個圍欄中都做實驗,結果最終的結果出乎人意料,那口湖中的水和婦人家的水都含了鳳澈口中所說的大力散!

這一個檢驗結果頃刻之間使得向晚腦中那點理不清的思緒一下子清晰起來,她終于知道不正常點在哪裏了!

“那個劉家村的劉曹家昨夜可有捕快留守?”

“有的,王爺當時吩咐人撤回時,留了兩個人看守!”

向晚點了點頭,頓時道,“那你安排幾個人跟我一起去看看。”

那捕快聞言,立刻就下去安排去了。

着了五人與自己一起,一行六人便一同趕往劉曹家。

來到劉曹家院子外,只聽見裏頭孩子的啼哭聲,一名捕快站在院子外,分明是極其着急的樣子。看見向晚,他急忙迎了上來急道,“向仵作,劉家娘子不見了!”

向晚一驚,頓時往院子裏走,待進了屋只見了另一名留守的捕快正在哄着兩個孩子,可是很明顯,怎麽也哄不好,兩個孩子叫着娘哭得厲害,而屋子裏已經沒有劉家娘子的身影。

向晚眉頭一蹙,詢問那個留守的捕快,“什麽時候不見的?”

“因為裏頭住的是婦人,我們不好貼身守着,只能在院子裏守,大約卯時三刻的時候,我們聽見屋子裏有孩子哭聲,而且根本不止,也沒聽見劉家娘子的聲音,我和老宋心存疑惑,就在門外喚了幾聲劉家娘子,可是卻沒人回應,待我們開門這才發現裏頭根本就已經沒有劉家娘子的身影了。”

“我們不知道怎麽辦,只好等大人們來。”

卯時三刻的話離現在接近一個時辰,看來這個劉家娘子果然有問題。

向晚正欲出門,那個屋內留守的捕快小宋喚住了她,頭疼道,“向仵作,你是女子,又是孩子娘……應該對這孩子有辦法吧?我們倆可真是頭痛,從卯時三刻到現在,這倆孩子一刻也沒松懈過!”

向晚轉過頭去,果然見着倆孩子還在哭,眼淚鼻涕一大把,看着着實可憐。

向晚嘆了口氣,“行吧,我來試一試。”

那捕快小宋立刻松一口氣。

向晚走到那兩個孩子面前一手抱了一個,從懷裏取出帕子來給他們擦臉,“娘親出去了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乖乖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這麽哄,好像一點都不管用,兩個孩子依舊哭得厲害。

“爹爹……爹爹……要爹爹……”

忽然向晚右手抱的那個孩子開了口,同時伸手指着牆角,那小宋見了,立刻道,“這孩子叫喚了一早上了,總是指着那個角落叫,害得我們還以為見鬼了呢!”

“這世上哪裏來的鬼!”向晚頓時瞥過頭來,小宋聞言立刻噤聲。

向晚随即又看着那孩子,細聲問道,“寶寶乖,告訴姨姨,爹爹在哪兒?”

然而那孩子卻不會回答,只是依舊指着牆角喊,“要爹爹……”

向晚的目光,随即落在牆角。

那裏看起來并沒有什麽不同,依舊收拾得很幹淨,不得不說這個劉家娘子的确不容易,家裏雖是那種硬土地面,可是卻收拾得一塵不染,讓人舒心。

見孩子依舊指着那裏,向晚招呼了一下小宋,“你過來,看會兒孩子。”

小宋聞言,也不知道她是要做什麽,急忙走了過來。

向晚随即順着孩子指的方向緩緩往牆角而去。

離得近了,竟隐隐覺出牆角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香味兒,但隐隐又混合了別的味道,很怪異。

她盯着牆角轉了一圈兒,沒發覺什麽異樣,腳踩在硬實的地面,她忽而頓住身子,對門外的捕快道,“拿個鐵楸來。”

捕快聞言,立刻去院子中找,農家屋子這類東西幾乎每家都有,所以很輕松,那捕快就拿了一個過來遞給向晚。

向晚在牆角轉了一圈兒,忽然就選中了一塊地面,拿起手裏的鐵楸直接下去。

地面很硬,她分明撬不動,一旁的捕快見狀立刻走了過去道,“向仵作,我來吧!”

向晚看了他一眼,便不再逞強,把鐵楸交給了他。

果然男女力量懸殊,那捕快一個勁兒下去,已經從地上撬起了一堆土,待将那土挖起來,頓時一陣腥臭撲鼻而來,那捕快被尋得偏過頭,向晚卻目光直視那被挖起來的土。土雖黑,卻仍然能從那黑色中看到點點粘紅。

向晚拿鐵楸将挖起的土拍散,頓時那些粘紅的玩意兒四散,遍布每一寸土裏,一旁的捕快見狀臉色大變,“是血!”

向晚伸出手來取了一些土來聞了聞,的确是血!

她随即站起身,環視了一眼四周道,“把這一塊兒挖開!”

捕快聞言,立刻動手,三個人将那一整塊地段都翻出來,果見全部都是血!

這樣瘆人的場面想起剛剛那孩子一直指着這裏喊爹,幾乎不用猜就能肯定,這裏必定是劉曹的血,也就是說這裏是兇案現場?

待明白過來,小宋大聲道,“莫非是劉家娘子殺了劉曹?這……這娘子幹嘛要殺了自己夫君呢?這還兩個孩子呢,也不應該啊!”

向晚蹙起眉頭,看了一眼屋子四周,忽然又走到院子外,待四處看過之後,她忽然指着那口殺豬的大木盆道,“把這個搬開!”

立刻有幾名捕快上前将那口大盆搬開,露出底下松軟的地面。

向晚随即拿了鐵楸,幾下下去便察覺鐵楸底下好似有什麽東西。她移開鐵楸從旁邊切去,很快,那裏面露出的東西便顯現了出來,赫然就是一個人頭!劉曹的人頭!

那瘆人的樣子驚得一旁四五名捕快都倒退了幾步,向晚随即沉眸,“幾乎确定無疑了,這個劉家娘子與這件事脫不了幹系,你們迅速去問問劉家村的人,看有沒有人在早上看見劉家娘子,只要發現行蹤,立刻來向我禀告!”

“是!”五名捕快領命,立刻便去查探了起來,向晚見屋內那兩個小孩還在哭,吩咐小宋道,“去把劉家村的村長找來,将這兩名孩子交給他們暫帶,待我們查清案件之後再來商議這兩個孩子的去處問題。”

小宋點了點頭,立刻就抱着兩個孩子離開。

另一名看守捕快林家恩見狀走到向晚身前來道,“劉家娘子憑一己之力殺夫只怕是不可能,劉曹那麽大個兒,必定是有幫兇!”

向晚聞言,卻想起廚房那一缸水,沉默片刻問道,“你去村口看看,看張大人和王爺有沒有過來。”

林家恩聞言,立刻點頭,正準備出去,走到門口卻剛好發現了鳳澈一行人,急忙行禮。

向晚聽到動靜回過頭來,鳳澈的目光自她腳邊的那塊坑土上掠過,走得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個人頭,眉目微頓。

一旁的張承英看到,卻是驚得不行,“難道這就是劉曹的人頭?”

向晚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了。”

張承英驚得不行,一旁的林家恩急忙将向晚剛剛發生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張承英看着向晚的目光越發欽佩,“向姑娘果然是火眼金睛,這樣微妙的線索居然也能被你發現。”

向晚聞言,擡起頭來看了張承英一眼,末了,又看向鳳澈意有所指道,“這得多虧王爺給我的提示!”

鳳澈看她一眼,淡淡移開目光朝着林家恩道,“去找兩個臨近膽大一些的村民來,辨認一下這是不是劉曹的人頭。”

林家恩聞言,立刻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那些去查找劉家娘子行蹤的人正好回來。

看見張承英和鳳澈,他們急忙行了禮,随即對着一行人道,“我們剛剛打聽到,有人在卯時的時候看到劉家娘子上了劉家村的後山,之後便沒有人發現她了。”

而同時,那兩個村民已經辨認出那确實是劉曹的頭不假,鳳澈當即下令道,“速速緝拿劉家娘子,朝陽,你随本王一起去後山。”

秦朝陽在他身後點了點頭,跟着他一起出去,向晚急忙從後頭跟了上來,“我也去!”

鳳澈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随即看向張承英道,“張大人就留在此地,若是劉家娘子回來,立刻帶回衙門。”

張承英點了點頭,鳳澈這才緩步朝那捕快口中的後山而去。

後山并不算高,卻樹木衆多,基本上人進去之後便看不到人影。

鳳澈看了一眼四周,叮囑向晚道,“只怕林中有蹊跷,你跟好我們。”

向晚點了點頭,朝他和秦朝陽身邊近了幾步,兩人一前一後将向晚夾在中間,緩步往山上而去。

走了約莫一刻鐘左右,向晚忽然就聽到林中有什麽聲音,三人停下步子細聽,立刻就聽清是一個女人的哭聲,不大,卻似乎極其傷心。三人對視一眼,秦朝陽立刻上前一步道,“為防有詐,屬下先去看看。”

鳳澈點了點頭,秦朝陽随即往那哭聲方向而去,鳳澈看了一眼四周,随即低頭對着向晚道,“這林中隐有不對,你小心些。”

向晚點了點頭,也看了四周一眼道,“我總覺得這件案子蹊跷得很,那湖中的毒必定是有人所投,顯然,這個投毒之人不可能是劉家娘子,所以我猜測,這整件案子也許背後有人操控!”

鳳澈聞言輕挑了下眉宇,露出那個慣常的淡笑來打量四周,用旁人也聽得見的聲音道,“不管有沒有人操控,既然發生了案子,本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向晚隐隐皺了皺眉,總覺得鳳澈這話好像不是說給她聽的。她擡起眸看向四周,忽然之間只覺眼前一晃,她精神一震,下意識抓住鳳澈的袖子低道,“林中有人。”

鳳澈垂眸淡看了她一眼,反手握住她的手道,“本王知道。”

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什麽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向晚很想在心裏翻個白眼,但眼下卻不是玩笑的時候,也是現在,她才确定鳳澈剛剛的話,的确是對旁人說的。

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道,“那你可得保護好我,這一回可別讓我再被人抓走了!”

鳳澈看了她一眼,那眸中意味實在有些深,向晚還未看透究竟是什麽眼神,忽然之間一陣異風襲來,她已側頭便看到一個一身黑的人戴着一個大鬥篷,一身黑仿佛蝙蝠俠一樣從密林中沖了出來,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長劍,直直朝兩人刺來。

鳳澈身形未動,似乎是對這持劍之人絲毫不忌憚,向晚卻已經反應靈敏的先一步抓了一把藥米分,直接就朝來人扔了過去。

那人及時避開,反身又是一劍刺來,這一次,鳳澈衣袖一揮,立刻有一片葉子落在他的指尖,他手指一口,一個用力,那葉子便猶如利器直接朝那黑衣人手上刺去,黑衣人想避無奈那葉子速度太快,想避已經來不及,便只能眼睜睜看着那葉子割破他的手腕,劍從他手中脫落,直直掉到地上。

鳳澈随即反手一伸,那劍便直接落回他的手上,而與此同時,林中四面八方忽然湧出二十來個蒙面蝙蝠俠的黑衣人,鳳澈眉目不變,只是忽然便伸手攬住向晚的腰,抱着她一個旋身,手中劍氣恢弘而過,那二十來名黑衣人紛紛被他的劍氣鎮到,急忙退開身形,随後,又發起第二輪進攻。

鳳澈眉目始終不變,見懷中的向晚一直一副警惕的姿态,他忽而眉頭一挑,在一個黑衣人沖上來的瞬間,低道,“撒毒米分。”

向晚本就是完全做好了準備的姿态,聞言立刻一把毒米分灑出,那人不料鳳澈懷中的女子竟然此刻會用這種手段,一個不察被灑了個正着,頓時尖叫一身滾倒在地上,捂着雙眼發滾。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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