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親上去?有賊心沒賊膽(6000+求月票)
鳳澈還未說話,前面的秦朝陽已經回過頭來詫異道:“薛大富是醒的?”
鳳澈聞言,眸光落在向晚身上,分明是等待她的解釋。
向晚看了下面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當然是醒的!醒的才勁爆,才能惹皇上震怒啊,王爺,你說是不是?”
秦朝陽錯愕的将眸光移向鳳澈,鳳澈沒說什麽,只是看着向晚臉上的壞笑收回視線,道,“既然事情已經辦好,那我們出去吧。”
此刻外頭的人都在關注着到處油走任人打量的薛大富,根本就沒人留意到他們。
三人一同挑了側門出去,很快就到了大街上。
夜已經很黑了,一出來只覺寒風凜冽,冷得很!
秦朝陽似乎仍舊是想不通,回過頭來看着向晚道,“據我所知,并沒有這種能控制人的藥物,你怎麽做到讓薛大富甘願自己出醜的?”
鳳澈這會兒也看向她,向晚神秘一笑,“這你就甭管了,反正你們只要看結果就行!”
秦朝陽看向一旁的鳳澈,只覺得向晚就像是個迷,身上奇奇怪怪的事情一大堆,先不說她的驗屍,這件事情更是有些稀奇古怪!
鳳澈卻沒有再問,只是淡道,“晚晚說得對,既然事情已經辦妥,便沒有必要再深究。”
朝陽這才不好再說什麽,直接走到前頭的馬車前。
如來時一樣,他上了前面的馬車,鳳澈和向晚上後面的。
一進馬車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向晚舒服一嘆,看着坐在裏頭的鳳澈手指已經摸向而後,向晚幾乎是立刻的就湊上前去,讨好道,“我給你取呗?你這也看不見,萬一弄傷了臉怎麽辦?這花容月貌的!”
“花容月貌?”鳳澈睨着她,嘴角笑意意味不明。
“……我就這麽一說!”向晚見他沒說拒絕的話,立刻就伸出手去,卻沒想到鳳澈已經先一步動手,直接将那玩意兒取了下來,立刻又是那個清雅絕倫的三王爺。
向晚嘴角抽了抽,讪讪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瞥他一眼,“小氣鬼!”
鳳澈聞言也不生氣,只是盯着她看,“那是你的喜好?”
平白無故地說這麽一句,其實很難讓人理解,可偏生向晚就是知道他問的是什麽,眉宇間立刻又露出興奮之色,“那必須的!我的傑作!”
“唇印呢?”
向晚一怔,不明白他有次一說,擡頭瞧見他眸色深幽,不在意挑了挑眉,“你也說是唇印了,那當然是嘴唇印上去的!”
“你的?”
“咳咳……”向晚原本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聞言,險些嗆到,擡眸又看見鳳澈脖子上那個雖然顏色已經淺淡卻依舊看得清晰的痕跡,立刻別過眼道,“哪兒能啊?我就算饑不擇食,也不至于到了那種程度!我找的一個姑娘,給她蒙眼睛親上去的!”
鳳澈聞言這才移開目光,落在一旁的矮桌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淡道,“你倒是個吃不得虧的。”
“必須的!人活一世那麽短,得讓分分秒秒都有意義,吃虧的話是對自己人生大大的辜負,我又不傻!”
聞言鳳澈眸光淡淡瞥來,倒是沒有說反駁的話,向晚盯着他那種清雅絕倫的臉瞧了片刻,忽然就想起什麽事情來,又湊上前去道,“王爺,剛剛逛窯子可是用了我一百兩!你們逛窯子我付錢,肯定沒有這種定律,你說,那一百兩是不是可以報銷?”
“怎麽報?”
“肯定是給我一百兩啊,或者,你認為今天我表演得出色,多給我一點,我也絲毫不介意!”
鳳澈看着她臉上那不正經的嬉笑,伸出手來便彈了她額頭一下。
向晚被彈痛了,頓時捂着額頭,靠着車壁,十分幽怨的看着他。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今ri你私自行動,已是破壞了本王的計劃,那一百兩就當做對你的懲罰。”
向晚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來,得!這個人怎麽滴都有理由,但凡吃進去的,絕對不可能吐出來!
她扯過後頭一張毛毯,在鳳澈淡然的目光中往頭上一遮,直接坐那兒裝死。
眼前一亮,是鳳澈挑開了她頭上的毯子,淡道,“若是困,躺着睡。”
向晚瞪着他不語,鳳澈坦然接受着她憤恨的視線,眸光不變,甚至連波動都沒有。
這萬年不變的表情看得人是真難受!
向晚撇了撇嘴,“我不困!”
純粹是被他氣得而已!
向晚伸出手來挑開車簾子,頓時一陣冷風灌進脖子裏,冷得她直打了個寒顫。
忙将簾子放下,擡頭看向已經閉目養神的鳳澈,向晚撇了撇嘴,眼下也的确無事可做,想着到王府還得有半個時辰,索性就睡吧!
她裹好毯子,正要躺下,卻忽然馬車一個大力颠簸,她一個沒坐穩,直接就往旁邊一栽,眼看着頭就要撞到矮桌腳上,旁邊已忽然伸過來一只手,直接将她攬了過去。
向晚幾乎是本能的伸出手來抱住了他的脖子。
馬車終于穩下,可向晚還在他懷裏沒起來。近在咫尺男人的臉真的是格外養眼,皮膚好得跟打了膠原蛋白似的,那一雙俊眉修長,鳳眸半阖,高蜓的鼻梁之下,一雙唇不薄不厚,微微卷翹,恰似他平日淡笑的模樣。
向晚看得出神,不論是視線還是感官,只覺每一處都敏感起來,他身上的氣息也格外好聞,那一瞬間,她腦海中幾乎只有一個想法:親上去!
可是看着鳳澈那雙清淡的眸子,她有賊心沒賊膽!
讪讪從他懷裏出來,外頭正聽得朝陽的聲音高喝,“什麽人?”
向晚頓時挑開簾子看向窗外。
只見得外頭一大片黑影經過,細細看上去,那群人神色聰明,竟似乎是逃難一般。
向晚視線一凝,一側鳳澈已經自身後看了過來。
看見那麽多的人,他也是微微凝了視線,随即起身,挑開了前面的簾子。
大約有百來號人,匆忙帶着行李逃離,剛剛馬車就是為了躲避這些人而一下子靠邊陷進坑裏。
前面隐約聽見了聲音,是朝陽拉住了一個逃離的百姓追問何事。
從向晚所在的地方,只能隐約聽到一些有關于炸藥什麽的,并未完全聽清,可是一回頭,身側的鳳澈分明眸色變了。
而前頭,朝陽也已走了過來。
“王爺,王府出事了,戶部李大人奉了皇上旨意在王府搜出了東西,硬說王府是一個煉藥房,這些百姓都是王府附近的,正因了前日的爆炸事件,所以一聽說王府裏藏匿了火藥,立刻連夜遷出,怕出現上一次煉藥房爆炸事件!”
向晚聞言,心下不知為何突然便有些不安,“不可能啊,我煉藥剩餘的東西已經全部毀了,不可能有遺漏!”
鳳澈看了她一眼,淡道,“不必憂心,這件事必定與你那些彈藥無關,只怕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
說完,他擡頭看向朝陽道,“立即回府。”
朝陽點了點頭,立刻親自坐在他們的馬車外頭趕起了馬車。
向晚和鳳澈重新入內,馬車車速飛快,很快便到了王府。
顯然那個所謂的戶部李大人應該已經來了多時,王府外頭圍了一層親衛兵,當先一些人,手裏都舉了火把。
鳳澈從馬車裏下來,面色分明冷凝,有人去通知了裏頭的李大人,李大人迅速出來,看見鳳澈急忙上前行禮道,“下官見過三王殿下!”
鳳澈眸光自周邊的親衛兵身上移開,看着李大人,冷笑一聲道,“李成元,誰給你的膽子,膽敢搜查本王府邸?”
那李成元雖是賠笑,态度卻不卑不亢,“下官接人舉報三王府私藏彈藥,皇上怕上次煉藥房事件重現,故而安排下官來搜查。王爺放心,府內一草一木,下官不敢有損壞,下官也是奉命行事,還望王爺海涵!”
鳳澈眸光不變,“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本王府內有私物,那可有搜出?”
李成元淡笑一聲,随即朝身後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人奉上一個托盤,盤子裏放了一個狹長的盒子,向晚一眼看過之後,總算是明白出自己那絲不安來源于哪裏了!
狙擊槍!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東西竟被這些人搜拿了出來!
李成元當着鳳澈的面将匣子打開,露出裏面的東西,向晚人在後面雖然看不見鳳澈的神情,但絕對能猜到鳳澈知道裏面的東西是她的。
因為構架十分相似的手槍,她有一把,只是上一回被冷幽珏拿走之後便沒找到,而新的,她還沒來得及開始做。
憑鳳澈那般頭腦的人,怎麽可能猜不出?
不過鳳澈卻并未回頭看她,向晚只見得他看過裏頭的東西之後,冷笑一聲道,“這就是李大人口中所說的私藏彈藥?”
那李成元皮笑肉不笑,“我們在裏面查出了彈藥成分,而且據人禀報,住在王爺府上的向姑娘的确有曾使用彈藥的經歷,所以再根據這個便不難看出這件事定與向仵作脫不了幹系了!”
“向仵作只是一個小小仵作,卻有這些東西,這不得不讓人猜疑……”
“誰說這東西是向仵作的?”鳳澈淡淡挑眉。
李成元聞言,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王爺可別開玩笑,這藏匿彈藥的東西可是從向姑娘的房間裏找出來的,怎可能與向姑娘無關?”
鳳澈嗤笑一聲,“這王府是本王的府邸,哪個東西不是本王的?向仵作住的屋子也是本王安排,怎麽?難道本王有一件稀罕的兵器也不行麽?”
李成元聞言,當即賠笑,“下官不敢!只是這彈藥……”
鳳澈忽然伸出手來,直接取出那把狙擊槍,然後拿了一顆子彈,幾乎只是停頓了一瞬,便準确的将子彈上了上去,然後對準了遠處的一顆參天大樹。
上檔,開槍,如行雲流水,巨大的聲響之下,驚得一衆人紛紛變了臉色。
“這樣,李大人還不信?”
李成元張了張嘴,一時找不到辯駁的話,只能道,“從向姑娘房中找出的東西并不只有這個,還有一些藥物,下官取過一些安排人引燃過,的确是彈藥無疑,那這個,王爺又做何解釋?”
彈藥?
如果說槍支向晚無法辯駁,那彈藥幾乎是不可能!
她下午的時候明明把所有的彈藥都焚燒銷毀過,房間裏怎麽可能有彈藥?
等等……
向晚忽然想起自己下午休息時看到的那一抹在房間內行動的身影,頓時眸色一凝……她,被人算計了!
可是清兒不是王府裏的人麽?難道是內殲?
可如今人贓并獲,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的意思,是在質問本王?”
前頭傳來鳳澈的聲音,清淡之中透着不容拒絕的威嚴,随即只聽得他冷笑一聲,“即便是皇上,也沒有這般大的口氣,你一個小小戶部尚書,竟敢來質問本王?”
那李成元一驚,有片刻的凝滞,向晚看見他攏在袖中的手指曲起,分明是緊張的神情,旋即只見得鳳澈大步朝裏走去,“本王倒要看看,你說的彈藥究竟是怎麽回事!”
大步進了王府,向晚立刻緊随其後,秦朝陽走在前面,刻意慢下半步,看到向晚跟上來,壓低聲音問她,“怎麽回事?”
向晚看了前面一眼,也壓低聲音道,“槍是我的,彈藥不是!”
秦朝陽深看了她一眼,旋即快速往前,跟在了鳳澈身後,也許是把她的話傳遞給鳳澈。
院中立了一大圈人,全是府內下人被圍攔在一起,這其中,意兒也在,已經是吓得面色慘白了,看見向晚立刻就要上前來,卻被一旁的親衛兵攬着,出不來!
鳳澈淡淡一個眸光過去,自後頭進來的李成元當即揮了揮手,那些親衛兵立刻退開。
意兒撲進向晚懷裏,一邊懼怕的往她懷裏躲,一邊道,“娘……意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向晚撫了撫他的頭,輕道,“好孩子,不用怕,有王爺在,我們沒事的!”
雖是這麽說,但今天的事分明就是圈套,向晚并不想連累鳳澈,畢竟彈藥的事情非同小可,那背後承載的是百來條性命,是殺頭的大罪!
她出事,鳳澈或許還能救她,但是鳳澈出事,那可就難辦了!
而且,從一開始,這件事就是為了扳倒鳳澈,她只是一個引子罷了!
向晚朝陶姑姑看了一眼,道,“陶姑姑,意兒年紀小,受了驚吓,你先待他回房間!”
她眸中有深意,陶姑姑顯然看得懂,縱然憂心,也只能點了點頭,畢竟意兒還小,怕接下來的事情他會受不住!
見陶姑姑要帶意兒走,李成元卻是先一步攔住道,“這件事情未查出來前,誰都不能離開!”
鳳澈嗤笑一聲,看着李成元,“李大人的意思是本王也不行嗎?”
李成元雖有些懼怕他,卻還是仗着自己是太子的人,又是奉了皇上的命,鳳澈不敢拿他怎麽樣,故而仗着膽子道,“下官也是奉命辦事,王爺……”
鳳澈并未等他說完,已是淡淡一個眼神看向身側的朝陽,朝陽立刻意會,那李成元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已經腳下一痛,直接跪在了地上,同時一把長劍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驚得他是一身冷汗,膽戰心驚。
“王……王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鳳澈淡淡勾唇一笑,看着李成元,“你未經本王允許,私自闖入本王王府不說,還敢私搜本王府宅,皇上就算有令也絕對不會在本王不在的情況下讓你私闖而入。”
“本王雖早以不理俗事,但到底還是一品親王,私闖一品親王府邸,本王就算是現在在這裏殺了你,皇上明日也不會說本王一個‘不’字,李成元,你信不信?”
那些親衛兵見狀已是不敢擅自妄動,李成元聞言已是吓得身子都抖了起來,“三王殿下饒命,是下官不是……求三王爺繞過下官性命!求三王爺……”
鳳澈冷哼一聲,看了一旁的向晚一眼,向晚會意,急忙讓陶姑姑抱意兒離開,這一次,沒人再敢阻攔,向晚随即又看向那些被聚在一起的下人,卻沒看見清兒,她旋即走到鳳澈身邊,低聲道,“下午我休息的時候,清兒進過我房間,現在……她不見了……”
鳳澈淡看了人群一眼,沒說話,旋即将視線投向下頭的李成元道,“今日之事,明早本王自會給皇上一個交代,你,現在帶着你的人從本王的府邸滾出去!”
李成元分明為難,可是秦朝陽放在他脖子上的劍一緊,他頓時再不敢說拒絕的話,連連點頭,“是,下官這就退下!”
說完,便領着一衆人等,灰溜溜的走了。
府門被關上,鳳澈一句“都散了”,那些下人便都一個個散去,他随即看向下面的秦朝陽道,“派人去府裏找一找,看清兒在不在府內。”
秦朝陽點了點頭,領命下去,鳳澈這才看向向晚,視線在她略有些蒼白的臉上停頓片刻,便轉過身去道,“你過來。”
向晚跟着他往書房方向走,等進了房間,他讓向晚坐在茶桌旁,自己取了茶具,這才走了過去。
他也不說話,而是在一旁直接用炭火煮了茶水,随後倒了一杯給向晚,淡道,“暖暖身子。”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向晚才察覺到自己手冷腳冷的,頓時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才看向鳳澈道,“那彈藥,我下午的時候就都燒光了!昨天出現的煉藥房爆炸,今天就來搜查王府了,而且還搜出了東西……”
“不必着急。”鳳澈淡淡打斷她的話道,“既然本王答應的是明日給答複,那今晚我們還有時間。”
他擡起眸光,清淡的眸子這一刻卻有奇跡的安定感,向晚頓了一頓,心裏的燥熱也去了大半。
她深知自己再如何不信命,在這個弱肉強食,封建制度下的王者為尊的古代,也不得不信,畢竟她再如何強硬也終究只是普通女子,無權無勢,如何與帝王鬥?
這裏沒有平等,生死大權全由一人掌握在手中,她向晚的性命在這些在權者看來賤如蝼蟻,偏生這件事情人證物證确鑿,她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
向晚垂下頭去道,“王爺今天這麽得罪李大人,真的沒事嗎?”
若非維護,鳳澈大可讓李成元将她帶走,撇清嫌疑,這樣自然還能繼續高枕無憂。
他昨日在朝堂忤逆了皇上,今日又險些宰了這個朝廷命官,只怕與皇上的矛盾會越發大吧?
而這兩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好像都是自己!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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