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聽說鬼的唇是涼的,本王試試(一萬+求訂閱)

鳳澈看了她片刻,伸出手來拿過她面前的茶杯,給她添了點茶,這才淡淡道,“皇上猜疑本王也不是一天兩天,昔日本王只想安靜呆在京城使他消除顧慮,可現下看來,皇上似乎對本王待在京城也覺得深有威脅了。”

“這件事無關乎你,就算沒有你也照舊有別人,他人要的,不過一個扳倒本王的借口而已。”

向晚擡起頭來,深看了鳳澈一眼,說是這麽說,她也懂這個理,但是眼下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便不能置身事外!

“如果清兒不承認這件事情是她所為,那總要有一個人出來頂罪。”向晚頓了頓,擡目定在鳳澈臉上,“我是最合适的人選,畢竟我的身份,從來與三王府無關。”

鳳澈隐隐擰了擰眉,似要再說什麽,門外突然響起朝陽的聲音,“王爺,在後院發現了清兒的屍體!”

向晚臉色一變,當即站起身來。

鳳澈深看了她一眼,最終是沒有說什麽,走出去打開了房門,淡道,“去看看。”

朝陽領命走在前面,鳳澈回過頭來,向晚已經來到他身後。

盡管這件事對向晚沖擊極大,但她此刻的鎮定也不得不讓人動容。

鳳澈眉目動了動,溫聲道,“先去看看怎麽回事。”

向晚點了點頭,一行人來到後院,已有幾個家丁舉了火把候在那裏。

向晚定了定神,便看到那石頭旁果然躺了個人,一身綠衫,臉色蒼白如紙,正是清兒。

鳳澈在旁邊站定,看清清兒的容貌之後看向向晚。

向晚不待他開口已經接過一個家丁手裏的火把往清兒臉上照了照,随即将火把遞給下人,卷起衣袖,認真檢查起屍體來。

屍體身上除開脖子上一個血口子之外,并不見其他外傷,衣衫幹淨整齊,也沒有掙紮的現象。

向晚去看脖子上的血口子,發現切口非常整齊,割到的恰好是頸脖上的動脈,可以斷定,清兒是被一招斃命的。而從血口的部位來看,應該是從身後偷襲所為。

剖屍刀劃開傷口附近的血肉,向晚發現那傷口雖然整齊,可有一處分明比別處要深,也就是說,兇手的利器顯然有獨特的形狀的!看完之後,向晚又劃開清兒嘴角附近皮層,發現有皮下出血現象,她随即擦了擦手站起身來,對着一旁的鳳澈道,“死亡時間大約是未時,死因是被利器一劍封喉,不過利器是有特殊形狀的,這個之後我畫給你看。依據屍體所呈現的信息看,兇手應該是将清兒騙至此處然後從身後偷襲,直接殺了她。”

“我處理完彈藥之後休息應該是在未時之後,也就是說,當時在我房間裏的人其實并不是清兒!”

也就是說,那個人才是放彈藥陷害的人了!

“王府之內混進了外人,是屬下的失職,請王爺責罰!”朝陽聞言,立刻在鳳澈面前跪了下去。

的确,他身為鳳澈貼身侍衛,負責王府的安全工作,卻被外人混入,的确是他的失職。

但是這件事情,兇手早有預謀,顯然是讓人防不勝防!

向晚看向鳳澈,只見得他的目光在清兒的屍體上掃了一眼,随即對着一旁的下人們道,“帶下去吧,記得對清兒家屬好生安撫。”

看着屍體被擡走,鳳澈這才看向朝陽,“你的确該罰,但現在還不是罰你的時候,起來吧。”

朝陽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一旁的向晚,随即又看向鳳澈,憂慮道,“這件事原本還有轉機,可是眼下清兒一死,死無對證,一夜的時間,我們很難找到辯駁的證據!李大人的人還在府外圍着,若是不交出向姑娘……”

鳳澈看了他一眼,朝陽立即噤了聲,沒敢往下說。

向晚心下凝滞,正要開口,便聽得鳳澈的聲音淡淡傳來,“朝陽,你立刻出城,親自去五臺山連夜将太後秘密接回宮來,就說孫兒想她了。”

秦朝陽一怔,當即看了向晚一眼,又看着鳳澈,沒應聲。

鳳澈擡起頭來,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怎麽?做不到?”

秦朝陽當即不再含糊,應了一句“是”,立刻便轉身,朝府外而去。

鳳澈這才看向向晚道,“累了一天,你先回去歇息,這件事,本王自會解決。”

向晚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鳳澈看了她片刻,随即淡淡挑起眉稍,“怎麽?還在擔心?”

見向晚依舊不說話,他旋即勾起唇角道,“你放心,縱然人證物證确鑿,本王也不會讓他們動你,只要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必定能查出幕後真兇,還你清白。”

向晚還是沒說話,卻緩緩移動步子,朝他走了過來。

鳳澈目光垂在她臉上,沒動。

向晚在他身前站定,第一次這般近距離認真打量他。

從前,不論兩人之間如何同生死共患難,向晚也始終覺得兩人之間隔着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因為他是古人,她是穿越而來的一縷魂。再有默契,也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欣賞他,傾慕他,即便是動了一點小心思,時時刻刻想要撲倒他,卻也從未将他真正放進心底,因為在她看來,即便如何依戀,自己也終究是那個要離開的人。

她不喜歡束縛,不喜歡爾虞我詐,更不喜歡宮廷,那些輕易便能左右人生死的地方,她一概不喜。她心中唯一的意願就是遠離京城,抛棄仵作身份,尋個安靜院子,安然到老。

可是鳳澈,這個她第一眼醒來看見的人,卻一次又一次打亂她的計劃,因為偶然也因為宿命,她與他一次又一次被捆綁在一起,而這一次,生死攸關,她甚至不得不将性命交到了他手裏,在她看來,一個完完全全的“外人”手中!

她不信命,也不相信男人!前世二十多年的特工生涯教會她,她的世界所有的希望都只能依靠在自己身上,這樣的觀念根深蒂固,根本無法更改!

她本能的只信自己,只依靠自己,可是自來到這個世界,命運卻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眼前的男子身上,而他竟也從未讓她失望過。

明明是毫不相幹的人,而他卻竭盡所能保護着她,縱容着她。

她猜不透鳳澈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思,但不論是何種心思,他如此呵護如此縱容已足以值得她傾付真心。

從前她總覺得他是高高在上,高深莫測,不容亵渎,但這一次,她卻心動只想放肆一回。

鳳澈近在咫尺的眉眼落在她的臉上,眸中神情似清淡一如既往,又似溫柔讓人沉溺。

從前向晚不敢賭,因為她只信自己,但這一刻,她想賭一次!

不為別的,只為她心裏那份值得,亦或者鳳澈曾對她說過的那份值得!

她伸出手來,在鳳澈目光中穿過他的臂彎,覆在了他的腰上,抱住了他。

将臉貼在他胸口,聞着他身上清雅如初的異香,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向晚滿心沉溺,輕道,“謝謝你,鳳澈。”

鳳澈沒有動,向晚将頭埋在他懷裏也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心裏卻是想着,反正他不拒絕,就表示不讨厭,只要他不讨厭自己,一切好辦!

她幹脆就賴在他懷裏不起來。

良久,鳳澈這才伸出手來扣在向晚的肩上,輕輕搖了搖,“晚晚?”

向晚擡起頭來。

瞧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在這月色之下,真的是帥得人神共憤,向晚心裏一時色心大起,盯着鳳澈看了半響,忽然就踮起腳尖來。

她想做這件事已經很久了,趁着現在良辰美景,意境不錯,她只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不這會兒不拿下鳳澈,下一回指不定又要何年何月了!

瞧見她湊近的臉,鳳澈眉心一跳,忽然就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天邊的月,同時輕咳一聲,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吻落空,向晚看着他完美的下颚弧度,咬了咬牙。

奶奶的,要不要這麽煞風景?

她就差一點就成功了好不好?!

鳳澈的目光自向晚失落的臉上移開,随即退後一步,轉過身。向晚回過神去看的時候,他清俊的身影已經走出很遠。

向晚嘆了口氣,看來男神心思太高深莫測,她果然看不透啊!

垂眸落在腳下地面,一想到清兒的死,向晚又擰了擰眉。

她身為法醫,對生死看得比常人要淡,但如果說對清兒的死完全沒有波動那也不可能,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清兒畢竟服侍了她一段時間。既然鳳澈争取到了這幾天的機會,那煉藥房爆炸的事情和清兒的死,她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僅僅是給自己洗刷冤屈,也是給清兒報仇!

心思既定,向晚這才邁開步子,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鳳澈便接到消息朝陽已秘密接了太後就在回來的路上,約半個時辰之後便會入宮。

聽到這個消息,守了一晚上的向晚也終于松了口氣。

鳳澈次日一早便去了皇宮,向晚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也打算出門辦事。

清兒的死,暫時她還理不到頭緒,畢竟這個混入王府的人,需要朝陽來調查更方便一些,而朝陽眼下還未回府,所以她打算先去辦另外一件事。

既然這件事的起因就是那個煉藥房,那煉藥房裏總能留下蛛絲馬跡。

盡管鳳澈已經說過煉藥房查不到什麽東西,但是不親自走一趟,向晚始終不安心。

這大概也是這麽多年,她身為法醫,事事親力親為的習慣。

任何時候,別人的眼睛別人嘴裏的話都比不過自己去親身經歷,因為自己眼睛看到的,才最真實!

煉藥房已經被封了,因為這個地方案件沒有查清,涉及的又是殺頭的大罪,所以這裏附近也沒有什麽來往的百姓。

向晚從外院的一顆樹上輕松翻進了院子裏,發覺這裏早已被炸得面目全非。

聽說當時爆炸的時候裏頭還有十幾個工人,爆炸之後無一生還,可想而知情況的慘烈了!

冷幽珏當初跟她要制造彈藥的方子,說明這個朝代其實并沒有多少人懂怎麽制/造炸/藥,但是鳳澈顯然是知道的。

冷幽珏既然是五王爺黨,那五王爺要麽就是不知道炸藥的制造,要麽就是不想告訴他。

但是如果五王爺是不告訴他的話,憑冷幽珏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兩個人是合作關系,一條繩上的螞蚱。尤其是五王爺那時已經失勢,急需他人援助,所以這個假設不成立,也就是說,五王爺是絕對不懂怎麽制/造炸/藥的!

既然五王爺不懂,那便排除煉藥房是他的可能性。

她記得鳳澈曾說過當下的金元朝有三大派,太子派,五王爺派,七王爺派。

排除五王的話便只剩了太子與七王派。

太子向晚沒有見過,對他也不了解,至于鳳羽……

鳳羽畢竟與鳳澈是親兄弟,好像兩個人關系還算不錯,那應該也沒有害鳳澈的必要,也就是說,太子的嫌疑最大了?尤其昨夜進王府的那個戶部李大人還是太子的人!

這麽一算,應該就是太子無疑了!

但這僅僅只是理論上的推斷,真正的真兇主謀還得從現場找線索!

這個煉藥房顯然是在地下修建,地面很多大小坑窪,地面建築物也被炸得破敗不堪。

向晚仔細在這些廢墟中尋找,只盼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然而尋了一個早上,弄了一身灰卻半點線索沒發現。向晚氣餒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看着這滿眼廢墟,陷入沉思之中。

這個地方,表面是一戶普通人家,底下卻是個煉藥房,顯然這上頭住的人肯定是知道下面的動作的,畢竟那麽大動靜,長此以往,怎麽可能沒察覺,那這個宅子地契是誰的?與煉藥房的主人有沒有關系?

這些向晚暫時還未問過鳳澈,但既然人家說查不出什麽,那應該就是這些上面沒有破綻!

向晚的目光落在那些炸飛的器具上面,已經沒有一樣完整的東西了,地上只能看到一些碎片。

她拾起一樣瓦片狀的碎片,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發覺裏頭有一股火藥味兒,猜測這應該是當時用來盛裝火藥的東西。

她想了想之後,忽然就撿起了幾塊碎片,然後從圍牆翻出,騎了馬往集市而去。

制造火藥需要硫磺、硝石、木炭之類,而這些東西一般只有藥鋪出售,煉藥房既然制造火藥必定需求量極大,應該不會挑選藥鋪這麽明顯的地方進貨,那最大的可能性應該就是“供應商”了!

事情隐約有了些眉目,向晚開始一樣一樣辦了起來。

先是将那些瓦片碎片拿到專門對應的店鋪做鑒定。

煉藥房肯定不是今天才存在,應該已經是制作了一段時間了,而向晚第一個要确定的是煉藥房的修建時間,這個秘密制造火藥的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那些制作火藥的工具不敢說百分百是開始制火藥的時候添置,但多數必定是差不多時間。也就是說,讓那些專業人員鑒定一下器具年限,大概就能知道這個煉藥房修建于何時了!

而第二件事,向晚則是要去親自探訪京城內所有藥店,将他們店鋪裏制作火藥材料的“供應商”查清楚,記錄下來,然後排除做比對。

為了節約時間,她花錢找了一個“導游”,這樣速度便快了很多,“導游”對京城熟悉,他們又有快馬,總算是在一天之內跑完了京城所有大小商鋪!

向晚将抄錄來的信息帶回王府,彼時已經夜深,她卻顧不得休息,點了燭火便将所有的信息分類彙總,确定出所有的“供應商”之後,她這才打算将東西交給朝陽,讓他去打聽這些地方的位置,只是一擡頭的時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已經忙到淩晨。

兀自笑了笑,這時也覺出倦意。

向晚站起身來,打算休息,明早再去找朝陽,卻意外發覺床外似乎有個人。

她先是一驚,可是在看到那道人形之後又釋然走了過去,打開了窗戶。

瞧見窗外那人果然就是自己心裏猜測到的人時,向晚勾唇笑了起來道,“三王爺什麽時候也學會躲在別人房間外了?這大半夜的,你都不用睡覺嗎?”

鳳澈看見她唇邊的笑容,也緩緩勾起唇角道,“閑來沒有睡意,經過你院子看到你屋子裏亮着燈,便過來看一看。”

向晚挑了挑眉,對這個解釋深表懷疑。

不過人家這麽說,她也不能說什麽反駁的話,随即道,“既然來了,要不然就進來坐一坐?我還有事情要拜托你呢!”

鳳澈聞言,挑了挑眉,向晚已經從窗邊走過去門口開門了。

鳳澈頓了頓,這才緩步往門口而去。

待鳳澈入房,向晚看着他一身清輝,十分淡然的神色,不由得道:“看來王爺今天應付皇上很成功?”

鳳澈笑看了她一眼道:“皇上是出了名的孝子,有太後出面擔保,他總要給幾分薄面。”

向晚挑了挑眉,這個結果,她早已猜到,不然今天也不會肆無忌憚出去。

“今天去哪兒了?聽衙門那邊說你并沒有過去。”

向晚此刻已經走到書桌前,聞言便将自己整理好的那張紙遞給他看。

待看到上面歪歪曲曲十分不工整的字,鳳澈似乎是擰了擰眉。看過之後,他擡起頭來看向向晚道:“看起來都是一些藥鋪名字,怎麽?”

“這些是我今天查到的東西。制造火藥呢,有幾樣東西必不可少,我想着既然煉藥房專門制造火藥,用量一定很大!若是在京城內店鋪采買,肯定引人注意,所以我猜想他們應該沒有這麽蠢。故而,這是我今天一天走訪了京城所有藥鋪問到的采買商的名字,我想那些材料很有可能是從這些采買商手裏購入,故而想讓你派人去查一查,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鳳澈聞言沒說什麽,只将目光投在最後一頁紙上的一些奇怪的符號上,道:“這是什麽?”

向晚看了一眼,頓時一怔。

沒想到習慣使然,她竟将一些數字寫成了阿拉伯數字,這個時代沒有這種數字,鳳澈不知道很正常。

但是寫都已經寫了,憑着鳳澈的智商應該很容易懂,故而向晚另取了一張紙來,将一到九都寫了一邊才道:“這是我習慣用的一種數字簡寫方式,對應的是這些字,意思是一樣的……像十呢是這麽寫……一百這樣……數字往上加呢,就在後面添數,然後,這裏是個位,十位……數字往上加呢,百、千、萬……”

向晚用着毛筆,十分別扭的在紙上寫了一連串數字,她其實也不知道鳳澈聽不聽得懂,不過說完之後看鳳澈眉目沉凝不動,似乎是不懂得樣子,她不由得道:“是我講得太快了嗎?那我再解釋一遍……”

“這些東西,你從哪裏學的?”

鳳澈卻沒有聽她繼續說,只是淡淡打斷她的話,眸光之內染着燭火的光芒,輕輕跳躍着,靜靜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呃……這要怎麽解釋?

向晚看了他片刻,忽然就臉色嚴肅起來:“跟你說個事兒,估計你覺得我說的一定是天方夜譚。”

鳳澈淡淡颔首,示意她說。

向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外頭黑漆漆的天色,忽然就壓低聲音道:“其實我不是人。”

鳳澈聽完之後,竟然沒什麽反應:“那你是什麽?”

“我是鬼。”

鳳澈勾唇笑了笑,依舊不動:“然後呢?”

“然後就是,這東西其實是鬼的世界才有的,還有我驗屍的手法,其實不是我會驗屍,是我會通靈!”她越說越胡謅,忍着笑一本正經看着鳳澈。

她看鳳澈永遠一副清雅如風,淡然閑适的模樣,忍不住就像吓吓他,反正這話半真半假,她本來就不是原本的向晚,在七王府醒來前後性格的不一致,根據她這段時間對鳳澈的了解,他絕對是知道的,而且她會的東西,那些奇特的手法,在他看來,應該都是令他疑惑的存在,所以她才覺得這個慌雖然撒得不高明,但卻有讓人信服的資本!

如果是朝陽那厮在這裏聽到這番話,估計直接拔劍而來了!

鳳澈看了她片刻,神情居然并無波動,只是看着她清清淺淺地笑着,饒有趣味。

向晚看着他這般模樣,頓覺都要堅持不下去了。

但是戲已經演了,自然是要演足。

“你不信啊?就知道你不信!”

她看起來一副十分頹敗的樣子,似乎是很憂傷:“不信就算了,反正也沒指望你信。”

她上前一步,便欲從他身前走開,鳳澈卻伸出手來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臂。

“幹嘛?”向晚語氣不善。

“真是一只脾氣十分不好的鬼。”鳳澈淡笑了一聲,随即道:“那你是怎麽來這裏的?”

向晚眼珠子轉了轉,猜想着他相信的成分有幾分:“怎麽來的?閻王爺不收我呗,我就來這兒了!”

鳳澈唇邊笑意不減:“那跟本王說說,你的世界是怎樣的?”

“鬼的世界啊?”向晚瞅了瞅他,總覺得這厮好像在套她話似的,便道,“鬼的世界可厲害着呢!像你們金元朝這樣的大江南北,你們走一圈兒估計要好幾年,我們呢,也就幾天的事情而已。還有啊,我們的世界可沒有這種尊卑有別,我們世界人人平等,像你這種王爺的身份啊,早就被我們的閻王爺給削了!”

她說的本來就是二十一世界的事,所以信手拈來,很是逼真。

鳳澈眨了眨眼睛,“看來晚晚的世界很奇妙,也很精彩。”

“那必須的!”向晚嘿嘿一笑,見鳳澈一臉閑适淡定,倏爾面色一變,“你真不怕啊?”

鳳澈眸光自她臉上掠過,笑嘆一聲:“不是你自己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麽?怎麽?現在又變了?”

“那是怕你害怕,騙你的!”

鳳澈笑了笑,忽而就伸出手來,扶住了她的腰,“聽說鬼的唇是涼的,本王試試。”

向晚一驚,擡起頭來看他,便瞧見他頃刻之間在眼前放大的眉眼。

眉目含笑,眸中竟似染了淡淡寵溺,好似只為了滿足她胡謅的心裏一般。

然後,向晚只覺唇上一熱,她本以為是鳳澈親了下來,心中還在亂跳得不行,可是當擦肩唇上的觸覺只是他的手指時,她眉梢跳來跳,顯然是極為不滿足。

不過當察覺唇上的手指并未一觸即離,而是停在她的唇瓣上緩緩摩擦,向晚原本沉下去的心跳忽然之間又活了過來,而且完全是小鹿亂撞,緊張無比!

臉上猛然間爆紅,便只聽得鳳澈清淡的聲音淡淡在耳邊響起:“唇是熱的,還在戲弄本王?”

那聲音之中隐隐還帶着笑意,格外好聽。向晚臉上猛然又熱了幾分,急忙退離一步,快速越過他身側往內室鑽,一邊進去一邊道,“天晚了,我可困了,王爺別忘記明早查一查紙上的地方,很可能是重要線索!”

鳳澈看着她逃也似的離開的背影,淡笑一聲,随即看了手裏的紙張一眼,緩緩移開腳步往外走去。

這一晚,是向晚來到這個古代之後的第一次失眠。

夢裏都是鳳澈含笑的眉眼,還有他溫熱的指腹,繞得她是十分的心煩意亂!

好不容易天亮了,她卻發覺自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迷糊睡了過去,再醒來竟然已經過了午時!

匆忙洗漱完畢,向晚便想去問問朝陽昨天的事情,剛走到鳳澈卧居外面便看到朝陽從院中出來,她急忙迎了上去,攔住了他的去路道,“你家王爺有沒有給店鋪名字你查?查得怎麽樣了?”

朝陽深看了她一眼道,“哪兒那麽容易查得到?你給的那些店鋪,有很多都在外地,就算是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也得消耗幾日,沒有個三五日是不可能查得清的!”

“哦。”向晚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卧居的方向,随即跟着朝陽往外走道,“你家王爺在房間裏嗎?”

秦朝陽淡瞥了她一眼,“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向晚咬了咬牙,看着秦朝陽身影遠去,忍不住就朝他的背影揣了一腳,随即一轉頭,剛好看到鳳澈從裏面出來。

向晚一怔,立刻就轉身準備走,鳳澈卻在身後喊住了她。

“有事?”向晚回過頭來,盡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

鳳澈淡淡一笑,上前兩步走到她身側道,“不是要查煉藥房的案子?按照你昨日提供的煉藥房建造年限,本王打算去衙門翻翻卷宗,查一查當年房子的地契所有人……一起去?”

向晚看了他一眼,瞧見他面色淡然,與往日并沒有什麽不同,原本拒絕的話也就咽了回去,點了點頭。

的确,從她昨天查的碎片年限來看,那個地方其實十年前就建起來了,至于十年前究竟有沒有投入使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根據煉藥房地面上的建築物判斷,那建築顯然是沒有十年的,頂多也就兩三年左右,所以向晚也很懷疑那地契主人的身份。

兩人坐了馬車來到衙門,一路上,都無話,向晚主要是還沒從昨天的事件中緩過神來,而鳳澈一向便是惜字如金的人,故而兩人一路安安靜靜到了京兆府衙。

馬車停下,向晚也沒有看他,當下從馬車上跳了下去,鳳澈從身後下來,兩人一起直接進了府衙。

張承英早知鳳澈要來,領了他們到書房,向晚便見着那桌上擺着很多張地契。

“這些都是煉藥房上頭房子的地契,近十年之間,前後轉手過不下五次,下官這裏挑出的是近三十年的地契主人信息,請王爺過目!”

鳳澈點了點頭,拿過那些地契翻閱起來。向晚站在一旁,也湊近了身子看。

兩人在一起共事久了,絲毫不覺這樣的姿态有任何問題,但是從張承英的角度來看,兩人如此親密的姿态,恰巧證實了坊間流言,他凝了凝神,又覺得向晚和鳳澈似乎挺配,不由得又微微笑了起來。

三十年間,這地契主人的确如張承英所說換了很多,尤其近十年間的那五個人。

鳳澈将那幾人信息記下,随後吩咐張承英道,“這些人,麻煩張大人派人查一查他們的底下,事無巨細,如實禀報給本王。”

張承英急忙領命,“王爺放心,今早下朝回府之後下官便吩咐下去了,到了晚上應該會查到。”

鳳澈點了點頭,随即又問道,“近期可有什麽案子?”

張承英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已經要進入冬月了,天氣冷了起來,這京城的事兒,似乎也消停了不少。”

鳳澈眉目舒展開來,似乎頗為欣慰,“好,下個月就是年關了,張大人可得辛苦些,守好這最後兩個月。”

張承英連連點頭道,“王爺放心,這是下官的本職。”

鳳澈遂沒再說什麽。

等到下午,那些人的資料果然都查了出來,不得不佩服張承英的辦事效率高高的,向晚一個個将這些對比之後,對着對面的鳳澈道,“接下來,是不是該去探訪這些人,問問具體事情了?”

鳳澈應了一聲,“不過這件事你不必親自去做,交給下面的人就好。”

這些采集的工作,的确可以交給別人。

接下來的工作量還很大,不過等消息的過程也是難熬。

太後給鳳澈争取的時間是半個月,也就是說半個月之內必須破案了!

這樁案子線索不多,涉及層面又廣,在這個交通并不發達的古代,十分難辦。

當得知煉藥房上面所有的地契持有者都死了的時候,事情似乎又陷入僵局,但是好在,朝陽那邊有了消息。

經過一連七天的排查,不止對近段時間出入京城的車輛貨物查過記錄,“供應商”那邊也得來了一點消息,在鎖定了一家比較可能的“供應商”之後,次日一早,鳳澈便打算帶向晚親自去查。

可也正是這一晚的時間,那家原本提供貨物的“供應商”忽然舉家被滅,一時間可謂是成了徹底的死局!

對方似乎永遠比他們快一步!

向晚在聽到消息之後,卻當機立斷想出了一個主意。當她将想法告訴鳳澈之後,立刻得到了他的同意,于是三人不變行程,當天便從京城出發,去往那“供應商”所在地,并且将那“供應商”帶回了縣衙。

鳳澈專程派人去宮裏請了禦醫出宮,等禦醫替那“供應商”診治之後,那“供應商”還活着的消息突然之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夜之間,原本的秘密竟成了人盡皆知,說是只要那“供應商”醒來,便會有關于兇手的真相出現,一時間,這案子竟成了京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甚至連皇上也關心案件進展,多問了幾句。

這天晚上,衙門的客房裏。

丫鬟剛剛伺候完那個“供應商”病人離開,沒多久之後,那房間外忽然就出現了一個人影,鬼鬼祟祟。

然後,便見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手裏拿了一把匕首,匕首拔出之後,寒光四射。

那人看了屋內一圈,然後小心翼翼上前,來到床邊,瞧見裏頭果真有個人影,頓時眸色一狠,拿穩了手裏的刀。

待挑開簾子,發現那個背對着他的身影,那人沒有猶豫,直接便握緊了匕首刺了下去!

可也僅僅只是一瞬,匕首尚未落下,那人便覺得腕上一痛,随即匕首被奪下,整個人也被扭轉過身來直接往床上壓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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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