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CP單身多年

Q區雖然亂,但林遲疏是和帶消息的那個人一起走的,路上有專業人士照應,至少是安全的,只要人是安全的,傅堯诤就不打算幹涉。沒了林遲越這個威脅,林家的事在他這裏算是落幕了。過去九年,他讓林氏起死回生了兩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上輩子林遲疏死在那輛車上的愧疚已經彌補,日後林氏是死是活跟他再沒關系。

于他而言,眼下所有事情都在漸漸轉好。

又過了兩日,肖乃嶼額頭上的疤痕也徹底淡了去,唐西在他回劇組之前特意幫他把遮蓋傷疤的長劉海修了一下,按她的話說就是“這麽好看的額頭被頭發遮着實在可惜。”,站在一旁的傅堯诤頗為認可地點點頭。

肖乃嶼聽多了這種誇贊,原本是沒什麽反應的,但那日見了林遲疏後莫名地就開始對自己的長相上心,他此刻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默默地在心裏比較起來,雖然現在疤痕消失了,頭發修短了人也精神了些,可這樣的自己和林遲疏站在一起,恐怕還是要遜色幾分,而且他的玫瑰信息素可比自己的白玉蘭香多了,這個世界上,喜歡玫瑰的總是比喜歡白玉蘭的要多得多,那傅堯诤是不是也更喜歡香得熱烈的紅玫瑰?

相比起來,自己的信息素就和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

他越想越自卑,随手拿過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就覺得不對勁,低頭往杯子裏看了看,才發現在一堆枸杞紅棗裏,居然還飄着幾朵玫瑰花。

“......”當下就把杯子蓋上放回桌上不喝了。

“怎麽了?”傅堯诤看他放杯子的力氣頗大,把桌子都砸出響聲來,就以為是茶泡得不好喝惹他不高興了。

“我不喜歡玫瑰花。”大明星說:“你要是這麽喜歡,你就自己喝了吧!拿走拿走!”

“......”傅總莫名其妙地拿起杯子嘗了嘗,和往日泡的養生茶也沒什麽兩樣啊,他是按着茶譜嚴格來泡的,但見乃嶼生氣,只好順着他說:“那不喜歡玫瑰下次不放了?”

“哼!”肖乃嶼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偏頭不去看他。

下午坐車回劇組時,肖乃嶼也不肯讓某只alpha坐在自己身邊了:“聞夢坐到這邊來,跟我對對劇本。”

剛在他旁邊落座的傅總駕輕就熟地拿出劇本:“我也可以。”

“我要對的是跟女主的戲!”

“女主的詞我也可以念啊。”alpha說着就掐着嗓子換了個陰柔的聲線,照着劇本念:“‘阿月,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肖乃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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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死你算了,坐後面去!”

傅堯诤委屈地起身,跟聞夢調了跟位置。

坐到大明星身邊的聞經紀人一路上都覺得背後有一道哀怨的視線在盯着自己,拿着劇本瑟瑟又不敢抖。

好不容易熬到了片場,聞夢飛速下車,逃離了那道視線。

肖乃嶼一下車便看見片場已經搭好了祭//壇,還有工作人員在生篝火。

傅堯诤問:“這是做什麽?”

導演上前解釋道:“今晚風小,抓緊時間先把這場祭//祀//大//典的大戲拍了。”

肖乃嶼休了半個月的假,劇組為了趕進度,在這段時間把配角之間的戲全部拍了,現在只要補拍主角的戲份即可,主角的戲份又都是大場面的戲,每一場都要耗費不少心思,這只是其中之一。

“安全嗎?”

“安全的傅先生。”這話是副導演說的:“這段是文戲,肖先生只需要站在篝火邊照常念詞即可,今天的風不大,火控制得比任何時候都好。不會有危險。”

傅堯诤點點頭,對靳氏下派的人還是放心的。

“小嶼!”

不遠處的戚露露熱情地和他打了聲招呼,而後在助理的協助下抓着長長的裙擺朝omega走過來。

“露露姐。”

肖乃嶼上前幾步去迎這位年紀不大的影後前輩,傅堯诤一想起這個戚家大小姐一會兒要靠在乃嶼身上喊冷求抱,信息素就不受控地酸了起來。他緊緊跟着肖乃嶼,像是要防着這位大小姐似的,盡管小嶼這幾天都對自己愛搭不理的。

戚露露走到肖乃嶼身邊了才放下手中的戲服,繡了金絲鳳凰的深藍色華服這才顯了富麗堂皇的全貌——女主在這場戲裏是要浴火重生的。

“臭小子,隔三差五受傷。”戚大小姐扶着自己過重的頭飾,看了他身旁的傅堯诤一眼,笑着嗔道:“我看某些**心得都憔悴了。”

肖乃嶼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傅總,心道他确實是瘦了一圈。

傅堯诤剛想說話,戚露露已經把omega拉到自己這邊,語帶關切:“讓我看看你頭上的傷。”

她湊近了仔細瞧了瞧,見那處的皮膚已經光潔平滑,這才松了口氣道:“還好沒留疤。這麽好看的臉,要是留疤了我是實打實心疼的。”

傅堯诤聽了這話,醋也顧不上吃,只覺得心中一痛。是啊,這樣好看的臉,留了疤就殘缺了。

肖乃嶼是一個渾身通透潔白的瓷瓶,這一世傅堯诤小心翼翼地捧着護着不讓他留一點裂痕,可上一世這個瓷瓶不僅裂了痕,最後還摔得粉碎。

傅堯诤被戚露露無心的一句話狠狠剜了一刀。

”哎喲,好大一股檸檬的酸味。“戚露露又笑着說到,肖乃嶼似乎也才注意到,他往傅堯诤這邊看了一眼,故意道:“是啊,是誰在片檸檬?”

“......”傅堯诤心裏想,可不就是你在“片”我嗎?

“好了好了,走吧小明月,妝發老師都等急了,快去上妝,一會兒天黑了就可以開拍了。哎喲我這頭飾可是真的重。”

戚露露拉着omega往片場化妝間走去,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助理一人抓着裙子的一角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肖乃嶼就這樣被戚露露拐到了化妝間,唐西和劇組的化妝老師合力給他上好了妝發後,肖乃嶼才接過戲服進了裏間。不想推開門,卻見到了葉裕。

葉裕顯然被突然打開的門吓了一跳,猛的收起了什麽,肖乃嶼也沒有看清,只笑着道:”你怎麽在裏面也不吭聲呀?”

“哦,我...我剛剛不小心睡着了。”葉裕是個優秀的演員,他很好地掩住了自己的真實情緒,說這句話時已經沒了上一秒的慌亂,他看了一眼肖乃嶼手上的戲服,道:“你進來換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哦,好。”肖乃嶼應了一句,就見對方匆匆忙忙出去了。

秋日的天,才到七點就徹底黑了下來。

天一黑,燃燒的篝火就給臨時搭建的祭//壇添了神秘古樸的色彩,道具組布景完畢,機位燈光都到位後,導演讓演員做出鏡的準備。

這段戲的前半場重點在戚露露身上,女主在飛天化鳳之前,要靠在男主身上問他能不能抱抱自己,這是主角感情線的重點突破情節,最後兩人要相擁而泣,一位成仙,一位堕凡,注定是悲劇收尾,原本肖乃嶼的情緒都調動好了,眼淚都懸在眼角了,可當戚露露眼含熱淚地念出那句:“阿月,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時,omega滿腦子想的卻是某只alpha今天下午那個掐着嗓子說的這句詞。

肖實在是沒憋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這下那顆眼淚倒是被笑得擠了出來。

導演自然喊了卡,肖乃嶼一邊控制不住地笑一邊和戚露露說對不起,戚大小姐倒是能收放自如的,只問他是不是剛剛那句詞沒說好,肖乃嶼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連忙說:“不是的露露姐,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很抱歉,你等我調整一下。10秒鐘就夠。”

事實證明,10秒中顯然是不夠,這場戲肖乃嶼足足笑了三次場才過。

作為“罪魁禍首”的傅總還想着乃嶼怎麽對着戚家那姑娘就笑得這麽開心,對着自己就板着臉呢?真是捉摸不透的omega。

上半場戲拍完已經接近9點,後半場臨近開拍時,葉裕才帶着口罩趕了過來。

肖乃嶼真以為他生病了,連忙關心道:“是不是感冒了?”

葉裕摘了口罩,咳了兩聲說:“我有點受不了這個煙味。”

肖乃嶼看了一眼近處的篝火,那煙站近了确實有點嗆人,可也僅限于“嗆”這個程度,而葉裕似乎被影響得十分嚴重,一直不停地咳嗽着。

他想了想,便去和導演提議,把自己和葉裕的站位調換一下,他站在靠火近的地方,葉裕站得稍遠一些。導演哪敢說不啊,當即答應了,自然又得大費周章地調一遍機位。

開拍前,葉裕從自己助理那裏拿了一片藥/丸吞了下去,而後才止住了咳嗽,并且和肖乃嶼道了謝。

這場煙霧彌漫的戲才順利拍完。

“好,辛苦各位,收工吧!”

工作人員開始上前收拾器材,肖乃嶼剛想走出這個人群,站在身旁的葉裕忽然軟下了身體,肖乃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對方,這時才聞到,葉裕身上滿是蜂蜜的香甜氣味。

“你?你不是......”不是alpha嘛?怎麽會有這種甜度的信息素?!

葉裕抓着他的手,說話都極其費力:“...可不可以帶我去化妝間,那裏...呃...有抑制劑。”

“抑制劑”三個字出來,肖乃嶼便知道對方的情況緊急,他擡眼看向人群裏正向自己走來的傅堯诤和聞夢,終究還是決定先将葉裕送去拿藥。

篝火被工作人員撲滅,片場暗了一個度,因此沒人注意到劇組的男一正扶着男二快步離去。

傅堯诤也就一眨眼,就看不見自家omega了。

肖乃嶼怕在化妝間裏遇上什麽人,便扶着葉裕往傅堯诤給自己單獨設的私人化妝間走去,

平時因為不想搞特殊,他是極少來這個裝修精致的小房間的。

今天倒是拿來應急了。

房間裏自然是沒有人的,他扶着快要站不穩的葉裕,騰出手開了燈,瑩白的燈光照顧到了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肖乃嶼扶着葉裕坐到軟椅上,轉身把門反鎖了,而後才折回去看葉裕,不過一小會兒功夫,葉裕身上的汗已經流了一身,活像是剛從水裏救出來的,而那股蜂蜜味的信息素更是甜到齁人,好在肖乃嶼嗜甜,這個甜度他完全可以接受。

“你是omega?”他一邊從抽屜裏掏出原本給自己備用的抑制劑,一邊問。

“...”葉裕已經被情//熱折磨得說不出話了。

這種情況下,說與不說都一樣了。

大明星按着自己單身22年的經驗飛速挑了一支效果最強的注/射/抑/制/劑,一針下來就能見效的那種。

他挽起葉裕寬松的戲服袖子,又憑着多年單身的手藝飛快地找到了他手臂上的血管。

“有點疼啊,忍一忍。”

直到葉裕虛弱地眨了眼睛示意自己可以後,肖乃嶼才把針/管紮/進對方白皙的皮膚裏。

一針到底。

淡藍色的液體随着血液貫穿全身,在一分鐘內擊退了來勢洶洶的情//熱。

葉裕打過了抑制劑,才朝前趴到桌子上,過了五分鐘,他才重新擡起頭,盡管臉色還是不太好,但至少能看出來他輕松了許多。

“謝謝你,小嶼。”他虛弱地道。

肖乃嶼搖搖頭,示意他不用和自己道謝,而後才敢問出自己心中既定的猜想:“你和我一樣嗎?你是OMEGA?”

“......是。”

“......”肖乃嶼震驚:“為什麽隐瞞?”

葉裕仰頭靠在椅背上,眼睛裏盛了燈光,亮晶晶地,他輕飄飄地說:“為了,自由。”

“我不懂。”

“你不用懂。”葉裕看着他,笑得淡淡地:“隐藏性征才能換來自由,這不是什麽幸運的事情。”

“......”這畢竟是他的私事,肖乃嶼不便追問過深。

“所以你剛剛在化妝間是在吃口服類的抑/制/劑?”

“是。”

“為什麽吃了藥還會發作?”

“......你真想知道?”

肖乃嶼點點頭,他不僅僅是好奇,更是關心着自己這個朋友。

“別被吓到了。”

葉裕脫/了厚重的戲服外套,又微微低下頭,擡手撥開了自己後面的長發,露出脖頸後的腺體來。

那是每個omega都擁有的重要器官,肖乃嶼自己也有一個,可見到眼前這個腺體時,他差點吓得叫出了聲——葉裕的腺體周圍,布滿了紅色的血點,密集程度甚至讓人第一眼就覺得不适。

“腺體感染導致發//情/期提前。”葉裕說:“那些煙霧裏包含的雜/菌足夠使我重度感染了。所以謝謝你跟導演提了換位,某種程度上是救了我的命。”

“這,這麽嚴重,為什麽不跟導演說?”

“會暴露的。”葉裕嘆了口氣:“一旦暴露,就什麽都沒了。”

肖乃嶼只以為他說的是自己的事業,确實,作為一個男藝人,隐瞞性征這件事是非常大的欺騙行為,不管是A裝O還是O裝A,性質都一樣惡劣,粉絲知道了,肯定要鬧翻天。

可肖乃嶼一點都怪不起眼前的葉裕,他就是莫名地願意相信這個人是有苦衷的。

所以也一定要幫他。

葉裕拿起桌上的一支抑制劑看了看,說:“這藥,很有用。”

可惜,治不了我的病。

最多兩個時辰,情//熱就會再度襲來。

腺體中度感染導致的發/情/期,只有那一個解決途徑,藥物只能治标。

“砰砰砰——”

化妝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傅堯诤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乃嶼!?你在裏面嗎?!”

“肖先生?!”聞夢也在門外喊到。

屋內的兩個omega同時拉響警鈴。

“我不能,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葉裕從椅子上站起來,顯然有些慌亂。

肖乃嶼立刻決定幫他,他推着葉裕到更衣室裏去:“藏好了,別出聲,把味道控制一下!”

葉裕問:“這一屋的蜂蜜香怎麽辦?”

“我有辦法,你躲在這,等我把他們支開!”

“......”

“謝謝你,小嶼。”

“行了,如果是我,你也會幫的。”

肖乃嶼抛下這一句,又折回了化妝間,門外的人顯然有些急了:“乃嶼你要是在裏面你應一聲啊!急死我了!!!”

“我,我在裏面換衣服!”他刻意頓了頓,假裝自己很虛弱。

這句回應讓門外的傅總放心了些,但他也聽出了不對勁。他默默在心裏算了算日期,

心中便有了猜測,也不敢催了,只擔心地道:“你讓我進去,我幫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大明星試圖調動自己的信息素,用白玉蘭把蜂蜜壓下去。

結果越是刻意,效果越是不行,到最後都出汗了,信息素還只擠出了那麽一點。

無奈之下,他的視線轉移到了桌上的果盤。

“...試試?”他說着,拿起了果盤裏的水果/刀,又挑了一個大檸檬,手起/刀/落,将那個大檸檬從中間切/開了,檸檬的酸味立即在小範圍內擴散,肖乃嶼閉上眼睛,用嗅覺捕捉着空氣中的那道熟悉的酸味,他放松下來,幻想此刻自己就在門外那只聒噪的alpha懷裏。

雖然他此刻跟夏天的蟬一樣聒噪,可卻始終是自己喜歡的人。

omega幻想他着擁抱自己,親吻着自己,甚至可能挑逗自己的腺體。

緊接着,小空間裏的白玉蘭香味就以壓倒性的勝利撲滅了原有的蜂蜜香。

葉裕在更衣室都聞到了這股花香。

傅堯诤急得要撬門時,門忽然從裏面開了,一股白玉蘭的香味撲面而來,而後他就接住自己的“小玉蘭”。

“寶貝?你...”傅堯诤顧着聞夢和小張他們在,只壓低聲音問:“發//情了?”

“嗯...”肖乃嶼計劃通地承認了,他刻意蹭在alpha懷裏,眼中帶淚,聲音含/嬌,在傅總耳邊輕輕柔柔地吹了一陣風:“帶我回家吧,堯诤。”

......

等外面安靜了,更衣間裏的葉裕才拿起手機,手指顫抖數下,最終還是撥了那個自己厭惡的號碼。

“怎麽了?我的小金絲雀?”

讓他害怕的聲音響起,可他還是盡量鎮定地道:

“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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