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穿着喪服出嫁!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就是就是!這新娘也太不懂事!難怪說是林府的掃把星!”
“我聽江陵總督府裏當差的表弟他三嬸子說,這林府的嫡長女本來是要被退婚的!今兒早上,王府餘嬷嬷去了一趟林府,也不知這掃把星使了什麽計謀,逼得王府又重新接納了她……”
“不懂事”的新娘林陌染,如今一身缟服端坐在花轎裏,聽着轎外人群議論紛紛,翦水眸子望向前方三尺蘇繡轎簾,芙蓉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瞧瞧,如今不僅總督府的別院在自己身邊安了眼線,就連九王府的手都伸到自己跟前來了!她脫掉喜服換上喪服,統共也不過半個時辰的事,對方竟然能一口咬定她此時穿着什麽……
“小姐,要不咱還是把喪服脫了吧。”夏雪撩起小半轎簾勸道:“夫人若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穿成這樣出嫁的。”
生母去世不到百日,算來還在守孝期,她雖不是古人,卻也知道守孝期間出嫁,是為暖喪。
林府的人既然要逼她在孝期暖喪出嫁,她怎麽能就這麽乖乖地從了他們的心意?!
林陌染挑挑眉,撥弄着自己被染成蔻丹紅的指甲,慢條斯理道:“可是昨晚,我把喜服給剪了。”又跺跺腳下,瞥了眼腳底,道:“至于方才那件麽,我嫌做工太差,如今正拿來墊腳呢!瞧這衣料薄的,墊腳也墊得不舒服……”
26 把嫁妝扔河裏
夏雪順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看,登時眉頭又折得老深,無奈道:“那小姐就穿上平常的衣服,也都比喪服強!不若先将衣服換了,讓紅娘再去勸勸王爺,興許王爺看在是皇上賜婚的面上,就開門讓咱們進去了!”
林陌染覺得好笑,“既知道是皇上賜婚,如何還有關着門不讓新娘進去的道理?再者,因是賜婚,莫說我穿着喪服,就算我今日不穿,他九王爺也得乖乖給我開門,不然就是抗旨。”
她話說得極是大聲,周圍的人當即面色煞白,紅娘扶着轎子才堪堪穩住腳步,夏雪更是恨不得沖上轎子捂住自家小姐的嘴。
公然議論皇上王爺,小姐這是不想活命了不成?還說什麽“不穿”這種道德淪喪的話……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紛紛對這位林府小姐露出鄙夷的神色。
把着王府大門的小厮言語間更加不屑起來,吊兒郎當地搭着兩只胳膊,嚼起了舌根:“我道林大人穩坐江陵總督之位七年,是個有才幹的好官,沒想到養出來的嫡長女竟是這種貨色!咱王爺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娶了這樣的正妃,可是虧大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可不是嘛!九王爺品相好,風流俊美,是北燕多少閨閣少女的夢中情人,怎能平白便宜了這樣的女子!”
林陌染一手托腮坐在轎子裏陷入了沉思。
玉樹臨風,風流俊美,夢中情人?明明都是些頂好的詞,可一旦和九王爺這個貪財又無能的皇家纨绔的挂鈎,怎生讓人覺得如此別扭?
腦海裏不知怎地,又想起離開林府前一夜,樹林中那人一雙點墨星輝的眸子,那時他取笑她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眼見人群越加激憤,小姐卻坐在轎裏一言不發,夏雪更是着急,朝紅娘遞了幾個眼色,正要下跪磕頭時,轎子裏的人動了一下。
林陌染悠悠地開了口,“去把許媽媽叫來。”
許媽媽昨日使計害她,本以為會被直接趕出正院,沒想到大小姐不僅一句話不提,還将她一并帶到了王府,依舊領着管事媽媽的差事,如今正和兩個二等丫鬟坐在後頭的馬車裏。
聽聞小姐召喚,許媽媽不敢耽擱,很快下了車,眼見周圍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将王府前門圍得水洩不通,頓時皺起了眉,朝轎內輕輕喚了聲,“小姐。”
林陌染應了聲,道:“如今王爺不讓咱們進府,我看這門親事也是結不成了。咱們便早一點動身回林府,嫁妝太重,衆人擡着走不快,你着人去清點一下,不要的就直接扔江裏吧!”
她方才坐轎子經過朱雀街,正巧看到離王府前門不過半裏的地方,有條兩臂寬的河道,就大概指了指方向,示意許媽媽,“就丢去那兒!”
許媽媽愣了一下,生怕自己沒聽清,詫異問道:“小姐是說,要老奴将嫁妝扔進河裏??”
這六十四擡嫁妝,每一箱都價值不菲,聽聞老爺命人裝箱時那個咬牙切齒的心疼模樣,就知道中饋出了不少銀子!小姐嫁入王府,倚仗的可不就是這些個值錢的嫁妝,如今怎生要扔掉??
27 教訓許媽媽
林陌染眯起眼,微有薄怒,道:“你是沒聽清還是怎的?要本小姐再說一遍?”
許媽媽又是一愣,忙哈着腰道:“奴婢不敢,只是這嫁妝乃是老爺和二夫人精心準備,讓小姐帶入王府的,就這樣丢進河裏,恐怕……”
林陌染笑了笑。如今許媽媽在自己面前是越發恭敬了,想是吸取了那一夜的教訓,只是仍舊奴心不改,還一心向着二夫人,忘了自己到底是哪個院子出去的!
她擡高了音量,挑着眉道,“你這是在質疑自己的主子?”
許媽媽連忙又是低頭哈腰,“老奴不敢。”這回竟是自稱老奴了……
林陌染看她僵硬地俯着老腰身,心裏真有些替她可悲:許媽媽畢竟伺候了生母一輩子,若非生了二心,她斷不會如此三番四次拿她開刷。看一個兩鬓半百的老太太在她面前做俯低狀,其實一點也不好玩!
她無奈嘆了口氣,知道這場戲還得演下去,只能再次開口訓斥。這一次,聲音大得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
“你們是正院出來的,到底該聽誰的,誰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今日都給我仔仔細細想清楚了!如今無論我是否能進王府的大門,成為王妃,你們都已經是我的陪嫁,也就是我的奴婢。只要你們一心一意向着我,我林陌染斷不會虧待大家。相反,哪個要是敢背着我,做出些忤逆的事情,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四下裏頓時寂靜無聲。
原本顧着取笑林陌染不識大體的圍觀群衆,這會兒也被她一聲喝斥給震住,頓時明白——無論她是多麽的不受寵,嫡長女的身份和氣勢還是活生生擺在那裏,不容任何人置喙的!
距離林陌染最近的許媽媽更是被喝得面色蒼白,雖然隔着一道轎簾,她仍能感受到從林陌染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
許媽媽心知她是借題發揮,借喝斥自己來警示下人勿要起二心,一時間竟是躬着身,不敢做聲。
未幾,轎子內又悠悠傳出一句,“聽聞九王爺愛財?”那聲音淡雅清脆,已不見半分方才那股震懾人心的氣勢。
這一拿一放,不僅彰顯出了嫡長女的身份,又表現出她的容人之量。
許媽媽小心翼翼應道:“聽聞……是的。”
林陌染便道:“扔嫁妝的時候,你便照着禮單念,把每箱裏裝着什麽,價值多少,都念出來!”想了想,又補一句,“念大聲點!”
許媽媽領着這份莫名其妙的差事,暈頭暈腦地走向嫁妝,心裏直犯嘀咕:這要是老爺怪罪下來,回府後還不得把她活生生亂棍打死?要是能進王府,王爺怪罪下來,自己也要落得個腦袋搬家的下場!
敢情大小姐留着她,并不是看在她是生母陪嫁丫鬟的份上,而是早就想好了會有今天……活了半輩子,今日總算知道什麽才是最嚴厲的處罰了!
如今,對她的懲罰就擺在眼前!左右都是死,還不能對小姐的吩咐說一個“不”字!
28 不擇手段,不知廉恥
許媽媽走到放妝奁的隊伍前,手裏拿着一長串禮單,很是猶豫。禮單上任一個物品都價值不菲,該先扔哪一個,她還真說不準!
這時夏雪盈盈走過去,善意提醒道:“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許媽媽是寧願舍命保財呢?還是舍財來保命?”
一句話立刻将她點醒!還用想的嗎?眼下自然是先保命要緊!
許媽媽狠狠咽了一下口水,狠下心,指了一個箱籠,吩咐小厮道:“先把這個扔了!”又抖了抖禮單,大聲念道:“雲山文房四寶六套,價值七百兩;翡翠座屏一對,價值三百兩……”
丢箱籠的小厮,邊膽戰心驚地聽着,邊一發力将箱籠“轟”的一聲扔進了河裏。
箱籠裏的辎重多,落水後直接就沉到河底,水泡都沒冒一個。
扔箱子的兩個小厮,探頭看着褐色的檀木香漸漸沉底,最後只能模糊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團,臉色都白成了一片。
此刻四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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