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紀燃不知道那段時間陸長淵是怎麽熬過來的,處理完他父母的後事之後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在紀燃眼裏陸長淵是個內心十分強大的人, 他能看得出他父母的離世對他來說打擊不小, 但是他好像一直都在極力克制着什麽,顯得十分冷靜。

陸長淵回了一趟南城,結束自己在南城的所有事務, 那些同事對他說着惋惜之詞, 可是他們眼中卻有竊喜。

他太優秀, 足以掩蓋任何人微小的光芒。

去他任職顧問的那家集團辭職, 那集團的掌事人知道陸長淵家裏發生了這檔子事,還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陸長淵并沒有拒絕。

此時的他在心中俨然已經生成了一個無比殘忍的計劃,他需要兵不血刃的複仇,讓那些謀殺了他父母的人付出代價。

這個過程也許很漫長,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紀燃問自己能做些什麽,陸長淵卻看着他笑:“去找個新的雇主吧,如果我失敗了,你也許會和我一起搭進去。”

那時候的陸長淵還不用戴眼鏡, 他視力極佳, 一雙眼睛長得風流倜傥,笑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會要了多少姑娘的命。

“你做事難道不需要幫手麽?我可以暫時算你免費。”這幾年陸長淵給他的錢足夠讓他養活手下一幫人幾年了。

殺死陸氏夫婦的真正兇手陸長淵心裏知道是誰, 但是沒有證據。

律師就算是打官司,最需要的就是用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委托人無罪。

他那時候找虞右清幫忙,虞右清和他說前段時間陸餘州一直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那女人背後的勢力很厲害,她的前三任丈夫都因為意外死亡, 而她所繼承的遺産已經無法估計。

女人似乎看上了陸餘州,也不管陸餘州究竟是不是已婚,對陸餘州死纏爛打,可是陸餘州家裏已經有妻子,這麽多年又一直潔身自好,怎麽可能會着了她的道。

那女人曾經說過自己無法得到的大不了就毀了,陸長淵在收拾遺物的時候看見了陸餘州的手機,他手機裏面有很多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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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陸餘州夫婦被謀殺那一夜,那女人一直在家中開Party,有不少人能給她作證。

而那個被揪出來頂包的兇手對自己謀殺了陸餘州夫婦這件事供認不諱,問他原因他只說因為一場官司陸餘州害了他一家,他想報複所以這樣做的。

一切線索都斷了,案子也結束了。

陸長淵需要找證據,他在北城一家公司當了顧問,每天閑着也不知道幹什麽,像是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一樣,整個人顯得有些頹然。

紀燃一直在暗處,他知道這是陸長淵的計,果然沒出一個月,陸長淵想釣的魚就輕易上鈎了。

陸長淵任職的那家公司正好是之前一直纏着陸餘州的那個女人公司旗下的一家分公司,她借着聚會的名義第一次和陸長淵真正的見了一面。

那女人名字叫蔡曉蔓,名字倒是挺溫柔,在飯桌上時說話或者敬酒也都很有禮貌,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看着默不作聲低頭喝酒的陸長淵,像一只美女蛇盯着自己的獵物。

陸長淵有着一張十分不錯的皮相,比他父親還要英俊幾分,蔡曉蔓好像找到了目标,她低頭笑着的時候總是有些不懷好意。

她似是無意的問旁邊的人,說陸長淵是怎麽了,那人以為蔡曉蔓看陸長淵不舒服了,連忙道:“蔡總,他家裏前段時間出了些事情,情緒不太好,要不我把他叫出去?別污了您的眼?”

蔡曉蔓瞧他一眼,冷聲道:“是污了我的眼還是你的眼?”

那人自知說錯了話,默默低頭。

陸長淵喝酒喝到一半離席了,他在場外吸煙,眼睛看向窗外,顯得有些孤寂。

蔡曉蔓端着兩杯酒跟了過來,她站在陸長淵身邊把酒遞給陸長淵,陸長淵接過後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謝,我聽你的同事說你最近狀态不太好,是怎麽了嗎?”

蔡曉蔓心裏其實知道原因,但是她就是想看看陸長淵的反應。

陸長淵拿着杯子的手緊了緊,他苦笑道:“家裏出了些事,我父親因為幫人打官司,卻把殺身之禍惹到了自己身上……”

蔡曉蔓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她現在還不到四十歲,正是風韻猶存,臉上化着無比精致的妝容,語氣也極其符合她現在狀态:“那兇手抓到了嗎?”

陸長淵點頭,“嗯,抓到了。”

“那就好。”蔡曉蔓露出欣慰的表情,她又道:“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謝謝蔡總,我知道我這段時間狀态不是很對,我可能就是找不到自己做律師的意義究竟在哪裏了吧,但是我會盡快調整的,不需要太多時間。”

女人總是會對弱者生出同情之心,蔡曉蔓覺得現在的陸長淵簡直就是一直無家可歸的可憐狼狗,讓她産生了一種“得不到老的,小的似乎也不錯”的想法。

她把手放在陸長淵的手上,語氣溫柔:“別多想,你既然來華茂上班,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那麽客氣幹什麽?”

陸長淵露出一個很淺的笑,盡管那笑容并沒有顯示在他的眼睛裏。

兵貴神速,紀燃不知道陸長淵究竟是用了什麽辦法讓那個蔡曉蔓對他五迷三道的,沒過多久他就從分公司調去了總公司,還為蔡曉蔓的公司打贏了幾場極其難打的官司,讓蔡曉蔓對他更是滿意,同時也徹底對陸長淵放下心來。

畢竟她也有懷疑陸長淵是不是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來找她報複的,蔡曉蔓走了那麽久的夜路從來沒有濕過腳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她無比小心。

紀燃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蔡曉蔓手底下有一個極其強大的組織團體,不僅保護她的安全,還會幫助她除掉一些她不想見到的人。

陸長淵知道之後只是讓紀燃繼續深挖,他需要蔡曉蔓和那些人接頭或者交流的證據。

有些時候蔡曉蔓對陸長淵的暗示已經是無比明顯了,但他還是用在守喪期這種理由給躲了過去。

他不會碰這種女人,陸長淵有時候和她接觸都覺得無比惡心。

紀燃在某一天接到了陸長淵的電話:“找一個身上有病的,艾滋,梅毒,濕疣最好都來一份,我花錢給他上女人,看你找不找得到了。”

“我去醫院給你拉一個過來?”

陸長淵笑得惡毒:“好啊。”

紀燃好像知道陸長淵究竟想做什麽了,他渾身都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想要讓壞人付出代價,就必須要比他們更壞才行。

蔡曉蔓絲毫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一個什麽煞神,她現在心裏滿是得到後的滿足與沾沾自喜。

沒想到小的居然那麽容易搞定,果然是意志不堅定。

不過沒過多久蔡曉蔓就查出來自己身上得了病,她一臉怒意的去問陸長淵他是不是有病,陸長淵那時候正在看卷宗,冷聲道:“我随時可以去做檢查,不過你确定不去問問你其他的相好麽?”

他眼睛裏一片澄明,蔡曉蔓只這世界覺得天旋地轉,她平時就算是要出去玩,也會叫人給她找身上沒有病的,陸長淵是唯一一個她摸不清楚底細的,但是她要陸長淵去醫院檢查之後體檢表又顯示陸長淵的身體各項指标都十分正常。

陸長淵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比較冷,他這個年齡的男子居然對性.事似乎沒有一點興趣,這讓蔡曉蔓非常不滿,一時忍不住才去偷腥。

而這時候她某個相好的突然失蹤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東窗事發所以逃掉,了無音訊。

蔡曉蔓把她點男人的那家會所全給鏟平了,心神激蕩,一時間頭暈目眩,最終還是進了醫院。

陸長淵此時還是沒有顯露出他的真面目,他陪在蔡曉蔓身邊,等着給她最後一擊。

平時蔡曉蔓如果要做的話陸長淵一般都會先給她吃藥,然後再放進來一個身上染了東西的和她春宵一夜,陸長淵在隔壁書房裏聽着這女人的叫聲,一臉漠然的看着她電腦裏的機密資料。

蔡曉蔓住院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公司此時已經被侵蝕得差不多了,她到現在還滿心感動,覺得陸長淵是個好男人,直到她手底下的人和她說她在醫院之後陸長淵究竟都做了些什麽,她這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撿了只狼狗回家,她是撿了一條豺狼!

陸長淵和平時一樣叫人去從某家店子裏打包了一碗馄饨放在保溫壺裏,他擡手去敲蔡曉蔓的病房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她眼睛紅腫,問:“怎麽哭了。”

“長淵,我不想住醫院了,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此時的蔡曉蔓已經失去了精致妝容的庇護,她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無比蒼老的憔悴女人,眼窩都深深的陷了進去。

回去的時候陸長淵開了蔡曉蔓最喜歡的一輛紅色跑車,她坐在副駕駛座,開始和陸長淵說她年輕時候的事情。

陸長淵沒什麽心情聽,他在開車不能分神,頂多就是“嗯”一聲算作應答。

“陸餘州是個特別有味道的男人,我看過他在法庭上的樣子,神采飛揚,咄咄逼人,我被他深深吸引住了,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屈服于我,所以我對他下了殺手,得不到的當然要毀掉才行。不過嘛,你并不遜色于他,與此同時,你的心還比他冷,比他硬。”

蔡曉蔓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遙控器,陸長淵快速瞟了一眼,瞬間在心中發出警鐘,那應該是炸彈的引爆器。

蔡曉蔓此時繼續說着:“你可真狠啊,在我身邊裝了那麽多年的不知情,把我的公司吞了,還讓我染上病,女人這一生果然總是會眼瞎一次的,可是我居然會載在你這小兔崽子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哦天哪這個惡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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