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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菡到家之後發現陸長淵那件西裝還在她身上,她打電話給陸長淵問他什麽時候有時間, 她可以把衣服還給他, 陸長淵卻要虞菡幫他處理了。
他衣服很多,少這一件也沒什麽,陸長淵并不在意, 也沒必要讓虞菡多走一趟。
虞菡把這件衣服悄悄放進了衣櫃, 她其實有很多裙子, 但是平時上學穿的都是那種運動類型的校服, 她只有暑假的時候才會穿。
第二天虞菡乖乖的去上課了,她在課上有時候居然還挺積極,有時候還會舉手回答問題。
馬上就要到高二了,到時候又要分文理班,雖然說高一的學生沒有像高三那麽緊張,但是高考也是遲早的事情,各科老師看見虞菡這麽積極還都挺高興。
趙信放學之後來找過虞菡,問她去不去打游戲, 他發現了一家很不錯的網咖, 他借了他哥的會員卡,說那裏很安全, 也不會再發生像昨天的事情了。
虞菡背着自己的小書包,她搖搖頭:“我今天要去剪頭發,而且我還要回家學習的,你自己去玩呗。”
校園門口有很多人,趙信一臉不可置信, 不過他還是纏着虞菡問這是怎麽了,是昨天被家長教育了嗎?叛逆少女可不能那麽容易認輸。
虞菡就是不說話,趙信得不到答案還跟着虞菡去理頭發,虞菡的頭發又黑又亮,她叫理發師幫她修一下劉海,再把頭發打薄一點。
Tony老師看着虞菡的臉,聲音細聲細氣的道:“小妹妹,你這個臉型不太适合留劉海哦,顯得有點呆,要不要我幫你接個發做個發型啊?我們最近打折的,你辦張會員卡就可以享受……”
虞菡皮笑肉不笑:“那你就別給我修劉海了,幫我把頭發打薄就行了。”
Tony老師繼續推薦自家的會員卡,虞菡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從書包裏拿出一張鑽石會員卡道:“大哥,你是新來的嗎?”
趙信沒忍住笑了兩聲,他在虞菡旁邊的一個位置,男生把頭發剪短一些就行了,沒有那麽麻煩,他都要剪完了虞菡那邊還沒開始。
這位Tony老師最後還是被換了,虞菡剪完頭發之後随便用一根皮筋紮起來,然後又在路邊的一家小飾品店裏面買了一個夾子,把劉海整個往上夾起來。
虞菡的臉很小,簡直就是巴掌臉,趙信看見她把劉海別上去之後眼睛一亮,在旁邊誇道:“虞姐,你這樣好萌啊。”
“說我美可以,別說我萌。”虞菡總感覺說她萌就是在說她年紀小一樣,她特別反感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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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貌美如花的虞姐,你能告訴我你昨天到底吃錯了什麽藥嗎?”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反常。
虞菡和趙信走在被北城的大街上,她準備等會兒轉去一個巷子口,她現在還沒吃晚飯。
聽見趙信這麽說虞菡居然也沒生氣,她道:“我沒吃錯什麽藥啊。”
“那你怎麽突然說要學習啊?”
虞菡心裏一想到這個居然還笑得挺甜蜜:“有人要我好好學習呀,那我就聽話嘛。”
“男朋友?”趙信小心翼翼的問。
“現在還不是,不過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時間還長着,虞菡有的是精力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趙信稍微有點失落,他低了頭道:“啊,這樣。”
虞菡見馬上就要到巷子口了,剛要說請趙信吃飯,趙信此時卻道:“那行吧,我就先去玩了,想打聯盟滴滴我,我帶你飛。”
“我先請你吃個飯啊,你陪了我這麽久,不餓呀?”
趙信擺手:“不用,你不是請我理了頭發嘛,那幾個還等着我回去開黑呢,先走了啊。”
“诶?”虞菡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趙信說了一聲再見之後轉身就搭着出租離開了。
虞菡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卻沒怎麽深究,因為她在路邊突然發現了一輛無比熟悉的車。
她唇角一勾,像是想起來什麽,從口袋裏面拿出手機給紀燃打了個電話:“喂,燃哥,下車陪我吃個飯呗。”
虞菡打完電話之後正好走進來一家川菜館,她要了一個包廂,很快點好了菜,順便還點了一瓶雪碧和五糧液。
這家川菜館裝修很有味道,牆上擺着些臉譜,生意紅火,味道也很不錯,以前虞菡也帶安惠惠來過這裏,不過安惠惠吃不了那麽辣的菜,每次都要用水洗一洗才能吃。
紀燃走進包廂的時候看虞菡正拿着一本書在看,他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本化學。
“小虞菡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努力了。”
紀燃其實人也長的很不錯,不過他不管是穿着還是行事都十分低調,身為陸長淵的心腹,他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事。
虞菡從書本中擡頭看見紀燃,他今天穿着一件很簡單的黑色T恤衫和牛仔褲,坐在虞菡對面。
包廂裏擺着一個很大的圓桌,虞菡朝紀燃擺手:“燃哥坐那麽遠幹嘛,我說話都要大聲喊,你坐過來。”
虞菡把書本收進書包裏,服務員此時也敲了門進來,手上拿着之前虞菡點的酒水和雪碧。
紀燃坐在虞菡旁邊,隔得不算太近,他看見那瓶五糧液簡直瞪大了眼睛:“你這是想幹啥?”
“沒事兒燃哥,不要你喝,這雪碧我給你點的,我喝酒。”虞菡朝紀燃露出一個笑,紀燃覺得自己腦袋上簡直就是懸了一把刀。
他知道虞菡套路玩得挺深,可是今天他如果不鑽這個套,到時候陸長淵可能會把他皮扒了了。
紀燃露出一個有些慫的笑容:“姑奶奶,你還未成年的,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乖昂。”
那服務員聽虞菡是未成年,原本要開酒的手一頓,虞菡擡頭看着那服務員道:“你先開着。”
虞菡轉頭又對紀燃道:“我這幾天心煩,想學學課本裏那些文人是如何對酒當歌的,等會兒如果我喝醉了你記得把我拉回家,別把我拉回大院,拉我去我以前住的那所公寓。”
紀燃感覺自己簡直要冒冷汗,他連忙勸道:“是發生什麽事了?再煩也不能借酒消愁啊,酒不好喝的,你喝喝雪碧就行了。”
服務員去端了幾盤前菜,虞菡動筷吃了兩口然後放下了筷子:“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人,然後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我呗。诶燃哥,你說你每天都這麽跟着我當我保镖,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啊?”
紀燃聽見虞菡這話,想了想這年紀的小孩為情所困似乎也挺正常,聽見後面那句話之後他嘆了一聲氣道:“老板發工資嘛,叫我幹啥我就要幹呗,你說是不是。”
其實以前不是紀燃親自來看着的,但是自從出了虞菡被綁架的事情後,紀燃被陸長淵說辦事不力,叫他親自來為虞菡同學保駕護航。
“你也挺慘,不過我覺得陸叔叔對我其實還是挺上心的,我回大院了還叫你跟着我,真感動。”
虞菡這話中似乎有着無限深意,紀燃在心裏掂量了一下,覺得自己頭上這把刀往下落得更深了。
菜逐漸上來,虞菡點了五個菜,她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然後開始斯文秀氣的吃了起來。
紀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給虞菡倒了一杯雪碧,虞菡放下筷子準備把二人的杯子換過來,卻被紀燃給擋住了。
“別別別,這酒本來就是點給我的,小姑奶奶我懂你意思,在我把這瓶酒喝完之前,你要問什麽趕緊問,到時候如果我斷片了我可沒辦法好好回答你。”
虞菡又拿了一個杯子,往裏倒了雪碧,放在紀燃面前,然後把自己面前的杯子舉起來道:“燃哥,你是個明白人,不過咱先不急,先吃飯,這杯我敬你。”
紀燃跟着虞菡喝了半杯雪碧,他覺得虞菡路子真的太野了,現在自己就跟在吃一餐斷頭飯一樣,無比煎熬。
虞菡這次點菜沒點太辣的,紀燃也能吃得下去,等虞菡把碗裏的飯吃完了,她才道:“燃哥,別那麽緊張嘛,我又不是要你的命,我是祖國培養的五好少女,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陸總要是知道我被你兜這麽大個圈子,肯定又要說我無能,然後把我發配邊疆了,唉,難啊。”想到這裏紀燃就愁。
虞菡又吃了一塊肉,這才放下筷子開始問:“燃哥,你跟着陸叔叔工作了多久呀。”
紀燃掐着手指頭算算:“怎麽說也快七八年了吧,我以前是南城的一個小角色,突然被陸總看上了,就一直跟着他做事。”
虞菡點點頭,喝了一口飲料,又道:“那時間算是挺長了,不過陸叔叔為什麽不當律師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這個……如果我說了,陸總會把我大卸八塊的。”紀燃雖然已經知道了虞菡的意圖,但還是不敢輕易就把陸長淵的這種絕密情報給出賣了。
虞菡托着下巴朝他笑,眼睛似月牙般彎彎,說出的話卻有點不符合她的乖巧氣質:“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讓陸叔叔把你大卸八塊的喲。”
紀燃哽住,他擡手去拿杯子喝了一小口酒,算是給自己壯膽:“今天的事兒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虞菡接話倒是很快。
“行吧!我以前跟着陸總的時候是在南城,那時候我在局子裏他把我給保了出來,說需要我的幫助,我就這麽一直跟着他做事了……”
那時候陸長淵在打一個很重要的官司,他需要一個不牽扯任何一方勢力的人去保護證人,紀燃手底下有人能夠做到,證人被保護的很好,案子結束之後陸長淵還給了紀燃很豐厚的一筆獎金。
從那之後紀燃就一直跟着陸長淵做事,直到有一年,陸長淵手上剛結束一個很重要的案子,他請紀燃和一幹人吃飯,那時候在飯桌上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手機當場就掉在了地上。
“紀燃……幫我訂一下最快回北城的機票……”那是紀燃第一次看見驚慌失措的陸長淵。
畢竟不管是在誰的眼裏,陸長淵永遠都是處于冷靜自持那一挂的,他就算是遇見再危機的事情也就是稍微皺皺眉,然後想辦法應對。
陸長淵渾身都忍不住的發抖,紀燃在旁邊看着有些擔心,幫陸長淵訂了機票之後讓餐桌上的那群人都散了。
“發生什麽了?”紀燃隐隐約約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陸長淵捂住嘴巴,盡全力在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眼睛紅着,“我爸媽被謀殺了。”
紀燃聽完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麽重物打了一樣,一種崩潰感油然而生,他無法想象現在的陸長淵是怎樣說出這句話的。
他連夜跟着陸長淵回了北城,看着陸長淵一臉冷漠的認領屍體,然後對紀燃道:“你先在這裏幫我看着,我去找人。”
紀燃右眼總是瘋狂在跳,他感覺會發生些什麽不好的事情,他唯一能祈禱的就是能快點找到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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