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幼獸長得飛快,卻始終沒定下個名字,他生來沒爹沒媽,狐族高層幾乎全是光棍,圖個新鮮,就充作他長輩照顧他。
赤水水本要取個威武不凡的名兒,春歌卻嫌難聽;春歌起個風花雪月的名兒,倩娘又嫌俗氣;他們三個怕滄玉與棠敷直接将幼獸名字定下了,便不肯讓這兩妖參與進來,因此耽誤了好幾個月都沒起好名字,平日只喚做“小東西”、“小娃娃”、“小崽子”随便稱呼。
直到春日來臨,有一件事打破了起名的僵局。
青丘的狐族多數為妖,可追根究底仍然是獸,春季來臨,本性便蠢蠢欲動,有伴的還好,沒伴的就開始尋釁鬧事。
就連滄玉也覺得心浮氣躁,又聽得漫山遍野都是狐鳴吼叫,都是些閱歷尚淺的狐貍在求偶,更覺渾身燥熱。
這熱意還與重明鳥帶來的傷勢不同,簡直像是把人塞在蒸籠裏慢慢蒸,從裏到外,直熱到心窩子裏去,好似哪兒都汗津津、濕膩膩的,連院子裏沁人心脾的桃花淡香聞着都覺得甜得作嘔。
這哪是春日,簡直就是酷暑。
滄玉倒沒失态,只覺得身體發熱,骨頭酥軟,連修行都顧不上,想在書架上找找看有沒有什麽清心的口訣,好不容易翻到相應的典籍,卻指向了清心訣,他左翻右找都不見書,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這本書早被自己順手送給了容丹了,不由得眼前一黑,只能咬牙忍這熱意。
他心中熱得慌,連照顧自己都顧不上,覺得有種破壞性的本能在身體裏橫沖直撞,管束這種本能都耗去全部心神了,每日只能變作原型,用法術制造些冰塊,将小屋弄得像個透風的冰窖。
好在倩娘全然不受影響,整日沒心沒肺的,近來又去英水裏捉了幾條魚兒,搗碎成魚肉泥喂給小獸吃,倒慶幸有她照顧,不至于叫這還不會覓食的幼獸餓死。
到底是初次做妖,滄玉不知道尋常妖類是怎麽反應的,只能強忍不像赤水水與春歌等狐習以為常。赤水水更是聰明,春季是最躁動的時節,他就帶着幼獸到處磨煉,增加實戰經驗順帶發洩火氣。
這日赤水水又來,見滄玉仍是閉門謝客,倩娘則不在窩裏,幹脆抄起幼獸提在手中,直接出去了。
獸族不像人那般長得緩慢,可要開靈智化成妖卻十分困難,狐族多是妖族與妖族一同繁衍,因而子嗣也大多出生便開了靈智,身子骨早早長成了,神智卻跟不上,因此多數都是些可以訓練的幼崽,春季對于他們而言,是最容易躁動發脾氣的叛逆期,赤水水幹脆一股腦全打包,帶着出去訓練了。
所謂一視同仁,剛出生不久的幼獸自然也不例外。
幼獸被赤水水早上抱走,晚上送回,正合了倩娘覓食的時間,她總是早上吃些果子便出去尋覓更新鮮軟嫩的獸肉,黃昏後帶着食物回來喂給幼獸。
就這麽一連訓練了半個月,倩娘都未曾發覺任何異樣,加上這幼獸生得本就黑黝黝的,即便哪裏受了什麽傷,自也是渾然不覺。
Advertisement
還是有日倩娘提前歸巢,才發覺幼獸不見了蹤影,頓時急得上蹿下跳,四處尋找了一番,這幼獸極少動彈,加上外頭籬笆合着爬不出去,若非旁人所為,斷無可能沒了蹤影。
倩娘平素一張利嘴,除了一個摯交,并不與任何生靈親近,滄玉雖是她的主人,但兩妖關系只是尋常,加上滄玉少言寡語,她居于狐族确實平安無事,可難免感覺寂寞。
直到這幼獸破蛋而出,哪怕是個啞巴,也是陪伴身側,倩娘平日與他有來有往,逗弄起來十分開心,三四月來全賴與他親近解悶,倒真叫個視如己出,如今幼獸不見了蹤影,哪能不心急如焚,急忙用鳥喙叨門,又用羽翼扇風,将滄玉的木門拍得啪啪作響。
“滄玉!滄玉!小東西不見了!他不見了!”
她只管大聲呼喚,到最後險些要哭出聲來。
滄玉在裏屋靜心修煉,這春日情熱,最初抵抗不住,久了才慢慢習慣,如今聽得倩娘在外痛哭嚎啕,急急穿了外衣開門,見她癱倒在地,哭得滿臉淚花,伸手将她扶起,問道:“你這是做什麽?發生什麽事兒了?”
“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把他偷了!”倩娘抓着滄玉的衣擺,幾乎喘不來氣,失聲痛哭道:“滄玉,小東西沒了,我見不着他,哪兒都找過了,他這麽小個娃娃,會不會叫壞妖怪吃了去?”
她嘴巴雖壞,心底卻不壞。
人與妖都是一樣,與自己無關的便不放在心上,可一旦生出感情,就全然不同了。
倩娘原先還想等這蛋孵出來吃掉,如今養了幾月,對他又憐又愛,自然再沒了那念頭,又思及他身世苦楚,年紀尚小,種種可怕猜想湧上心頭,一會兒是幼獸被吃得只剩骨頭,一會兒是幼獸被虐待後凄慘可憐的模樣,一會兒又想他被串作一團架着燒烤,忍不住哭得越發大聲起來。
滄玉倒遠比她冷靜得多,不似倩娘這般慌亂失措,安撫道:“你不必擔心,這裏是青丘,又是我的住處,也許是赤水水帶去玩了。”
倩娘拭了把淚眼,可憐巴巴地問道:“真的麽?”
“總不會被偷的。”滄玉想了想道,“你且起來,我們去尋問一下,不就知道他的下落了嗎?”
兩妖正說着,門外春歌就同赤水水一塊兒進來,幼獸蜷縮在赤水水懷中,看起來傷痕累累,他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前爪,仍是悶聲不吭,大家都默認他又傻又啞,沒有在意。
倩娘登時柳眉倒豎,沖出門去,開口就罵:“死狐貍!龜孫子,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當初莫名其妙抓我想下酒,趁我不在偷偷将他抱出來,萬一有個好歹你賠得起嗎?整日就知道滿嘴吹牛放屁,我不說你什麽,如今還做起這雞鳴狗盜的事來,真是傷風敗俗,堕了你青丘狐族的名頭——”
須知倩娘罵起聲來,任是誰也阻攔不住,赤水水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批,也不甘示弱,挽起袖子就要還口。
這罵戰怕是一時半會兒歇息不了,春歌幹脆抱過幼獸,與滄玉一道進屋去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下回複,我修改了下內容簡介:這章是起名(上),不要再問名字了…………
推下基友:
《白月光》
作者戈南衣
本文cp:
清冷理智禁欲學霸會長受【謝澧】vs美人妖孽戲精騷攻的【沈枞】
受屬性斯文敗類,表面上看禁欲端莊,性冷淡。
切開全黑,眼鏡是本體。
攻屬性——騷吧?
各種護膚品讓自己水嫩嫩臉白白,力壓各種情敵。
技能一嘴上說騷話,“謝會長……好哥哥,你好厲害啊再用力一點嘛。”
技能二會女裝精通各種角色扮演。
技能三撒嬌賣萌在會長面前校服總是不好好穿露鎖骨露腹肌。
技能四随時随地撩,努力色誘冷漠無情的會長大人,成為會長大人的地下小嬌妻。
後期小黑屋【受鎖攻】
努力證明逆cp也是很帶感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