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倩娘“初為妖母”,好了傷疤忘了疼,凡事都覺得新鮮,即便這小獸毫無反應也滿不在乎,自顧自當起鳥媽媽來。
倒叫滄玉松口氣,他年紀尚輕,還沒做好當父親的打算,有妖接手照顧自然是再好不過,更何況他對這幼獸還心存疑慮。
衆妖只是來看個熱鬧,很快就散了,晚些時候倩娘抱着這小獸到外頭去賞月,留滄玉一只狐貍待在屋子裏頭。
滄玉坐到床邊褪了衣裳,借着明珠石的光細看,果不其然,從肩頭到胳膊處被灼傷的火痕消退了不少。昨日睡夢之中,滄玉就覺得身上熱意退去,本以為只是美夢一場,如今看來……
這幾日都與往常沒有任何不同,傷勢好轉恐怕與那小獸脫不了幹系。
妖獸食鐵吞金倒是有聽說過,吃火的一時半刻還真想不起來有什麽,更別提能吞重明鳥的火焰。
滄玉将衣服重新穿好,正打算出外看看月光,就見着倩娘張嘴一口咬住那小獸的耳朵,妖态已隐約顯出七八分來,頓時大驚道:“倩娘,你在做什麽?!”
這聲如石破天驚,一下子把倩娘的魂兒給叫了回來,她恍如夢醒,這才驚叫了聲,痛呼道:“疼疼疼——!”
滄玉定睛看去,除了倩娘咬這小獸的耳朵,這幼獸也死死咬住倩娘的手腕不松口,只是不論怎麽看,這幼獸都像是為了自保才出口的。倩娘急忙把手腕從那小獸嘴中拔出來,已是血肉模糊,那小獸默不吭聲地從她懷中跳了下來,往屋裏沖去。
“你方才在做什麽?”滄玉臉色陰晴不定,他頭一次有點擔心倩娘的危險等級。
倩娘糊裏糊塗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用手托起仔細瞧了瞧,好似神魂颠倒般喃喃了好幾句:“你聞不到嗎?他實在好香好香,香得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她嘴邊還險些流下可疑的口水來,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臉色一下子慘白了起來,“我剛剛咬他了?”
滄玉無聲地點了點頭。
“那我……是不是吓到他了?”倩娘提心吊膽地問道。
滄玉又點了點頭,頓時将倩娘吓慌了神,展開雙翅往天際飛去。
人有人性,妖有妖性,滄玉是人魂居于狐妖的身體之中,再是契合,許多本性的影響并沒有妖族那麽大,自然感受不到燭照幼獸對于絕大多數妖族的吸引力,只當倩娘一時饑餓,他們妖怪餓起來什麽都敢吃,滄玉早就見識過了,倒是沒有太大驚小怪,滿腹疑慮是奔着那小獸去的。
許是因為在滄玉床上出生,這幼獸回去時,也是直撲那張床榻,只可惜身形太過矮小,它努力了許久也毫無進展,只是堅持抓撓着床腳。
Advertisement
直到滄玉走進門來将這幼獸提起放在床上,方才罷休。
“你該不會是個啞巴?”滄玉見過倩娘的嘴巴功夫,除了毒舌之外,吃飯也不馬虎,蟲子毒蛇再是粗壯,她一咬就斷,這幼獸被她咬了好重一口,卻一聲不出,不是個傻子就是個啞子。
這小獸的眼睛冷冷的,像是兩團幽冥之火,他平靜地看着滄玉,仿佛在看個死物。
滄玉看得心裏發寒,又覺得自己可笑,這幼獸不過出生一日,哪能有這樣的眼神,便将這幼獸舉起身來,左右觀瞧了一番,想起方才的事,心有餘悸道:“你這小家夥,倒比我命苦許多。”
他正唏噓着,冷不防手上發疼,原來是那小獸伸長了脖子,低頭往他腕上重重咬了口。
這一口可沒留半點情面,直接出了血,滄玉急忙甩脫了手,這幼獸掉落在床上連連打了個四五滾才穩住身體,弓着身體,死死盯着滄玉。
滄玉低頭瞧腕上的傷口,幾乎被咬穿了,血卻沒溢出來,大概是全被這幼獸吃到嘴裏去了,不由得心中又驚又怒,一時卻又分不清是這幼獸被吓壞了,還是天生嗜血。好在只要他不動,幼獸也不動,滄玉想了想,心下稍安,覺得許是方才倩娘将這幼獸驚吓過度,而非是天生嗜血。
這麽折騰也不是回事,昨日準備的衣窩還沒拆掉,滄玉将這幼獸推了兩把,見對方跌跌撞撞地滾進衣窩裏去,這才安心。
滄玉有心想試試這幼獸是不是真能解了重明鳥留下的舊傷,心思在腹裏繞來繞去,來往了好幾個回合,這才挽起袖子,将滿是灼傷的另一只手臂放在衣窩旁,故作自己全然不知,阖起眼來假寐。
那幼獸初時毫無反應,時日一長,方才爬出窩裏,趴在了滄玉的手臂上嗅了嗅,他渾身都幹巴巴的,表皮如同幹掉的血痂,蹭在肌膚上有些麻癢,唯有鼻尖舌頭是濕潤的,那幼獸往傷口上舔了舔,熱意瞬間就消退了幾分。
滄玉強忍着沒有睜開眼睛,好半晌後,手臂上的麻癢之意漸漸消失了,那幼獸不知爬去了何處,他正要睜眼,忽然覺得指尖一熱,有什麽濕潤的東西碰了碰自己,又很快消散成了冷意。
大概過了有那麽幾分鐘,滄玉才意識到那是幼獸的鼻子。
不知為何,滄玉忽然覺得心中一熱,無端生出幾分暖意。
這次滄玉耐着性子等了許久才睜開眼睛,他胳膊上的傷果然已經恢複了不少。
而幼獸睡熟了,那雙冷冰冰的眼睛閉上了,四肢縮在腹下,看上去簡直像塊被岩漿澆得皮開肉綻的石頭,與他那性情倒是很像。
滄玉伸出手去,輕輕撫過幼獸粗糙的背脊,并沒有說什麽,只是輕輕嘆了聲,收回手來閉眼睡着了。
如此就過了三四個月,幼獸每日睡在滄玉床頭,仍是那般乖張的性子,與誰也不親近。倩娘于心有愧,為了讨他歡心,眼巴巴去收集了最鮮美的果子搗成果肉糊糊喂給他,這幼獸吃了便罷,從不感恩,這糖衣炮彈只吃糖衣,炮彈總砸倩娘個暈頭轉向,每回倩娘想趁機摸摸他的腦袋,少不了狠狠一口。
虧得倩娘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起初滄玉以為這幼獸只是對倩娘留下了陰影,直到後來赤水水與春歌接二連三造訪,衆妖在幼獸那都得到同樣的待遇後,滄玉才真正意識到,這幼獸最初不反抗,是因為他那時出生不久,無法反抗,待有了力量,就絕不低頭。
滄玉的待遇稍微好些,這幼獸還容得他在自己枕邊酣睡,可是清醒時想動手動腳,與其他妖也是同樣的下場。
好在滄玉并不喜歡鬧他,又感念這幼獸每日幫自己吸取重明之火,頗是尊重幼獸的“個獸隐私空間”,兩妖倒也相處融洽。
倩娘較缺心眼,也可能是濾鏡太過,并沒怎麽看出貓膩,每天只想着怎麽讨幼獸的喜歡,反叫滄玉連帶受益,吃到了不少好果子。
而不知不覺,冬季過去,春日慢慢從風中飄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