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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在大陳國的白雲城,有一個做茶葉生意的大家族上官家,上官老爺上官鴻有一位調皮搗蛋不修邊幅的女兒,出了名的頑皮,淘氣,像個男孩子——名曰,上官萱。上官萱雖然生在商家大戶,卻不是千金小姐,恰恰相反,從有記憶以來,就不受寵,還飽受欺淩,娘親死得早,爹爹娶了二娘,便給她帶來難以忍受的苦日子。

“媽的,生養女兒就是賠錢貨,不能繼承家業輔佐我賺錢,還處處跟我作對不聽管教,簡直是養個廢物!”

萱兒懶洋洋的站在他面前,長長的留海遮住了整個額頭,只剩半張黑乎乎的小臉。她歪着腦袋,晃着身體,水汪汪的眼睛裏裝滿頑劣和淘氣,視線痞痞的,在空中瞟來瞟去,對不疼她的父親的謾罵早就習以為常,滿不在乎。

她衣服上滿是泥土和污漬,繡花鞋上破個大窟窿,頭發亂的像古墓裏挖出來的木乃伊,外人見了真不敢認她是個女娃,比男孩子還邋遢。

二娘諷刺說:“大夫人死得早,真是撒手人寰把問題留給活人,她那麽文弱的女人怎麽會生出這麽不像話的女兒,沒見哪家的姑娘能瘋成她這樣,黑乎乎的,八百年都沒見她洗過一次澡,又髒又臭,像個弱智,瘋瘋癫癫,不好管教的孩子實在讓人頭疼!就算老母雞下蛋也有個形狀吧,真不知道姐姐怎麽生出來的殘次品!老爺,我真是懷疑萱兒是不是你的種,無論長相風格,都完全和您不一樣啊!”

二娘又拿自己過世的親娘嚼舌根,上官萱猛一跺腳,像只蠻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二娘沖撞過去,一頭猛撞在她六個月身孕隆起的腹部,二娘頓時被撞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肚子痛呼,“哎呦!你個小雜種,竟敢撞我的肚子,你想謀殺我的兒子啊!哎呦……”

幾個小丫鬟立即沖上來,扶起臉蛋糾結成一團的二夫人趙湘君,跑出門去叫大夫,趙湘君被攙回房,臨邁出門還一邊哀嚎一邊咬牙切齒地罵:“上官萱你這個小兔崽子,我兒子要是有三長兩短,有你好受的!”

萱兒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呸!

二娘寶貴的肚子被她一撞,威脅到了腹中的兒子,上官鴻立即鐵青了臉,粗暴地将萱兒扯過來,劈頭蓋臉就是毒打,大腳還重重地踢在她瘦小的身上,可她愣是倔強地咬着牙,死死瞪着上官鴻一聲不吭!

上官鴻怒氣沖天,見萱兒鄙夷地瞪着他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取來棍子,一腳踹倒了萱兒,揮舞棍棒狠實地往她身上招呼,這種下狠手的打法就連成年的壯丁恐怕也經受不住,可萱兒就是不叫疼、不認錯、不求饒!

寧可被打死也絕不妥協!

“老爺別打了——”

吳媽從門外沖進來,立馬拉住上官鴻,心痛地勸阻,“老爺,不能再打了,小姐的額頭都流血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小姐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只是年少天真容易犯錯而已啊,不要再打了,放過小姐吧!”

吳媽是在上官家工作很多年的老員工了,萱兒小的時候,親生母親體質不好沒有奶水,吳媽是她的半個奶娘,親媽去世後,整個上官家裏就屬吳媽最疼她。

吳媽竭力擋在萱兒面前給她求情,哀求上官鴻能饒恕她。

上官鴻暴怒大叫:“我呸!我養她還不如養條狗有用,狗崽子還會對主人搖搖尾巴,她會個屁,養她都浪費口糧。把這畜生給我關到柴房去,不準給她吃飯,若是我兒子有了差錯,我要了她的狗命!”

上官鴻一直重男輕女,一心想要兒子,萱兒的媽媽因為沒生出兒子不受寵,生了她以後一直沒再生出孩子來。後來上官鴻娶了二房趙湘君,趙湘君是青樓賣藝不賣身的風塵名妓,被上官鴻高價贖身買回來的。

趙湘君嫁過來之後一直很風光,因為長得好看,又會賣弄風騷,深得上官鴻寵愛,常常欺負萱兒的媽媽和她。那個時候,上官鴻還在生意上春風得意,有不少錢財,沒少把錢財往這狐貍精身上揮霍,并極其冷落萱兒和她柔弱的母親。

上官鴻就沒抱過她,沒疼過她,養她和養家畜沒什麽兩樣,萱兒甚至懷疑上官鴻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爹,為什麽對她沒有一絲一毫作為父親的慈愛?

男兒和女兒都是骨肉,為什麽差距這麽大呢?

又沒幾年,萱兒的母親撒手人寰了,除了吳媽細心照顧她之外,上官家上下幾乎沒有人在意她。直到兩年前,上官鴻的生意遭遇不測,家族一落千丈風光不起來了,還不走運的賠錢走下坡路,這兩年都一直靠家底硬撐。

就在前幾個月,有一天,二娘趙湘君忽然不安好心的跟上官鴻說,萱兒長大了,十三歲差不多可以嫁人了,該打理打理弄出個女人樣來,以後盡量賣出個好價錢。上官鴻頗為贊同,說養女兒當然不能白養,他可不能做虧本的生意,女兒确實大了,該賣了。這些話被萱兒無意中偷偷聽到,一陣心寒。為什麽別人的爹對孩子都是百般寵愛與呵護,自己的親爹養大自己只是打算賣的?

于是,她更頑劣了。他們管教她,她造反,他們罵她,她裝瘋,弄的雞飛狗跳,偏不讓他們得意。

“哎……”

柴房中,吳媽細心地給萱兒身上塗抹藥膏,看着她一身的青青紫紫心疼不已,別人家的小姐都是金枝玉葉,被嬌生慣養的呵護着,可萱兒不但在衣食住行上都享受不到好,還是被虐待挨着棍棒長大的。

“小姐,你何必這麽倔,明知道老爺的暴脾氣還和他對着幹怎會不吃虧呢?”

吳媽給她紅腫的手臂上藥,萱兒嫩嫩的胳膊因疼痛不禁抽動了一下,吳媽心疼的眼淚成串的掉出來,哽咽道:“老爺真是的,每次下手都這麽重,你畢竟是女兒身啊!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這天底下怎麽就有這麽無情的父親……”

“我沒事,不疼,真的!”萱兒堅強的說,“吳媽你別哭,我被打習慣了,很耐打的,我不疼。”

“我是心疼你啊……哎,夫人在天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更心痛。她臨終的時候把你托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可是,我無能啊,沒照顧好你……”吳媽擦着老淚,給萱兒塗好藥膏整理好服,從懷裏掏出兩只糯米餅,“吃吧,我從廚房偷偷順來的。”

萱兒接過糯米餅嘻嘻一笑,“吳媽最好了,就知道你一定會給我帶東西吃的。”

吳媽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凝重,萱兒看出不對勁,就問:“你怎麽了,心事重重的?”

吳媽頓了頓,說:“剛才我經過老爺房間的時候聽到老爺和二夫人的談話,他們要把你嫁給知府林老爺的公子沖喜!”

萱兒一下子噎住,糯米餅卡在喉嚨:“咳咳……什麽?把我嫁給那個傻子沖喜?”

誰不知道白雲城大貪官林知府的兒子是報應的産物,天生是個傻子!

“道士算卦說林知府的二公子活不過二十歲,需要娶個生辰八字相當的不到十五歲的女孩,大婚沖喜才能逢兇化吉。媒婆算了全城年輕女孩的生辰八字,算到你的八字最合适,于是昨日就派人來提親了,開出的條件很好,只要你嫁過去,就給老爺二十萬兩銀子,提供生意特權,這對上官家經商有些幫助,老爺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萱兒繃直身子,憤恨道:“不!我才不要嫁給傻子!爹為了利益,連親生女兒都肯出賣!我不嫁,打死我都不嫁!”

吳媽憂心道:“你這麽好的姑娘嫁過去,豈不是被活活糟蹋一輩子!”

她撩起萱兒的劉海,慈祥的撫摸她光滑的臉頰,感嘆,“你可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啊,一直都在掩飾自己的美,我看還是不要再掩飾了,讓老爺知道你真實的面貌一定會驚豔,一定舍不得将你嫁給區區知府的傻兒子……”

萱兒忿忿不平:“是不會把我嫁給那個傻子,但還會把我賣給更高的金主,獲得更高的利益!說到底,無論如何他都會賣了我。我不會成全他的,我恨他。我不是奴隸不是木偶,憑什麽要把我的命運交給我恨的人支配,犧牲我的未來和幸福給他賣錢!看來這個冷漠的家已經容不下我的希望了!”深吸口氣,她堅定的說:“吳媽,我要離開這裏。”

吳媽大吃一驚,“丫頭,你還小,要去哪呀?”

“離開這兒,去哪都行,我想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深深嘆息,悲傷地說,“我不小了,吳媽,這個家除了你沒有任何人讓我留戀,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自由。我不想再做被他們虐待支配的籠中鳥兒,是時候我該走了,我要飛出去!”

吳媽動容,想不到這麽小的女孩竟能有這樣的想法,說出這般話語。這麽多年來,她把萱兒看得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老爺對她實在是冷血無情,她這個工人都忍受不了,何況一個孩子?

猶豫很久,吳媽終于做了決定,想通似地點頭說:“好孩子,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被糟蹋!既然這是你想要的,就出去飛翔吧,我幫你……可惜吳媽的家業親人都在這裏,媽媽不能陪你一同走出去,媽媽攢了一點錢,你趁現在來得及帶上錢快點離開這裏,莫讓老爺和林知府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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