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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語一出,在場人一片嘩然,鴻芷等師姐妹無比震驚,萬萬想不到,上官萱的來頭竟是全國首富宇天珏的女人!宇天珏是何方神聖,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但富可敵國,更是江湖霸主,黑白兩道通吃,翻雲覆雨只手遮天!她竟然是逃了宇天珏的婚,躲在了驚鴻山上!

上官萱感到自己頸間襟口內的玉翡翠灼燙無比。

騙婚罪,好不容易逃脫天絕府,竟落得騙婚的罪名!宇天珏這是非動用勢利将自己活捉回去不可!

“不……我沒有騙婚……我只是……”萱兒急急辯解,但她也清楚,那些人要的不是辯解,不論理由是什麽,他們的目的只是把她抓走。

“鴻靜!你竟然是宇天珏的逃妻?”鴻芷厲聲質問。

“我……”不論多不甘心,她确确實實是宇天珏的逃妻。

“你是宇天珏的逃妻,身份這麽複雜卻刻意入驚鴻派的大門,是要連累我們不成!現在官府找上你了,你要我們驚鴻派如何交代?”鴻芷憤憤然!

“我會跟師父請罪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來這裏,也是被人送過來的……”上官萱說。

幾位是姐妹十分為難,上官萱是宇天珏的逃妻不假,可此時她也是驚鴻派門下的弟子,師父不在,她們不知該任由官府直接将上官萱帶走還是該先将師妹帶回師門,讓師父定奪!

上官萱神色憂慮地看向司洛辰,司洛辰表情很是凝重。

“洛辰,我該跟他們走嗎,怎麽辦……”萱兒小聲問。畢竟官府的人不是打一架逃脫便可了事的,躲得了初一,也躲不掉十五。

司洛辰定然比她更清楚現在的情形,再跑一次是無意義的事。黑衣主子早已交代,把上官萱帶走本就是權宜之計,宇天珏遲早會找出她,只在于時間快慢,除非她永遠隐居在無人問津的地帶,永遠不再出現于紛繁的世上。

“來人,将上官萱帶走!”姑蘇城知府一會衣袖,兩位侍衛便動身去捉萱兒。

“慢——”

司洛辰揚聲制止,大家齊刷刷看向他。

“你是何人,有什麽資格阻擋本知府抓人?”知府威吓。

司洛辰禮敬作揖,不疾不徐說:“在下是萱兒小姐的友人。”

“友人?”知府兩眼一眯,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據飛花城府那邊調查得到的消息,上官萱離奇逃離天絕府是由高手相助,而上官萱除上官家親屬以外,沒有什麽特殊的朋友,呵呵,依本知府看,你便是協助她騙婚逃走的犯罪夥伴!”

“他不是!你們不要胡說——”上官萱幾步站出來,先撇清和司洛辰的關系。就算被抓,也不要連累司洛辰跟着一并倒黴了。

可司洛辰卻不卑不亢,毫無畏懼十分坦率地說:“正是在下協助萱兒小姐出逃。”

“你胡說!知府大人,救我逃走的另有其人,不是他!而幫助我的那人,在帶我離開飛花城城之後便與我分道揚镳,走掉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司洛辰是我半路相遇的好友!”

“他已經招了,你不必狡辯了!把這二人都帶到衙門,待聯絡上飛花城那邊天絕府後,正式審問處置,聽候發落!”

司洛辰繼續說道:“知府大人,在下願意和萱兒小姐去衙門受審,只是現在萱兒小姐已經是驚鴻派掌門人無情師太坐下的第八位直屬弟子,身份特別,臨走之頭還要給師太一個當面交代,乃至辭別。懇請知府大人準許我二人先回一趟驚鴻山。”

“罪犯沒有資格提請求,直接帶走!”

這時鴻方也站了出來,慎重道:“請知府大人賣一個薄面給我驚鴻派,不論如何上官萱現在是我們驚鴻山的弟子,師父不會不過問的!”

驚鴻派是天下排名靠前的名門正派,行善積德,聲譽一向良好,深得民心,即便官府,也會給予八分敬重。

知府考量片刻,點了點頭:“那好,本知府準你們一次,給他們拷上手鐐腳鐐,加派人手送回驚鴻山見無情師太最後一面!”

為防止上官萱和司洛辰逃脫,侍衛給他們套上了鋼鐵打造的重型鏈鎖,先帶回驚鴻山給掌門人交代。

****

驚鴻山,鶴來閣內,氣氛從未有過的沉悶。

無情師太座在高位,俯視跪在下面的上官萱,表情比以往更嚴肅冷漠。而上官萱低垂着眼睑,咬着嘴唇,此刻正百感糾結,幾乎有想哭的沖動。

事情發生的經過已經悉數向師太陳述,上官萱也解釋了一些自己為了自由身不得已才逃婚的理由,衆人屏息凝神,全等待掌門人憤怒的發話,好奇着無情師太将要如何無情地處置她。

“對不起師父,我沒有想故意隐瞞自己的身份,因為我從沒覺得自己的身份有多麽重要。我只是熱愛自由,受人指點來到這裏,看到這裏的人每個人都身懷絕技,便妄想學些本領傍身,僅此而已。”上官萱小聲地說。

鴻隐站在兩位師姑身邊,亦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惹了一肚子氣回來早了,竟錯過一場精彩的好戲!

世事還真是難料!鴻隐又嚣張跋扈起來,趁着這麽好的機會,馬上就想鏟除上官萱,于是振振言辭道:“師父,上官萱欺辱咱們驚鴻派上上下下這麽多人,欺騙着師父您的感情和栽培,罪加一等,還連累了驚鴻派,有辱門風!理應逐出師門!”

“不用逐了,官府的人在外面候着,一會兒自會帶走我的。”萱兒壓抑地說,然後給無情師太深深磕了個頭,“謝謝師父當初給我機會入門,教我武藝,弟子無緣成為師門的驕傲,真的很抱歉。”

“你知道就好!”鴻隐趾高氣揚。

其他人默默無言,均心緒繁瑣地觀望着。

三師姐鴻方則善解人意地跪下來,殷切求情道:“師父,徒兒倒不覺得小師妹有多大罪過,小師妹平日學藝認真上進,為人單純大方,很值得大家喜愛。雖然她是宇天珏捉捕的未婚逃妻,可細揣之下當真是年紀尚小,身不由己,加之設想不周,才做出脫逃之舉。逃婚雖在世人看來是件傷風敗俗的事,但并不是什麽滔天重罪。徒兒認為,師妹既然入了驚鴻派的大門,做了咱們的弟子,便是緣分,我們不能因過往的錯誤抹殺今天一切的師門情分……還求師父,兩位師姑做主,不要逐師妹出師門……”

“呵呵,三師妹你太一廂情願了,即便師父不逐她出師門,她也是要被官府帶走的。左右都要帶走,我們驚鴻派幹嘛丢這個人,不挽回點顏面。幹脆大大方方來個大義滅親,逐上官萱出師門,是以正義威嚴。”

鴻芷譏諷道:“為這麽小的事情,大師姐都能滿口扯到正義上,扯到大義滅親的問題上,聽起來真是仁義道德呢!”

“難道我說的不對麽?”

四師妹鴻蘭小說嘟囔道:“其實八師妹只是身份特殊,确實沒有做什麽違反教規的事情啊,被抓走已經很可憐了,為什麽還要逐出師門呢……”

鴻隐雄辯道:“她既然身份特別,就不該把我們驚鴻派當做多災多難的地方,不但來躲災躲難,還妄圖拜師學藝,她根本沒資格拜師學藝,沒資格去拔石窟中的三把寶劍!沒資格成為師父的親傳弟子!”

“說白了,師姐還不是嫉妒鴻靜能拔出寶劍,你卻不能,你看不過師父納她為徒傳授武藝,害怕她太過獨特受重視,将來搶了你的風光地位,威脅到你繼承掌門之位!”鴻芷毫不留情面地把她內心所想說了出來。

鴻隐臉上一陣青白,“鴻芷你胡說八道,師父在上,你竟敢一派胡言!”

“誰心裏如何想,只有自己知道,嘴硬也是那樣。”

“你血口噴人,我看野心勃勃的是你!”鴻隐氣憤地指着鴻芷的鼻子。

“夠了——”

一道沉沉的威吓打斷了她們的争吵。

無情師太終于發話:“都給我閉嘴,誰再多說一句廢話,以派規伺候。”

鴻隐和鴻芷都生氣地閉上嘴,彼此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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