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我是誰(七)
心裏對這三個人的組合有了疑惑,這位三十多歲的警察問話的時候反而比平時還要溫和三分,笑眯眯的,“你們三個是來旅游的嗎?”
所以這個地方的人問外來客你來幹啥壞事了,都是用旅游當借口嗎?小山村雖然山青水不秀,空氣尚可,可這裏一不靠近名山二不靠近大川,也沒有什麽特色……到底是什麽人能來這裏旅游呢?陸天放看看見到警察就比平時還要沉默幾分的歐雲開和一臉假笑就是不想說話的汪思甜,決定還是自己開口,“我們是來……”環境調查沒說出來,汪思甜就搶答了。
“我們是來找人的。”汪思甜說道,所謂的環境調查只能做為一時的借口,打聽清楚情況就撤,對方就算有疑問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跟警察就不能撒這樣不走心的謊了。
警察挑了挑眉,“找誰啊?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我們來找洪濤。”汪思甜說道,所謂成功的謊話就是在八成的真實基礎上添上兩成的謊言。
警察來了興趣,“洪濤?”村民能想到的嫌犯,警察自然也想到了,只是洪濤出獄之後就消失了,根據交通部門傳過來的資料,連省境都沒有入過,也沒有什麽人見到過他……當然了,以他的犯罪手段,萬裏之外拐走洪寶寶如探囊取物……可他們沒證據,市局的專家把洪寶寶的電腦和她當地的網吧什麽的搜了個底朝上,依舊沒有任何線索,沒想到……線索上門了。
汪思甜指了指歐雲開,“我老公跟洪濤是獄友,洪濤出獄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我老公借錢,我老公瞞着我借給他一大筆錢,我發現之後讓我老公找他要回來,可我老公已經聯系不上他了,我們想着來他的家鄉碰碰運氣,沒想到……”汪思甜做了個你懂得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警察點了點頭,“可據我所知洪濤在監獄裏不叫洪濤,叫什麽來着?”
“叫孔繁靖。”汪思甜摟着歐雲開的胳膊說道,“是吧?親愛的。”
“嗯。”歐雲開點了點頭。
“他這個人性格孤僻在監獄裏面跟別人都是泛泛之交,跟我老公是鐵哥們,你打電話問問監獄那邊就知道了。”汪思甜說道。
“嗯。”警察掏出筆記本記了一會兒又擡頭問道,“你老公叫什麽名字?”
“我老公叫歐雲開。”
“他不會說話嗎?”警察問道。
“他話少。”汪思甜笑嘻嘻地說道,“我會說話就成啦!”
“哈哈哈哈哈……”警察笑了起來,汪思甜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你們能跟我們回局裏一趟嗎?我們想了解點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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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放對這種很“善意”的說跟警察回局裏一趟了解點情況之類的有陰影,直接搖頭,“不能。”
“呃?”警察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麽利落,“只是了解點情況……”
“我們被捕了嗎?”歐雲開說道。
“當然沒有了!”現在是和諧社會啊……哪能随便逮捕人呢,“只是了解一下情況,希望你們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他話說的溫和,但已經帶點脅迫的意思了。
“沒被捕就不去。”歐雲開拒絕的比陸天放還要利落,但還是留下了回轉的餘地,他們畢竟是外來的,這地方又是農村,未必像大城市那麽講法律,“想談事就在這裏談吧,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警察看了看漸漸聚攏起來的圍觀群衆,“這裏不太方便吧。”
“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汪思甜指了指洪海家,“他們家就不錯。”
“……好吧。”
幾個在村裏了解情況的警察聚攏了過來,把他們三個人圍在中間半脅迫地把他們“引導”到洪海家。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洪海和馬美麗已經知道了警察在村裏找到了三個跟洪濤有關的可疑人員,他們剛剛踏入大門,馬美麗就沖了出來,她的頭發蓬亂,衣衫不整,眼睛哭得紅腫嗓子啞像是破鑼。
“洪濤呢?洪濤在哪?他個忘恩負義殺千刀的拐走我閨女!我要把他千刀萬剮啊!”
呵呵呵呵,所以他們花錢從人販子手裏買別人家的孩子非法拘禁百般虐待是“有恩”于人,他們家的女兒被人綁架是千刀萬剮?呵呵呵呵呵!
汪思甜被這神邏輯徹底激怒了,她幾乎是帶着惡意地欣賞着馬美麗如今的狼狽,周洋真是深谙報複之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惜啊……對比張謹,馬美麗還不夠狼狽!
馬美麗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汪思甜臉上竟然還帶着惡意的笑,好像她現在的處境是自找一樣……“你笑什麽?你笑什麽?警察同志!她在笑!她在笑!”
“呵呵呵呵呵,笑有罪嗎?”汪思甜繼續笑,笑得更甜了。
“這位……”警察心道這姑娘也太沒同情心了,但确實笑沒罪,“洪大哥能給我們找一間清靜點的屋子嗎?”他知道已經失去理智的馬美麗是不能溝通的,洪海還是個明白事理的。
“能!”洪海拉住了想要過去抓咬撕打汪思甜的馬美麗,這三個人跟洪濤有關系那他們就得罪不起,女兒還在人家手裏呢!
洪海一邊捂着馬美麗的嘴,一邊指引着他們進屋,歐雲開打量着這間小樓,堂屋布置得不錯,正中間的大桌子上擺着一口看起來有點歷史的坐鐘,兩邊是仿古仿實木的椅子,地面上鋪着地磚,左邊的大屋應該是兩口子的卧室,有大床、取暖器、還有一個頗大的電視,洪家的家境是不差的,他們是有能力提供給周洋基本生活的,在他們眼裏周洋就是一件買回來的物品吧,當然要物盡其用。
歐雲開能看得出這些,是因為他的家境比洪家還要差一些,在陸天放和汪思甜眼裏這間小樓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表能打七十分,內裏連三十分都打不上,肮髒龌龊如同洪家的人一樣。
“你們用這間屋子吧,這間是我們夫妻兩個的房間。”洪海說道。
“麻煩你了。”警察把這一行三個人帶到了房間裏關上了門。
馬美麗狠狠咬了一口洪海,繼續叫罵了起來,她本來就是農村婦女,罵起人來花樣百出,洪濤的祖宗八代都倒了黴,被翻過來掉過去的罵。
汪思甜臉上的嘲諷更濃了,她推開了門,“你們知道什麽叫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嗎?你們知道罵洪濤,洪濤的親爸媽又要罵誰呢?你們有證據嗎就懷疑洪濤?別造口業了,你們夠對不起洪濤的了!你們知道什麽叫引子嗎?洪寶寶是洪濤引來的,你們對洪濤不好,老天就要把洪寶寶收回去!”對付這樣的村婦,沒什麽比天理報應這樣的武器更可怕了。
她的話一出口,那些跟着來圍觀的村民安靜了一秒鐘,熱烈讨論了起來,他們當然知道什麽叫引子,也曾經私下議論過洪寶寶學業不成婚姻不幸跟村裏的流氓勾勾搭搭,現在又失蹤了,是洪家兩口子的報應。
這次有人公開當着馬美麗的面說了,衆人都有一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馬美麗愣了一下,繼續斥罵了起來,話裏話外捎帶着罵汪思甜,汪思甜根本不理她了,關上了門笑嘻嘻地看着幾個震驚的警察,他們沒想到汪思甜竟然擺明車馬替洪濤讨公道。
“你們是來催債的,還是……”替洪濤讨債的?“你們對洪寶寶失蹤案了解多少?”
“我們對洪寶寶失蹤案了解不多,對洪濤的身世更感興趣,現在洪寶寶失蹤了你們用這麽多警力去調查,你們轄區有人販賣婦女兒童虐待兒童,你們怎麽不管?”
這三個人是洪濤的朋友,是來替他讨公道來了……
“洪濤在哪兒?”警察中警銜最高的老警察說道。
“他在家裏。”汪思甜索性說了實話,梁警官說得對要依靠警察,人販子在當地做了這麽多年生意,不是已經被捉了就是有當地的警察保護,不如開門見山。
“家裏?”
“洪濤真名叫周洋,二十六年前從A市被拐賣到洪家村。”汪思甜竹筒倒豆子直接說了,“我們是周洋的朋友,他現在離不開,拜托我們來‘感謝’他養父母,誰知道他養父母已經遭了報應,我們白來了。”
警察聽出了汪思甜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洪寶寶失蹤案不是洪……周洋做的?”
“不是。”汪思甜堅定地搖頭,眼前最緊迫的不是查找人販子,而是把周洋跟洪寶寶失蹤案有關的所有線索抹掉,當然了,洪寶寶能活着回來最好,她畢竟在整件事裏是比較無辜的,“一事不煩二主,他既然找了我們就不會找別人,更不會讓我們來自投羅網。”這是常理,可周洋這個人是不能按常理忖度的。
“他找你們來報複洪家嗎?”
汪思甜搖了搖頭,“他找我們是想讓我們幫忙查出誰是當年的人販子。”
這幾個警察看出來了,這三個人裏面最難纏的就是汪思甜,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可她的話邏輯上又确實沒有漏洞,洪……周洋以他們的調查是智商非常高的罪犯,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拐走洪寶寶,每天支使綁匪不是讓洪寶寶打電話,在電話裏對洪寶寶虐待打罵,就是發視頻洪寶寶受淩虐的視頻折磨洪家兩夫妻,他們這些人完全沒有線索束手無策,周洋占盡優勢,實在不必畫蛇添足再派人來,要知道這三個人是知道他行蹤的。可萬一這就是周洋的計劃呢?
汪思甜卻想起了他們說要來周洋養母家時,周洋那神秘的笑,周洋這個人是典型的高智商反社會人格,以他的邏輯他們這三個“多管閑事”查明他的身世,讓他知道自己本來出身書香門第家境小康理應生活順遂,卻硬生生被人販子毀滅,無端激起他的滔天恨意的人,是極可惡的,受點折磨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了,他也知道這三個人會脫身,只是會有麻煩……汪思甜想着他們會替他洗脫嫌疑搞不好都在周洋的計劃之內。
這樣的人……這件事解決了最好生生世世不複相見,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生活盡毀。
她跟警察鬥智鬥勇,歐雲開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陸天放無聊地觀察着這間屋子,他對這屋子的第一印象是亂,第二印像是太特麽亂了,第三印象是他穿越了時空嗎?第四印象是……擺在他身後的那個大相框裏面的各種照片都是些什麽鬼?
他無聊地一個一個看過去,托那些想要套汪思甜的話,跟汪思甜不停地聊各種細節的警察的福,他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看這些照片,兩個小時以後,他第一百八十次仔細看這些照片,在一張說起來很大,約麽有八寸,但因為照片是黑白的裏面人很多,人顯得又小又擠……他無聊地數着照片裏一共有幾個人,數到第十三個人時,他看見了一個小女孩……他愣住了……捅了捅歐雲開指了指照片讓他看。
歐雲開扭過頭來看照片,這張照片上面寫着的日期是1972.6年,應該是一張全家福,照片裏面一共有将近二十人,最中間的是一對老夫妻抱着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陸天放指着的那個人是站在照片邊緣的女孩,女孩看起來也就是七八歲左右的樣子,目光陰沉地看着鏡頭,臉上有一塊黑痣……
陸天放掰着手指頭算,1972年的時候就算是9歲好了,1990年的時候18+9=27……水果攤主說的是中年婦女,可是如果是沒有好好保養面朝黃土背朝天,穿得又不好,27歲被城裏的水果攤主誤認成中年婦女是很正常的事。
現在問題來了,這個女孩是誰?跟洪家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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