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原來你叫晚晚!
邢仲晚這個人說來也是奇怪,雖然生在豪門富貴的圈子裏,卻對這個圈子裏的人無甚好感。當初他和他媽被邢正平設計趕出去的時候,他爺爺已經去世了。平日裏和她媽交好的幾個手帕交沒有一個人出來為她說一句。他媽不想離開邢家,雖然到現在邢仲晚都不明白他媽為什麽這麽執着,邢家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到底有什麽好留戀。
被趕出國前,他媽病倒了,不知道邢正平用了什麽方法,沒有一個大醫院肯接受他媽媽,走投無路下。年幼的邢仲晚抱着他媽跪在醫院門口,無所适從,當時他太小除了求人他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他想過也許他和他媽會死在醫院門口也不一定。但是老天給了他們一條生路,在他爺爺葬禮上出現的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幫助了他和母親。
祁勻覺得一定是他聽錯了,怔愣的轉過頭,他眼睛看不見只能憑聲音判斷說話人的方向。
邢仲晚坐直身體,忍着渾身酸痛,“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沒法控制排尿和排便?”
祁勻繃着臉,沒有說話,這個情況邢仲晚早就料到了,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說。
“如果你能控制,那就好辦了,我今天就搬進你房間,你有需要了叫我。如果不能,那我只好給你戴成人尿不濕,你要是拉一次我就得這麽折騰一次,那真是要我老命。”
邢仲晚一邊說一邊觀察祁勻的神情,發現他的耳朵竟然有些紅,
“你最好說實話,你現在皮膚潰爛成那樣實在不适合戴那玩意。”
邢仲晚安靜的看着祁勻,他不急,這種事情可急不來。過了許久,祁勻才開了口,“不用戴。”
聲音嘶啞刺耳,邢仲晚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那行,你放心吃吧,你有需要了叫我就成。”
周四打量了一下還真有尿壺便器。
打了一個哈欠,邢仲晚拿起碗重新開始喂飯,祁勻還是閉着嘴。
邢仲晚不耐煩道,“你還是小朋友啊,拜托我被你折騰一晚沒睡,現在困得要死,你快點吃完讓我去睡一下行不行啊。”
祁勻的眼睛垂了下來,那長長的的睫毛落在蒼白的皮膚上,整個人脆弱的風一吹就能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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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像是我欺負你了呢,邢仲晚欲哭無淚,老子做死做活的該哭的該抑郁的是我吧。
祁勻張開了嘴,将牛肉羹吃進嘴裏,牛肉香甜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胃舒服了,連帶着心也沒有那麽空了。
吃完了粥,邢仲晚沒啥力氣收拾了,随便将碗一放靠在椅子上準備眯一會。
祁勻見身邊的人良久沒有聲音,疑惑的側過頭,一會綿長的呼吸聲傳來,睡着了嗎?
祁勻轉過頭,眼前一片漆黑,疲軟的腰被枕頭夾着勉強的靠坐着。他已經很久沒有坐這麽長時間了。
身邊的那個人是不是還沒有吃飯?祁勻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邢仲晚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要上廁所記得叫我。”
說完又呼呼的睡了過去。
祁勻的耳朵有些發燙,他無措的動了動自己的上半身,最後還是順着呼吸的方向看了過去。
邢仲晚又做了一個夢,夢裏那個善良的老夫人安排他母親進了醫院,小小的邢仲晚還在擔心她這樣做會不會牽連她,給她找麻煩。
老夫人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真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安心住着吧,不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來,勻兒帶着弟弟去外頭玩會。”
跟在老夫人身邊的少年走到邢仲晚的身邊,牽起了他的手。邢仲晚擡起頭看着他,“姐姐,你真漂亮。”
少年的眉頭皺起,甩開了他的手。身邊的老夫人有些不高興,“勻兒,不可以這麽失禮。”
老夫人笑着對邢仲晚說,“他脾氣不好,沒吓着你吧。”
邢仲晚搖搖頭,她就是覺得這個姐姐長的好看,名字也好聽,雲兒……可不就像個小仙女。
“夫人,我長大了也要娶一個像姐姐一樣漂亮的老婆。”
一邊的少年臉黑如鍋底,老夫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那天之後邢仲晚就再也沒見過老夫人和他身邊的漂亮姐姐。他媽病好出院後,決定出國。臨走前他媽媽還對他說,今後有機會可一定要報答祁老夫人,随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那樣的人家估計也用不上我們。
“晚晚,我們受了人家的大恩,媽媽沒機會還了,可你要記得,是誰救了我們母子倆一命。”
這是他媽臨死前除了回邢家,唯一的一個念想。
邢仲晚被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祁勻連人帶被摔在地上。邢仲晚心想,老娘啊,你真的是一語成谶,你兒子這不是來把屎把尿還恩情來了。
邢仲晚起身将祁勻扶了起來,“你又怎麽了,不是讓你叫我,想上廁所?”
祁勻僵着身子,臉色發白。這一摔,碰到手肘鑽心的疼,他想去拿床邊的尿壺,一個不小心摔了下來。
邢仲晚将人扶到床上,拿了尿壺上來,動手解祁勻的褲子。祁勻難堪的別過臉。邢仲晚無語,都是大男人你別扭什麽。掏出祁勻的東西看了一眼,顏色挺好看的。
前幾次邢仲晚也沒細看,這時候正是下午光線充足,邢仲晚想不看都不行。心裏還是忍不住想,祁勻以前肯定沒什麽女人,不過想想也是就那麽一副清冷禁欲的樣子實在想象不出來他在床上會是什麽樣子。
等了許久,也不見祁勻尿出來,臉卻憋的通紅。邢仲晚握着那軟軟的一團忍不住問,“尿不出來嗎?”
祁勻垂下眼額角有些細汗。邢仲晚看出來了,只要覺得不自在祁勻就會垂下眼睛。
“站起來會好一些嗎?我扶你去洗手間。”
祁勻死死的咬着牙,臉越來越紅。
邢仲晚也不等他回答,彎腰将他架了起來。祁勻兩條腿軟綿綿的垂在地上,根本沒什麽用,邢仲晚廢了大力氣将他拖到洗手間,讓他靠着自己,解了祁勻的褲子,拿着他的**,“放輕松。”
祁勻閉着眼,眼眶憋的發紅,邢仲晚有些吃力,“拜托你快點,很重啊。”說完放開手裏的東西去揉祁勻的小腹,祁勻身子一抖,淅淅瀝瀝,斷斷續續的尿了出來,濺了邢仲晚一身。
邢仲晚看着自己的褲子黑了臉,拉好祁勻的褲子将他拖回到床上,轉身想回去換褲子。
“你是誰?”
床上的男人突然開了口,邢仲晚驚詫的回過頭。
祁勻張着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你不是邢仲潔?你是誰?”
邢仲晚撓着自己的頭發,腦子裏短時間繞過千百個彎,想着難道編一個名字?
“晚……”邢仲晚想了半天,“晚……”晚啥呢?
“晚晚?”祁勻重複着這個名字。
邢仲晚:啊!?
“原來你叫晚晚。”
祁勻沙啞的聲音一棒子打在邢仲晚的腦袋上,哎,不是的,床上那位老哥,你等等。
這是他媽才會叫的小名,從祁勻的嘴巴裏說出來怎麽就這麽奇怪呢。
邢仲晚想解釋,祁勻已經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了。
邢仲晚覺得有些不對,祁勻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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