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邢仲晚過了好久才從極度震驚中将自己抽出來,他看着祁勻,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兩個月的貼身相處,邢仲晚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看清楚他這個人。
在一邊的椅子上重新坐下,潤了潤幹燥的嘴唇,腦子裏爆出許多話,但能說出口的只有一句,“我是男人,祁勻,你是同性戀嗎?”
祁勻搖了搖頭。
邢仲晚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揉着不知道是心煩還是因為喝了酒而隐隐作痛的眉心。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是男人的?”
祁勻慢慢的收回抓着邢仲晚衣服的手,綁着繃帶的雙手不安的交疊着,“你送我去見陳瑛那一回,我才确定,之前一直懷疑但不敢确定。”
其實是不想去确定,在心裏祁勻還是寧願相信晚晚是個女孩子。
邢仲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老子天天背着你,抱着你,這嗓子這身材,你到底花了多大力氣才能自我催眠我是個女的。
想到這裏邢仲晚到沒有那麽生氣了,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一開始,我确實覺得你是個女孩子。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你的聲音還有……但他們一直叫你邢小姐我以為你只是身材比較高壯聲音比較粗,畢竟這樣的女性不是沒有。”
祁勻深吸了一口氣,“但和你相處越久,我開始越不能說服我自己,我還是從心裏希望你是個女孩子。直到……我帶你去和陳瑛見面,你戴着镯子陳瑛必然會通知沈清虹。之後沈家竟然一直沒有動靜,我才終于确定你不是女人。還有你被母親帶走,最後還能安全的回來,讓我不得不面對現實。你要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我母親絕對不會讓你繼續待在我的身邊。”
祁勻一句一句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邢仲晚的心頭。
為什麽沈家知道自己是個男人反而沒有動靜?
為什麽祁勻母親因為自己是個男人反而放了他一馬,這些邢仲晚都沒興趣知道。
祁勻絞着雙手眼看着就要把手上的繃帶弄松了,邢仲晚一把握住他的手,“別弄了,半夜三更的還要讓醫生再來一趟嗎?”
祁勻停下動作,“晚晚,我不喜歡男人,但我喜歡你。我喜歡上你了以後才發現你是個男人,我能怎麽辦?喜歡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嗎?我不說是我不想吓到你,被一個男人喜歡上還是個腿殘廢的瞎子,我……我怕你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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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仲晚的怒氣在看着祁勻低着頭小心解釋的時候就散的差不多了,反而看着祁勻那樣子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莫名的有些搞笑。
“所以,你叫我女孩子女孩子的其實心裏很暗爽吧?”
邢仲晚故意壓低聲音。
祁勻猛的擡頭,“不是的,晚晚,我……我……”
邢仲晚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祁勻那不知所措的樣子看的他是很爽沒錯,但是欺負老實人是會內心有愧的。
邢仲晚彎下腰靠近祁勻,“祁勻,也許你的這種感情就是一種錯覺,因為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是我在身邊幫了你,你對我有依賴這很正常的。并不是你認為的那種男女之情。等以後你好了,有了新的生活,你會很快就忘記我的,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意外,你不該對一個意外産生任何不正常的感情。”
邢仲晚想要說服他,兩個男人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
祁勻的臉白的發青,他對着邢仲晚的方向,渾濁的雙眼猶如一潭死水。
“你不是我的意外,我對你的感情也絕對不是不正常。”
雙手拉住邢仲晚的手緩緩地放在自己的胯間,邢仲晚的手猶如抓了一塊熱炭想扔開卻不知祁勻哪裏來這麽大的力氣,竟然一時間掙脫不開,感受着那半硬的東西逐漸發熱。邢仲晚張着雙眼死死的瞪着祁勻,“你!你!”
祁勻将自己的額頭抵在邢仲晚的額頭上,兩個人呼吸交纏,“晚晚,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讓自己接受你是個男人,我對你有感覺這是事實。你別走,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一點時間好不好。不試過,你怎麽知道不能接受我。”
邢仲晚的腦子轟的一下炸了,他第一次感覺到祁勻的認真,手下堅硬的觸感讓他避無可避。
邢仲晚站在三樓盡頭的露臺上抽煙,白色的煙霧圍繞着他的臉,似真似幻之間那張臉漂亮的吓人。
邢仲晚從小到大不是沒有被男人表白過。這張臉從十五歲長開了以後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那些和自己表白的男人最後都怎麽樣了?邢仲晚仔細想了想,似乎都被揍的害怕從此以後見他都繞道走了吧。晃了晃後頭一直沒有剪的辮子,仰着頭看着天空中亮亮的小星星。邢仲晚啊,長得好看真不是你的錯,凡人都愛你的皮相,可是祁勻從來沒見過他的樣子怎麽就喜歡上了呢,難道是愛上了自己的內涵。邢仲晚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惡心到了,不小心嗆了一口。
想了半天腦子裏一片空白,唯一可以确定的一點就是,祁勻為了他,努力的把自己掰彎了……
邢仲晚想了一晚上沒想出一點頭緒,還是先決定回一趟邢家。一大早開車出去,沒注意一行車隊慢慢駛進了別墅。中間的那輛黑色轎車,後排的窗戶微微開着,姿容豔麗的女人看着那如風般飛馳而去的車子,嘴角彎起一抹不亦讓人察覺的冷笑。
祁夫人下了車,二十幾個保镖開道,老管家早就候在門口,看見祁夫人連忙迎上去。祁夫人摘了手套很是自然地遞給一邊的秘書,“祁勻呢?”
老管家彎着腰,“三爺在樓上,夫人跟我來。”
祁夫人擺了擺手,“你在樓下待着,我自己上去。還有,你做的很好,你兒子我會盡快讓人放出來。”
老管家眼裏閃過一絲喜色,“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祁夫人輕哼了一聲,優雅的上了樓,二十幾個保镖守在樓梯口,別墅裏新來的幾個傭人大氣都不敢喘。
祁勻正靠坐在床上,聽到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也不擡頭,祁夫人走進房間,四處看了看,不經笑出聲,“看來他把你照顧的很好。你的氣色也好了許多。”
祁夫人走近祁勻,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祁勻張着那雙渾濁的雙眼看着她。祁夫人輕輕的收回手指,“你還是沒有變,從小到大看着我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也不肯服軟,我最讨厭的就是這一點。一個不懂得撒嬌服軟的孩子總是要吃虧的。”
高跟鞋的聲音一點點的傳進祁勻的耳朵裏,祁夫人繞着祁勻的床走了一圈,最後停了下來。
祁勻淡然的擡起頭,“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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