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你就不能也喜歡我一點嗎?

陳瑛推着祁勻進了房間,祁勻閉上雙眼讓他出去,陳瑛應了。等人走開,祁勻張開雙眼揉着隐隐作疼的額角,最近頭疼越發的厲害,看來手術必須盡早做才行。

突然一雙溫涼的手撫上祁勻的額頭,祁勻猛然張開眼一把握住來人的手,“你是誰?”

冰冷的聲音讓祁勻身後的人頓了一下,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要哭出聲,“三……三爺……我……我我……來伺候您…… 您洗漱吧……”

祁勻猛的甩開女人的手,“滾!”

女人吓的聲音不穩,“三爺,我……”

“滾!再讓我說一次,我就讓你橫着出去!”

女人低頭輕聲哭泣,慌張的從門口出去,剛好碰上回來的邢仲晚,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帶着淚卻已經一片飛紅。

邢仲晚一頭霧水,指着女人跑開的方向,“你怎麽她了?”

祁勻黑着臉,“她說要給我洗澡!”

邢仲晚一愣,随後忍不住大笑,“哈哈哈,這麽積極,三爺你還是挺有魅力的哈。”

祁勻的臉色更不好了,“你還笑,快點過來,我要洗澡了。”

邢仲晚一邊笑,一邊關上門,去衣櫃裏給他拿換洗的衣服,“有件事情要和你說,我過兩天要飛回去一趟,有些事情要辦,等完事了我就回來。”

祁勻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你要走?”

邢仲晚将衣服放床上,“是呀,應該很快,我會盡快回來的。”

祁勻的聲音有些悶悶的,“能告訴我是什麽事情嗎?”

邢仲晚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我要把我母親的骨灰帶回去。”祁勻一怔,随後臉上的表情松了下來,“需要我幫忙嗎?我是說,快要清明了,我也想去你媽媽那裏祭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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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仲晚笑了笑,“不用,我都安排好了。”

祁勻偏過頭,淡淡說了一聲好,他聽得出來,邢仲晚言語間的拒絕,他并不想自己牽扯進他的家事裏,晚晚從根本上還是沒有接受自己。祁勻放在輪椅兩側的手逐漸收緊,邢仲晚看他緊繃着身子的樣子,知道他又不高興了,耐着性子對他說,

“你想要幫我我很開心,但我媽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還有我不在的日子,你要讓陳瑛留心一些,今天這樣的事情可別發生了,我可不想一回來,那個女人肚子就大了。”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卻讓祁勻瞬間黑臉,“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是那麽……那麽……”

這莫名委屈的語氣讓邢仲晚大笑,“哎喲,開玩笑也不行,看把你急的,走走,我們洗澡去。”

洗手間是為了祁勻專門改造過的,祁勻如今已經能穩穩的坐好了。邢仲晚拿過沐浴液塗在他身上,看着他身上紅紅的一片,心想明天又該烏青了。

“你也別練的太狠,循序漸進,心急可不成,醫生都說你已經進步非常快了,你很厲害呢,祁勻。”

祁勻抓住邢仲晚拿着浴巾的手,“我要是不快點好,你跑了怎麽辦?”邢仲晚陡然被抓住,還有一只在他腿間的手頓時停了動作,祁勻濕着頭發,嘴唇紅潤,晶瑩的水珠順着姣好的眉毛沿着形狀優美的鼻梁落進嫣紅的唇裏,邢仲晚看傻了,等反應過來想甩開祁勻的手,一下卻沒甩開,祁勻摟住邢仲晚的脖子朝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邢仲晚看着那雙渾濁的雙眼一下子沒了反應,嘴唇微張被祁勻鑽了空子,舌頭靈活的鑽進邢仲晚嘴裏,細細的舔過他微涼的口腔內膜。邢仲晚整個人如同過電,其實祁勻的吻很青澀,淡淡的就像是一個初嘗禁果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的心上人。祁勻離開邢仲晚的嘴唇,一道細細的銀絲挂在嫣紅的嘴唇間。邢仲晚愣愣的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麽?”

祁勻雙手捧着他的臉如同對待一件珍寶,“我在吻你啊,晚晚,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猶如平地驚雷,邢仲晚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扔開手上的浴巾,想走,卻被祁勻一個用力拉回來,一個重心不穩,邢仲晚跌進浴缸裏,濺起一片水花,邢仲晚生氣道,“祁勻,你瘋了!”

說話間,祁勻已經封住他的嘴唇,抓着他的手摸到他已經高高翹起的胯間。邢仲晚如同碰到毒藥,猛地收回手,卻被祁勻死死的按住,祁勻吸着邢仲晚的唇舌,那股力道仿佛要将他整個人吞噬下去,邢仲晚怕傷了他,不敢使大力,兩個人在浴缸裏糾纏渾身濕透。邢仲晚跨坐在祁勻的腰腹間,祁勻高挺的的欲望在邢仲晚的會陰處摩擦,本就穿着一件薄薄運動褲的邢仲晚被水一浸猶如沒穿褲子,敏感處被磨蹭是個男人都容易起反應,邢仲晚硬了。祁勻将舌頭伸進邢仲晚的喉嚨深處,雙手緊緊地握着他緊實的臀部,邢仲晚硬的翹起來抵着他的腹部,祁勻一愣,卻更加的興奮,雙手忍不住下移,緊緊地握住。邢仲晚身子一頓,猛地推開祁勻,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祁勻愣住了,邢仲晚喘着氣從浴缸裏出來,臉上的潮紅逐漸退去,一言不發的打開浴室的門出去。

祁勻坐在水裏,一雙眼睛漸漸發紅,還是不行嗎?還是不行嗎?晚晚!閉上雙眼,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水裏。

邢仲晚靠在門口慢慢的平緩呼吸,看着自己慢慢的軟下去,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頰,邢仲晚不敢想當時要是沒有一巴掌下去,會發生什麽。

脫了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從衣櫃裏随便選了一身換上,他坐在床上思緒一片混亂。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想起來祁勻還在浴室裏,連忙起身去找祁勻。

祁勻呆愣的坐在已經冰涼的冷水裏,邢仲晚二話不說将人抱出來用幹毛巾裹住,祁勻的身體冰涼的像個死人。

邢仲晚有些後悔,再生氣也不能把一個病人就這麽扔在浴缸裏。趕緊幫祁勻換上幹淨的衣服,卻見他還在發抖,瘦削的身體抖着,嘴唇毫無血色,邢仲晚那種澀人的心痛又來了,他幹脆抱緊祁勻兩個人躺進被子裏裹起來,用自己的雙腳纏住祁勻冰冷的雙腿,為他取暖。

兩個人在被窩裏,頭抵着頭,身子挨着身子,眼見着祁勻的臉頰快速的腫了起來,邢仲晚突然有些後悔。

祁勻小聲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心急了。”

邢仲晚有些無言以對,說生氣吧,是真生氣,真要把他罵一頓打一頓又下不了手,萬千無奈只換來一聲嘆息,“你這樣,我很難做。”

祁勻擡手摟住他的脖子,“我只是喜歡你,晚晚,你就不能也喜歡我一點嗎?”

邢仲晚沉默了……

那晚,祁勻發了高燒,兩天才退下來,臉飛快的瘦下來,憔悴不堪,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好氣色功虧一篑。陳瑛這幾天看着邢仲晚的眼神總是很奇怪,祁勻臉上那麽大一個巴掌印,是人都看的見,再加上祁勻莫名發燒,怎麽想都是邢仲晚怎麽他了。

邢仲晚這個苦悶,還好祁勻退了燒,老鐘叔那邊又來了消息說是日子已經選好了。邢仲晚和祁勻一起待着也是尴尬,幹脆着手帶着他媽的骨灰飛了回去。

祁勻醒來時,邢仲晚已經上了私人飛機。

他呆愣着看着天花板,看了一個早上也不吃東西,陳瑛沒辦法只好對他說,少奶奶臨走時留了話,最多兩天一定回來,讓他好好吃飯,養好身體,這才起身吃了一點粥。

陳瑛看着這樣的祁勻憂心不止,邢仲晚在祁勻心中的分量比他想的還要重的多。

雖說老夫人臨終前,讓他跟着镯子的主人,但說白了還是讓他跟着祁勻,哎……少奶奶為什麽就不是一個女人呢!

邢仲晚離開的一天裏,祁勻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神色木然猶如被抽取了三魂七魄。

祁勻想起少時奶奶去世他剛回到母親的身邊。和親生母親形同陌路,那時他對母愛還有幻想,想試圖修複這十幾年缺失的感情。他母親生日那天,祁勻親手做了一份禮物,打算送過去,路上遇見祁四,硬纏着他說要他屋裏養的鳥,祁勻不肯那是他奶奶生前留給他的。兩人鬧到母親面前,他母親輕飄一句話,“四兒是弟弟,你該讓着他,一只鳥而已,弟弟喜歡,你就給他。”

祁勻将身後的禮物緊握在手心,汗水将紙一點點打濕,裏頭的字跡一點點模糊。

“以後沒什麽事情,你就別來了,我也忙。”

祁勻深深看了她母親一眼,卻見祁四趾高氣揚的看着自己。

祁勻一聲不吭的回去,将手裏的那份禮物撕碎燒成了灰。那只鳥被他親手淹死在水裏。

從那以後,他母親看他的眼神越發的冰冷。

祁勻從往事裏抽身,猛然張開眼睛,喜歡的東西如果不能守住,他寧願毀掉。

喜歡的,只有自己去争取,想盡辦法都要得到,這是祁勻從小就知道的道理。

房間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閃進來,“三爺,我來伺候你洗漱。”

祁勻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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