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你當門神我走人

別墅外的人并沒有影響邢仲晚的睡眠,他一覺睡到大天亮。一早起來簡單的洗漱,換上運動裝下樓晨跑,連上耳機接通了秘書的電話,因為時差邢仲晚習慣在早上和她對接集團事務。一邊聽着秘書有條不紊彙報日常,邢仲晚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車還在,人也還在,六點多鐘的初冬清晨天還不怎麽亮。邢仲晚摸了一把耳朵邊的耳機對站在門口的男人視若無睹,對着秘書吩咐了幾句,做了一下準備活動開始在小區裏跑步。

沈從心靠在車門上咬着煎餅果子,在心裏感慨我大表嫂這身材真是沒話說,我要是能有他一半就好了,失落的側過頭不小心看見祁勻。只見一晚上沒睡在人家門口當門神的男人一直盯着邢仲晚跑遠的方向入了神。沈從心艱難的咽下嘴裏的煎餅,“大表哥,我們得回去了,你上午九點有個會回去換身衣服也差不多了。”

祁勻沒有回話,只是怔怔的立在那裏。邢仲晚對自己的态度祁勻說不難過是假的,但心卻很踏實。不理自己也好,只要自己能看見他,能看見,就行了。

祁勻閉了下熬紅的眼睛,他确實該走了。

挪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腿腳刺骨的疼痛襲來差點站不住。身邊的保镖上前扶了一把被他擋開了。打開車門坐進車裏,臉色十分的難看,沈從心将保溫杯遞給他,祁勻沒接擡手捂着額角,“你留下,看着。”

沈從心應了打開車門準備下車,祁勻突然改變了主意,“還是算了,晚晚不喜歡人跟着,我們走吧。”

沈從心挪了下坐了一夜酸疼的屁股,“大表哥,我大表嫂要是回X國怎麽辦?”

祁勻不語側頭看着窗外,沈從心識趣的不再問了,這才是大表哥怕的吧。大表嫂要是真的離開了,他是追還是不追。追了大表嫂不開心,不追他不甘心,怎麽都是錯。

邢仲晚晨跑回來天光大亮。樓下的車和人都不見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打開密碼鎖進了別墅。開電視收看新聞,邢仲晚洗了一個澡換好衣服精神奕奕的出來剛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門鈴就響了。

邢仲晚打開門,是快遞公司。十幾個大箱子直接把他看懵了,簽了單問快遞公司的送貨員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剛想打電話給薛清,手機就響了。陌生的號碼,邢仲晚接起來,那邊有些吵但說話人的聲音邢仲晚很熟。

“回來了嗎?給你送了點東西都是你能用到的……我……你吃早飯了嗎?”祁勻的語氣像是斟酌了許久,邢仲晚一點不意外他這麽快就能查到自己的手機號碼,這裏不是X國,想瞞着他做點什麽還真是有些難。

邢仲晚看着那十幾個大箱子很煩躁,“首先謝謝你好意,但我不需要。”說完利落的挂了電話,然後給小區物業打了電話讓找幾個人把東西扔了,那十幾個大箱子更是連打開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拿了車鑰匙準備出門逛逛,明天就要走了怎麽的也要出去好好吃一頓,剛穿好一只鞋薛清的電話就來了,邢仲晚好笑這大早上的你們是排隊給我打電話啊。

“老邢,鐘崗進醫院了,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來,這段時間分公司事情多你給頂一下。”

邢仲晚停下穿鞋的動作,換了一只手接手機,“不是吧,昨晚還活蹦亂跳的今天就進醫院還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來?什麽情況。”

“人為了公司割闌尾一直拖到現在,昨晚痛的進醫院急救了你這個做老板的拿出點良心。”

邢仲晚啊了一聲,“什麽闌尾?這麽嚴重還要住院十天半個月?”

薛清嘿了一聲,“人家來國內兩年連個年假都沒休過,怎麽的也要給時間讓他好好休息才是,別廢話了總公司那麽多人看着少你一個不少。但分公司不行啊,我和老成那頭還有事情今天就要飛回去,這邊你好好盯着,就這樣了不說了挂了。”

“喂!喂!喂!”邢仲晚茫然的看着手機,鐘崗你病的可真是時候。

病的很是時候的鐘崗的确是進了醫院,割闌尾這事的确是一直靠打針拖着,他也的确是昨晚做了手術但絕沒有要休息個十天半個月。薛清打電話的時候,他被成正哲按在病床上聽着薛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将自己說成一個柔弱風一吹就倒為公司嘔心瀝血的苦逼形象。唯一值得他高興的就是成正哲挨着他的身體,他很受用。

“鐘崗,這段時間你就當是休假好好休息,老邢問起來你就說沒好就行了。不是老說你們分公司是後娘生的嗎,這幾天就讓他來看着,讓老成留下來照顧你。”

這話一出,鐘崗英俊的臉上立馬放光,成正哲立馬跳開離他好幾米遠,“讓我留下來,我寧願去屎。”

薛清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不說了,我得走了。記住啊不要說漏嘴了。”

成正哲緊緊的跟在她後頭,薛清極度嫌棄,“留下來照顧人家鐘崗啊。”

成正哲臉色死白,“找個看護就成了,他一個大男人哪裏這麽嬌貴。”

鐘崗一聽,立馬捂着傷口哼了一聲,成正哲眉頭一皺越過薛清打開門快速走了出去。

鐘崗看他的樣子苦笑着對薛清道,“我不急,給他時間。”薛清看成正哲那沒出息的樣子真想上前踹一腳,“那我先走了,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回來,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和艾瑪了。祁勻那邊的事情看老邢的态度,他不表态我們就做好自己分內事就成。”

鐘崗點頭表示明白,薛清這才放心的去趕飛機。

薛清和成正哲一走,下午邢仲晚就來了,捧着果籃鮮花來慰問自己的好員工。

邢仲晚上上下下的把鐘崗打量了一遍,此人氣色比他還好,薛清電話裏說的他要死了一樣。呼了一口氣,“你好好休息,分公司的事情你讓艾瑪理出來交給我。”

“老板住的還習慣嗎,在國內這段日子您有什麽需要請告訴我。”

邢仲晚從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抛了兩下,“需要一輛車倒是真的。”

鐘崗會意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秘書,很快秘書拿了鑰匙過來,鐘崗遞給邢仲晚,“老板,這是分公司樓下地庫的鑰匙,裏面的車你有喜歡的就拿去。”

邢仲晚咬着蘋果很不客氣的接過鑰匙,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邢仲晚出了醫院去了分公司的地庫,打開地庫門的時候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鐘崗真是收集了不少好車啊。邢仲晚進去看了看車子,拿出手機給遠在X國的秘書打電話,“我估計要多待一段時間,你讓3號和4號準備一下盡快飛過來。”邢仲晚秘書室裏的秘書都是有編號的,為了叫的方便,他想既然要多待一段時間身邊的人也得是自己用順手的,從總公司調人過來自己的工作效率會提升不少。

選了一輛黑色的越野,邢仲晚上了車開出了地庫沿着高架開了一路,邢仲晚皺着眉頭決定去買車。

到了4S店才被告知他要的車全進口預定需要一個多月,邢仲晚郁悶了,幹脆打電話讓秘書将自己的車空運過來。這才滿意的決定找地方吃飯,剛發動車子手機就響了,邢仲晚看了一眼號碼不想接。但打電話的人顯然不想放棄,鈴聲一直響着,邢仲晚看了一眼手機電量無奈的拿過手機,“喂?”

靜了一會,手機那頭才傳出沉沉的男聲,“吃飯了嗎?”

“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說完,邢仲晚很利落的挂了電話,然後将號碼拉黑。

祁勻木然的看着黑屏的手機,再撥過去一直是忙音。一邊的秘書看着他的臉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彙報工作的聲音是越來越低。祁勻将手機蓋在桌子上,也不知在想什麽。辦公室的門打開,來人在秘書耳邊說了幾句,秘書示意他出去臉上有了一些笑意,“外事處來了消息,說是少奶奶延長了簽證的時間。”

祁勻擡起頭,嘴角忍不住輕扯了一下,延長了那是近期不會走了?

秘書知道祁勻心裏高興,“聽說少奶奶今天去看車了,但似乎沒有挑中。”

祁勻起身走了幾步,蒼白的臉上許是因為心裏的快樂有了些光彩,“給沈從心打電話。”

邢仲晚回到別墅已經晚上10點多了,他鎖好車子進了樓,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個小時,洗了澡準備睡覺路過落地窗看見樓下和昨晚一樣的車一樣的人。

邢仲晚看了時間,晚上十一點多了,這人不睡覺的嗎?冷哼了一聲,關了燈上了樓。他卻不知道樓下的男人因為他在落地窗邊一晃而過的身影愣神了許久。

祁勻很累,一天的行程下來他的身體迫切的需要休息,但他管不住自己,想見到邢仲晚的沖動讓他勞累的身體異常的興奮。他就想這麽安靜的守着,見不到人,守着有他的屋子也好。

從口袋裏掏出藥瓶,倒出兩顆藥就這麽生吞了下去。三個月後就是大選,各種事情接踵而來,祁勻年紀輕輕就到現在的位置,眼紅的人多了去想把他拉下來的人也大有人在。這幾年表面上他升遷的很快,但暗地裏有多少打壓,多少暗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步一步鮮血淋漓的走過來的,離最頂端只有一步,他應該低調不讓人抓到把柄。但他不想,他很清楚自己走到今天是為了誰,争着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半輩子都在做着血腥的事情,他累了,但不能停。因為他的晚晚太優秀,他走到現如今的位置想要留住晚晚就一定要有能保全他的能力。他的身份,晚晚的身份在一起會有多少阻力祁勻能想到,有麻煩但他不怕。邢仲晚是他一輩子的幸運,祁勻願意用所有的一切換他的回頭。

邢仲晚一早起來準備去分公司看看,一出門祁勻是不在了,但門口停着這十幾輛跑車是怎麽回事?

沈從心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大表嫂,你要出門啊。”

邢仲晚指着門口一排車,“怎麽回事?”

沈從心嘿嘿兩聲,“一個星期七天您看心情開,要是沒看中的我再去換,換到你喜歡為止。”

邢仲晚看這一排顏色各異非常浮誇的超跑,對他招招手。沈從心樂呵呵的跑過來,他比邢仲晚矮了不少,只能擡起頭看他,“大表嫂,有事您吩咐。”

邢仲晚微眯着眼,那雙狹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沈從心睛看的他小鹿亂撞。一大早的就這麽被美顏暴擊沈從心的鼻頭又開始發熱了。

“換個稱呼,我們還可以做朋友。這裏晚上哪裏好玩,你知道吧。”

邢仲晚是真的挺喜歡這小孩,整天樂呵呵的讓人看了就歡喜。他不待見祁勻是真但沒必要遷怒到沈從心身上。

沈從心吸了一下鼻頭,“那必須知道,大表……哎,仲晚哥我帶你去。”

邢仲晚笑笑,指着那一排車,“開回去,停在這裏堵着人家路了。”

說完轉身上了鐘崗那輛外表看上去十分樸素的越野車。

祁勻啊,你動作還真快。我前腳想買車,後腳你就送車來了。

給鐘崗打了個電話,“鐘崗啊,你家還有幾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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