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木氏仵作
寧無憂只是微微擡了擡手,示意端王賢王等人坐下,微微沉眉,若有所思。
“此案我不能直接插手。”寧無憂擡起頭,看了看失落的寧濤和刑部侍郎,又說道:“而且,我并不覺得,我就有斷案的才能。”
寧濤和刑部侍郎大失所望,相互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但是,我倒是可以舉薦一個人給你。讓他幫助你破案。”寧無憂話音一轉,又說道。
“誰啊?”寧濤臉色微微一亮,立刻問道:“難道是五哥身邊的謀士?”
大成國皇族高官,都會招募一些謀人智士,作為謀士、門客或者幕僚,他們雖然有“仕”的身份,卻不能為官。他記得,寧無憂身邊的确有好幾個門客,的确十分的優秀,比京城之中那些世家子弟不知好多少倍。
“不是。”寧無憂淡笑搖頭,“若是讓我的門客出面,不就是等于我出面嗎?這與抗旨又有什麽區別?”
“那五哥說的人,是誰?”
寧無憂緊了緊身上的錦裘,将手伸到火爐上烤暖,“你可聽說過木梓衿?”
“木梓衿?”寧濤思索着,“聽着有些耳熟。”
“哦,木梓衿啊!這個我知道!”寧浚一聽這人是自己知道的,立刻來了興頭。剛才都是別人說,自己很沒存在感,如今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他立刻搶話道:“我聽我府中的幾個舞姬說過,那個木梓衿,是宜水鎮中的窮郎中。雖然醫術很差,但是長得很好看!好幾個舞姬對我說起他,個個都對他的模樣贊不絕口,什麽清俊如玉,白面小生,俊俏兒郎……宜水鎮裏,好多舞女名妓都暗戀他,當時還有個舞姬給我看了他的畫像,果然是……”
寧濤輕咳一聲,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都說的什麽?說重點!”
寧無憂含笑着看了看屏風,似笑非笑地深眸之中帶着幾分嘲弄和戲谑。木梓衿咬牙,暗中嘆口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宜水鎮的那些女人,這麽喜歡她呢。這感覺,竟還不錯!說不定以後可以想到另外一條賺錢方法。
“木梓衿,宜水鎮人,父母原本是義莊的仵作,所以從小就跟着父母見過不少死人,因此也有機會接觸縣衙之中的案子。再加上,從父母那裏學到的驗屍等技能,漸漸地,便會斷一些案子。後來其母去世之後,其父不知為何,竟改作郎中了。聽說特別的窮困潦倒。但是,坊間有說書人曾經說過他斷案的經過,最近的一樁,是關于她幾年前救了被冤枉的無辜人一事。”
衆人立刻認真的挺起來,想要看看,這木梓衿,到底有什麽能耐,能夠破案。
“某天,縣衙突然接到消息,說是王麻子家的媳婦被人殺死了。仵作上門一看,果然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穿得靓麗妖嬈的,被吊在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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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世上年輕漂亮的女人,大多都是心術不正的!”寧濤錘了錘桌,狠狠地說道,“這個女人,一定不是什麽正經人!”
“是啊。”寧浚點點頭,“可不就是不正經嗎?那王麻子說,這女人,被家人安排着,嫁給了有錢的王麻子,可她卻不知足,嫌棄王麻子長得醜。并且心心念念地想着自己的姓趙的青梅竹馬。那日,她趁着王麻子出門,竟将青梅竹馬約到家中私會,她的青梅竹馬讓她和王麻子和離,然後與自己遠走高飛。可這女人,竟然貪圖王麻子的錢財,不願意和離。那青梅竹馬惱羞成怒,便将這女人殺死了!”
“那日,木梓衿的母親也上門驗屍。所以就帶了自己木梓衿一起。”寧浚接着說道,“驗屍完了之後,便帶着木梓衿回去了。回去之後,那木梓衿看着卷宗,一言不發,飯也不吃,覺也不睡。他母親就問他是否有什麽心事。木梓衿那時不過十三四歲,但是卻聰慧過人。他母親一見到這個樣子,便想,他是不是從卷宗裏看出了什麽問題。”
“嗯。”寧濤點點頭,“難得他那時才十幾歲,竟然就有這樣的敏銳力。”
“是啊。”寧浚欣喜地問道:“你猜,她是怎麽發現兇手不是那女人的青梅竹馬的?”
“我怎麽知道?”寧濤蹙眉,“我又沒有經歷過這起案子。”
寧浚得意一笑,一副“你這麽沒用”的神色,轉頭去問寧無憂,“五哥,你知道嗎?”
寧無憂又一次看了看屏風之後,只是點頭道:“是那死者脖子上的繩子還有現場的痕跡。”
寧浚頓時對寧無憂露出一個崇拜至極的眼神,“五哥,你簡直是神人!”
“我只是最近聽了坊間的傳言。”寧無憂說道,“當時木梓衿和他母親一起去了案發現場,發現他們私會的房間中并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而窗戶上,卻有足跡。若是她青梅竹馬殺了她,那麽當時那姓趙的聽說她不願意跟自己走,一定惱羞成怒,憤怒之下,兩人必定争吵争鬥。而那青梅竹馬殺了她之後,為了掩人耳目,也許不會從窗戶逃走,而是從大門光明正大的走,并且将所有的痕跡都清理幹淨。”
幾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于是,木梓衿就判定,其實那青梅竹馬,并不是殺了人之後逃走,而也許是被王麻子撞見了他與那女人私會,才倉皇從窗戶跳出去逃走的。他逃走之後,以為沒事了,所以就沒回去看。卻不想……”
“卻不想,那王麻子回到家中,看見自己妻子打扮得光鮮亮麗、楚楚動人,便起了疑心。他假裝自己沒什麽都沒發現,故意和以前一樣,與妻子說話,趁妻子不備,用繩子勒住她的脖子,勒死了,打了結,吊在房梁上,假裝成她被人殺死的樣子,然後去報了官!”
“那你說的繩子是怎麽回事?”寧濤問道。
“世人結繩之法,因用手的習慣而不同。”寧無憂說道,“那王麻子慣用左手,結繩的方法與慣用右手的人不一樣。而姓趙的青梅竹馬是慣用右手的。”
“原來如此!”寧濤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麽小就能有這麽敏銳的觀察力,想來定是有破案的天賦才能。”他向寧無憂拱手,“五哥,這木梓衿如今人在哪裏,我現在就把他請過來!定奉為座上賓,以禮相待!”
此時的木梓衿躲在屏風之後,心中百轉千回。她原本以為,是楚王寧無憂要讓她來破案,看來,真實的情況比這更加的複雜。他步步為營,将她帶到京城。等着端王向他開口求救,然後适時提起她,讓端王主動開口求他交出自己……
心思果然深沉啊。
他如今坐在屏風之前,溫潤含笑,氣度風華。雖然可能傷勢未愈讓他看起來有些羸弱,可木梓衿卻覺得他其實一點都不弱,反而很危險。
“我倒是知道這木梓衿在什麽地方。”寧無憂放下手中的茶盞,讓人換了一杯熱的。迎上寧濤千恩萬謝的眼神,又蹙眉道:“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願意來破這樁案子。不如,我先替你問問。”
“那就有勞五哥了!”寧濤感激萬分,原本陰霾沉凝的英俊容顏頓時舒展開去,仿佛有了寧無憂這句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幾人走之後,正廳之中之聲暖氣氤氲缭繞,火爐之中,銀碳燃燒無聲,火光澹澹。
木梓衿透過屏風靜靜地看着寧無憂,昏黃火光之中,他那雙眸子翦翦如水,清俊的容顏更加細致如畫,丹青難述。那雙眼眸,沉靜時靜若明淵,看人時孤冷淡漠。
“出來吧。”他突然說道。
這話自然是對木梓衿說的,木梓衿款款走出屏風,這才正視地看他。與昨晚朦胧夜色之中森涼清絕不同,與屏風遮蔽若隐若現神秘莫測不同。此時的寧無憂明明安然靜靜的坐着,卻給人一種逼人的光彩風華之感。
白玉冠,月白底銀色暗紋錦袍,雪白錦裘,并不奢貴絕倫,披在他身上,卻自有一股風華風流。
颀長的身軀包裹在其中,雖然瘦弱,卻不顯羸弱頹喪,反而增了幾分肆意慵懶閑散之态,若閑雲淡淡,白雪飄揚。
她不禁看得有些呆。而她的眼神,顯然是讓他嫌惡厭憎的。她驚覺自己是個男人,不能這樣看着他,連忙收回了目光,微微垂眼,不倫不類的行了個禮。“見過楚王殿下。”
“免禮。”他很是自然理所應當的受了她的禮。只是偏開臉,看着茶盞之中的嫩綠茶葉,說道:“剛才的案子,你聽清楚了嗎?”
她微微咬唇,思索着剛才那件案子的經過。
他一擡頭就看見她咬唇思索的模樣,細白的牙齒整齊如貝,唇因茶水的氤氲紅潤如梅,膚色在男人之中并不算黑,反而十分的白皙。臉經過廳中暖氣熏缭,泛着紅潤。這般模樣,還真的如那些美姬說的,清俊如玉,玉面兒郎。只不過,總是多了幾分女氣,讓他覺得有些不順眼!
他将茶盞放在桌上,茶盞相碰,發出清脆铮然之聲。她的思緒被打斷,擡頭就看到他厭惡嫌棄的眼睛,似乎還噙着不明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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