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重回朝堂
京城,宮闕巍峨氣派,重重宮樓錯落威嚴,在彩燈煙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莊嚴華美,猶如幾天宮闕,瓊樓玉宇。
元宵節宮宴已經舉辦了兩天兩夜,第一日宴請文武百官,第二日與文武百官同樂,百姓同樂。
元宵節當日,按照天成國習俗,皇帝會帶領皇親貴胄以及文武百官,到宣武樓與百姓一起辭舊迎新。
衆皇親與大臣,早就在浩海燈海映照的紫宸殿外恭候皇帝駕臨。随着宦官一聲高昂肅然的“皇上駕到、太後駕到!”烏泱泱的紫宸殿外,上百人同時俯身下跪,山呼萬歲,呼聲沛然渾厚,扶搖直上九天。
寧無憂等人跪于衆人最前端,能與之比肩之人寥寥無幾。一身朝服莊重威嚴、華美高貴,金冠束發,氣頤風華。
皇帝從紫宸殿中款款而出,身着玄色龍袍,帝冕之上,十二道旒輕垂微動,旒下,一雙年輕的鳳眸微微閃動,似激動、似興奮,又似一種君臨天下的傲然。
天成國如今的皇帝寧景泰不過十七歲,長相清秀俊朗,與寧無憂等人有幾分相似之處。三年前在重重壓力反對之下登基為帝。他原本是先皇與先皇後的獨子,可先皇臨終前,皇貴妃謝明妍懷有龍嗣,得先帝垂愛恩寵,封為皇後。
謝明妍剛當上皇後一個月,先皇便駕崩了。如今,她雖然不過二十,卻已經是太後。
她此時一身百鳥朝鳳紅黃明豔朝服,娉婷逶迤站在皇帝身後,身後的嬷嬷抱着一個兩歲左右的男童,男童身着高貴華錦,錦緞之上,六龍祥雲暗紋精致華美。
這個男童,便是謝太後的兒子,皇帝欽封的怡親王——寧元修。
“衆愛卿平身!”皇帝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他的目光快速的逡巡而過,定定地落在第一排的寧無憂身上。
文武百官叩頭謝恩,整理衣冠站起身來,紫宸殿外,只聽聞衣袂珠玉摩挲輕叩之聲。
随後,文武百官簇擁着皇帝太後以及幾位親王,前往宣德門觀賞花燈。這一路之上,百官們穿梭燈海,歡聲笑語,怡然自得。
倒是有幾個官員看見寧無憂,前來拜見寒暄的,寧無憂從容不迫地應對,态度不冷不淡。
“三年不見王叔,朕可是日日念着王叔能夠回京。”皇帝突然放慢腳步,與寧無憂等人同行。
寧無憂淡淡一笑,“三年不見皇上,皇上都長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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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皇帝聽聞,滿臉笑意,“王叔你可不知,我剛才看見你,還有些緊張呢?”
“哦?”寧無憂微微挑眉,“陛下如今已貴為天子,受到萬民敬仰愛戴,又如何會緊張?”
皇帝蹙了蹙眉,無奈地搖了搖頭,“朕總是想起小時候,父皇将我送到你身邊學武念書,您對我甚是嚴厲,到現在想起來,我心裏還是有些怕您的。”
寧無憂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宮燈映照,玉樹流光,他黯然深沉的眸中卻似乎沒有照進光芒。
“只可惜,”皇帝見他沒說話,又繼續說道:“後來父皇……父皇聽了太後的話,将我送到太傅那裏學習,我與王叔相處的時間就少了。”
“若是皇上想念你王叔,便将他留在京城如何?”端王寧濤假裝觀賞宮燈,可一直暗中聽着兩人對話。
“留在京中?”皇帝微微一愣,随即一喜,剛想點頭同意,可卻突然見謝丞相躬身行禮而來,得到皇帝首肯之後,站定,說道:“楚王是先皇下旨留在蘇州養病的,如今楚王殿下重傷未愈,加之京城正處寒冬,怕是不利于留在京城吧?”
皇帝瞪了謝丞相一眼,“謝丞相此言差矣,蘇州雖然氣候不錯,可哪能比得上京城?朕這皇宮之中有很多名醫,難道還不能為王叔調理身體,何況,王叔平定藩王,戰功赫赫,朕還未嘉獎他呢。”
“皇帝。”謝太後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寧無憂身上,她笑意吟吟地道:“去或者留,又是旁人可以強求?與其為先皇的遺令煩惱,不如問問楚王自己的意思。”
這如同一個燙手的山芋送到了寧無憂手中,寧無憂似乎靜靜地端詳着太後,又似乎并沒有将目光凝聚在太後身上。
年輕的太後容顏豔麗雍容,那雙精致的眼眸帶着清澈與深謀交織糾纏的矛盾。
“無憂這幾年習慣了閑雲野鶴般的日子,但若是皇上需要,本王定不會推辭,自當為皇上效力。”他淡淡地說道。
“五哥的去留以前由先皇做主,而如今由皇上做主。何況,去蘇州不過是養病,又不是流放,而且五哥還帶着戰功!這京城,想回就回,想留就留,又豈容他人置喙?”寧濤沉聲愠怒地說道,“難道,皇室宗親的事情,什麽時候也輪到謝家人做主了?”
“臣不敢。”謝丞相惶恐不已,連忙下跪,俯身在地,不敢再言。
皇帝淡淡地看了謝丞相一眼,又看了看寧無憂一眼,前一眼帶着不安和忐忑,後一眼又似乎多了幾分底氣與從容。他抿了抿唇,輕聲地說道:“謝丞相年老,朕擔憂您身體無法承受到深夜的元宵夜會,還是讓人送你會丞相府休息吧。”
這一聲旨下,蜿蜒到目光盡頭的百官隊伍頓時鴉雀無聲。
還未等到隊伍後的丞相一黨前來相助,謝丞相已經被人恭敬的送走。
皇帝這三年在京中的情況,可見一斑。
這一風波之後,太後也安靜了許多,一言不發地抱着怡親王慢慢地跟随着向宣德門。
宣德門之上,便是宣武樓,宣武樓之下,設置精美寬大的露臺,露臺高而大,露臺之下,便是廣場,廣場之上燈山萬燈齊亮,燈海連綿光怪陸離,可将小半個京城照得如同白晝。而京城之中,家家戶戶挂上彩燈或者燈籠,将整座京城變為燈海,絢爛輝煌,氣象萬千、萬人空巷!
元夕二更鐘聲敲響,喧嚣繁華的京城元宵之夜瞬間鴉雀無聲,百姓們齊齊翹首望着宣武樓,看着年輕威嚴的帝王,龍行虎步地帶着皇室宗親和文武百官登上宣武樓。
霎時間,京城之中二百萬人口,齊齊伏跪在地,躬身叩首,齊呼萬歲,呼聲排山倒海,震耳欲聾,如龍吟虎嘯,氣勢磅礴!
饒是皇帝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陣仗,可依舊有些緊張。
寧無憂淡淡地看着這京城之中,将近二百萬人口,闌珊燈火,人山人海,卻只是微微抿唇,靜靜矗立。
皇帝高呼“平身”的聲音一層一層傳開去,京城又恢複熱鬧如火,百姓們願意在樓下與帝王一起看戲的便看戲,願意做其他事情的就做其他事情。
入座之後,寧濤立刻向寧無憂介紹這京中的奇景,遠處繞城而過的長河之上,畫舫如瓊樓,河面上河燈燦燦。京城之中,東西南北市坊盡皆入眼,一覽無餘。
歡鬧之間,不知誰提起因“無頭鬼案”而死去的三名官員,惹得衆人不禁感嘆。
“話說,這無頭鬼,可是讓京城的人惶恐了好些時日,若是此案至今都未告破,這個元宵節,怕是不好過啊。”有人說道。
“就是。”有人立刻應聲符合,又奉承地對寧濤說道:“這還多虧了端王殿下賢能,這案子才能順利告破!”
寧濤只是輕笑搖頭,“這案子不是我一人的功勞,我已經上奏皇上,除了嚴懲兇手之外,有功者,也必須論功獎賞。”
“那是那是!”迎合的人連連點頭,“只是……只是,這案子如此詭異,又是如何告破的呢?下官實在好奇啊。”
坐在寧濤身旁的寧浚冷哼一聲,咬了咬牙,欲言又止。
這談話也引得了皇帝的注意,皇帝頓時沒什麽心思去看那露臺之上的戲文了,轉頭十分好奇期待的看着寧濤,“王叔,朕也好奇得很,都說這案子是鬼神作怪,如今告破了,可這人是怎麽将鬼抓住的?你便講講,給朕解解惑,也讓文武百官們服氣服氣!”
寧濤看了看寧無憂,見他神色淡然,微微沉思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此案确實複雜詭異,單說如何确定兇手作案依據、兇手的作案目标、作案手法、作案工具以及兇手的身份,就困難重重。”
他講得不緊不慢,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似乎是想故意引起人注意似的。果然,這話音一落,許多官員不由得将注意力轉移到這“無頭鬼案”的破解過程之中,這困擾了京城三個多月,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難以告破的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況,這案子事關鬼神,人們雖然都敬畏鬼神,可對鬼神還是無比的好奇。
“這案子,竟然這樣的複雜?”皇帝蹙眉興致盎然地問道。
“當然,以我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夠破解得了?皇上且聽我慢慢道來。”寧浚故作神秘煞有介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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