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破案揭秘
宣武樓之上,閣酒舞樂,觥籌交錯,文武百官推杯換盞,同時也注意着端王寧濤講解“無頭鬼案”。
“那無頭鬼,為什麽要殺死禮部尚書和禦史大夫他們?”皇帝好奇地看着寧濤,“聽說,還故意在他們的房間中留下了血字。”
“是啊。”寧濤點點頭,“這正是此案的詭異之處,平常人殺人,只把人殺死就好,為何要故意留下血字,而且,還留在房間的西方。”
“為何?”皇帝問道。
“這個……臣當時也不甚明白,恰巧此時,五哥入京,我便将此時告知了他。得到五哥指點,我才明白其中的深意。”寧濤若有所思,又搖搖頭道:“臣才疏學淺,還是讓五哥來說比較好。”他若有所思,看向寧無憂。
寧無憂閑适地端着茶盞,神色疏淡冷然,微微垂眸,也不知看着何處,聞言,只是輕輕吹了吹茶盞之中的浮沫,淡笑道:“其實,兇手留下字跡,剛好為此案提供了線索。他留下的血字,分別是‘申時’、‘酉時’、‘辛時’,且都寫在房中的西方,我便有所懷疑,只是還不确定。直到聽人偶然說起,近兩年,宮中流行修道方術,不少人信奉道家之說,于是便将那時辰與西方的方向聯系了起來。”
“有何聯系?”皇帝若有所思,疑惑不解。
其餘人也因此而陷入深思。
寧浚冷哼一聲,瞪了瞪寧無憂。他之所以知曉這些,還不是因為木梓衿!案子是木梓衿破的,與他有什麽關系?他如今故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是故意邀功嗎?
寧無憂對寧浚的譏諷冷笑仿若未聞,這京城玉壺光轉、溢彩流光,似乎在他的眼眸深處輕搖。好像是想起什麽,他微微勾了勾唇,說道:“六弟告訴我,他查看了卷宗,得知那幾個時辰,是幾名死者的生辰,于是立刻我翻看了《易經》。《易經》之中記載了陰陽五行與天幹地支之說,申時、酉時,辛時,在五行之中,屬性為金,且代表方向為西方。如此便可确定,那兇手所殺之人,其實是在屬性為‘金’的時辰所生的官員!”
“哦!”皇帝一拍手,“我明白了,那接下來,便能通過兇手的這個作案依據,找出兇手可能殺害的下一個官員!”
寧無憂點點頭,“皇上聖明。”
寧浚又是一聲冷哼,偏開頭去,順手拿起一大把葡萄幹塞入口中,狠狠地咀嚼。
皇帝笑了笑,又說道:“既然兇手留下了字跡,那麽讓人比對字跡就好,為何……”
“皇上。”寧濤立刻解釋道:“且不說,京城刑部和大理寺的卷宗成千上萬浩如瀚海,想要比對字跡耗時耗力,而且,那兇手,故意用左手寫下血字,亂人耳目,便是查,也查不出來的。”
“原來如此。”皇帝點點頭,“兇手可真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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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兇手,為什麽要殺害官員,選個京城之中的尋常百姓,不是容易得多?”有人問道。
“只因,不久前,宮中常道真人曾在京城無量觀之中講道,曾講到過陰陽五行相生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五行相生相克,此消彼長。那兇手的生辰又是屬木,故而認為,那屬金的人克了自己。再加上,兇手的身份,是軍巡房校尉,官位較低,且恰好因為禦史大夫等人而被貶過,所以固執的認為,自己是被人克了。如果除掉這些官員,便可除去自己為官途中的阻礙,以後便會平步青雲扶搖而上。”
“如此愚昧的想法,簡直是人心醜陋!”皇帝惡狠狠地說道,“就算這幾年京中盛行修道,但是對于平常人來說,也不過聽之一樂,作為修養身心的道理還可,怎麽能如此迷信?”
“這世上之人有千萬,世上的人心也有千萬,皇上覺得那想法愚昧,可偏偏就有人信。”寧無憂輕輕地撥了撥茶盞之中的浮末,似乎是說得有些累了,他慢慢地靠在軟椅上。
“哼!”寧浚又是重重地哼了一聲,“竟然有人因此而變得人心醜陋,不如就将這世上的歪理邪說都除了幹淨!不是有帝王焚書坑儒嗎?我看,為了避免再有人信這些什麽相生相克此消彼長而害人,不如将那些講道信道的人全部都殺了才好!”
他這說的不過是洩氣話,可卻讓這宣武樓瞬間鴉雀無聲!
皇帝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有些不明所以。太後卻在旁邊輕輕咳了一聲,“那軍巡房的校尉不過是因為自己愚昧,這世上又不是人人都愚昧,難道人人都分不清是非不成?”
寧無憂和寧濤只是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沉默不語。
“接着講啊。”皇帝忍不住想聽下去,“那那個軍巡房校尉,他是怎麽裝成無頭鬼的?又是怎麽讓腦袋憑空飛出去的?”
這句話将人的思緒拉回案件之中,寧濤見寧無憂再沒什麽心思講下去,便接口道:“兇手裝做無頭鬼方法其實很簡單,只需要穿上滿是鮮血的衣服,戴上一塊黑色的頭罩即可。”
“黑色的頭罩?”皇帝不解。
“是,”寧濤點點頭,“皇上您試想一下,這京城之中規定,二更之後,便不能有人在街上走,各家各戶就算點了燈,到了二更也都熄了。所以,夜晚的時候,京城漆黑一片,那兇手戴上黑色的頭罩,腦袋就與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所以在黑暗之中,人們就只容易看見他帶血的身體,而不容易看到他的頭。而他又有輕功,行動很快,所以便更難發覺了。”
“原來如此!我竟沒想到,是這樣簡答的方法!”皇帝瞪大了眼睛,新奇又驚訝。“那他是如何讓腦袋憑空被割掉還飛出去的?”他追問道。
“這個就更簡單。”寧濤說道:“刑部的人在兇手家中搜到了鐵絲。那鐵絲雖然極細,但是卻堅韌無比!他将那鐵絲綁在街道兩邊的住戶的柱子或者可以固定的東西上,并調整到一定高度。等那幾個官員騎馬飛速逃跑時,頸部就恰好撞在綁緊的鐵絲上,由于速度太快,所以腦袋就會被鐵絲鋒利堅韌的鐵絲割下來!就像飛快地刀砍下腦袋一樣!”
其實,那晚木梓衿到案發現場,就已經發現,街道兩邊的柱子上有很細很深的勒痕。她當即就斷定,這柱子,可能是被鐵絲捆綁勒緊過。
衆人聽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那腦袋被鐵絲割裂撞飛出去的場景,脖子哇涼哇涼的直灌風。
“而且,鐵絲極細,在黑夜之中根本看不見,又是在平常人視線難以發覺高度。”寧濤接着道:“當時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死者身上,或者都被那割頭的一幕震懾住,就更加難以注意頭頂上的鐵絲了。”
“那又是如何知道,兇手是軍巡房校尉的?”
“第一,根據線索可以推斷。每個被害的官員,一定要出現在軍巡房的人眼前,讓軍巡房的人親眼看着腦袋被割掉。這說明,其實兇手是故意讓人看見被害官員是被鬼殺死,讓人不得不信是鬼殺人。因此,兇手極可能是十分熟悉軍巡房的巡邏規律。第二,兇手裝鬼拿走被害人腦袋之中,便消失了,如論軍巡房的人怎麽搜查都找不到。其實,他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已經換了裝,穿上了軍巡房校尉的衣服,假裝帶着人往別的地方搜查。等将軍巡房的人都引開之後,他再将換下的行頭和腦袋拿走藏起來。能夠同時符合這些條件的人,便只有軍巡房校尉了。”
寧濤講完,衆人覺得茅塞頓開,這案件錯綜複雜,破解起來,實在是困難。而從端王剛才的表現和楚王進京前後刑部和大理寺的破案速度來說,這案子最後到底是誰破的還值得考量。
有人不經暗暗地觀察楚王寧無憂,發現他只是閑雲般略帶慵懶的端坐着,微微靠着椅背上的軟枕,仿佛心思并不在這裏。
皇帝聽完,覺得心中的疑慮豁然開朗之餘,又覺得似乎還有什麽地方沒有破解開,這案子,似乎還有什麽謎團,重重缭繞着,仿佛即将散開,可就是揮之不去。
“皇上怎麽了?”寧濤見皇帝蹙眉苦惱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我總覺得這案子還是有些奇怪。”皇帝說道。
“哦?”寧無憂別有深意地看了皇帝一眼,輕笑道:“皇上覺得哪點奇怪?”
“吏部尚書以及禦史大夫他們朕也是知道的,他們在朝中為官,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為何會被一個無頭鬼吓得失了心智和冷靜睿智?竟然被鬼追得倉皇逃跑到絲毫沒想過還擊?”
寧無憂端着茶盞的手微微僵了僵,可只是一瞬之後,他便解釋道:“那兇手将一只會鬼叫的鳥放在被害官員府中不易發覺的地方,等到半夜時,讓鳥鬼哭慘嚎,就算再理智的人,得知自己真的被鬼纏身,也會害怕的。”
“……王叔說得也對。”皇帝微微思慮之後,輕輕地點點頭。又看向寧濤說道,“那兇手如此作惡多端,等元宵過後,便淩遲了吧。”
衆人沒有異議,繼續看戲。
寧無憂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順着這京城無邊的燈海看向南方。彩燈蜿蜒,連綿不見盡頭,而那目光所不能觸及到的一百多裏以外的宜水鎮,住着木梓衿。
不知木梓衿,今夜如何度過這元宵佳節?
寧無憂怔了怔,突然心頭一陣煩亂!這個時候,怎麽想起那個腌臜粗糙的木梓衿了?木梓衿可是個男人?難不成,他還真為了個男人而……
他重重地放下茶盞,冷哼一聲,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哼!”寧浚見他這般模樣,又是冷哼一聲,“五哥,這案子雖然你有功,但是其實這案子是木梓衿破的!其他人又怎麽能搶別人的功勞呢?”
這話音一落,衆人茫然錯愕地看向寧浚。
“八叔,你這是什麽意思?”皇帝看向寧浚,“這案子,到底是誰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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