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1)
一夜之間,他們交談和在彼此周圍都輕松了不少,金妮發現自己不再對他戒備。她仍然不說任何關于反抗勢力和她所知英國發生的事情——盡管亞瑟已經回複了她,馬爾福十分清白。在他們與凱特靈夫婦一起的那個晚上之後沒多久,一天,當金妮下樓吃早餐時,發現他沒有去“和銀行家談話”,而是在等着她,她并不驚訝。
他習慣性地站了起來。“早上好。”他說,他甚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就好像他不習慣做出這種表情。金妮咯咯笑着坐了下來。“什麽這麽有趣,韋斯萊?”
“你。試圖愉快,但可怕地失敗了。”
“馬爾福們只會表露自我:冷酷和算計。”他傲慢地說,但嘴角卻揚了起來。
“對,繼續那麽告訴你自己吧。”金妮說,她大笑了起來。
那天下午,他拒絕了和她一起繞島散步的提議,說他要等一個重要的飛路呼叫。這個呼叫不經意間讓她想起了他要做一些可疑的事情,她因為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而皺起眉頭。然而,當她試圖在他的門口偷聽時,一個家養小精靈過來了,大聲地問她是否可以幫忙,因此,在馬爾福抓住她潛伏在他門口前,她不得不逃跑了。
金妮去找了這一天的《水星先驅報》,過去的幾個星期裏,她一直在讀它,她在一條側廊裏的一張古董桌子上發現了它。她愉快地将它拿到了她最喜歡的房間閱讀,那是一間有着兩扇可以眺望普吉特灣的大凸窗的大客廳。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他進來了,發現她在這裏,他看上去很驚訝,他立刻拽着她的胳膊。“韋斯萊,今早我已經告訴你一切有趣的事情了,你沒有必要親自讀報紙。”他開始帶着她走出房間。
“但你沒讀任何關于戰争的東西。”她說。“我——”
“大多數美國人對戰争不感興趣。”他回答,“當他們感興趣時,他們的報道文學也沒有任何有用的細節。”看着她的表情,他說道,“相信我,我知道。”
“而這來自那個說他不打算返回英國的巫師。”
他猛地閉上了嘴,瞪了她一會兒。接着,“你不會在《水星先驅報》上找到你要找的東西。”
“那我想要一份《唱唱反調》的訂閱。”
“《唱唱反調》?那本垃圾?”他仰起頭,嘲諷地大笑。“天啊,韋斯萊,我不知道你也相信彎角鼾獸的存在。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戰争讓你瘋了呢?”
“那不再一樣了。”金妮堅持道。“它是反抗組織的地下通訊。盧娜和她的父親公布食死徒的所在、前方發來的間諜報告、為在逃男巫和女巫準備的安全屋文章,還一直全面更新死亡、失蹤和住進聖芒戈的人員名單。”當金妮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時,她幾乎咬掉自己的舌頭。事實上,她驚訝的表情那麽誇張,他不可能沒有注意。她剛剛把反抗組織的事情告訴了一個可能的敵人。
“哦,真的嗎?”德拉科說,好奇地看着她。“我還以為你喜歡追蹤你沉睡的哥哥呢。”
“爸爸從來不告訴我喬治怎麽樣了。”金妮謹慎地說。“他認為那會讓我難過。”
“我們到了。”馬爾福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尋找正确的那一把。“你說你喜歡閱讀,我厭倦了看你在房子裏悶悶不樂。那讓我神經緊張,我不喜歡神經緊張。”他找到了那把鑰匙,打開了門鎖。“這裏是圖書室。使用它吧。”
當他帶她進入這間屋子時,金妮目瞪口呆,這裏讓霍格沃茨的圖書館都顯得小了。成排的高書架上裝滿了幹淨的古老硬皮書,陽光從遠處牆上的大窗戶照射進來。柔軟和矮沙發和椅子四處散落,每一個書架都有一個滑動的梯子,方便夠取上面的書。
“我的天。”金妮眼花缭亂地叫道。“這——這一定是赫敏心目中的天堂。”
馬爾福皺起眉。“我沒有把泥巴——格蘭傑帶到這裏,我把你帶來了。”他再次抓住她的手,帶她進入到房間的深處。“這裏有所有種類的書,大多是我從威爾特郡拖來的,因為媽媽無法忍受它們流落在外。那些裏面有黑魔法,因此,如果你真的對如何在三步之內将你的敵人開膛破肚感興趣,我認為這裏就可以了。”
金妮竊笑了起來,但在內心裏,她無法相信他還記得她說的話。“馬爾福,我覺得你剛剛開了一個玩笑。”
他對她揚起眉毛。“馬爾福不開玩笑。”
她大笑起來。“別擔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我們的秘密。”他同意道,當他轉過身時,他在微笑——一個真正的微笑,柔和了他臉部的硬朗線條。
有了感情、心和一切,他現在幾乎是一個人了。他的表現讓金妮開始思考她在西雅圖的第一天,當他那麽堅決地惡劣對她時,那是不是他遵從自我的一個例外。畢竟,當他們在霍格沃茨時,馬爾福不太注意她,而是寫貶低她哥哥的歌和抓住每個機會嘲諷哈利。但他為什麽在第一天對她表現得那麽粗魯,接着又似乎變心了呢?
在去圖書室後不久的一晚,當他們一起吃晚餐時,她問了他。他們剛剛正在談論美國魁地奇規則的不同,因此,她的問題一定讓他驚訝了。而他像通常一樣,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認為那是因為你讓我想起了他。”在喝了一口酒後,他慢慢地說。“你的哥哥羅恩。看見你還讓我想起了霍格沃茨,因為我只在那裏見過你。”
“而……你不喜歡霍格沃茨或羅恩,所以你那麽糟糕地對我?”金妮說,将線索整理在一起。
“我的父親想讓我去德姆斯特朗。”他承認。“覺得我在那裏會接受更綜合的教育。媽媽希望我去霍格沃茨,因為她希望我能離得近一點兒。我讨厭那裏。”
她将食物堆在盤子周圍。“我愛霍格沃茨。”她說,回憶着她在那裏度過的五年。“我甚至比喜歡陋居還喜歡它,因為在那裏,我不只是‘妹妹’。我有一起玩的朋友,一起聊天的人。”
“我沒有真正的朋友。”馬爾福說。“斯萊特林沒人對我感一點兒興趣。”
她露出了微笑。“可沒有規則說你必須待在你自己的學院裏,馬爾福。”
“我的父親不允許其他方式。如果我告訴他我和一個赫奇帕奇成了好朋友,我能想象出他臉上的表情。”他哼了一聲,低頭看着他的盤子。“但當我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是一個蠢貨。當我獨自在這裏時,在這裏表現得冷漠和殘酷實在太冒險了,孤立無援的我承擔不起樹敵。因此,我幾乎立刻就放棄了在你周圍的那種表現。”
“所以你在你的美國朋友們周圍幾乎很禮貌。”
“差不多吧。當然,只是出于自我保護。”他諷刺地說。
“金妮!金妮,你在哪兒?”
她父親突然傳來的聲音幾乎讓金妮從座位上跳起來,馬爾福抽出魔杖,站了起來。“是誰?”他叫道,環顧着房間。
“等等,是我的鏡子。”她想了起來。她總是将它随身攜帶,以防萬一,但這是亞瑟第一次在他們的例行星期四夜談之外聯系她。她在長袍裏尋找着它,當她掏出那面小鏡子時,亞瑟的臉就在裏面,他睜大了眼淚汪汪的雙眼。
“爸爸?”金妮叫道。“怎麽了?你們都好嗎?唐克斯好嗎?”
“喬治。”他說道。他在全身顫抖。
“怎麽了?”她顫抖着,眼睛充滿了淚水,她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馬爾福來到她身邊,低頭注視着她手中的鏡子。
“哦,金,他醒了。喬治醒了。”亞瑟喜悅地抽泣起來。
金妮無法呼吸了。喬治。喬治。哦,天啊。直到她感覺馬爾福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才記得自己在哪裏。她擡起頭,發現他正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她。
“你會想要見他的。”他說。
金妮點了點頭。她轉向鏡子和她的父親。“爸爸,我會盡快過去。”
“幻影移形點——”
“不,那需要太久了。我會解決。”亞瑟的臉從視線中消失了,她站起來,懇求地看着馬爾福。
“品奇會為你整理一個行李箱。”他說,他打了個響指,小精靈出現了。他下了指令,品奇再次離開了。“你直接飛路去聖芒戈。”
“飛路?”金妮眨着眼說。“我認為你無法國際飛路。”
“我能。”他說。“我動用了一些我在飛路網絡的關系。主要訪客客廳裏的壁爐可以将你送到世界上的任何壁爐。”
“梅林。”她輕聲說。
“當然,你需要說國家和城市的名稱,而不只是地名。”他抓住她的手,一邊說,一邊帶她走出房間。“因為路程很遠,你會有一點暈眩,或許會惡心。”
“與見到喬治相比,這是小代價。”金妮熱切地說。
“對。”馬爾福說,金妮注意到,在他漠不關心的冰冷面具下,他看上去幾乎悲傷。只有他的眼角和嘴角有輕微變化。他不願意看她離開嗎?
當他們到達巨大的客廳壁爐旁時,品奇正好将金妮的一個大行李箱送了過來。“品奇已經想念她的女主人了。”她眼淚汪汪地說,将行李箱遞了過來。在金妮可以開口之前,小精靈就嚎啕大哭地消失了。
“我會回來的。”她對馬爾福說。
“看不出你有不回來的原因。”他僵硬地說。
“我不知道會待多久。我想待到他們确定他沒事。”
“我會在這裏等着你回來。”
金妮點了點頭,在他周圍突然覺得很尴尬。要怎麽對一個她曾經憎恨的人道別,尤其是她現在懷疑自己對他的感情恰恰相反了?
他清了清喉嚨,對自己的手皺起了眉。“我希望……我希望他會沒事。這是為了你。否則我才不在乎他到底怎麽樣呢。”
金妮不得不咬住臉頰內側,才沒笑出來。“我相信他會沒事的。馬爾福——”
“嗯?”他擡起頭,期待地等待着。
“謝謝你。”她說,并沒有說出本來打算說的話。“因為這個。因為一切。”
“好吧。”他咳嗽了一下,對壁爐做了一個手勢。“我去拿飛路粉。”
他對窗戶旁的書櫥揮了一下魔杖,一個裝滿飛路粉的大理石小碗飛到了他的手中。他又揮動了一下魔杖,壁爐裏燃起溫暖的火焰,他将一把飛路粉扔了進去。火焰立刻變成了綠色,接着又恢複了正常顏色。“你最好上路吧。”他說,接着将裝飛路粉的碗送回了架子上,但金妮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輕輕親吻他的嘴唇。
他們一動不動地站了一會兒,一時間,金妮害怕自己誤解了所有跡象和他所說的一切,因為他只是站在那裏——但接下來,他的手穿過了她的頭發,他也吻着她,比她想象的更加溫柔。他的嘴唇很柔軟,是他們剛剛吃過的甜品味道,那是她一個月前感受到的相同欲望,只是卷土重來得更加猛烈了。梅林,她想要他,而這些吻十分純真。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們躺在床上熱烈親吻的畫面。
他先急促喘息地退開了,金妮走向壁爐,試圖平複自己的快速心跳。她現在必須走了。喬治需要她。想起她的目的,她拿起品奇給她收拾好的行李箱,走進壁爐并轉過了身。馬爾福正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她,她花了每一盎司的意志力才沒有跳回去與他瘋狂親熱。
“我會等你。”他又說道。
金妮點了點頭,已經渴望回到他身邊了。“英國倫敦聖芒戈!”她叫道,她旋轉了起來,比以往轉得都快。無數壁爐閃過,幾百個,幾千個,直到她數不清,只能閉上眼睛。她緊緊地将行李箱抓在胸前,聽到它與小一些的壁爐內部摩擦。她只能等待。
就當她以為自己要吐出來的時候,她滿身煤灰地滾了出來,落到了聖芒戈簡單的白色等候室中。她吐出自己咽下的煤灰,吸引了房間裏所有人的注意力,當她的頭因為旋轉突然停止而暈眩時,她跪倒在地。馬爾福是對的;金妮覺得很惡心,她覺得自己會吐出今天吃的所有東西。
當她□□着跪倒在地板上時,一個治療師和一個傲羅接近了她。“名字和事務。”治療師厲聲說道。金妮擡起頭,發現那個傲羅不是別人,正是金斯萊沙克爾。
“喬治——”她開口。
“沒事,讓我來吧。”金斯萊對治療師說,他點點頭,離開了他們。金斯萊蹲下身,幫助金妮站起來。“哦,金妮,見到你真好,但你看上去糟透了。”
金妮拿出魔杖,清理了地板和長袍上的爐灰。“我從美國來的。”她說。“真是艱辛的旅途。”
金斯萊環顧四周。“我剛剛沒有聽到,好嗎?”他低聲喃喃。“別告訴任何人你來自哪裏。亞瑟告訴了我你做的事情,但要保密。”
“好吧。”金妮說,她想因為這麽無腦而踢自己一腳。
“自從治療師們把喬治的事情告訴了亞瑟,他就一直在這兒。”金斯萊又以正常的語調說道,他帶着她走向魔法疾病病房。看到了她的目光,他說道:“他們給他換了地方,因為傷害不是永久的,對嗎?反正我一直在這裏守衛。大概九點,喬治很突然就醒來了,大喊大叫。當他們讓他平靜下來,他們立刻給了亞瑟消息。亞瑟過來并告訴了他發生的一切,讓他接受這些消息。之後,他拿出鏡子告訴了你。”
“為什麽喬治會喊叫?”
“卡西奧佩娅治療師說,她認為是因為當他醒來時,他仍然以為自己在戰場上戰鬥。”
金妮的心為她可憐的哥哥湧起了愛和憐憫。“想想吧。”她喃喃,“失去了你人生中的四年。醒來時發現一切都改變了。”
金斯萊點了點頭,他們走近了房間。門是關着的,金妮想起,大多數病人現在都應該在睡覺。已經過了午夜了。“我要回去守衛了。”他說。
“謝謝你。”她說,她揮手目送他離開。接着,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走進了房間。
裏面很暗,她幾乎辨認不出在床上睡覺的病人;大概有十個左右的男巫和女巫。最裏面的一張床拉上了簾子,裏面亮着一盞溫暖的燈。金妮穿過了床邊閉耳塞聽咒的範圍後,才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她走了進去,兩個人都轉過了身。亞瑟的臉很紅,她懷疑他哭了幾個小時。而喬治——金妮還沒有好好看上他一眼,就扔下行李箱,抽泣着撲進了他的懷裏。
“也很高興見到你,金。”他的聲音因為多年不用而嘶啞。
“我真高興你醒了,喬治。”她叫道,“爸爸和我很孤單——”
“我知道。”他揉着她的後背,抱緊了她。“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起死回生了。”
她放開他,在床邊坐下,好好地看着他。他在睡夢中變成了一個男人——一個瘦弱蒼白的男人,他嚴肅的眼中不複之前那種閃光了。他的卷發很長,幾乎和比爾的頭發一樣,他的下巴上滿是胡茬。只有他的發色未曾改變。它同他入睡那天一樣明亮。
“我以為——”她擦了擦眼睛。“我們以為你永遠不會醒來了。”
“我不認為我應該醒來。”他嘶啞地說,簡短地看了一眼亞瑟,接着又轉向她。“我的治療師說,那個檢查我的創咒人說那個咒語會讓我睡上二十年以上。”
“但你現在怎麽醒了?你會又睡着嗎?”她問,抓緊了他骨瘦如柴的胳膊。
“他抗争了。”亞瑟對他們微笑着說。喬治的臉微微紅了。“卡西說她從未見過這種事情。在他睡覺的時候,他一直在與咒語的力量抗漲。當我們聽到他嘆息或當我看到他的頭移動時,那是咒語減弱的時刻。”
“我希望我可以為此邀功,但我不是有意識這樣做的。”喬治說,微微聳了聳肩。“如我之前所說,爸爸,直到現在,我還覺得自己剛剛在戰鬥中昏過去。”
“那就是你叫喊着醒來的原因。”金妮說。
“對。”他點點頭,撿起床單上的一根線頭。“我——我仍然無法相信,你知道嗎?”
“可以理解。”亞瑟說。“我們知道那對你來說會有多難。”
“是嗎?”喬治咬住顫抖的嘴唇。金妮握緊了他的手,試圖安慰他。“你記得薩姆納擊中我時的情況嗎?你們全都活着。我正看着艾麗西亞斯平內特。珀西仍然與我們不和。鄧布利多不久前才剛剛去世。”
當金妮回憶起這些,她的眼中充滿了淚水。那時仍然有希望,仍然有對未來的承諾。對,他們失去了鄧布利多,但比爾和芙蓉結婚了,盧平正在與狼人接洽,海格和格洛普帶來了一些巨人。頃刻之間就失去了一切,而不是像金妮和亞瑟那樣一點點失去——不,金妮覺得自己無法想象這對喬治來說有多難。
“我本以為哈利會贏。”喬治說。“相當确定。”
“我們都是。”亞瑟說。
“不是他的錯。”金妮擤着鼻子,辯護地說。“伏地魔下黑手,哈利只是跟不上他。哈利才十八歲,在和一個成年巫師戰鬥!”
“相信我們,我們知道。”亞瑟說,他握住她的手。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喬治的手。“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了。”他說,嚴肅地看着他們。“我們必須小心其他人和保護對方。盡管我們已經失去了其他人,我們仍然是一家人。”
喬治嚴肅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睛比燈光還明亮。
“我愛你,爸爸。”金妮說,他對她露出了微笑,接着站起來,緊緊地擁抱她。
已經檢查了喬治的卡西和其他治療師,希望留他再觀察二十四小時,确保咒語完全失效了。“我們不喜歡讓他又睡着了。”卡西奧佩娅治療師把金妮拉到一邊,對她說道。“尤其是如果他又睡着了,就無法保證他會再次醒來了。”
“別告訴他。”金妮說,奇怪地對她的哥哥有一種母性關懷。“他沒事讓我們很開心。”
“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晚上都不會睡覺了。”治療師繼續說,“原因很明顯。其他治療師和我認為他幾個月內就會完全恢複正常:睡眠、食欲和一切。”
觀察期平穩度過,當喬治聽說他們現在居住在格裏莫廣場時,他很高興。“我一直喜歡那棟房子。”當亞瑟幫他下床時,他說。在喬治的腿部肌肉強壯到可以支撐他之前,他要一直拄着手杖走路。“從來不知道你接下來會發現什麽奇妙的東西。我記得有一次弗雷德——”他突然臉色蒼白,話沒有說完。
金妮和他一起飛路回了房子,亞瑟拿着她的行李箱緊随其後,他們走進了金妮好幾個月沒有見到的廚房。它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變。喬治在最近的長椅上坐下,因為他的遠足而喘息,金妮去泡茶了。
她曾經想過,如果三年前,他們第一次來到格裏莫廣場時,喬治和他們在一起,那麽這棟房子就會完全不一樣。他會開很多玩笑,或許會拿他們測試一些玩笑産品,戲弄金妮,做舊日的他。但他走了一段長長的旅途,一個他可以詳細敘述的奇妙長故事——他睡着了,他虛弱得像一個嬰兒。金妮一天三次地幫助他繞着廚房轉圈,恢複他的力量,而亞瑟确保他每頓飯都得到最多的一份。喬治并沒有給他們講笑話或逗他們發笑,他只是坐在那裏,注視着壁爐,或閱讀金妮從圖書室拿下來的布滿灰塵的書。他們為他召喚了一張床放到廚房裏,因為他還沒有強壯到可以上樓去卧室。
但金妮不确定哪個房間可以打掃出來作為他的卧室。當鳳凰社在戰鬥時,弗雷德和喬治住在他們玩笑商店上面的公寓;總部沒有他們的床。但他現在要睡在哪裏呢?她應該打掃比爾和芙蓉的房間嗎?海絲佳瓊斯的?或許唐克斯會讓他住她的房間?
似乎喬治進展得很慢,因為金妮沒見他走出過廚房。一天早晨,當她走出自己的房間,發現查理的房間開着門時,她很驚訝。喬治在裏面,注視着到處散落的物品;查理的房間總是亂的一團糟。馴龍護具和手套被扔得到處都是,一些上面有着燒焦的洞。他多餘的那把掃帚立在牆角,布滿了蛛網和一兩只蜘蛛。床沒鋪,牆上貼着魁地奇海報,床頭櫃上放着一沓樹蜂和短鼻龍的圖畫。
“從來不知道查理還是一個畫家。”喬治頭也不回地說道,金妮走向了他。“它們很好。”
“他比我們大很多。”金妮說。“好吧……一定程度上來說,他比我大很多。我覺得我一直在了解關于他的新事物。”
“這些都沒被碰過。”
金妮嘆了口氣,将頭靠在喬治的肩膀上。“爸爸和我嘗試過,但我們無法收拾。”
他在顫抖,她擡起頭,發現他的眼中充滿了淚水。“我就在這個房間,”他低聲說。“五天前。我和弗雷德問他能不能給我們的新想法弄來一些龍爪粉末。那時他的房間就是這樣。”
金妮的嘴唇顫抖着,她抱住了他。“喬治。”她說。“查理已經死了三年多了。”
他崩潰了,他的虛弱身體無法抑制地顫抖,如果金妮不在,他會倒在地板上。她抱緊了他,帶着他走向布滿灰塵的床,他們一起坐了下來,摟抱着彼此。
“天啊,金妮。”喬治抽泣道,她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他的眼淚洇濕了。“我不想在爸爸面前哭,但是——我讨厭這樣。我讨厭這樣。我希望我仍然睡着。”
當他哭泣和發洩當亞瑟在場時忍住的一切,她抱着他:他怎麽可以接受他生命中的這麽多東西都永遠離去了,哈利失敗了,他們的家人都消失了。“我想弗雷德。”他說,在她的長袍上擦着眼睛。“你知道嗎,人們說,當你失去一條胳膊時,你仍然可以感覺它還在?一條幽靈胳膊?我就是那種感覺。他一直在我身邊,我總覺得一轉身就能看見他。”
“當你被咒語擊中時,他崩潰了。”金妮說,擦幹了自己的眼睛。“他每天都去看你,當拜訪時間結束時,媽媽和爸爸都不得不将他拖走。”
“他怎麽死的?”
金妮皺起眉。“喬治——”
“不,我需要知道。”他的眼神堅強了起來,但其中仍然閃着淚光,她無法相信這真的是她的喬治。很久以前,是他和弗雷德在比爾和芙蓉的婚禮上往小食桌上放金絲雀餅幹,當羅恩一無所知地咬下去時,又咯咯發笑嗎?
她猶豫了起來。“不是很好。”
“告訴我,否則我要去問爸爸了。”
她用雙手握住他的手。“他是最後一個死的。”她輕聲說,“在哈利失敗和盧修斯馬爾福殺了羅恩和赫敏後。他和媽媽在一起,爸爸一直在試圖讓他們離開戰場,我們好去格裏莫廣場。但正當他們要和我們一起走時——穆爾塞伯……”她移開了目光,試圖平穩自己的聲音。
“金妮。”喬治握緊了她的手。
“他襲擊了弗雷德。我從來沒見過那種咒語。那讓他——渾身是血。他滿身都是血。他……發出了尖叫。”當她回憶起她的哥哥痛苦緩慢地死亡、血慢慢從身體裏流幹時發出的那種聲音,她顫抖了起來。“爸爸瘋狂了。開始襲擊範圍內的任何食死徒。媽媽在抽泣。麥克尼爾也殺了她。所以爸爸抓住我,我們就逃跑了。”
喬治用空餘的那只手揉着她的後背,金妮哭了起來,自從在格裏莫廣場那可怕第一周,明白所有人都真的離開了以後,她就再也沒哭過了。
“那不會容易的,對嗎?”他輕柔地說。“這是我們無法從中醒來的夢魇。”
“總是有希望的。”她說。“你怎麽敢放棄我們,喬治韋斯萊。”
他空洞地大笑起來。“對,我知道。我太過懦弱,而不敢承擔自己的人生。”他親吻着她的頭頂。“我發誓我只是喜歡抱怨。在這兒也沒什麽別的事情可做,對嗎?”
她也大笑起來,又擦起了眼睛。“下來與我和爸爸一起吃早餐吧。他會告訴你反抗組織的事情。”
金妮猜想過亞瑟為什麽還沒告訴喬治反抗組織的事情,但她猜測,他在試圖阻止喬治參與其中,就像他告訴金妮不可以參加一樣。但喬治是一個忠實聽衆,聽着亞瑟給他講述,一小群女巫、男巫、甚至還有幾個聯合起來的麻瓜努力阻撓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們的計劃。
“那些麻瓜們啊。”亞瑟說,笑着搖起了頭。“他們之前想出了一些出人意料的絕妙主意。他們中的一個人曾經在電——好吧,反正就是與電線、火花塞子和電一起工作——他發現了一種叫電磁脈沖的東西,可以對區域內的任何魔法物品産生不利影響。因此,他做了一個裝置,将它放在了食死徒們使用的建築裏,接着,我們報告了前任傲羅們,将他們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喬治說。
“殺了他們。”亞瑟溫和地說。“我們沒有看守囚犯的人力了。”
也如金妮的預料一般,他們最終說到了過去幾個月她在哪裏的話題。
“德拉科馬爾福?”喬治和善地說,喝了一大口南瓜汁。“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我們都這麽想的。”亞瑟說。“金妮說,他的母親将他送到美國保護了起來。我已經盡力檢查過他了,據我所知,他切斷了與他的父親和其他食死徒的所有聯系。”
“但他在預謀一些什麽。”她說,想起了她偷聽到的神秘飛路呼叫。她告訴他們,她聽到了需要嚴密看守的裝載貨物,他還總想讓她離開房子。“他一定在進口十分珍貴的東西。”她說,“但我還沒有發現是什麽。”
“你覺得他不會試圖在美國為伏地魔尋求擁簇吧?”喬治說。
“我不知道。”亞瑟回答,用手揉着他的禿頂。“我們甚至不知道整個故事。他做的事情可能完全合法,他只是不想讓你知道那是什麽而已,金。”
“然而,他可能要耍他那些舊把戲。”喬治陰沉地說。“記得所有人都以為他無害,可他最終卻讓食死徒進入了霍格沃茨嗎?”
金妮咬住嘴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離開西雅圖之前他們的吻。她意識到,她不想再認為馬爾福是一個邪惡的人。但那是因為她覺得他改變了,還是因為她不想被一個危險的人吸引?
“他沒有黑魔标記。”她說,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什麽?”亞瑟眨着眼睛說。“但盧修斯馬爾福的兒子——”
“他給我看了他的左臂。那裏什麽也沒有。伏地魔覺得他無用,拒絕給他黑魔标記。就在那時,納西莎将他藏了起來,所以他才沒被殺,而當盧修斯聽說她做的事情後,他殺了她。”
喬治低低地吹了一聲口哨。“我收回我說的話。我打賭在那種事情發生之後,他不會再與食死徒們一起做任何事了。如果他還有一點良心的話。”
“他愛他的母親。”金妮說,那晚的畫面閃過她的眼前。“她可能是唯一關心他的人了。”
餘下的早餐時間,他們談論馬爾福和其他沒有那種獻身精神的母親的食死徒的孩子們。他們給喬治講了馬爾福的心腹克拉布和高爾在控制阿茲卡班,将裏面塞滿了無辜的麻瓜和血統叛徒;而西奧多諾特掌管的征兵處現在占據了韋斯萊把戲坊曾經所在的建築;布雷斯紮比尼在幾個月前擊敗瘋眼漢穆迪的時候被殺。接着,他們講起了喬治認識的霍格沃茨學生——李喬丹和查理的同事一起被活活燒死;安吉麗娜約翰遜因為被發現窩藏麻瓜而處死;艾麗西亞斯平內特在最後一戰後就失蹤了,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所有關于英國惡劣現狀的談話讓他們又說到了金妮在西雅圖的幾個月。“你需要回到那裏,金。”她的父親說。“你在那裏更安全。”
“喬治需要人照顧。”她說,而喬治打斷了她的話。
“我今早爬上了全部樓梯。”他說,“幾乎沒怎麽用我的手杖。我在一天天變得強壯,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我——我必須通過國際幻影移形點返回。”她說。“我通過飛路回來是因為馬爾福的壁爐連接了國際網絡,但這裏可不行。”
“好吧,你現在已經去過那裏了。”亞瑟說。“你不需要唐克斯護送你。”
她焦慮地絞了一會兒雙手。“你們确定不想讓我再待幾天嗎?”
“當然想。”喬治和亞瑟異口同聲地說。“對了。”喬治繼續笑着說道,“或許我也能找到一個願意和我這張醜臉結婚的人呢。”
待了兩個星期,在她幫助她的父親和哥哥将查理的舊卧室打掃出來給喬治使用後,她離開了,但她太遲才意識到,她甚至不應該離開美國。所有幻影移形點都被政府官員嚴密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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