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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宜從政教處出來,已經五點半了, 剛走了幾步就發現政教處外面的樹下, 站了一個高挑的身影。
她提步走過去,“澤深,怎麽還沒走。”
俞澤深看着她, 沒哭, 眼睛也沒紅, “怎麽樣?”
“請家長, 不過不是請我的家長,是請她的。”
“嗯。”俞澤深道:“那回家。”
夏青宜和她并肩走,“對了,這事你別告訴阿姨。”
“你覺得我會說麽?”
夏青宜笑了笑,“不會。”
公交車站人很少,上了公交後,夏青宜找靠窗的位子坐下,俞澤深自然而然地在她旁邊坐下。
夏青宜說:“其實, 網絡暴力挺可怕的, 他們覺得反正是匿名可以任意攻擊別人,而不用負責, 但殊不知被他們攻擊的人會受到很大的精神傷害,這種傷害不比□□上的傷害輕,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我必須要追究到底。”
“這麽做也沒錯。”
夏青宜繼續說:“人類之所以能建設文明社會,是因為有法律和道德的約束, 柳惠柔這麽做脫離了道德的約束,不對,正确來說,故意诽謗污蔑他人,她已經屬于觸犯法律。”
俞澤深看着她,“你好像很懂。”
其實這些都是他教給她的,是他告訴他要是遇到不公平和傷害,就要學會利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為此夏青宜還特意看了很多法律方面的書。
“澤深,你想過以後當一名律師嗎?”
“為什麽這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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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宜看着他,“就是……覺得你很合适。”
“當律師要說很多話。”
夏青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俞澤深這句話莫名戳中了她的笑點,當律師确實要說很多話,而他又是這種惜字如金的性子,所以說,他覺得自己不合适。
但是四年前她遇到的那個俞澤深,分明是個很優秀的律師,他雖然話并不多,但是談論起法律來頭頭是道。
夏青宜想,這個世界本身就存在平行空間,也許這個空間的俞澤深以後不會成為律師也說不定。
——
隔天,張梅英來了學校,政教處主任把柳惠柔的班主任也一起叫了過來跟家長交流。
張梅英像是和藹可親的慈母,“其實啊,唐筱也是我的女兒,只不過,是繼女,她們姐妹兩關系一直不大好,我也能理解,畢竟在同一個家庭,沒有血緣關系。唐筱的母親走得早,她性格又比較暴躁,我和我女兒剛和他們父女重組家庭的時候,唐筱還拿着掃把把我們母女趕出去,那時候惠柔受了傷,可她一直忍過來了,這一次的事,或許是我們家惠柔不對,但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心裏可能是記恨着那次被打的事,小孩子嘛,有點記仇是正常的。”
政教處主任點了點頭,“重組家庭的問題一向不少,我們也能理解,不過,柳惠柔這次造的謠對我們學校以及唐筱本人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應該要道歉的。”
“是,主任,你說得對,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道歉。”張梅英皺了皺眉,楚楚可憐的模樣,“不過啊,我也問她了,她之所以在論壇上發帖子,是有人把這件事告訴她的,她估計也不知道是個謠言,就是太單純被人騙了。我覺得,就不要讓別人知道了吧,你看她也高三了,怕影響學習,再說,唐筱又是她姐姐,兩姐妹鬧得太僵始終不大好,我看啊,就叫唐筱過來,讓惠柔給她道個歉,我們把帖子也删了,那就沒事了。”
柳惠柔的班主任道:“主任,我也贊成。惠柔一直是個好學生,成績也在班上排名前五,她這次确實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唐筱那邊其實做得也不夠好,甚至動不動就動手,我今早還看到惠柔的手掌滿是挫傷,他們本來也就是一家人,當面道個歉也就好了。”
政教處主任道:“行吧,把柳惠柔和唐筱都叫過來,兩個人私底下和解也好,到了高三确實不應該影響學習。”
——
夏青宜下課後就被班主任通知去一趟政教處。
來到政教處後,張梅英立馬上前來,道:“筱筱啊,我有話跟你說。”
夏青宜第一反應是掃了一眼政教處,一共四個人,張梅英母女,政教處主任,和柳惠柔的班主任,她而後看着張梅英,“什麽?”
張梅英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溫和道:“惠柔她有時候太單純,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這一次阿姨知道對你傷害不小,所以也跟你們主任說了,讓惠柔跟你好好道歉,你就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夏青宜倒是料到了張梅英的态度,她們兩母女最擅長的就是裝柔弱和賣慘,她笑了笑,“阿姨,其實我昨天也說了,就是要柳惠柔澄清道歉而已,別的我也沒要求。”
張梅英笑了笑,“筱筱就是懂事。”她拉着一臉不情願的柳惠柔過來,“來,惠柔,給筱筱道個歉。”
柳惠柔咬了咬牙,心裏不情願,但還是做出一副忏悔的模樣,“對不起。”
張梅英一副皆大歡喜的表情,“好了好了,這歉也道了,事情也就解決了,你們還要上課,都回教室吧。”
夏青宜道:“等等。”
張梅英問:“怎麽了?”
夏青宜也學她們,臉上帶着笑,“阿姨,這件事不是不小心踩到我的腳這麽簡單,如果只是踩我一腳,那說句對不起,我是很受用的。不過這一次,她在學校論壇發了帖子,并在帖子裏指名道姓,她的帖子可火了,樓下幾百條罵我的回帖呢?那這些怎麽算?讓他們一個一個來跟我道歉?”
“這……”
政教處主任看着夏青宜,“唐筱,其實柳惠柔跟你道了歉也就算了,那帖子她也已經删了,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
夏青宜不卑不亢道:“主任,帖子雖然删了,但我走到哪,都有人罵我賄賂老師,那說明這件事情,我仍舊在受到傷害,不根除,對我就公平嗎?”
政教處主任頓了頓,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謠言這種事不是當事人道個歉就能解決的。
張梅英問:“那你還想柳惠柔當着全校的人道歉嗎?你這樣不就是逼死你妹妹嗎?她以後怎麽做人?”
“有何不可?”夏青宜勾起唇角,“這不就是我現在狀況嗎?那我又是怎麽在流言蜚語和異樣目光下做人的,你體會過嗎?”
政教處主任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事情有點難辦,“唐筱,不如這樣吧,我下次開校會,澄清一下帖子的事,還你一個清白,也就沒有人敢說你什麽了。”
“主任,我覺得還是要一人做事一人當。”
張梅英恨聲道:“筱筱,你真的是想逼死惠柔啊。”
夏青宜勾起唇角,臉上依舊帶着笑,“阿姨,我逼死她做什麽?這樣吧,既然她覺得當着全校道歉太丢人,以後不好做人,那我退一步,讓她在論壇重新發一條帖子澄清謠言并道歉忏悔,字數不得少于五百,讓管理員置頂一個月,帖子裏必須包含你的名字中的兩個字,至于包含哪兩個字,她可以自己選。這樣,不算過分吧?”
柳惠柔在一旁有些委屈地低着頭,張梅英握住女兒的手臂,兩母女眼神在交流着什麽。
政教處主任道:“我覺得沒問題,柳惠柔,你就按照唐筱剛剛說的去做,置頂的事我跟負責管理論壇的人說一聲。”
夏青宜死咬着不放,柳惠柔只好妥協應了一聲,“嗯。”
張梅英又露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那行吧,就這樣了,你們還有半年就高考了,都好好加油,可別搞些亂七八糟的事耽誤學習了。”
上課的鈴聲響了,夏青宜道:“那請在周六之前完成我剛說的,沒別的事,那我先回教室了。”
——
周五晚上,夏青宜總算在論壇看到了柳惠柔的澄清道歉帖,她點開看了看,是挺長的,具體有沒有五百字她也懶得數。
她粗略浏覽了一遍內容,算她識相,雖然言語間看不出什麽有幾分真心實意,但好歹把造謠的事情澄清了清楚。
夏青宜在她的樓下回複:我接受道歉,希望你以後能改過自新,不要再做這種害人不利己的事情。
周六早上,夏青宜背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古筝出門,在樓下時,對陳意美說:“阿姨,我出門了,大概中午回來。”
“筱筱,你背着古筝去做什麽?”
“下周三十大歌手決賽,我約了人一起練習。”
“那注意安全。”
“好,那我走了。”夏青宜背着古筝來到公交車站,她拿出手機看了看,蘇仲軒問她什麽時候到。
夏青宜回了他,二十分鐘到。
他們約定一起練習的地點在蘇仲軒的家,夏青宜趕到的時候,在門口遇上了蘇婉。蘇婉在等她,她不敢自己一個人進去。
蘇婉挽住夏青宜的手臂,看着他們家那一扇複古的大門,小聲說:“感覺他們家是古代那種大戶人家,我都不好意思敲門。”
“你想說的是書香門第吧。”夏青宜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
夏青宜擡手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蘇仲軒本人。
夏青宜笑了笑,“早。”
蘇仲軒也回了個笑,“早。”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進來吧。”
蘇仲軒家是複古風的,一進門就是一個中式庭院,有錦鯉池和假山,房子是白牆綠瓦的典型江南風建築,一共有兩層。
從房子的各個細節可以看得出他們一家人都很熱愛古風,處處能感受得到書香氣息,難怪第一眼看到蘇仲軒的時候,就覺得他像是古代的書生。
他們先是被帶到了一樓的茶室,茶室很幹淨,裏面還焚着香,坐在茶室面向外面,從落地窗看出去,剛好能看到剛剛進來時看到的假山和錦鯉池。
蘇仲軒的媽媽準備了一些小茶點,還親自給他們沏茶。
夏青宜被蘇母泡茶的動作吸引,看着覺得很有趣,以前她只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能親眼看到有人這麽熟練地泡茶。
她贊嘆道:“阿姨,你泡茶好厲害啊。”
蘇母笑了笑,把一杯泡好的茶放在她面前,“只是喜歡喝茶,多練了一下。”
夏青宜端着那一杯茶放在唇邊抿了抿,“好喝。”
“那就好。”蘇母道:“仲軒難得帶女同學來家裏玩,你們兩個不用客氣,随意就好。”
“好,謝謝阿姨。”夏青宜說。
蘇母再道:“你們難得過來,今天留下來吃午飯吧,我待會買些菜回來。”
夏青宜和蘇婉同時擺手,“不用的,我們還要回家吃飯。”
“哦,那好,下次再來可一定要留下來吃頓飯。”
等蘇母出了去,夏青宜和蘇婉都看着蘇仲軒,蘇婉說:“你們家也太文藝了,我突然覺得我是個粗人。”
蘇仲軒抿了一口茶,“其實我也是個粗人。”
夏青宜吃了一塊栗子酥,味蕾受到了刺激,“唔,這個好好吃,叫什麽?”
蘇仲軒道:“栗子酥。”
夏青宜再吃一口,“真的好好吃。”
蘇婉也吃了一塊,“确實不錯。”
蘇仲軒道:“你們要是喜歡,我叫我媽再多做點。”
夏青宜不想麻煩人家,“不用了,太麻煩了,我早餐吃的很飽,吃一個就夠了。”
“那下次吧,我媽要是做的話,我讓她多做點,給你帶點。”
夏青宜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用麻煩的。”
“不會。”蘇仲軒道。
夏青宜說:“對了,仲軒,我們待會在哪練習?”
“在這就比較方便。”
夏青宜點了點頭,“那要不我們趕緊合奏一次,看看效果?”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取笛子。”
蘇仲軒取來了笛子,夏青宜把古筝架在面前的茶桌上,蘇仲軒站在她旁邊吹笛,蘇婉在一旁負責給他們拍視頻。
合奏一曲過後,蘇婉化身成為迷妹,“唐筱,你還說這曲子是你亂作的,這麽好聽。”
夏青宜作這首曲子的時候只有十六歲,她沒怎麽學過作曲,只是突然來了靈感,把自己亂哼出來的旋律記錄了下來而已,“确實是亂作的,沒騙你。”
蘇仲軒道:“第一次合奏,感覺還不錯。”
“我也覺得超出了預期。”夏青宜道:“仲軒,我想再跟你商量一下到時候我們上臺的一些細節。”
“嗯,好,你說。”
夏青宜把帶過來的筆記本拿了出來,認真地和他讨論了起來。
兩人讨論過後,蘇婉也給了一些意見,又再練習了幾遍,一直到十一點半他們才回家。
今早的練習很順利,夏青宜心情愉悅地背着大古筝回家。回到家時,餐桌上已經擺了香噴噴的菜,陳意美說:“筱筱,快,把東西放下吃飯了。”
“好。”夏青宜把背着的古筝摟在懷裏,打算抱着上樓,剛好俞澤深下來,他伸手,“我來幫你。”
夏青宜背了一路有點累,也不客氣了,把有些重的古筝交給他,“謝謝。”
——
十大歌手的決賽如期而至,周三的下午只上兩節課,第三節第四節全校都不上課。
這一次的決賽,評委有學校的三個音樂老師,以及學校的幾個領導,另外還有一些學生代表可以投票選出最受歡迎的歌手。
下午三點鐘,下了課的學生蜜蜂一般朝着大禮堂湧來,禮堂裏面的位置很快就坐滿。
随着開場的音樂響起,兩名主持人上了舞臺,“尊敬的學校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下午好。”
“今天是我們校園十大歌手的決賽,我們十五位歷經海選和初賽,過五關斬六将進入決賽的選手們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請讓我們一起期待他們的精彩表演。”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請出我們今天決賽的第一位選手,有請,高二九班的胡成斌同學,他将為我們帶來,周傑倫的《雙節棍》!”
聽到周傑倫,舞臺下一片呼喊聲。
《雙節棍》激情澎湃的前奏響了起來,握着雙節棍的男生上了場,握着話筒一邊唱一邊耍着手上的雙節棍,“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
舞臺上各色的燈光閃爍迷離,随着歡快的音樂,全場的氛圍被帶動了起來,很多人也跟着喊:“哼哼哈兮……”
俞澤深完全沒有被氣氛帶動,依舊面無表情地看着舞臺,旁邊的薛寧大聲地喊着哼哼哈兮,還手舞足蹈,很吵,他有點想封住他的口。
《雙節棍》結束之後,兩個主持人繼續上臺做轉場銜接,第二個上臺的是女生,她唱得是高音,嗓門很大,禮堂被她的聲音給覆蓋。
俞澤深拿出了耳機,塞住了耳朵。
薛寧注意到他的行為,十分無奈,“哥,你戴耳塞做什麽?”
“有點吵。”
薛寧心道,來看唱歌比賽就跟看演唱會,怎麽可能不吵,他道:“我怎麽感覺你像是被我逼着來的啊,分明是你帶着我要坐前面的。”
俞澤深反問道:“這位置不好麽?”
薛寧嘴角扯了扯,他根本就不是問這位置好不好,“好,好,很好。”
那位唱高音的女選手下去之後,兩位主持人說:“接下來,有請高三八班的……”
聽到高三八班,俞澤深扯下了耳朵裏的耳塞,看着舞臺。
沒想到主持人停頓了一下,“關佳媛同學!”
薛寧拍了拍俞澤深的手,“到班長了!到班長了!”
俞澤深随口應了一聲。
關佳媛穿着吊帶的紗裙上了場,她演唱的是英文歌曲God is a girl,她的聲線很适合唱英文歌,發音咬詞也特別準,現場的氛圍再次被帶動,很多人都跟着她一起唱:
God is a girl,
Wherever you are,
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eive it
God is a girl,
Whatever you say,
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eive it
……
坐在俞澤深旁邊的幾個男生讨論着,“這個女的唱的不錯啊,這個唱的,可以跟原唱比了。”
“不是說有個高三八班的初賽破音還進了決賽嗎?是她嗎?”
“不是這個,是另外一個,那個女的貌似真的有後臺吧,有個人在論壇裏說她破音卡殼,後來直接被學校領導要求道歉了。”
“啧啧,厲害。什麽時候輪到她?我倒是很好奇。”
“不清楚,反正高三八班兩個人,下一個高三八班的就是她了。”
俞澤深側耳聽着他們議論夏青宜,謠言的威力确實不容小觑,就算造謠者澄清了,很多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被造謠者有多可憐,而是被造謠者動用了關系。
旁邊的薛寧說:“班長唱得真不錯,絕對能拿高分啊。對了,唐筱第幾個出場,你知不知道?”
俞澤深搖頭,“不知道。”她沒跟他說過。
進入決賽的歌手一個接着一個上臺展示,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特點,都有自己的創意。到第十一個的時候,主持人終于念到了唐筱的名字:接下來,有請高三八班的唐筱同學,她要為我們演唱的是她自作曲自作詞的古風歌曲《春溪》。
俞澤深摘下了耳朵上的耳塞,看着舞臺的方向,舞臺一片漆黑,帷幕被拉上了。大禮堂十分安靜,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候拉開帷幕打開燈光的那一刻。
突然,安靜的禮堂傳出一聲古筝的聲響,一聲,兩聲,三聲,随後唯美且連續的旋律從帷幕中傳出,那帷幕緩緩拉開,帷幕之後,一個穿着青色交領襦裙,頭戴着銀白色發冠的女孩端坐在古筝後,手指輕輕地撥着琴弦,偶爾低眉,偶爾擡頭,眉眼攜着淺淺的笑意。
随後,古筝音止,又緩緩響起了竹笛悠揚的聲音,啪一聲,燈光亮了起來,舞臺上多了一個翩翩公子,他身上穿着白色的交領長袍,握着竹笛忘情地吹着,引來下面不少女生的尖叫。
兩人的獨奏部分過後,夏青宜繼續撥動琴弦,開口唱道:
春風化了枝頭雪
一樹桃花映清潭
殘花紛飛落心頭
訴不盡相思如水付東流
想那年天青煙雨滿京樓
少年郎意氣風發逐紅袖
……
笛子和古筝完美地結合,發出的聲音十分悅耳動聽,在場的聽衆都不由自主地被臺上的兩個人吸引了過去,坐在古筝後彈古筝的女孩優雅而動人,站着吹笛的男孩溫潤如玉,配上這憂美的旋律,讓人感覺他們兩仿佛是相愛了千年的神仙眷侶。
觀衆席漸漸有人議論,“這首歌原唱是誰,我怎麽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剛剛主持人說這曲子是唐筱自己作的曲子,詞也是她寫的。”
“真的假的?”
“不知道,但是她好厲害啊,古筝我也學過,其實要學到她這個水平很難的,而且,還是邊彈邊唱,更難了。”
“之前不是說她初賽的時候唱歌難聽嗎?明明就很好聽啊。”
“是呢,我當初也以為她唱歌會很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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