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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裏的紅筆,白藝冰站起來的時候緊張地手臂都在顫抖。
周圍改卷子的學生都在注視着她。
同樣是驚訝,剛才看茗涵的眼神裏是崇拜,到了白藝冰身上就成了鄙視。
怪不得每次都嚷嚷着幫別人分擔點,敢情是要找出自己的卷子改答案啊。
陳誠又喝了一口杯裏的枸杞水,翻看着茗涵做過輔助線的卷子:“你夠可以的啊,明天等你們李老師來了,我得好好跟他說說這事。”
茗涵是自己班裏的學生,想着今天其他老師回家的早,班醜不可外揚這才在夜自習的時間把她叫來。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別的班的醜事,還是排名第二的理科重點班的學生。
選擇題改了有三四道,大題只改了答案,按照過程扣分,少說要再扣個十幾分。再看一眼試題左上角的分數。
133?
呵呵,還真敢給自己這麽個分。
陳誠:“老師真是看錯你了,平時看你挺乖巧的,沒想到改答案這事都做得出來?”
白藝冰眼眶通紅,用力地摳着手指,沉默着不敢說一句話反駁。
拿起紅筆劃掉了白藝冰給自己的分數,陳誠直接在她的卷子上畫了個圈,語氣冷淡地說:“好了,你回去吧。明天我就給你們老師建議,你這數學課代表別當了。”
想要看茗涵的笑話,結果自己成了笑話。
忍着眼淚跑出辦公室,走廊裏傳來白藝冰快步離開的回聲。聽到她低聲的啜泣,沒有人會給她一點同情,眼神對視的一刻,都能看到彼此對白藝冰的鄙視。
這樣的人還當校花?艾瑪,這是個笑話吧。
——
卷子批改了整整兩天,第三天上午的大課間,學校的公告欄裏貼出了各班的考試成績。
征城一中從來沒有出現過0分的成績,就算是優培班的學生,最差的也有個位數的分。
但今天,公布的成績單上卻出現了兩個鴨蛋。
一個是校花白藝冰的數學成績,一個是備選校花茗涵的文綜成績。
“天啊,能得零分?這倆人都作弊了嗎?”
“聽說白藝冰是作弊所以零分,茗涵她文綜一直都是滿分,這次應該是故意寫零分吧。”
“這也太叛逆了吧,用零分來證明自己的實力,牛批!”
白藝冰的排名一下子從年級一百多掉到了五百多,茗涵也跌落神壇,掉出了年級前二百。
她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現在一人多了一個零蛋……唔,為了吸引吃瓜群衆的注意力,兩位校花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茗涵剛和劉婷婷從教室出來,還沒去看自己的成績,就被各科的課代表叫到了辦公室。
滿分的數學試卷治好了陳誠多年的高血壓,也不知道這次零分的文綜卷,會不會讓幾位老師氣得腦溢血。
茗涵:“報告。”
推開歷史教研室的門,發現地理老師和政治老師也都在。
手裏端着茗涵的那張卷子,個個表情沉重,尤其是教歷史的老師,擡頭紋都被擠出來了。
恭敬地沖每個老師鞠了一躬,不等老師們開口,茗涵就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各位老師,我這個假期一直在努力提升數學成績,所以忽略了文綜的學習,我以後一定努力溫習,把成績提上來。”
地理老師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地問:“茗涵,是你對老師們有什麽不滿意嗎?”
???
茗涵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地回道:“沒,沒有啊。”
把她寫得滿滿當當的答題卡鋪開在她面前,政治老師用手指叩擊着後面的幾道大題:“那你為什麽故意寫個錯的答案?”
不是我想寫錯的答案,是我真的寫不對啊!
旁邊的歷史老師跟着點頭,翻開了試卷的第一頁,“這道問明朝開國皇帝的選擇題,放着幾個明朝的皇帝不選,偏偏選了一個最錯誤的劉邦,明顯就是故意選錯的。”
茗涵:?
“就是啊,”政治老師把卷子接過來,指着後面第一道辯述大題,“咱們是社會主義國家,你要說你不知道?我不信。”
茗涵:??
地理老師堅定地看着她,“全球洋流線的方向你全畫反了,你還說不是故意的?”
茗涵:???
試卷上的選擇題,茗涵完全地避過了所有的正确答案。後面的大題,分明也是按照題目進行分析的,寫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見解,跟參考答案一點都挨不上。
說她跑題吧?也沒跑題,但是要給分,基礎的概念一點都對不上,也沒有把題中給的知識點寫錯。
這種感覺,就像是把餃子包成了馄饨,都是有皮有餡的東西,卻是完全不同的名稱。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完美地避開所有正确答案,就是知道所有的正确答案。
畢竟茗涵平時的成績怎麽樣,各位老師都看在眼裏:從高一入學,她的文科成績就沒下過98,高二學完了所有的知識後,正确率更是達到了100。
知道她是著名學家胡玉琴的女兒,有文科方面的天賦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這張故意寫出來的零分卷子……明顯是在用這種叛逆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心裏的不滿啊。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歷史老師調整着狀态,輕聲細語地問:“茗涵啊,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如果你對我們的教學方法有什麽建議可以直接說的,沒必要故意寫零分的試卷。”
茗涵哭的心都有了。
該怎麽跟她們解釋啊?不是自己想寫零分試卷,是自己真的一點都不會!
茗涵:“我希望老師們以後能對我嚴格要求,有老師的鞭策,我一定可以有進步的!”
幾名老師對視了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看來是平常對她的要求太高了,給了她太大的壓力。
征城一中的校風倡導讓學生們快樂的學習,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難得碰上像茗涵這樣有天賦的學生,老師們總會忍不住給她更多的要求。
老師們猜想:一定是過去兩年對她的标準太高了,到了青春期,總會有叛逆心理,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吵鬧,只能用交零分卷子的方式來發洩。
懂,我們都懂。
“放心,老師們以後就不給你壓力了,”地理老師勉強擠出一絲苦笑,看茗涵的眼神充滿了欣慰,“聽陳老師說你數學進步很大,這樣吧,以後在我的課上,你可以多看看數學,上自習也行,但是老師只有一個要求:別讓地理成績落下來。”
其他兩名老師也跟着應和,願意把自己的上課時間交出來,好讓她自己來安排。
茗涵:……
不是說好要改的嗎?怎麽?就這麽把自己給放棄了?
——
語文老師臨時有事請假了,所以下一節語文課改上自習。
茗涵垂頭喪氣地回到位置上,雖然沒有被訓,但是這種被放棄的心情真是比被訓還要難受。
以後他們都不管自己了,沒有人監督,這三門成績恐怕真的別想再提高了。
難得語文老師的課上自習,班裏的同學大多都沒在看書,大好的上午時光,除了抓緊一切時間複習的學霸之外,其他人都趴在桌子上休息或者小聲地竊竊私語。
課間一直在歷史教研室,都沒時間去上廁所。
茗涵拿着紙巾從教室後門出去,經過其他教室門前,每個教室裏都傳出了老師講課的聲音。
走到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茗涵聽到了旁邊男廁所窸窣的聲響。
“錢呢?交出來。”
是季淵冉陰鸷的聲音。
聲音裏不摻雜丁點的情感,冰冷的讓人發寒。
“我,我花了……”
“咚!”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悶響。
男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卻很快噤聲。高三的教室裏都在上課,要是被人聽到,他的下場一定會比現在還要慘。
“他媽的,還錢找這麽多理由?”
“冉哥,您別氣,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我求你了,我肯定補上,肯定能補上。”
不等男生把話說完,就聽到了被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響。幾個人對着他一通拳打腳踢,一聲聲悶響聽得茗涵渾身打顫。
茗涵再沒有聽到季淵冉的說話聲,不過她猜,季淵冉這時候一定在旁邊冷眼看着那人挨打,臉上一定是最惡毒的笑。
在外面的茗涵沒有多逗留,上完廁所後飛快地跑回了教室。
季淵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陰狠、惡毒,陌生到讓她覺得可怕。
回到座位上,茗涵還緊張地喘着粗氣,寫題寫到一半的李聞停頓了一下,随口問了一句:“這是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茗涵咽了咽口水,說:“我剛才,看到季淵冉在衛生間打人。”
李聞:“哦,那人肯定該打。”
???
她反問:“為什麽?是季淵冉在搶他的錢啊。”
李聞:“不把錢給冉哥,就該挨打。”
茗涵一臉懵逼地看着他:“你怎麽光替這個惡霸說話?”
李聞:“冉哥才不是惡霸,他可是真爺們。他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茗涵:……
小老弟,你怎麽肥四?這粉絲濾鏡未免有點太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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