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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昨兒個落了一場雨, 今晨起來的時候, 天氣倒很是舒爽。
霍令儀讓人把臨榻的一排木頭窗棂都給打了開,這會她便側靠着軟塌坐着。時日過得越久,她這身子便越發顯懷,平日裏多坐或者多站都有些泛酸,好在身後的軟枕正好墊着腰背,她這樣靠着倒也不覺得累…
杜若手中捧着一本話本, 這會正坐在圓墩上輕輕替她念着書中的內容,依舊是上回那本,只不過換了個故事, 聽起來倒也很是動聽。
霍令儀便輕輕合了一雙桃花目, 如今她事事皆足,日子過得自在, 面上自然也常帶一抹歲月靜好的笑。這會她雙手交疊輕放在小腹上,耳聽着杜若的溫溫之語,臉卻是稍稍朝那窗棂處偏去,任由那窗外的春風徐徐拂過桃花面。
“一日, 出街市閑走, 見一個卦肆, 名牌上寫道:‘未蔔先知。’”
杜若将将念到這一句, 外頭卻傳來紅玉的輕禀聲, 道是:“宣王妃抱着小世子來看您了。”
霍令儀聞言自是忙睜開了眼,她半擰了頭朝那錦緞布簾瞧去,口中是跟着一句:“快請她們進來。”等這話說完, 她便擡了手,杜若知意忙放下了手中的話本卻是要扶她起身,只是還不等霍令儀坐起身,許瑾初便先抱着一個穿着紫衣的小兒進來。
許瑾初眼瞧着她這般,忙快走幾步,口中是緊跟着一句:“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快先坐下…”
霍令儀聽得這話倒也未曾與她推辭,只是依着人的話重新坐下了,口中卻免不得嗔怪一句:“我如今才幾個月,哪有這般嬌貴了?”等這話一落,她便又笑着朝人懷中的小兒瞧去,是又跟着一句:“才多久沒見,常順竟這般大了。”
許瑾初懷中的小兒便是她和周承澤的獨子,大名喚作周晉元,小名卻是挑了個好養活的名喚着。
當年洗三禮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周承棠那一舉使得他驚吓到了,半歲之前他的身子總不太順意,到後頭還是按着民間的法子拿了個好養活的小名先喚着…這樣又将養了許久,倒是好了許多。
如今霍令儀眼瞧着他這一副鮮活模樣,面上的笑倒是又綻開了許多,她朝人伸出手,柔和了聲調說道:“常順乖,讓姨姨抱抱。”
周晉元如今也有兩歲雖然因為年幼尚還有些懵懂,倒也是聽得懂旁人說什麽的,如今聽得這一句,他是朝身後的許瑾初看去,眼瞧着她面上的笑意便也朝人伸開了胳膊…
屋中丫鬟早先上好茶點,這會都已退下了。
許瑾初這會便坐在霍令儀的身側,她半側着身子朝兩人看去,眼瞧着他們這樣一幅和睦模樣,那張端莊的面上卻是又多添了幾分笑…她從一側的案上端起了茶盞握于手中,待飲下一口便笑着與霍令儀說道一句:“他雖年幼,份量卻不輕,你可小心些,沒得讓他傷到了身子。”
霍令儀聽得這句也未曾擡頭,只依舊握着一個布娃娃和小兒玩鬧着,耳聽着小兒這清脆的笑聲,她才說道:“表姐都不知道,我如今在家中待得都快悶得發黴了…”如今身側有了親近之人,她說起來的話自然免不得沾了幾分委屈:“她們呀,早先怕我費眼傷手不讓我做針線,如今卻是連書也總拘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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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幾個月,要是月子再大些只怕我連這個房門都別想出了…”
許瑾初眼瞧着她面上的無奈和那話中的嗔怪卻是又輕輕笑了一回,她把手中的茶盞擱在案上,而後是握着一方帕子輕輕拭了一回唇角,跟着才柔聲說道:“你這是頭胎,她們難免要多顧忌些,你若當真覺得無聊,我便常來家中陪你說說話。”
霍令儀聞言倒是搖了搖頭,如今可不是閨中那會,她們現在都是成家的人了。
何況表姐身為宣王妃,不僅要管理那偌大的王府,還要照顧常順…她哪能讓人費這個心?因此聽得這話,她也只是擡了臉與人說道:“母妃倒是常帶令君過來,何況安清也在家中,平日裏她也總與我說起些外頭的趣事。”
周晉元雖然年幼,份量卻的确不輕,霍令儀這樣抱了一會倒也的确有些酸了。
許瑾初耳清目明自是瞧出來了,她笑着朝人伸出手,等把人抱進了懷中,她便又與人說起了些孕中需要注意的事…等把這個話頭一落,她倒是記起了一樁事,便又與人說了起來:“先前我過來的路上,倒是聽說了一樁事,說是文遠侯府的那位二公子昨兒夜裏在那軟紅齋同人争花魁不慎從二樓摔下去。”
“文遠侯親自拿了牌子從宮裏請了太醫過來,外間的大夫也被請去不少…”這事總歸不好聽,許瑾初的聲調便又壓低了不少:“不過我聽着外頭說道,人雖然是救活了,可那身子…卻是廢了。”
霍令儀聽得這話倒也有些怔楞。不過也就這一瞬,她便回過神來。
柳予殊素來喜歡那些煙花柳巷,往日在這燕京城中也時常有傳出他的那些風流事跡,因此在青樓同人争花魁這樣的事并沒有什麽稀奇的…只是稀奇的是,竟然會有人同柳予殊動手。
柳予殊雖然是柳家的庶子,可如今的柳家可不是以前那個文遠侯府,如今柳予安任一品光祿大夫,府中又有個安平公主,怎麽可能會有人會和柳予殊争搶花魁還把人失手打下去?
許瑾初眼瞧着她眉宇之間的思量,便又輕聲說道:“聽說同他動手的是一個外來的商戶,昨兒個剛進燕京,如今已被押進了那大牢等着後頭發落。”
昨日才來的外來商戶,就這樣巧和柳予殊動起了手?
這樣看起來合情合理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這世間之事當真就有這麽巧嗎?旁人不知根底的自然也不過是把這樁事當成風月場上的一句笑談,可霍令儀卻免不得多想一回…不久之前柳予安才殺了孫大夫,如今柳予殊恰好又出了事。
這樁事要是沒有柳予安的手筆,她卻是怎麽都不會信的。
不過…
她倒是很期待,柳予安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許瑾初正掰了一塊糕點喂給小兒,等擡眼朝霍令儀便又問道一句:“在想什麽?”
“沒什麽…”霍令儀聞言是輕輕笑了笑,她低垂着一雙桃花目朝周晉元看去,眼瞧着小兒這幅憨态便又笑握着一方帕子拭了拭他嘴角的碎屑,跟着她的手撐在隆起的小腹上是又柔聲說道一句:“只是在想我肚子裏的孩子以後出生的時候是副什麽模樣。”
許瑾初聽她這般說道,便也笑跟着一句:“你和三爺相貌都好,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是好看的…只是這生養生養,最重要的還是一個‘養’字。等孩子出生後,你便會發現這養孩子當真不容易,即便底下有那奶娘、嬷嬷照管着,可你該操的心卻是半點也沒得少的…”她說到這便又朝懷中的小兒看去,待瞧見他這幅模樣,眼中的柔情卻又深了了許多:“只是看着他一點點長大,你便會發現,所有受過的苦嘗過的罪都是值得的。”
霍令儀聽得她話中的柔意,覆在小腹上的指根也是一動…
往日她或許理解不了,可如今當她自己也有了孩子,倒是也能理解許瑾初這話中的含義了…或許這就是血緣的牽絆吧,即便還未曾謀面,可只要想起的時候便覺得整顆心都跟着泛出了柔意。
她想到這,眼瞧着那隆起的小腹,面上的笑意卻是又柔和了許多。
…
而與李家這樣閑适、歡愉的氣氛所不同的,文遠侯府如今卻被一片愁雲所遮蓋着。府裏進進出出不少提着藥箱的太醫,可每個人的面上卻都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柳予殊是昨兒夜裏被送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省人事了,如今雖然已經清醒,可身子卻還是廢了。
二樓和一樓的距離并不算高…
原本旁人摔下去也不過是昏迷一陣,偏偏柳予殊命不好,好巧不巧正砸在了一個尖銳的物什上…這才落得如今這般地步。
東院。
周承棠正坐在銅鏡前,耳聽着連衣禀來的這話,她卻是輕輕皺了回眉,不過也就這須臾功夫,她便又冷聲說道:“這也是他該受得。”要不是被他所挾持,她早就取了他這條狗命了。
可惜了…
只是廢了身子,還沒能死。
若是他昨日在那軟紅齋中一死了之,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得了她了。
周承棠想到這,面上便又閃過幾分暗色,只是耳聽着外頭一句“世子,您來了…”,她面上的暗色立時便消了個幹淨。她透過銅鏡眼瞧着柳予安走了進來,便笑着轉身朝人看去,口也中是笑跟着一句:“你今日怎麽來得這麽早,二弟身子可好些了?”
柳予安聞言卻未曾說話,他只是揮了揮手,連衣會意,便放下了手中的金釵低了頭往外退去。
等到那簾子一起一落,屋中便僅剩他們兩人…
周承棠等了許久也未曾聽到柳予安的回答,便笑着起身朝人迎過去,她的手撐在腰上,是又跟着嗔怪一句:“你都不知道,肚子裏這小子如今有多折騰人…好在這會你來了,他倒也乖巧了許多。”
這話說完——
周承棠剛要挽上柳予安的胳膊,便見他低垂着一雙眉目朝她隆起的小腹看來…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情緒,就連面上也不同往日那般溫和…周承棠眼瞧着他這幅模樣,心下也不知是何緣故,只是陡然之間生出了幾分害怕。
她伸出去的手懸于半空,步子也跟着停住了,面上雖然還維持着先前的柔和,可話語之間卻顯現出幾分顫意:“信芳,你怎麽這麽看我?”
柳予安聽得這話卻依舊不曾開口,他只是低垂着一雙眉眼看着周承棠隆起的小腹,卻是又過了一會,他才淡淡開了口:“請人暗殺大夫,串通太醫謊報情況,周承棠…”他說到這是稍稍停頓了一瞬,跟着是掀起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簾朝人看去:“你還有什麽做不出來?”
“什,什麽?”
周承棠精致的面上此時是一片慘白,她看着柳予安看過來的眼神竟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等她的手撐在桌案上穩了步子,她才稍稍平了心下那股紊亂的情緒朝人看去,口中是緊跟着一句:“信芳,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聽不懂?”
柳予安素來溫和的臉上,此時卻是一片陰沉。
他大步朝周承棠走去,等走到人前的時候,他便伸手鉗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周承棠仰頭與他對視:“那麽柳予殊呢?”柳予安這話剛落便察覺周承棠陡然收縮的瞳孔,他的唇邊泛起幾分冷笑,聲音是又沉了許多:“周承棠,你可真敢!”
周承棠在聽到柳予殊這個名字的時候便知道再也瞞不住了,她不知道柳予安究竟知道了多少?可她知道,她這一胎已經瞞不下去了。她看着柳予安陰沉的面容,身子竟忍不住生生打了個冷顫,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柳予安,令人害怕倒不敢靠近。
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退縮,她的手緊緊握着柳予安的手腕,就像是當初在霍家落水之際被柳予安救上來時,緊緊得握着,好似是在握着最後一塊浮木一般…
周承棠此時的面容是一片慘白,就連豔色的紅唇也變得灰白起來,兩片唇畔因為害怕還輕輕打起顫來…她就這樣握着柳予安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口中是緊跟着一句:“信芳,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我只是太愛你了。”
周承棠這話說完也未曾見人的面容有絲毫的更變,忙又說道:“我會弄掉這個孩子,什麽都不會存在,只要你原諒我這一回…好,好不好?”
柳予安任憑她說着也不置一詞,等聽到最後一句,他便松開了握着周承棠下巴的手,而後是揮掉了周承棠握着他的手。許是力道過重的緣故,周承棠身子一個趔趄便摔落在了地上,外頭連衣聽到這番動靜忙打了簾子走了進來,她眼瞧着屋中這幅畫面自是驚呼出聲。
“驸馬爺,您這是在做什麽?”
連衣一面說着話一面是朝周承棠跑去,跟着是又一句:“公主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您,您怎麽敢…?”
柳予安聽得這話也不曾說話,他只是低垂着一雙眉眼冷冷瞥着底下的主仆兩人,口中是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公主因體弱不慎小産…”等這話說完,他也不再理會兩人,轉身徑直往外走去。
“信芳!你別走…”
周承棠眼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哪裏還顧得上往日的驕傲?她忙朝人那處爬去,面上是一片濕潤,聲調也是一副挽留人的語調,只是那人卻沒有半步停留,沒一會功夫便打了簾子走了出去。
連衣先前被柳予安那話弄懵了,如今聽得周承棠這一句才回過神來。
她擰頭朝周承棠看去,眼瞧着她面上的這一副蒼白,問道:“公主,這,這到底是怎麽了?驸馬那話究竟是何意?”
周承棠聞言卻不曾說話,她只是怔怔跪坐在地上,眼看着那尚還起伏不止的錦緞布簾,口中也只是喃喃跟着一句:“沒了,什麽都沒了…他知道了,他什麽都知道了。”
…
沒過幾日,城中便傳出周承棠動了胎氣小産了的消息。
這樁事傳到李家的時候,霍令儀正在臨窗剪花,聽到這道消息她也只是淡淡說道一句:“知道了。”這盤棋早在下得那日便已知曉了最後的結果,輸贏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杜若手中仍舊捧着一方帕子,聞言卻是又輕輕說道一句:“那位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了,不過這回柳世子倒是殺伐果斷——”
霍令儀聽到這一句,握着剪子的手卻是一頓,只是也不過這一會功夫,她便又就着先前的步驟剪起盆中的花,口中也不過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如今的文遠侯府早已不是以前的文遠侯府了。”
如今柳予安任光祿大夫,又在官場打滾了這麽多年,雖然還未曾正式接任侯府,可這上上下下早就已聽命于他,一個醉花問柳的柳開庸哪裏還攔得住他?
殺伐果斷——
這也不過是因為如今的周承棠也早就失去的原本的利用價值。
這事出了幾日,宮裏的那幾位卻沒有絲毫表示,可見周承棠于他們而言也早就成了一枚廢棋。霍令儀想到這,心下倒有幾分感慨,前世周承棠是怎樣的傲氣?可如今才幾年光景竟被蹉跎成這幅模樣,倒也真得是應了先前杜若的那句話——
“自作自受。”
盆中的花已剪得差不多了…
霍令儀把剪子置在一側的托盤上,而後是接過杜若遞來的帕子擦拭起手來,等讓人尋了個地方擺好,她才又問道:“安清呢?”近些日子安清常常會過來陪她說話,往日這個時候,她早就過來了,今兒個卻遲遲未曾見人過來。
杜若剛放好盆栽,聞言便道:“先前奴去外頭的時候瞧見三姑娘往影壁去了,估摸着是去外頭了。”
霍令儀聽得這話倒是也未再說什麽了。
…
梨花巷。
李安清讓人把馬車停在巷子口,而後是自行一人往裏頭走去,如今正是三春四月季,梨花開得正好…有風拂過,她這一路走去身上倒是也沾了不少梨花的花瓣,可李安清卻并未察覺到,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處。
她的腳步未停,直到走到一間民宅前面才停下步子。
民宅與別處并無不同,只是在外邊挂着一個“江”字的木牌,正是江先生所居之處。李安清知曉許望舒每個月這個時候都會來江先生這處,往日她也曾偷偷跟過許望舒幾回,只是每回也只是遠遠瞧着人。
可今日…
李安清聽着裏頭傳出的動靜忙按着舊日的樣子尋了個地方先藏了起來,她眼瞧着許望舒走了出來,卻未曾像往日那樣遠遠看着人,反倒是偷偷跟在了人的身後。
許望舒早在先前便已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因此也不過走上幾步有餘便停下了步子,他仍舊是一副舊日裏的閑适打扮,耳聽着後頭也止了步子的聲音,便溫聲說道:“卿本佳人,何故偷偷跟着在下?”
李安清聽得這話,面上卻是一紅。
她看着就在幾步餘外的許望舒,即便只是這樣一個背影也能瞧出幾分仙人之姿…她的手輕輕絞在一道,心下也有幾分說不清楚為何今日會跟在人的身後。只是耳聽着這一句,她卻還是忍不住輕輕辯道:“誰說我是跟着你?這處左右也只有這一條道——”
許望舒聞言倒是轉身朝身後看去,李家三姑娘,他自然是認識的。因此聽得這話,他也只是笑看着她說道一句:“原是如此,倒是在下誤會了…”等這話一落,許望舒是朝人拱手一禮,跟着才又一句:“既如此,那在下就不叨擾李小姐了。”
李安清見他果真要走,忙喊住了他:“你,你等下…”
她這話說完眼瞧着許望舒停下了步子,原先喊住人的底氣驟然卻又消了個幹淨…李安清仍舊絞着指根,她看着許望舒轉過身子,看着他看過來的眼神,竟似有些失神一般呢喃出聲:“許望舒,你可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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