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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作嘔聲響起,趴睡在床畔的萍兒警覺醒來,見昏睡床上多日的主子緩緩蘇醒,顧不得現下是三更半夜,大夥都在沉睡中,她開心的大喊大叫。

“小姐,小姐醒了,太好了,小姐醒來了!”

吐了幾口酸水,床上的人兒眉頭緊皺,覺得胸口像火燒過似的,整個人虛軟無力,渾身極不舒服。

“小姐,您終于醒了。”萍兒邊幫她擦拭嘴角的穢水邊露出開心的笑容,眼淚也撲簌簌地流。

盯着又哭又笑的丫鬟半晌,華茜覺得腦袋益發混沌。

眼前這人是誰,她沒見過,是新來的小宮女?誰調教的,怎會喊她“小姐”

呢,沒規沒矩的,要是被外邊其他嫔妃或者皇後聽見,怕是容妃娘娘又要挨罵。

這十多年,容妃娘娘受皇後的氣還不夠嗎?這些小宮女,她得親自好好調教,免得害容妃娘娘受累……

等等,皇後,容妃娘娘……燕妃娘娘……

不對,皇後誣陷容妃娘娘害死燕妃娘娘,她已經出面頂罪被皇上杖斃了,她死了,怎會……

“小姐,你可醒了,萍兒真擔心你永遠醒不過來……”

“小宮女”的話,将華茜飄遠的思緒拉回,她瞅着對方,氣若游絲的問:“這裏是哪裏?”這不是她的房間,她的房間沒這麽大,這麽漂亮。

“這裏……”萍兒低着頭,嗫嚅道:“小姐你還是在郭家,這裏還是你和大少爺的房間。”

萍兒怯怯的看着她。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小姐的心思她最懂,小姐一心想退婚回蘭家,可哭鬧了大半年,老爺都不為所動,這回她不惜以命相逼,可惜老爺還是吃了枰砣鐵了心,不采納大少爺提出讓小姐回娘家養病的建議,稱小姐已嫁進郭家,生是郭家人,死是郭家鬼,要死也得死在郭家。

萍兒心急,她家小姐許是剛醒,還意識模糊才會分不清身在何處。

“郭家?我……和大少爺的房間?”華茜撫額,小宮女的話讓她的腦袋更加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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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養神一會,她突然想起自己被杖斃後靈魂出竅,身邊孤魂野鬼來來去去,她因頭一回見到那麽多飄來飄去的鬼,太害怕便沒聽得真切,只依稀聽見有鬼差說“她是代替主子冤死的”、“有龍血護魂”、“反正那個人一心想死”,最後,還聽見他們下了什麽決定似的,說“那就讓她去代替郭家大少奶奶重生吧”。

原本看到鬼而驚恐害怕的她,忽然就莫名失去意識,直到前一刻覺得胃裏一陣酸水翻湧,惡心想吐,才又醒了過來。

“小姐,你先躺下休息,我馬上去請大少爺。”萍兒心想書房離這兒遠,人在書房歇息的大少爺,大概沒聽見她的喊叫聲。

“你……”華茜想再細問,但萍兒已興匆匆離去,渾身無力的她躺在床上阖眼休息,恍惚之際似又進入夢鄉。

不知自己又睡了多久,當華茜再度醒來時,只覺房內光線亮灼灼的無比剌眼,掙紮了片刻,适應光線後眼睛才緩緩張開。

張開眼,看到的人不是先前那個又哭又笑的“小宮女”,而是一個男人,一個……面色沉重的男人。

男人!意識到有男人坐在她床邊,華茜臉上的表情明顯一驚,可她全身乏力,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更遑論坐起身驅趕這意圖不軌的男人。

見她神情激動,郭天蔚誤以為她厭惡他坐在床上,遂悶聲不吭地起身,為了順她的意,讓她的情緒盡快平複下來,他把寫好且擱在桌上已兩日的休書拿給她。

“等你身體恢複後,要留要走由你自個兒決定。”他看了她一眼,未再多說什麽,轉身步出房外。

定睛看着落在被子上的休書,華茜怔愣住。她連嫁都未嫁,怎會有男人拿休書給她,這男人敢情是跑錯房,認錯妻子了?

“小姐,你醒了。”

郭天蔚一踏出房外,便差萍兒進房伺候她家主子,萍兒一進來,表情和他可是天差地別,高興得不得了。

“我熬了米湯要給你喝,放了會兒,現在喝剛好,溫溫的,不冷不熱。”

萍兒先扶她坐起身,看到休書時愣了下,随即視若無睹地将米湯端了過來,叨叨絮絮說個不停:“黃大夫說你剛醒來,先喝點米湯醒醒胃,晚點再吃一些別的。”

萍兒舀了一口湯湊近,華茜盯着她看了半晌,微張嘴喝下米湯。

她在宮中待了超過十五年,雖稱不上忒伶俐,但察言觀色這點她倒是不差,眼前這像只小麻雀的小宮女,話多卻沒啥心機,不至于下毒害她,是以她才放心喝她銀的粥。

“小姐,再喝一口。”

見她肯喝米湯,萍兒露出一臉滿足樣,華茜遂想起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以往小主身子若有不适,只要小主願意吃點喝點,她便心喜得像得了天大的賞賜。

“容妃娘娘現在怎麽樣了?”想到主子,她虛弱的問。

“娘娘,什麽娘娘?”她聲音太小,萍兒沒聽清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容、容妃娘娘。”華茜咳了聲再說一遍。

她一咳,萍兒更聽不清楚,不過随即想到什麽似的,表情一駭:“小姐,你、你該不會是夢到夫人了吧?夫人在你十二歲時去世,算一算已走四年了,我聽人說若在昏睡時見到已死的親人招手,萬一跟她走了,那就等于是死了。”

察覺自己失言,萍兒忙不疊地捂着嘴,見主子沒怪她,她安心之餘才補述道:“不過小姐你醒了,你沒死,那就代表蘭老夫人希望你好好活着……”萍兒說着,紅了眼眶:“若是夫人還在,說不定她就能勸老爺讓你回蘭家,可她不在了,沒人幫你說情,老爺又鐵了心不讓你回蘭家……小姐,你就好好待在郭家吧,千萬別再做傻事了。”

擔心她心情還是郁悶,萍兒急着說:“大少爺對你其實很好,我一去通報他說你醒了,他馬上過來,見你又昏睡過去,他非但沒掉頭走,還讓蒲管家請大夫來,接着又親自守在床邊等你醒來。”

華茜直瞅着萍兒,這回她沒聽得腦袋混沌,許是喝了米湯,人清醒了些,稍稍厘清了這小宮女……不,她不是小宮女,比較像是一般大戶人家的丫鬟。

這個小丫鬟口口聲聲喊她“小姐”,所以她是自己的丫鬟,而自己是她的……

小主!

華茜一怔,她什麽時候變成有丫鬟伺候的主子了?!

她緩緩閉上眼,冷靜回憶起自己靈魂出竅時聽到鬼差的對話--那就讓她去代替郭家大少奶奶重生吧。

難道,她真的如他們所決定的那般,代替郭家大少奶奶重生了?

倏地睜開眼,內心雖無比震驚,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倘若這事是真的,她得……得保住這個秘密。她自己都吓壞了,別人若知情肯定比她還驚恐,說不定會将她當成妖魔鬼怪看待。

“你……”

“小姐,萍兒多嘴,可萍兒都是為了你好。”

“萍兒……”知道丫鬟的名字,華茜暗松了口氣。這個丫鬟的确多嘴,但多嘴好,她什麽都不用問,很多該知道的事就能從萍兒口中得知。

“萍兒,我爹他……”現下她身子還很虛弱,這點對她而言更加有利,任何問題只消開個頭,這個盡忠的丫鬟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姐,老爺他說了,他絕不允許你和姑爺和離,你……”萍兒看向擱在床上的休書:“我幫你把這個燒了。”

才說完,萍兒急得像什麽似的,忙不疊地想将休書拿去燒毀。

“等等。”華茜急喚住她:“給我看看。”

“小姐……”萍兒一臉為難,生怕主子還是想不開,執意要收下這封休書。

“給我。”華茜急了,她現在還不知這原主的名字,丫鬟不可能直呼主子的名諱,她也不能大剌剌地直問。既然是休書,那裏頭肯定有原主的名字,她怎能不看。

“是……”萍兒猶豫了下,主子的命令她不敢違抗,只好将緊緊握在手中的休書遞回去。

華茜接過休書,找重點看,原來這原主的名字叫“蘭秀儀”,立休書人是“郭天蔚”,所以方才那個男人叫郭天蔚,他是她的丈夫。

她不但重生還嫁人了呢!一時間,內心百感交集,厘不清是高興、傷心、快樂還是傷悲……

“小姐,你千萬別……”

“好了,我自有打算。”她将休書收下,剛蘇醒過來人還是很虛弱,雖很想問清楚所有的事,但萍兒叽叽喳喳的聲音吵得她頭有點痛。“我想休息一下,別吵我。”

“是。”見主子一副虛弱樣,萍兒也不敢再打擾:“小姐,我在門外候着,有事你就叫我。”

華茜應了聲,在萍兒幫忙下躺下休息。

重生一事對她而言太過震撼,但她想,無論如何能活着總是件好事。

睡了一場好覺,醒來後,身子虛弱的華茜靜心細想,肯定是九皇子的龍血為她護魂,讓她幸運的得到重生機會,她該珍惜此等莫大恩賜,代替不知惜福的蘭秀儀好好活着。

從今日起她不再是宮女華茜,而是郭家大少奶奶蘭秀儀。

在房裏窩了三天,今日才能下床行走,可見原主蘭秀儀生前求死意志多麽堅強,盡其所能的折磨自己。聽萍兒說她為了求去,不顧念自己身子不好,七日不吃不喝,終致吐血暈厥。

她沒立場批評蘭秀儀,畢竟她也是求死意志堅定,但她是為了護全主子不得不為,而蘭秀儀竟然是……不喜歡自己的丈夫,不想待在郭家才出此下策,想逼她娘家的爹應允和離,孰料婚未離成,反還賠上一條命。

她從萍兒口中得知,才十六歲大的蘭秀儀是蘭家老爺的掌上明珠,許是自小被寵壞,雖已嫁人,脾氣還像娃兒似的動不動就鬧別扭回娘家。

蘭老爺雖寵女兒,但可不容許她妄為,他認為女兒既已嫁人就該守婦道,做一個好妻子,可蘭秀儀不喜歡冷冰冰的丈夫,嫌他不風趣不會逗她開心,才半年就鬧說要和離,蘭老爺自然容不得她胡鬧,還不讓她回娘家。

蘭秀儀的生母已不在,繼母不喜歡她,自然樂得遵從老爺命令,除非郭天蔚陪同,否則不許她踏入蘭家一步。

蘭老爺這道命令讓蘭秀儀更加反彈,她越鬧越大,鬧到最後絕食抗議,遺憾就此造成。

不過,蘭秀儀的遺憾倒成了她重生的契機。

她不但重生還嫁作人婦,雖然她的相公寡言又不風趣,可相對的他沉穩且不花言巧語,別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但他只娶蘭秀儀一個正妻,即便她吵吵鬧鬧,他也沒不高興而另娶妾室。

這三日來,每晚都是他親守在床畔,雖感覺他是在盡丈夫的責任,但他願意這麽做已屬難得可貴。

自己為了保護溫婉的容妃娘娘,主動放棄出宮嫁人的機會,但沒嫁人這件事終是她心中一點小遺憾,哪個女人不想有個好歸宿,不想有丈夫疼愛,不想當個賢淑妻子相夫教子,她也想要有個幸福美滿的家……

再說,皇宮中那些争寵争不過容妃娘娘的貴人嫔妃,老愛将氣出在她頭上,總會時不時拿沒嫁人這事,剌一剌她這個大齡宮女。

現下,她嫁人了,總算為自己出了一口氣!

她噗哧一笑,一定是重生在蘭秀儀身上,自己也變得幼稚了,現下她是“蘭秀儀”,宮裏那些老愛譏笑她的人壓根不認得她,就算她嫁人了又如何,何況她隐瞞這事都來不及了,哪還能四處嚷嚷。

不過能重生又嫁人,對她而言這是上蒼的恩賜,她定會好好珍惜。

将一直藏在枕頭下的休書取出,休養三日,她已有力氣表達自己的意見,今晚她得同自己的丈夫好好談一談。

郭天蔚一走進房裏,見房內油燈還亮着,納悶的問着斜靠在床頭的人:“你,這麽晚了還沒睡?”

華茜懶懶的看他:“我在等你。”她的身子才剛康複,這會過了就寝時間卻還不睡,真有點吃不消。

說起來這對夫妻也真奇怪,晚飯時間各自用餐,他整天窩在書房這會才進來,要不是她病着,他說不定也不來房裏了。

萍兒見她執意等他,還說要去請他,她想他說不定真在忙便沒讓萍兒去打擾,可等呀等的,夜都深了他才進房。

“等我?”知道她特地等他,他的表情格外冷峻。

華茜詫異,這人怎麽這樣,娘子在等他,他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就算了,反而端着一張冷面孔……

擔心自己身子撐不住,不多想,她把藏在枕下的休書取出,先談正事要緊。

“這個……”

見她拿出休書,他兩道濃眉立即一蹙:“你決定了?”

“嗯,我已經做好決定。”

他看着她,表情淡然:“你爹不會答應的。”

“我爹一定會答應。”她斬釘截鐵的說,堅定的語氣引起他側目。

睐向他,拿着休書的手伸得長長的。

“我不想下床,你過來拿吧。”站得那麽遠,是怕她吃了他不成!

郭天蔚狐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耍什麽性子,但她确實還病着,她不便下床,他只好上前。

接過休書,他心中疑惑還未解,她又搶先抛給他問題:“這封休書是你寫的,你當真要休了我?”

他沉着臉:“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明明就是她以死相逼,他才寫這封休書的。

“我、我知道是我要求……”華茜心虛了下,原主做的傻事還真讓她站不住腳。“不過,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睨着她,直覺她身子才好又開始在任性耍蠻。

他轉身将休書放在桌上,落坐,為自己倒杯茶水喝,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樣。

“你……”見他不搭話,她心裏急了。他的想法,原主可能知道,但她可不知。

“我就是要聽你親口說。”她突地耍起任性,既然原主任性,她就任性個夠,一來裝得更像,二來能藉此得知他的想法。

對上她蒼白的臉,郭天蔚登時心一軟,不想和她計較,她要他說,他就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給她聽。

“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直當你是我最親的人,也許現下我沒能力給你優渥的生活,但我一直在努力,可你……”他話頓了下,不想當她的面把醜話說全:“我已經照你的意思寫了休書,但你爹若不答應,這封休書等同無效。”

她怔愣了下,他的意思是說這封休書是寫給原主心安的,反正他知道岳父不會點頭,這代表他沒有要休她的意思,聽起來他還是愛原主的,可是……

原來休妻一事他是有恃無恐,想想他也挺賊的!

“既然我爹不答應,那你就把休書燒了吧。”管他賊不賊,反正他還要蘭秀儀這個妻子,事情就好辦了,至少她留下來才有意義。

他的表情明顯一怔:“你要我把休書燒了?”

“休書是你寫的,自然得由你收拾善後。”她是為了要和他把這事說清楚才不讓萍兒燒休書,執意留給他親自處理。

他眉頭緊蹙,瞅着她好半晌,一臉困惑的問:“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你不都說了,我爹不答應這休書等同無效,還有,我在鬼門關前遇到我娘,她要我別再做傻事,否則她在九泉之下也難安心,為了不讓我死去的娘傷心,我決定留下來好好當你的妻子。”她胡謅一通,反正他也無從查證她說的是真是假。

她一說,他的眉心蹙得更緊,這話聽來似鬼扯,但……或許是真的,要不,她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不再吵着離異,願意留下。

“還有,你欠我一次。”

“我欠你……什麽?”他眉間的皺褶一直無法舒展開。

“好端端的,你給我寫什麽休書,這事算你不對。總之你欠我一次,我還沒想到要你怎麽補償我,等我想到再告訴你。”雖知這是原主要求的,可她不管,她一重生就收到休書這事多穢氣,反正她要演得像原主的任性,要求他補償她也是合情合理。

郭天蔚默不作聲,只當她是無理取鬧,反正他早習慣她如此。

“還有,我想問你……”話到嘴邊,她突然頓住。

她滿心焦急地想知道容妃娘娘的近況,也不知燕妃溺水的事是不是在她出面扛罪後,皇後便就此罷休。

她試着問過萍兒,可她一個小丫鬟哪知道皇宮的事,他就不同,他一個大男人,在龍京城有間鋪子,多少會聽聞些外頭的事,問他或許可得知一二。

但她擔心自己一問會令他起疑,她問萍兒時,萍兒就一臉詫異地反問她為什麽會問皇宮的事,想來這原主是個平日只管自己快不快活,從不問天下事的人。

連萍兒都狐疑了,何況是郭天蔚,他更會大大起疑的。

罷了,她想,不管發生什麽事,皇上一定會護着容妃娘娘的,何況她已頂罪,皇後再想以此事誣賴容妃娘娘,只會顯得無理取鬧。

“什麽事?”

見他拿起休書轉身要離去,她順勢改口問:“你拿着休書要去哪裏?”

“你不是讓我把它燒了?”

“呃,我想了想這樣不妥,還是別燒,留下來當證據。”她伸手索回:“把它給我吧,有了它才能證明你虧欠我一次。”

郭天蔚一雙黑眸冷沉的瞪着她,念在她大病初愈不和她計較,往回走了兩步将休書遞還給她。

收回休書,她拿喬的道:“記着,你欠我一回。”

見他表情陰怒,想發脾氣又硬忍着,不知怎地,她非但不惶恐害怕,反倒覺得有趣好笑,許是因為在這兒不會有惹怒主子之虞,也沒人會動不動就下令要把奴婢拖出去杖斃,加上她感覺他雖老冷着一張臉,卻處處讓着她,壓根沒真要同她生氣的意思……

這個人,真的是個好男人、好丈夫。

側過身背對他,她的嘴角挂着笑意,有個疼愛她的丈夫,能包容她耍點小任性,這是長年在宮中戰戰兢兢生活的她前所未有的體驗,這感覺真是令人感到愉快……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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