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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刑帶安懷谷離開後,辦公室安靜了下來,輕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着蕭總身上的香水味,清新淡雅,白漠輕看了眼安懷谷的位置,心裏不禁好奇,蕭總怎麽會找安姐?
攤在桌上的書,白紙墨字變成了模糊的灰影,白漠輕目無焦距地看着桌面,安姐喊蕭總阿刑,她們倆的關系……不一般。
高樓最頂層,辦公室會議室,自蕭刑離開後就被閑置了,除了保潔阿姨每天上去打掃,任何人都不會也不敢踏入那一層。
叮,電梯門打開,正在走廊上拖地的保潔阿姨一擡頭,看到有人從電梯裏走出來,忙喊道:“喂,你們兩個!站住!這裏不能随便上來!”
手叉腰,氣勢如虹。
蕭刑回頭,在這裏幹了快十年的保潔阿姨看清她的臉,愣住,“蕭……蕭總……”頓時沒了氣勢。
安懷谷笑着偷偷朝保潔阿姨擺了下手,示意她繼續打掃衛生,蕭刑收回目光,轉頭帶着安懷谷進了辦公室。
閑置多年的辦公室,裏面的東西沒有動過分毫,依舊井然有序地放在原位。
蕭刑在沙發上坐下,安懷谷笑嘻嘻地挨了過去,收到冷若冬雪天的眼神,趕緊收起笑,屁股一挪,坐到斜對面的沙發上。
“這幾個月,公司裏怎麽樣?”蕭刑身子往後一靠,眼神淡漠地看了眼安懷谷,從兜裏拿出手機。
安懷谷回答:“還是老樣子。”想起一件事,撥了下劉海,身子前傾壓低聲音說:“不過,我聽到消息,何狐貍準備跳槽。”
安懷谷口中的何狐貍,是銷售市場推進部經理何鴻鹄,狡黠奸猾如狐貍,負責市場調研分析這一塊,手裏掌握着市場上産品區域銷售量和價格的所有數據。
蕭刑沉吟,雙手在手機上飛快地打了幾個字,發出去後,擡眸說:“他不是個問題,還有其他的嗎?”
安懷谷搖了搖頭。
忽然,空氣輕微波動了下,蕭刑皺了下眉,鎖上屏幕放下手機問道:“你辦公室不是一直只有你一個人?怎麽又招了一個?”将話題引到白漠輕身上。
躲在辦公室裏暗戳戳窺探蕭刑和安懷谷對話的白漠輕,聽到蕭刑突然問到自己,心咯噔一跳,說不出是緊張還是害怕,一時間,連呼吸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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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小白呀?”一說到白漠輕安懷谷就笑了起來,“那小姑娘,我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她,李經理本來安排她去總經辦,被我要過來了。”
想到這三天的相處,說:“她人挺安靜的,除了每天早上對我說早,下班的時候說我走了,從來沒主動和我說過一句話。”
“對了,她連我姓都記不清,今天竟然管我叫風姐啊哈哈……”安懷谷想想就覺得白漠輕可愛。
聽到這裏,白漠輕松了口氣,她只對面試她的幾個人施了迷惑的法術,若是蕭刑真要打探她是怎麽進公司的,只怕她又得多迷惑幾個人了。
蕭刑上下掃了安懷谷一眼,厚厚的粉底,濃密的假睫毛,毫不留面子地說出真相,“大概是因為你一把年紀風韻猶存才下意識喊你風姐吧。”
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安懷谷白了蕭刑一眼,偏頭睨着她說:“要不是為了你,我一個二十四歲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何至于化妝成四十二的樣子!”
二十四!白漠輕吓得目瞪口呆,她以為,安懷谷再年輕肯定也有三十五了,仔細端詳安懷谷面容,怎麽看都看不出她只有二十四歲。
內心毫無感動,甚至有點想嘲諷安懷谷,蕭刑說道:“是你自己覺得做卧底眼線要僞裝,明天開始,別畫這種妝穿這種中年婦女的衣服了。”
想了想,強調說:“穿職業套裝上班。”
咚咚,門外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蕭刑看向門口,說完請進,唐悅推門而入。
唐悅是蕭刑的助理,常年一身黑色職業套裝,即使是三九寒冬,也敢套黑絲穿西裝裙上班。
回公司後,唐悅依照蕭刑的吩咐去了行政部,讓行政部洪經理通知各個部門經理半個小時後開會。
唐悅站在門口,恭敬地說:“蕭總,行政部去準備會議室了,半個小時後在十三樓的會議室開會。”
“嗯。”蕭刑點了下頭,下巴指了下左邊的房間,說:“以後隔壁那間辦公室是你的。”讓唐悅離開。
辦公室的門關上,蕭刑起身對安懷谷說道:“你收拾一下自己,去會議室等我。”
“我也要去開會?”安懷谷一臉不高興,她只想安安靜靜當一雙小眼睛,出現在衆人面前,那不就是告訴大家,她是蕭總的人嘛!
蕭刑猶豫了下,改變主意,“不用去開會了,不過,你臉上的妝還是卸了,我看着不舒服。”
走到辦公桌後坐下,看到安懷谷還沒有離開,微微揚起下颚,一副逐客的眼神看着她。
安懷谷想起了蕭刑對白漠輕的反常舉動,對她的眼神視若無睹,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着桌子,說:“阿刑,你老實說,你這麽多年都沒有男朋友,是不是不喜歡男人?”
蕭刑側仰着頭看她,“嗯?什麽意思?”
“你第一次見我家小白,就要和她握手。”俯下身湊近她說,“我可記得,你不喜歡和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你家小白?”蕭刑眸色瞬間變冷,說話溫度跟着降低了好幾個度,解釋說:“這麽多年你的辦公室都只有你一個人,如今突然多了一個人,我自然好奇。”
簡直是欲蓋彌彰。
不過,安懷谷不是這麽想,眼睛輕眨了眨,睫毛跟着微微顫動,向蕭刑暗送秋波,“這麽說,你是喜歡我咯?”
不要臉這個詞,很适合安懷谷。
蕭刑皺眉,毫不掩飾眼眸裏的嫌棄,說:“你回去照照鏡子,我眼不瞎。”随即低下頭,指紋解鎖手機屏幕,打開存放在手機裏的資料看了起來。
知道她要準備半小時後的會議,安懷谷撇了撇眉,“我這就去把妝卸了,迷不死你!”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白漠輕收回神識,低頭看書,安懷谷回到辦公室,看到白漠輕認真看書,連她回來都沒擡頭看她一眼,更沒有問問她怎麽被蕭總叫走了,蹙眉,走了過去。
噠,噠,噠,緩慢的腳步,像是慢慢靠近小兔子的狼,白漠輕忍不住擡頭,對上安懷谷探究的眼神,問道:“安姐,有事?”
安懷谷在桌前停下腳步,笑了起來,“小白,蕭總剛剛提到你了。”
聽到了所有對話的白漠輕,不得不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是嗎?提到我什麽了?”
看着安懷谷的臉,忍不住想,卸妝之後的安懷谷,會不會突然年輕幾十歲?
安懷谷拿起白漠輕看的書,說:“問你怎麽會來做這份工作。”翻過來看了眼封面,如何提高情商,略無語,把書還給她。
辦公室外,響起嘈雜淩亂的說話聲,似乎有一群人湧到了這一樓,安懷谷正要出去看看,突然想起,她們的蕭總要開會,而用的會議室,正是她們十三樓的會議室。
白漠輕問:“外面怎麽那麽吵?”
安懷谷回頭說:“開會。”
想到蕭刑讓她把妝給卸了,安懷谷看了眼白漠輕,自信自己卸妝後的樣子,一定會驚豔到她。
迫不及待地走回到位置上,從包裏拿出卸妝油和卸妝棉,瞟了眼白漠輕,昂首闊步去了洗手間。
安懷谷離開一分鐘不到,蕭刑又出現在了她們辦公室門口。
白漠輕似乎對蕭刑有感應,每次她出現,白漠輕都正好看着門口方向,看到蕭刑,白漠輕立即站起身說:“安姐她去洗手間了。”
“嗯。”蕭刑走進辦公室,突然發問:“你來公司幾天了?”
白漠輕回答說:“三天。”心裏有些虛。
“三天。”蕭刑呢喃重複了一遍,沒有再說其他的話,轉身離開,去了會議室。
如安懷谷所預想,當她卸完妝回到辦公室,白漠輕一臉懵逼地看着她,那眼神,好似她出去整了個容回來,要不是這身衣服沒換,白漠輕絕對認不出她。
“安……安姐?”白漠輕試着叫了一聲,她知道安懷谷只有二十四歲,可沒想到,卸了中年婦女妝的她看起來竟然會那麽年輕,說只有二十歲她都相信。
“嗯哼~”安懷谷嘚瑟地哼唧了一聲,如高傲的天鵝伸長脖頸仰了仰頭,“怎麽,我卸個妝就認不出我了?”
白漠輕愣愣地點頭,感嘆化妝的神奇。
別的女人,粉黛鉛華如二十歲,而安懷谷,洗去鉛華後才露出她白皙嫩滑的肌膚,就連眼角幾道褶子,都沒有了。
“安姐,你以後別化妝了,現在這樣,很美。”
安懷谷很滿意地撩了下長發,追問:“有沒有美得驚心動魄,讓你魂不守舍?”
白漠輕:“……”她看出來了,安懷谷喜歡女人。
見白漠輕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安懷谷那顆調.戲人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勾唇,邁開腿微扭着腰肢,風情萬種地走過去。
白漠輕心咯噔一跳,忙說:“我去趟洗手間。”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等她洗了把臉回來,安懷谷變回了正常樣子,靠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白漠輕坐回位置上,擡眸看了眼安懷谷,确定她不會再過來調.戲自己,低頭繼續看書。
安懷谷拿眼角偷偷看了白漠輕一眼,真是一只容易受驚吓的小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又響起嘈雜的聲音,估計是蕭刑她們開完會了,白漠輕看了眼電腦顯示屏右下角的時間,距離下班只剩下十分鐘,整顆心瞬間開心起來。
修仙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喜悅的心情了。
到了下班時間,對安懷谷說了聲我下班了,快步離開了辦公室,生怕安懷谷會提出什麽非禮要求似的。
回到家,天色已黑。
白漠輕洗完澡,盤腿坐在床上,擡手摸了摸眉心,不自覺想起了蕭刑。
寡情冷性渾身散發禁欲氣息的蕭總,為什麽會有一種熟悉親切感?
閉上眼,放開神識,看到她坐在電腦前,專注地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麽問題,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不由感慨,蕭總真敬業。
遠在辦公室的蕭刑,感受到白漠輕的窺探,皺眉,暗召自然之力,一道蘊含天道法則的閃電,嗖地在天際閃現,吓得白漠輕瞬間收回神識。
白漠輕害怕地粗喘了口氣,不敢置信地捂住胸口,自己竟然怕閃電?不會是上次渡劫失敗的後遺症吧……
趕緊鑽進被窩,裹緊小被子。
蕭刑看到她動作,勾唇,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蕭刑偏頭看向手機,看到屏幕上今晚有空嗎我想見你幾個字,笑意頓時收斂。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第三天,感謝扔雷的小可愛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以及評論的小可愛,眼熟你們,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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