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清越的聲音随風在林間散開, 白漠輕轉身看着司寇言,司寇言微笑走近, “我們一起回十一重天。”

“我現在只想去公司。”

答應過蕭刑一分鐘出現在公司, 要是晚了, 還不知道會怎麽處罰自己呢,回想蕭刑的手段, 白漠輕的眼睛浮現笑意, 蕭刑的處罰大多和情事有關。

各種羞恥感爆棚的play。

臉上突然出現春意盎然的笑容,不用猜都知道白漠輕在想什麽,司寇言無法阻止白漠輕喜歡蕭刑, 更無法阻止她想蕭刑。

不甘心又無可奈何, 司寇言只能說:“我等你一起回去。”給彼此留一線轉圜餘地。

蕭刑曲指在扶手上輕叩, 眼睛盯着腕上手表秒針, 距離挂斷電話已經過去三十秒了。

噠噠噠,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叩擊聲讓安懷谷和唐悅不由挺直背脊正襟危坐,壓迫感太強大,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

第五十九秒, 門外傳來敲門聲,蕭刑轉頭面無表情地對門口方向說了聲:“請進。”

看到白漠輕, 安懷谷和唐悅同時舒了口氣, 終于來了,接着又眼巴巴地看着蕭總, 她們這兩只大燈泡是不是應該退下了?

可惜蕭總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們, 兩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只能幹坐着。

白漠輕進門後随手關了門,走到沙發邊瞥了眼沙發上乖坐的安姐和唐助理,恭敬地問:“蕭總,您找我有事嗎?”

這聲蕭總怎麽聽怎麽惹人生氣,安懷谷趕緊給白漠輕遞眼神,你家蕭總正不高興呢,還敢喊得這麽疏離!

至于為什麽不高興,安懷谷往蕭刑小腹掃了一眼,很有可能大姨媽來了,才會在談着公事的時候忽然冷臉給白漠輕打電話。

可憐的小白啊!

虧她在今早蕭總一個人來的時候還大膽猜測小白是不是被蕭總折騰得下不了床才不來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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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現在這情況看,兩人根本不像溫存過一夜。

蕭刑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冷,白漠輕問完之後,蕭刑并沒有回答她,而是不動聲色地看着白漠輕眼睛,似乎想從她眼睛裏讀出什麽。

沉默令人尴尬,最尴尬的莫過于安懷谷和唐悅,蕭刑收回目光,吩咐道:“泡三杯咖啡過來。”

泡咖啡!蕭總你給小白打電話就是為了讓她來泡咖啡嘛!

在白漠輕轉身去倒咖啡的時候,安懷谷站了起來,很好心地說:“我去幫小白端咖啡。”

“三杯咖啡端不過來?”

蕭刑一句話讓安懷谷僵在了原地,安懷谷回頭,蕭刑話是對她說的,但眼睛看着的很明顯是白漠輕。

看來蕭總昨晚沒在床上折騰白漠輕,現在要在公司折騰她了。

白漠輕停下腳步轉頭從容回答:“端的過來。”

當三杯熱騰騰的咖啡擺在茶幾上,蕭刑喝都沒喝一口,直接不滿意,“重泡。”

坐在蕭刑對面剛伸出手要端咖啡喝的兩人,唰地收回手看向白漠輕,白漠輕并不惱,對蕭刑微微一笑,溫柔地問:“阿刑,你想喝什麽咖啡?”

安懷谷和唐悅趕緊轉頭看蕭刑,喊阿刑不喊蕭總了,這是在哄蕭總嗎?

吃瓜群衆有些興奮了。

“你們出去。”

蕭刑的目光落在安懷谷和唐悅身上,吃瓜群衆瓜都沒吃上一口就被趕出去了,走在後面的安懷谷趁着關門的機會往裏面瞄了一眼,白漠輕還站在沙發旁邊。

等辦公室裏只剩下自己和蕭刑,白漠輕挨着蕭刑坐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生氣了?”

茶幾上的咖啡冒着騰騰熱氣,正如此刻心裏翻滾的怒氣,蕭刑承認地應了一聲,“嗯。”朝白漠輕伸手,“劍給我。”

“哪把劍?”白漠輕摘下墨玉戒笑着遞給蕭刑,“這裏面有很多把劍。”

竟然裝傻!

蕭刑沉下臉,“那把通體玄黑的劍。”

不敢再逗蕭刑,白漠輕取出玄螭劍給她,沒來得及為劍求情,玄螭劍一到了蕭刑手中眨眼間化為齑粉。

情侶劍?不存在的,有也要毀了!

“怎麽,心痛不舍了?”毀完劍蕭刑擡頭看向白漠輕,看到她眼裏的不舍,拿走白漠輕手上的墨玉戒,“裏面還有沒有什麽是成雙成對的?”

“應該沒有。”

在白漠輕回答的時候,蕭刑已經把神識投進墨玉戒裏了。

“這個不是一對嗎?”蕭刑攤開手掌,一枚羊脂白勾玉出現在她手上,也不知道是從儲物空間的哪個旮旯裏翻出來的。

兩枚勾玉合為太極,蕭刑捏着勾玉舉到白漠輕面前,“另一枚勾玉呢?”

白漠輕看着勾玉回想,這枚勾玉雖然是羊脂白玉雕成,但沒有靈氣,對于修仙者來說,它和地上的石頭沒什麽區別,白漠輕想了很久都沒想起來這勾玉怎麽來的,更別說有沒有另一枚勾玉了,搖了搖頭,“不知道。”

話音未落,勾玉和玄螭劍的下場一樣,化為齑粉了。

“這把琴呢?有沒有和它一對的?”一張千年杉木冰裂斷紋伏羲式古琴浮在兩人身前,蕭刑随手撥了下琴弦,琴音透澈,随着琴聲一道靈風蕩開,是件法寶。

琴尾豎刻着它的名字,待期,這名字一看就不孤單,絕對還有一把古琴和它成雙成對。

看到蕭刑按住琴弦一副準備毀了它的架勢,白漠輕趕緊說:“沒有!”把琴收回儲物戒裏抓住蕭刑的手,“阿刑,我裏面的東西都是天材地寶,沒有一件是定情信物。”

“這麽說玄螭劍是定情信物?”蕭刑直勾勾看着白漠輕等着她給出解釋。

白漠輕哭笑不得,“玄螭劍是在一個湖泊裏得到的,我拿到的時候就一把,司寇言手裏那把劍不是我給她的。”

她想解釋來着,可還沒來得及解釋,玄螭劍就被蕭刑毀了。

湖泊這字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墜神湖,蕭刑不再盤問,低頭把墨玉戒戴回到白漠輕右手中指上。

戒指推到指根,幽光一閃隐進了白漠輕身體裏。

發覺蕭刑情緒忽然不對,白漠輕低聲問:“阿刑,怎麽了?”回想剛剛自己說過的話,白漠輕試探着問:“想起墜神湖了?”

蕭刑不答,但她愧疚的眼神已經能夠說明了,白漠輕傾身将蕭刑攬入懷裏,“那麽久遠的事情,還記得它做什麽?”

墜神湖發生的那些事情在慢慢的變模糊,白漠輕有種感覺,記憶的封印回來了,大概再過一段時間,她會不記得那些事。

正想說些溫情的話,蕭刑推開了她,“的确不用記得。”

神情看起來有些傲嬌。

蕭刑從她自己的儲物空間裏取出了一把暗紅重劍,厚重的質感,隐隐透着帝王氣,把劍給白漠輕,“毀了你的玄螭劍,賠你一把新劍,烏昃。”

白漠輕接過劍,這劍一到手上,一股渾厚的靈力從劍柄穿過掌紋肌膚進入身體和神臺勾連,這劍是上好的法寶,比玄螭劍好了不知多少倍。

就是看起來笨重了些。

這念頭剛在腦海裏閃過,手裏的烏昃顫動,瞬間變得輕巧。

白漠輕愣愣地握着劍,心裏只有六個字,這劍好厲害啊!

擡頭問蕭刑:“阿刑,你那裏是不是還有一把和這劍差不多的劍?”

懷疑她家蕭總在趁機送情侶玩意兒。

很可惜,蕭刑回答她:“這劍就一把。”

蕭刑并不知道司寇言問過白漠輕回十一重天這事,毀了玄螭心裏舒坦了之後,想起自己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把白漠輕趕回了她的辦公室。

不過,在白漠輕走出辦公室之前,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還有一把白晷。”

這句話能不能聽到就看白漠輕自己耳朵好不好了。

安懷谷一直擔心着白漠輕,看到她一臉愉悅地回辦公室,往她脖子上瞟了兩眼,沒看出吮吻痕跡。

不用身體也能這麽快把蕭總哄好?

安懷谷暗戳戳八卦:“小白,蕭總她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白漠輕收起笑回答:“我遲到讓她不高興了。”

說到遲到,安懷谷拍了下白漠輕肩膀順勢就搭在她肩膀上,“你來得挺及時啊,蕭總打完電話沒一分鐘你就到了。”

聽出話裏的打探,白漠輕轉身擺脫安懷谷的手走到位置上坐下,鎮定地回答:“從這裏去蕭總辦公室很快。”聽起來好像她早就到辦公室了,只不過她不在而已。

安懷谷想了一下,自己的确不在,在打電話之前的半個小時她和唐悅一直待在蕭刑辦公室。

安懷谷收起心裏那一似說不清道不明的懷疑,在白漠輕告訴她:“蕭總讓你和唐助理去她辦公室。”之後,如赴刑場般離開了辦公室。

本以為辦公室會就此清淨,沒想到安懷谷一走,她妹妹安懷澗來了,手裏拿着一份申請,看起來要找蕭總。

見安懷澗眉眼噙笑直勾勾看着自己,白漠輕反應過來,安懷澗是來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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