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20號已更
“我喜歡誰你心裏不清楚?”
男人說這番話時,後背肌肉都繃直了,薄唇緊抿,聲音裏帶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林硯秋在旁邊聽到差點笑出來。
程家述是誰,一個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就能噎死人的鋼鐵直男,能從他嘴裏吐出喜歡兩個字已經實屬不易,當下要是換成別的姑娘,恐怕早就小鹿亂撞羞羞答答的投懷送抱了。
可他說喜歡的對象是林硯秋,作為一個從不缺追求者的大美人兒,又在那個能把喜歡随随便便挂嘴上的現代生活過,要沒點定力,早就被大豬蹄子們的糖衣炮彈攻下了,哪還輪得上這男人啊。
小手拍拍男人筋肉強健的手臂,臉都不帶紅一下的,“嗯,我知道了,程家述同志,革命尚未成功,你輩仍需努力呀!”
程家述,“......”就這樣?
還革命尚未成功,她歪理怎麽這麽多!
程家述看着她不說話,臉臭臭的,他是真拿她沒辦法了,最後只能自己氣悶的扯下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轉過身,兩手掐腰丢個背影給她,讓她自己體會去。
林硯秋偷笑了下,從他背後探頭小聲道,“小氣包,這就生氣啦?那人家天天在我宿舍樓下蹲點送花送吃的,還被我拒絕了,豈不是要給我表演個當場升天?”
程家述一下就踩到了重點,警惕道,“誰?誰送你花送你吃的?”
那眼神,涼飕飕的,把林硯秋看得腦袋一縮,趕緊在他更生氣前說,“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說我都不喜歡的。”
她說完,男人果然臉色好了些,随即一雙銳利的眸子又盯着她問,“那你喜歡誰?”
“喜歡誰?”林硯秋葡萄大的眼睛看着男人,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直到男人催她,“說話!”是想急死他嗎?
“暫時就喜歡程家述同志吧,看他表現,表現不好我就随時把他踹了,重新找個跟我差不多大的,長得更好看的,脾氣也更好的。”她完全不害臊的說着大話。
程家述聽到她說喜歡自己,是真的高興了,可還沒高興兩秒,聽到後面氣人的話一句跟一句,脾氣又想上來,給他及時忍住了,好一會才聲音艱澀道,“你就是想氣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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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樣子,林硯秋噗得笑出聲,眉眼彎彎的,氣氛一下就緩和了起來,她晃了晃他手臂輕聲道,“你以後脾氣好點,對我溫柔點不就好了?你在部隊怎麽厲害我不管,回來就不要再當冷面閻王了啊,你把我當成手下的兵,那我只能拿你當領導,哪天我一個不高興不願意伺候了,就只能把你踹了重新再找。”
她裝模作樣的嘆聲氣,看着男人原本叉腰拽酷的兩手,別別扭扭放下了來,拿眼角餘光瞄了她一眼,見她盯着,忙收回視線,平視前方,耳根子爬上了可疑的紅跡,“行,大寶媽你的批評建議我收到了,以後我盡量改正錯誤!”
林硯秋看他手腳沒處擱的樣兒,可愛得很,就忍不住挽上了他手臂,拽他往家走,一路上都腳步輕快笑逐顏開的,男人也不繃着個臉教訓她舉止不當影響不好了。
......
王芳芳回到禮堂,文工團表演已經謝幕,後臺亂糟糟的哪哪都是人,她随便找了處空地,把腳蹬在牆上,解開綁在腳踝防扭傷的繃帶。
她一聲不吭,臉色極差,任誰都能看出不對勁。
隊長薛曉鷗過來,低聲問她,“怎麽了芳芳?不舒服嗎?”
“沒什麽。”王芳芳頭也不擡,把解下的繃帶卷卷裝進上衣口袋,狀似不經意的問,“對了,你今天看見程連長媳婦沒有,她也來看表演了。”
薛曉鷗笑着道,“這倒沒有,不過這回沒見到不打緊,很快咱們就都能見到了。”
王芳芳一愣,扭頭看她,“為什麽?她要來咱們文工團不成。”
“倒不是,是師部那邊電話打到團裏,說程連長媳婦要插到咱們繼續教育班上課。”
以往也有類似情況,薛曉鷗作為隊長,肯定要起帶頭作用,就道,“咱們都照顧照顧她,可不能欺生。”
“要照顧你自己照顧,別拉上我。”王芳芳仗着自己在文工團人氣高,向來我行我素,“我才不去照顧一個作風有問題的女人!”
她聲音說着說着就大了,周圍有聽見的,就圍了過來,八卦兮兮問,“誰啊?誰作風有問題?”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盡管她們也瞧不上王芳芳的行事作風,可也不妨礙她們再去踩別人。
“還能有誰,程連長的媳婦呗!”王芳芳斜斜的靠在牆上,翹着嘴角,總算露出點笑。
“啊?真的假的?”
“聽說她長得挺漂亮。”
“漂亮有什麽?你也漂亮,你會去幹些蠅營狗茍的事兒?”
“當然不會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你推我攘的嬉鬧。
一旁薛曉鷗趕緊制止,“好了好了都散開,沒影的事少亂說,我看你們就是閑的!”
“怎麽沒影?”王芳芳生怕大家聽不見似的,大聲道,“她抛夫棄子跟野男人跑了,哪知道被野男人始亂終棄,還跳河自殺呢!我表哥在連長老家插隊,農村那邊誰不知道她幹的醜事呀!”
......
表彰大會剛過,不少士兵還沒從文工團女兵的歌舞中緩過勁,晚上熄燈了也不安分睡覺,趴枕頭上偷偷的聊文工團裏哪個女兵最漂亮,一聊聊到半夜,甚至睡着了還能樂出聲。
結果就這天淩晨三點半,警報突然拉響,把這群兵蛋子給驚得,轟得一下坐起,二話不說,連滾帶爬下床,抱上軍服拎起鞋就往樓下跑。
噼噼啪啪一陣踩樓梯巨響,好懸在集合前穿上了衣裳鞋。
程家述在樓下黑着個臉,擡手看表,足足兩分鐘!
尤其那幾個看文工團表演叫最大聲的,下來最遲!
真他娘的丢人現眼!
“所有人,現在出發酸腿坡!”
酸腿坡顧名思義,就是一個能把所有人腿練廢掉的野外訓練基地,甭管誰去了,都要蛻一層皮回來。
他們隊長也太狠了叭,不在家好好養傷,出去瞎折騰啥呀!
兵蛋子們心裏叫苦不疊,可誰也不敢有疑議,趕緊拔腿往車庫那邊跑。
可還是有膽兒大的,偷偷說,“隊長晚上都沒那方面生活嗎?”
有愣頭青沒聽懂,問,“啥生活?”
“傻!就是跟小嫂子睡覺,睡覺!”
“哦...”愣頭青一轉頭,發現他們隊長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追了上來,就在他身旁跑着呢,吓得嘴一禿嚕,就全交代了,“報告隊長!不是我說的,是丁一說你跟小嫂子沒那方面生活!”
很快隊伍裏就穿出程家述隐隐的透着氣急敗壞的聲音,“丁一,你給我出列!”
丁一,“......”
林硯秋早上醒來,發現身畔的床位已經空了,被子疊放在床尾,邊角整齊的像被人拿标尺卡過,勾起拖鞋下床,見書桌上放了張紙,是男人留的字,告訴她去野訓了,什麽時候回來待定。
末了還另起一行加了句話,“我不在時候好好去上課,不許亂跑!”
她是他手底下的兵嗎?還不許?
不過林硯秋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外邊小寶不知因為什麽,跟二寶拌起了嘴,小蘿蔔頭話都還說不全呢,卻不妨礙他仗着自己家裏最小,各種欺負哥哥姐姐。
林硯秋撓撓頭發,氣呼呼的出去教訓這個臭小孩。
她自己都還沒長大,其實根本教育不了蘿蔔頭們什麽大道理,就跟大小孩帶小小孩玩似的,一大早上叽叽喳喳吵得不行。
可就這樣,蘿蔔頭們還是黏人得很,一聽說她去上課,嚷着也要跟去。
“不行。”林硯秋堅決的都給拒絕了,叮囑他們在家乖乖聽魏紅的話,又捏着小寶的鼻尖,“尤其是你,小兄die。”
小寶擡起傲嬌的小下巴,氣鼓鼓的哼了聲。
為了解決軍人後代的教育問題,部隊上是有學校的,就在家屬院後邊,跟營房連牆的地方,圍了個院牆與家屬院隔開,地方很大,從學前班到高中,雖然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但老師都是尖尖兒,水平不容質疑,平常部隊上的繼續教育課,也會借用他們的教室和老師。
吃過早飯,林硯秋換上衣裳出門。
她是抱着友好心态來跟文工團女兵一塊上課的,穿着上也花了點心思,沒有像平常那樣怎麽美怎麽打扮,只是穿了件肥肥的白襯衫,紮進黑色勞動布褲裏,兩根麻花辮規規矩矩的搭肩上,清純水靈的跟學生無異。
這麽往普通裏穿,也是考慮到女人的嫉妒心重,尤其還是文工團這種群芳争豔的地方,不能上來就招偏見。
林硯秋本以為文工團的女兵們就算不對她多熱情,起碼也不會對她愛搭不理。
可她想錯了,而且始料不及。
她被所有人,對,是所有人,給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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