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補21號更新
文工團的女兵都這麽傲嬌的嗎?
林硯秋挺無語的,她也有她的小驕傲,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反正她上完課就走。
随便找個空位坐下來,環視一圈,發現給程家述遞信的女兵也在其中,她那什麽表情?
這位大姐,您現在的神态真的很像容嬷嬷笑的時候知不知道?
林硯秋辣眼的收回視線,坐沒片刻,師部一個叫闫少清的政治主任過來給她們上課了,五六十歲的老頭兒,一身中山裝,十分的清俊儒雅,林硯秋只從程家述那裏聽說過此人,見倒是頭一次見。
闫少清一進來就注意到了林硯秋,清瘦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難怪老牛對她大誇特誇,是好看水靈得很,瞧見他看她了,還标準的露出八顆牙,舒服的讓人如沐春風,絲毫體會不到刻意讨好的做作感。
闫少清笑着介紹,“這位是程連長愛人,她來部隊時間不長,估計不少人都還不認識,大家認識一下,以後互相之間有個照應。”
他說完,整個教室瞬間鴉雀無聲,竟沒一個人接話。
林硯秋,“......”她是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至于讓她下不來臺嗎?
闫少清呵呵笑兩聲,也有些尴尬,自我解嘲道,“都不想搭理我這個糟老頭子,是吧?那...咱們先上課,上完課再說。”
上完課還說什麽呀。
下了課,林硯秋收拾東西就走,一刻都不帶停留的。
說不郁悶絕對是假,這種冷暴力遠比跟人吵上一架更讓人難受,起碼吵架是雙方交火,能把氣全撒出來,誰也不算吃虧,眼下可倒好,她單方面吃癟,要消化兩倍的怒氣,簡直分分鐘要原地爆炸。
從此對文工團徹底沒了好印象。
之後幾天,林硯秋也不委屈自己了,每天去上課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描濃眉,塗複古紅唇,一頭烏亮柔順的頭發拿紗巾松松綁住,發尾還彎半圈波浪,裙子一身接一身不重樣,時髦度堪比香江那邊的女明星,往教室裏一坐,不知惹多少人側目。
就算她屁股胸哪哪都沒露,可她這副從腳指頭到頭發絲的精致樣兒,能不惹文工團那些女兵羨慕嫉妒恨嗎,背後嘀嘀咕咕的,說她果然水性楊花,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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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裙子真好看,什麽料子做的呀,我想去問問。”
“問什麽,你忘了芳芳說的了,一個能跟野男人跑的女人,你當她是什麽正經人?還是你也想學她那一身sao氣?”
“可我看她也沒那麽sao吧,不挺好看的嘛。”
“随便你,你想去問就去問,當心芳芳看到了,以後跟你劃清界線。”
“......”
林硯秋就等着她們不打自招呢,不動聲色的搞清楚什麽原因之後,二話不說寫了封檢舉信,托牛政委代交到師部,就實名制舉報文工團這幫小婊砸毀她名譽,破壞軍婚。
她不知道,檢舉信不是一下就能到師部的,得要經過一層層的審核,基本上最後到師部那裏,就代表全部隊的人都知道了。
要不頭幾年動蕩時候,那些慫逼怎麽都匿名舉報呢。
牛政委看到信都笑得不行了,正好碰上程家述野訓回來,臉上不知打哪弄得,劃了條血印子,再看随後從卡車上跳下來的那些兵蛋子們,個個跟泥猴似的,給操.練的灰頭土臉,見到牛政委,就跟奶娃娃見到親媽似的,差不點沒哭了。
“政委...”
牛政委啧了聲,還沒開口,程家述倒先回身掃了兵蛋子們一眼,那眼神幽幽的,連諷帶嘲,“怎麽?都覺着委屈了?用不用我放幾天假讓你們好好歇歇?”
“報告隊長,沒委屈,不用!”
聲音整齊劃一,氣吞山河。
程家述沒好氣道,“原地解散!”
等這幫兵蛋子散開,牛政委老媽子般語重心長道,“家述啊,這殺雞取卵,涸澤而漁,都是不可取地。”
程家述兩手背後,皺眉道,“什麽殺雞取卵,涸澤而漁,我看他們一個個都精神得很,尤其談女人的時候,眼看要考核,過不了的也都別留着繼續丢人現眼了,全遣送回原部隊!”
牛政委心說你一個有媳婦的,是飽漢不知餓漢饑,這些兵蛋子不少還沒成家呢,想女人那不正常?!
“你拿的是什麽。”程家述一轉眼,看見他手上的信。
牛政委給他看,又笑了,“你這媳婦了不得,小樣兒還挺壞。”怪不得上回鬧離家出走把程家述這小子給撓了個大花臉。
程家述可不愛聽他這話,尤其是在看完他媳婦寫的舉報信之後,臉更是黑得吓人,“文工團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這一刻,全身上下那股護犢子勁兒就出來了,聲音冷到掉渣,“牛政委,麻煩你幫我給師部帶句話,這事師部要不給個說法,我退伍,A大隊隊長的位置讓文工團那幫女人來。”
那語氣,就是這個團從上到下,從腳底板到頭發絲他都瞧不上那種。
牛政委冷汗滴滴,心裏默默為文工團那幫娘們點了根蠟,她們惹誰不好,非惹到程家述這小子頭上,這不是獅子頭上拔毛找死嗎?
兩人共事多年,程家述這小子的脾氣,他基本給摸了個透,早年剛進部隊那會兒,就是個刺頭,沒人敢惹的,後來知道斂藏情緒了,才有如今的沉穩內斂,但骨子裏那股狠勁還在,何況瞧他對媳婦那個态度,絕對是個護短的,現在碰了他心尖尖上的人,他能給你臺階下?
下輩子吧!
......
林硯秋給文工團那幫小婊砸氣得,大姨媽都提前來了,肚子還疼,晚飯都沒吃,趴在床上焉巴巴跟脫了水的花骨朵似的,魏紅給她沖了碗紅糖水,還用破布熬了碗黑乎乎的水,讓她一塊喝掉。
林硯秋嫌棄的看了眼,哼唧唧的不願意喝。
“破布緞子能活血塊,管用得很,我以前剛來身上那會兒,我媽就是這麽給我熬的。”來部隊一段時間,魏紅也學着講普通話了,就是還不大标準。
“真的?”林硯秋遲疑着接過碗。
魏紅點頭保證,跟哄小孩似的,“嫂子我還能騙你不成?趕快喝了你才能好。”
看着林硯秋捏鼻子一鼓作氣灌下,魏紅才收走碗,正打算刷鍋洗碗,瞧見程家述風塵仆仆的回來了,忙就問,“哥你吃了沒有?鍋裏還剩點飯,我給你熱熱?”
“我在食堂吃了。”程家述脫下軍帽,見魏紅身上穿了件嶄新的碎花襯衫,臉也比剛來時候白了些,也長肉了,在這裏過得應該是順心的。
他環視一圈,問,“你嫂子呢?”
魏紅不好意思說林硯秋身上來了,就小聲道,“她身上不舒服,擱屋裏睡覺呢。”
程家述皺眉,腳下無聲息的進了屋,鋪着軍綠床單的鐵架床上,小臉兒發白的林硯秋,蜷縮着身子在被子裏面熟睡。
眼皮子紅紅的,還有幾分濕意。
程家述在床上坐下,盯着看了半響,沒忍住的伸出去摸她臉。
結果他手上塵土味太大,把人給弄醒了,她發脾氣的閉着眼咕哝,“我要疼死了!”
“哪疼?”程家述一聽,就要掀她被子檢查,“先別睡,說話,哪裏疼?”
林硯秋哼哼唧唧的不給他碰,他碰哪她撓哪,炸毛的像只小野貓,可她那點力道哪能別過男人啊,很快就被男人打橫抱在了懷裏。
林硯秋聞着他味道,又想起這幾天當背鍋俠受到的排擠,終于委屈的落下眼淚,氣呼呼的指責,“你們部隊上的人也都這麽愛嚼人舌根嗎?還人民子弟兵呢,欺負人民群衆,好不好意思!”
一邊說一邊哭,把男人胸口那塊地哭得漲悶悶的,拿拇指抹她眼角不停溢出的淚珠子,放緩了聲音哄,“好了好了,別哭了,好好說,哪裏疼?”
林硯秋跟個小豬似的,往他肚子上直拱,“肚子疼,頭疼,腳疼,哪哪都疼。”
男人不在的時候,她沒人指望,堅強的不得了,現在男人回來了,她身上的嬌氣勁就來了,哭是一定要好好哭的,邊哭還不忘小嘴叭叭的告狀,尤其是那個王芳芳,不使勁黑一黑,她都氣不順。
別指望她當聖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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