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分手
沈黎光着腳上了車,說了兩個字回家。再沒說一句話。
躺在自家浴室的浴缸裏,沈黎狠狠的拍着腦袋。好好的一件事,辦砸不說,還被蔣烨一頓揍。
蔣烨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打她屁股。沈黎當然不會覺得那是什麽暧昧侵犯的表現,畢竟蔣烨打完她直接讓她滾了。
難道這是他特有的撒氣的方式?
沈黎崩潰的把自己浸在水裏,上一次被打屁股還是十二三歲的時候調皮,被沈曦打了。這輩子唯一打過她的人就是沈曦,這回又多了個蔣烨。
可她也不是小孩子啊,這種家長打孩子的方式用在一個二十六歲的姑娘身上,怎麽想怎麽有點變态啊。
蔣烨到底怎麽想的,居然這麽打她。
沈黎真想把自己淹死,被這麽個打法,又不能問,也不能說。難道要她去問老三?老四還是小歐小玉,喂,你們老板被打屁股了,你說這人什麽心态,打你們家老板的屁股?媽的,想想都覺得崩潰。
她從水裏鑽出來,拿了手機,度娘了一下,度娘如是回答“屁屁很可愛,望采納,謝謝願天常生好人,願人常做好事大千世界無挂無礙自去自來自由自在要生便生莫找替代阿彌陀佛”
沈黎氣的只想把手機也扔水裏。她覺得快被蔣烨整瘋了,其實蔣烨就是要把她弄瘋以報複她送禮不當吧?
沈黎深深覺得,這就是正解。他打了她,既讓她疼,又讓她沒法開口說自己被打了,疼了。只能乖乖忍着,其實他就是這麽想的吧!
禮也沒送成,還惹惱了蔣烨,挨了一頓打,還得自己忍着。沈黎郁悶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蔣烨打完她氣消了沒有。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她頹廢的洗完澡,一個人上床睡覺。
蔣烨一直沒理她,她也不敢、也不好意思給蔣烨打電話。周二的時候,設計圖就到了,沈黎跟設計部的一起看的。那麽細致的規劃設計圖,完全的依靠了三號地塊的地形,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完成,更像是早有準備。她覺得不安,可這個時候,卓曦在外地出差開庭,其他的關系根本達不到那個人那,而唯一的消息來源蔣烨,又搞成了這種狀況。
她讓設計部審核了圖紙,才讓相關部門做了估價,又按照蔣烨說的,上浮百分之三十交給了那人。連她的助理張宇都說,她這麽做,有點像是不想做這筆生意。
那邊很快來人談判,一直在壓價,談判團隊的壓力越來越大,對沈黎這邊一直扛着不講價也有一些意見。盡管沒人提起,但沈黎總能得到點風聲。她心裏也沒底,特別想找蔣烨問問,思來想去終于鼓足了勇氣打過電話去,蔣烨卻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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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打給卓曦,讓卓曦想想辦法。卓曦的辦法,其實也是從蔣烨那拿消息,現如今蔣烨不理她,她也只好繞着彎子辦這件事。
卓曦倒是很快回複了,給她回了電話,卻只帶給她三個字,沒消息。沈黎覺得自己這件事辦的真的窩囊透了,把蔣烨得罪的不願意再開口。
談判陷入僵局,沈黎承受着來自對方以及集團內部的壓力,大家明面上不說,但是私底下都讨論,她是想攪黃這單生意。對方提出停兩天再談,沈黎立刻答應了。
她不是拉不下面子去找蔣烨,但他這會兒連電話都不接,肯定也不讓她進門。
驟然增加的壓力,讓沈黎有些憋悶,停止談判的當天,她讓人安排了飛深圳去看袁朗,一方面是想他,一方面也是散散心。
她打開給他租住的公寓,想在那等他。卻發現,她給他的所有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放在客廳,而袁朗并沒有住進來。
“你在哪?”她打電話給他。
“我剛下班,在家呢”他回答她。
“我在深圳,你在哪?”她追問。
袁朗終于告訴了她,他的真實地址,在一棟群租的小樓裏,只有十平米不到的一間小屋,洗手間和廚房都是公共的,環境差到不能想象。
她坐在他收拾的幹淨整潔的小屋裏,因為沒有沙發,只有一張床和幾個小凳子,她只好坐在床邊“為什麽不住公寓?”
“我不能事事都靠你”袁朗穿着一件半舊的格子襯衫,陪着她坐在床邊。
沈黎轉身抱住他“我們一定會結婚的,是嗎?”她真的不确定,眼前的這個袁朗還不是那個疼愛她的人。
“沈黎,你別這樣”他并沒有抱她,而是一點點的把她推開。
“沈黎?”她輕笑出聲,什麽時候開始,對她的稱呼已經從阿黎變成沈黎。
“對不起”他低聲對她說。
“我們才分開一個月,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袁朗緩緩的,握住她的左手“這一個月除了工作,我想了很多。”他的語氣有些悲傷。“我和你,差距真的太大了。我愛你,但是這份愛不足以支撐我娶你。我是工作以後才知道,北方建築是多麽龐大的一個集團,我竟然異想天開的想娶沈家的掌權人。”
“我們和從前一樣,不好嗎?”沈黎雙手握住他的手。
“不”他搖頭“對不起,我是負了你。欠你的,我會還,但是,我真的娶不起你,對不起”袁朗眼眶紅透了,眼角有淚落下。
“我不要”沈黎顫抖出聲“不要分手,不要”
“你是個好女人”袁朗哭着抱住了沈黎“會有更好的男人娶你。是我,我配不上你”
沈黎抖着嘴唇,再說不出一句話。她慢慢的握緊左手無名指的戒指,靠在他懷裏默默的流淚。
袁朗強硬的取下了那枚戒指,順着窗口扔了出去。
沈黎沖出小樓,茫茫夜色,她找不到那枚戒指。
“你走吧”袁朗站在小樓門口,重重的關上了防盜門。
沈黎一直找,手機電量被耗光,助理和保镖都上來勸阻,她不聽。南方的天,亮的很早。她找了整整的一夜,也不讓別人幫,她在賭,賭她究竟能不能找到那枚戒指,更像是在賭她和他的緣分。
雨來的急,清晨便是嘩嘩的下,水順着路邊的溝渠不知道彙去哪裏。她還是沒找到,他讓她的保镖拉住她,自己上了公交車。
沈黎站在雨裏,臉上一片濕潤,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
一場飛行,一次別離,享受一回心痛,難過一次失去。他們都對,他和她終究不能單純的走到一起。愛還在,只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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