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不死不休
沈黎回到車裏,第一句話“小歐通知何亞,安排所有高層,立刻回公司開會。出差的參加視頻會議,一個人都不能少。另外通知我哥,一起參加。”
半夜十二點,卓曦以及公司所有高層就位,出差的也全部上線。沈黎坐在主位上,身上還穿着單薄的禮服裙“我得到确切消息,寧氏在國內投産的醫療項目,将會與北方建築合作。”
一句話,令一向穩重的高層們幾乎炸開了鍋。
“那個項目?怎麽可能?寧氏完全可以自己做!”
“有龐大的支持和大量的補貼,為什麽要找合作?”
“不太可能阿,寧氏的風格一向是搞壟斷的!”
“如果真能合作,收益完全不能想象!”
......衆人小聲議論。
沈黎喝着小歐遞來的茶,散了散酒氣,繼續說“我需要确切知道,如果與寧氏合作,會出現的最糟糕的情況,以及最好的情況。由呂楠主導這次調查,各部門全力配合,在後天上午下班前,我要知道結果,”
“是,沈董”
“寧氏的談判團隊已經就位,三天後會來公司談利益分成問題。我們現有的團隊,看下是否還需要做調整。張宇,你聯合各部門再疏離一下本次參加談判的隊伍人員。”沈黎繼續安排。
“是,沈董”
沈黎抿了口茶,再度說道“對于利益分成的要求,我最在談判時當面提出。之前不予透露。需要注意的是,寧氏的談判團隊以強勢著稱,談判之前的資料收集,務必詳盡。施洋和薛冰,查一下這部分的資料”
“是,沈董”
她低頭和身邊的卓曦說了幾句話,讓他繼續主持會議,看還需要安排什麽。随即走出會議室。
的确,在她和卓曦之外的任何人看來,寧斐抛過來的,都是一個巨大的餡餅。
Advertisement
以正常人的心理,能獨吞的何必分享,寧斐完全沒有要找人合作。況且這個項目本來就是被邀請而來,背後靠着的那個人,連蔣烨的叔父都不想去招惹,巨額的補貼連沈黎看那個數字都覺得心驚。
沈黎的心裏有些亂,或許寧斐為報複她玉佛欺騙的事而來,或許不是。他的心思,她一向是猜不透。此刻,她有些想見見蔣烨,聽聽他的意見。他的話,總是犀利的直插人心。
到達蔣烨家門外時,已經一點半了。沈黎坐在距離他家門口幾十米處的車子裏,打開窗戶看那棟房子。這個人她其實也不能再見,見了,或許不但不會給公司帶來好處,甚至會帶來負面的影響。
她拿起電話,打給卓曦“哥,你能幫我問問蔣教授,對寧氏合作這件事的看法嗎?”
卓曦在電話那頭也顯得有些疲憊“可以。但是阿黎,你和蔣烨究竟怎麽了,前段時間還好好的,這陣子似乎鬧得很僵。”
“沒事,可能和蔣教授有點脾氣不和。總是愛發生矛盾,惹他生氣。他也是懶得理我了。”沈黎在卓曦面前,很會粉飾太平。
“好,我打電話問問他。順便看看有沒有別的消息。你早點回家”卓曦囑咐。
“好”沈黎回答。
冬天,其實已經很冷了。半夜更是。沈黎下了車,沿着昏暗的路燈來回的走了幾圈,最後靠在燈柱上,點燃了手中的香煙。
蔣烨家的燈,不知道什麽時候亮起來的。
沈黎低着頭抽完半支煙,一擡頭,就看見蔣烨卧室昏黃的光。她就看着那個方向,抽完剩下半支,又點着了一支。
昏暗之中,其實什麽也看不見。她卻一直望着那個方向。兩支煙過後,身體被涼風浸透,手邊電話響起,是卓曦,他說“蔣烨認為,合作并非壞事。”
沈黎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卻在得到答案之後,坐在雪地裏,抽完了第三支煙。
身體禁不起這麽折騰,沈黎自己知道。上次在蔣烨家淋了冷水,生理期疼的就要靠止痛片和那煙撐着。
她伸手捂住有些鈍痛的小腹,覺得應該吃些藥,讓這個月晚點來,錯開談判的日期,以免影響自己的狀态。
回到家時,天已經蒙蒙亮。沈黎泡了個熱水澡,剛換了睡衣準備去吃藥,就發現生理期似乎提前到了。身體到底是傷了,再怎麽養也回不去從前。
睡了兩個小時,趕緊爬起來去公司。無糖無奶的咖啡一杯杯的灌着,聽着一群又一群的人翻來覆去的分析合作的各種事宜。小腹疼的一抽一抽的,沈黎抽了個空閑時間,偷偷點了支摻了東西的煙止疼。
那東西卓曦早不讓用了,上個月疼的沒辦法了,才給了她幾支。今早上她也要了,他說下午給她拿過來。
本來是不打算讓卓曦知道的。可手底下這群人,對這個東西視若虎狼,說什麽也不給她。
老四那有門路,沈黎私下找了她好幾次。老四那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無論她說什麽,她就一句話,害大小姐的事兒,她不能幹。
“沈董,主導本次合作的人和寧先生,戚先生在外等着,您看怎麽安排?”秘書電話打進來時,沈黎的煙剛抽了兩口。
皺緊了眉頭,想說不見。可寧斐帶了牽頭人,擺明不給她說不見的機會。沈黎只好讓秘書安排他們進來。
一通官方标準的寒暄,面前的人沈黎得罪不起。
寧斐看了一眼沈黎手中的煙。
沈黎順着他目光拿下來瞧了瞧,确定和普通煙的造型一點區別都沒有,才繼續對牽頭人說“那就按照您說的,今天周二,咱們周五上午就開始談。”
那人四平八穩的坐在沈黎對面,一臉嚴肅的說“好。你好好準備。這個項目上面非常看重,務必在上半年進行試投産。”
“好的”沈黎點頭,客氣的陪着笑。餘光卻看見寧斐摸上了她的煙盒,那裏頭還剩下一支那煙。她伸手想拿回來,卻被寧斐提前一步拿到了手中。
“這包拆開的時間長了,您抽這個”沈黎往寧斐方向遞上新打開的煙盒,想要換回自己的煙盒。
“這就可以”寧斐從剩下的十多支裏,準确的找到了沈黎藏匿的那支摻了東西的煙。
沈黎有點急了,起身想拿回來。卻看到,一辦公室的人,都在看自己。
她忽然發現,自己是過于緊張了。一支煙而已,被寧斐發現又能怎樣。于是想要拿煙的動作,半路換成了将打火機點燃,湊到了寧斐跟前。
又是一通的客氣之後,牽頭人電話響了。
“我還有事,你和寧先生聊一下合作細節”接完電話後,那人對沈黎說。
“那您忙”沈黎起身恭敬送人。
“戚嘉,你去送”寧斐有一口沒一口的吸着唇邊的煙,眼睛都沒擡一下。
沈黎看寧斐,這就是所謂區別。對這人,寧斐可以高高在上甚至不屑一顧,她卻得當成祖宗似的,小心伺候。
“叫你的人都下去,我有事和你談”寧斐夾着煙的手指,輕輕叩着桌面。
沈黎不願意應付他,随口道“有什麽事不能當人面說?”
寧斐沒回答,深深的看了一眼手裏的煙,又擡眼看沈黎。
沈黎也知道被他發現了。她可不願意當着一幫助理保镖的面,回答為什麽吸食□□,多光彩似的。
“都下去吧”她轉頭吩咐保镖。
“抽個煙,有什麽大驚小怪”沈黎放松的靠在椅子裏。不疼了,人也精神不少。
寧斐掐滅了根本沒有抽過幾口,卻已經只剩下煙蒂的火星“還是疼的厲害?”
沈黎覺得,自己總能被他一句話就激的眼眶酸脹。所以此刻,她忽然很想刺激一下寧斐“不及被寧先生踩着的那回疼。”
寧斐的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沈黎有些失望。她曾經想過,他也許有那麽點在意,現在看來,真是異想天開了。
“那個孩子早就死了,你去美國之前就知道”寧斐終于開口,聲線冰涼刺骨。
沈黎想笑,原來被揭穿是這樣的感覺。“不,不是。”
她偏過頭看着窗外“去美國的前一天,你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在醫院呆了半夜,那天之前,它的心髒還在跳。”
寧斐靠在椅子裏看她“為什麽利用它?”
沈黎走到寧斐身邊,靠在桌子邊緣“怕自己回不來。畢竟寧先生,心那麽狠,手那麽黑。沈家就我一個人了,我得惜命。”
“那份協議足夠你保命”寧斐的眼,盯在她的小腹上。
沈黎身體前傾,和他拉近距離“如果我死在協議生效之後呢?盡管我剝奪了那個孩子的繼承權,可是沈家的産業剛剛回歸,一切都不穩定。我死了。你完全有可能利用那個孩子争上一争。”
寧斐擡起頭,看入她的眼睛“你想過沒有,如果一直這麽拖着,不用我動手,你的命也危在旦夕了。”
“有區別嗎?”沈黎又笑了“反正都不是在自己的手裏。”
今天陽光正好,灑了落滿地,沈黎卻覺得周身冰涼。這個世界那麽大,偏偏她和寧斐又攪在了一起。良久,她又問出一句“沒有轉還的餘地了嗎?”
寧斐回答“無論你說什麽,這次合作都不會取消。”
沈黎揚着唇“我挨了你那麽多年的虐待,連命都差點丢了,都沒想過報仇,因為我不敢,我鬥不過你。而我只不過騙了你,送了一塊仿制的玉佩,算計了一次送那孩子走的時間,你就要對我下手?”
“為什麽不能信我一次?”寧斐問面前的沈黎。
“因為我怕”沈黎低聲回答“怕自己信錯人,再痛苦一個十年。”
怎麽能相信?在心心念念盼了那麽多年之後,發現枕邊人懷着那樣惡毒的心思?怎麽還可能相信,明明可以避開,他卻一定要把自己攪入這趟渾水。
沈黎伸出手,握住虛無的陽光,對寧斐說“過去的恩怨擺在那,我恨你,你也厭惡我。也許你就是要借着這次的機會,攪的沈家不得安寧。”
“也許不是呢?”寧斐反問。
“你我之間,何必虛僞”沈黎輕嘲“又不是沒有見過彼此最惡毒的臉,這個時候裝溫情,有些假了。”
她并不想聽寧斐說話,其實她根本就不想見他“你走吧,我還有事。”
“沈黎”寧斐起身,是一個擁抱的起勢。
沈黎往後退了幾步,笑出聲音“怎麽?等我自投羅網?”
寧斐沒有回答,而是疾步向前,抱住了她。
時隔八年的擁抱,顯得十分陌生。沈黎被勒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寧斐的身體很熱,透過布料烙在她的身上。
“寧先生莫不是想婚內出軌,睡一睡前妻吧。抱這麽久都不撒手”沈黎在寧斐耳邊嘲笑他。
“我沒有結婚”寧斐回答。
沈黎的神智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用的推着他,語氣卻淡的了無痕跡“那一年的雪比今天的還大,你也是這麽抱着我,吻我的額頭。可是寧斐,我已經不再是十六歲的沈黎了!”
所以,我不會再受任何蠱惑,把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也不會因為一個擁抱,動搖對你的任何想法。人終是會長大,心變得不再純淨,愛也不複存在。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強勢的不容拒絕。
沈黎其實已經不記得,被寧斐吻是個什麽滋味了,時間隔得太久,而他又吻過太少。少的,連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她拼了命的掙紮,卻被他一手按在腦後,一手反扣她雙手。
她弓起腿去踢他,卻被他幾步帶到沙發上壓住。
“寧先生不至于饑渴到連前妻都想睡的地步吧?”沈黎在寧斐離開她的唇後,諷刺出聲。
寧斐還壓着她,刻意把她的報警手環扭在她抓不到的地方“如果我說是呢?”
沈黎抿了抿刺痛的唇“你取消合作,我陪你睡。”
“我不會取消”寧斐的眸子暗的看不清楚情緒“今晚八點,我的房間。你來陪我。”
“不可能”沈黎咬着牙吐出三個字。
他湊到他耳邊說“你可以不來,我會用這個項目拖垮你的北方建築,你輸不起”
沈黎拼了命的從寧斐手中解脫了自己,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你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
“是”寧斐的身體還壓着沈黎“我拉着你下水,北方建築不比我的寧氏,你敢跟我耗嗎?”
“就算拖垮了沈家,你的寧氏能得到什麽好處”沈黎反手又給了寧斐一耳光。
寧斐也不去抓她的手,任她打“沈黎,咱們不死不休,你記着”
“為什麽?”沈黎喃喃問出。“就因為一塊玉佛,一個孩子嗎?”
他遲疑片刻,回答她:“是”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