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完結

季陽和宋陳的兒子慶雲兩歲的時候,皇帝采取了季陽建議中的一條,就是宋陳曾經說過的商業方面的事情,皇家又和一些百年字號的商家進行 ,給那些商家一個稱號為皇商。這對季陽的新政的改革是一件好事,新的商業允許雇傭男工,這使得一大部分的男人可以自由的出入家庭,不在局限于只能給大戶人家傭人。

慶雲兩歲的生辰的時候,季陽帶着他去宮裏給太後請安。路上季陽碰到了蘇妍,自此流産後蘇妍的地位進了一級,整個人怎麽吃都吃不胖了,越來越瘦削皇帝依然那麽寵幸他,并且太後也喜歡他因為他字寫的好,總會叫他來抄些佛經。

季陽看着屋子裏抄寫佛經的人,又想到幾日前慶雲翻出宋陳的玉佩,這個男人一直是季陽心中的一根刺,時不時的就會出來刺兩下子。在家裏能看見他的東西,進了宮能看見他的人。

慶雲很喜歡讓蘇妍抱着他,季陽看着抱着慶雲淺淺的笑着的人。

“這孩子很淘氣,你小心別讓他弄髒了你的衣服。”季陽看着面前的蘇妍,他讓和他在一起的人一種舒适的感覺,和他在一起就這樣的看着他,會讓人心裏平靜下來,心裏會有一種愉悅的感覺,這樣的男人怪不得皇妹喜歡,宋陳喜歡。

“我很喜歡他。”蘇妍擡起頭來看着季陽淡淡一笑。

慶雲見父親并不管他,便纏着蘇妍給他剝荔枝吃。別人剝好的一概不吃,蘇妍寵溺的看着慶雲,挽起袖子親自剝給他吃。

蘇妍白皙的手腕上只一個金镯子,樣式倒是還行就是不是很大。已他現在的地位和身份,比這好上百倍的東西多的是了,可是他卻只帶這一個從顏色上來看,這只镯子想必是從不離身的。

荔枝的汁水不小心沾在了镯子上,蘇妍便把镯子退了下來擦了擦,放到一邊繼續剝荔枝,季陽實在好奇心理總有一個聲音叫他拿起來看看,最後季陽沒有忍住那了起來。

“是在家時就帶着了,習慣了就一直帶着呢。”見季陽瞧自己的镯子,蘇妍解釋道。

“年頭不多這款式好像兩三年前的,別人送的?”季陽說。

“不是,生辰的時候自己買的。”蘇妍低着頭說道。

季陽看了看就要放下時,見镯子裏面有個極小的字,其他的字季陽沒有看清,但是最後兩個字是宋陳,字寫的很讨巧一般不會讓人注意到的,季陽是心裏狐疑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在斜光下瞧見的。

季陽不喜歡蘇妍現在更是不喜歡,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記着。離開太後的地方後,季陽又去了一趟淑君那裏。自此慕容郡主進來後,這宮裏就被慕容郡主和蘇妍瓜分了,往日風光的淑君今時不同往日了。

淑君是個好勝的性子,慕容郡主和他一家的他沒有辦法,但是被皇帝寵幸又被太後和皇後喜歡的蘇妍就不同了,淑君本身就不喜歡蘇妍,季陽這一去給了淑君極大的靠山。

慶雲三歲的時候蘇妍死了,這一年蘇妍才二十歲進宮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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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宋陳看着季陽。

“盛極必衰,宮裏恨他的人多了。”季陽面色不改的回看着宋陳。

“但願和你沒有關系,這幾年你手上沾的血夠多了。”

是的這幾年彈劾的折子不斷,尤其皇帝給了男人工作,季陽更是被一些老派的人恨上了,那些人裏凡是被季陽抓到把柄的,輕的流放重的抄家斬首。

慶雲三歲這一年,皇帝建立一個監察機構,皇帝怕那些皇商做大後私底下和其他國流通貨物,在加上一些私密的案子,這個機構便落到了季陽的手裏。

這個機構建立起來第一個案子,就是宋陳在太學院裏的恩師沈白。沈白是掌管歷屆秋闱考試的主考官,為人清白只一個夫郎。而問題就出在這裏了,沈白是老一套學派,雖然在季陽的手下但是一直明目張膽的的反對季陽,她手下的一衆有名的學子也和她一樣反對季陽。

季陽一直找不到把柄處置沈白,這回有了這個機構它查出,沈白的夫郎竟然是季陽母皇那朝叛國的李瑾的兒子,當年李瑾和齊國通信出賣國家,李瑾家全家抄斬,李瑾的兒子怎麽可能活下來。

這個把柄被季陽抓住了,說沈白包庇罪犯,罪不可赦全家女子殺頭,男子送往教司坊。

“季陽,沈先生和她夫郎今年都四十的人了,這麽多年了她們安安靜靜的生活着,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她們。”宋陳知道消息後,敢去季陽的書房。

“鐵證如山,她犯了罪就是犯罪了,沒有理由給她開脫。”

“可是當年犯罪的是李瑾不是她的兒子,既然他活下來改名換姓了,就是不想提前塵舊事。”

“可是沈白知道他是誰,我要是不看到沈白有良心,依然堅持了她的親事娶了李瑾的兒子,我就讓她滿門抄斬。”

“季陽你這只不過是借口,你只是想找個理由治沈先生。”宋陳覺得自己真的對季陽絕望了,她一在的在心裏勸自己待在他身邊,可是待在這裏看着他殺人嘛。

沈白抄家的時候,宋陳也去了她站在外面,看着季陽待在兵進去,有要跑的仆人上去便是一刀,滿地的血滿院子狼狽的人,宋陳看着沈白依然昂首的跪在那和季陽對視。

沈白被關進大牢的時候,宋陳曾偷偷的去看過一回。

“沈先生,學生沒有用救不了你。”

“你還要繼續助纣為虐下去嗎。”

“先生……”

“…………”沈白背過身去不在聽宋陳說話。

宋陳等了一回沈白也沒有理她,“先生,學生力單薄只救出了先生的小兒子,學生會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的。”

沈白一生有兩女兩子,大兒子年芳十六歲小兒子年芳六歲。宋陳去營救的時候,沈白的大兒子已經病的奄奄一息了,她只能把小的偷偷的買了回來送走了,一個月後沈白的大兒子病逝,宋陳托人把他埋了。

可是這件事情剛剛過去兩個月後,有人捎信給宋陳說,沈白的小兒子沒有保住,路上被劫匪殺了,但是來的信上說此劫匪不是一般的劫匪,不要錢財像是專門奔人去的。

得到消息的宋陳首先想到的是季陽,她拿着信敢去季陽的書房。

“人是不是你殺的?”宋陳把信件拍到季陽的書桌上。

季陽瞄了眼信,“是的,是我派人去的。”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做的這麽絕?”

“不是我絕,是你沒有長腦子。如果他沒有被你買下來他還能好好的活着,可是你偏偏背着我做了這件事。那我就要給你擦屁股,我不能讓人揪住這件事情來反治你。”

“誰會知道呢季陽,你不要在和我說這樣的假話。我算是想清楚了,你當時沒有判沈白一家全家抄斬,是為了你自己的名聲。你給你自己留個心慈的好名聲,卻在背後在把人殺了。季陽,你沒有這樣想過嗎,只不過我現在被你發現了,正好又給你一個借口都是為了別人。”

第二日,宋陳把官服和代表身份的魚形玉佩一并上交了。便打算一身初衣辭官回家,唯一有些放不下的就是慶雲。

當季陽得知宋陳辭了官,連夜騎馬攔住了路上的宋陳。

“你想去哪裏?”

“去哪都行,總之離開這裏。”

“離開,呵呵呵”季陽一巴掌打在了宋陳的臉上,“宋陳,我想你是忘了本王是誰了。”

宋陳被綁了回來,或者說是被季陽的話給綁了回來。她知道自己哪裏去不了了,她這輩子就得帶在京城,看着他殺人。

回來後宋陳住在京郊她是一天也不想見到季陽了,在京郊的日子裏宋陳得識靜安寺的方丈善若大師,在和善若師父徹夜長談後,宋陳出家了。

季陽再次趕來的時候,宋陳已經剃了頭受戒成了清遠師父。

“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季陽那狠歷的神色看着宋陳。

“貧尼……”

“你夠狠。”

季陽抱起慶雲就走,慶雲在季陽的懷裏看着前幾天還抱着他玩的母親。

“父親,娘親真的不要我們了嗎?”小小的慶雲十分聰明,他知道父親母親關系不好,但是母親卻是很愛他的。

“不會,就算你娘想爹也不會讓她得逞的。”季陽擦了擦眼淚,勉強笑着看着慶雲,看着他皺起來的小臉,鼻子一酸淚又流了下來。

慶雲四歲那年齊國來求親,皇家就剩季陽一個帝卿沒有嫁人了。

“齊國說不嫌棄你年紀大了,以後慶雲就留在宮裏陪我,你安心的去吧。”

回到府裏在哄慶雲睡覺的時候,慶雲輕輕的拽住季陽的衣角。

“爹,你也要不要慶雲了嘛?太後說,以後慶雲就留在宮裏生活,在也見不到父親了。”慶雲可憐兮兮的看着季陽。

“不會,父親永遠不會不要慶雲的。”季陽親了親慶雲的額頭。

在齊國使團來之前的一個夜晚,季陽去了靜安寺,他再一次的強迫了宋陳。

“齊國不建議我年紀大了,是不是也會不建議我懷孕了。”季陽看着太後,見太後氣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的看着他,他笑了這一局他又贏了。

季陽的第二個孩子是男孩名慶兮,在新朝政逐漸的被皇帝采納的時候。季陽也忙的筋疲力盡,每當累急了的時候他便去靜安寺找宋陳。季陽的那句話你哪裏也去不了,就真的實現了。

宋陳想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她被人嘲笑做面首。現在是清遠的時候,被人在背後罵是花尼姑。起初的時候她希望方丈能幫幫她,後來發現這世上誰也幫不了她,她連死都不能只好茍且的活着。

慶兮三歲的時候,季陽再次懷孕這回據說是個女孩子,可惜七個月的時候襄州水患,季陽親自去處理時流産。

那個時候太醫勸季陽不要在懷孕了,可是季陽看着靜安寺裏做尼姑的宋陳,和宋陳老家白發蒼蒼的父母,他這輩子害慘了宋陳,他不能在讓她絕後。

慶兮七歲的時候,季陽又一次的懷孕。這回他乖乖的在家養胎,太醫說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的流産,和季陽越來越大的年紀,這個孩子八個月的時候就要生了,而這時宋陳和她師父遠游還沒有回來。

這一胎都說是個女孩,每一次生産的時候宋陳都在身邊。季陽想着讓宋陳第一眼看見他們的孩子,一定要等到宋陳回來在生。

去找宋陳的人跑死了三匹快馬換了四波的人,才把宋陳帶了回來。宋陳風塵仆仆的回來的時候,季陽正在産房生産孩子等不及母親了,好在宋陳敢了回來。孩子哇哇落地的時候,宋陳終于挺不住握着季陽的手就昏了過去了。

季陽和宋陳的第三個孩子是個女孩,可是這個孩子的出生勞損了父親的身體。

新政除了男子不能公然去學堂讀書和做官以外,一切都按照了季陽和宋陳當初寫的那樣來了。而季陽也終于抵不過多年的辛苦,一次大齡流産和生子給身體帶來的傷害,在小女兒五歲那年去了。

季陽去世的那年四十五歲,慶雲十七歲慶兮十二歲,小女兒五歲。慶雲十五歲那年已經去了南邊慕容家當兵去了,所以慶兮和他的妹妹在父親去後,被送進皇宮裏太後的身邊教養,那年之後宋陳便開始了游僧的生活在也沒有回過京城一步。

後記:

史書上季陽的一生是個争議,他即使朝政的改革為男人争取利益的人又是個不顧世俗放蕩的男人,一生沒有成親去孕育了三個孩子。

宋陳同樣受到污垢,她即是推行新政倡導男人權利的女人,一方面受男人的敬重,一方面她也是男人心中薄情寡義的代表之。她是佛家羞于提起的弟子,她也是參透佛理傳揚佛教的人,也是後世受人敬仰的佛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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