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九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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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你可小心些,我可聽說元宵節,月老的紅線最是拉不停的。”
原本她也只是開一句玩笑罷了,可誰知居然一語成谶。
☆、第 84 章 火中情緣
元宵節本就是熱鬧至極的日子,全城的老百姓幾乎都在這一天出來游玩。街道上,母親緊緊拉着孩子的小手,生怕人流沖散她們。而這邊沈如谙也是緊緊地跟在兩個妹妹身邊,倒是沈如誨那邊已經見不到人影了,想來是人流太過擁擠。
“大姐姐,你來看看這個燈謎,”沈長樂在攤位上随意看了幾眼,就瞧見一個極有趣的燈謎,忙叫了沈慧過來一起看。
每個擺着燈謎的攤位,都會在今晚準備一道壓箱底的題目,而這道燈謎的獎賞,也是這個攤位裏最漂亮的花燈。沈長樂指着燈謎,同沈慧兩人小聲說笑。
這個攤位有些小,就是花燈也只是普普通通。所以沈如谙自然覺得無趣,倒是兩個小姑娘,興致勃勃地看着燈謎。
其實這燈謎倒是不難,就是勝在有趣。沈長樂讓沈如谙給老板銀子,便開口猜謎。這滿條街的燈謎,若是都免費猜燈謎,豈不是讓這些小攤販賠死了。所以猜燈謎之前,都是要交錢的,若是你猜對了,就把花燈拿走,要是沒猜對,那就不好意思了,銀子也是不會退的。
所以為了能賺錢,這些小販兒也是挖空心思地尋找難猜的燈謎。
誰承想他才剛出攤沒多久,這個最難猜的燈謎,就被眼前的姑娘猜對了。小販兒面露苦笑,不過還是将挂在最頂端的花燈取了下來,遞給沈長樂的時候苦澀道:“姑娘實在是厲害,只一眼就瞧出了謎底。”
沈長樂自然知道燈謎街的規矩,她也不是存心來砸攤子,便順手從荷包裏取了一兩碎銀子出來,仍在小販的攤位上,笑道:“老板,你這燈謎做的不錯。”
見了這銀子,小販兒臉上立即轉了過來,一臉歡喜道:“多謝姑娘打賞。”
“二哥哥,你幫我提着吧,”沈長樂轉頭就把宮燈借給了沈如谙,反正她欺負起這個哥哥來,還真的是從來沒手軟過。
三人又往前走,沈府的小厮生怕有不長眼的撞着兩位姑娘,便走在她們兩邊,将兩人保護住。只是這一路上人實在是太多了,沈長樂和沈慧兩人也不敢走地太快,只慢慢地閑逛着。
“要不咱們去前面的酒樓歇息會吧,”沈如谙見這如潮水般地人群,還是有些擔心,便哄着沈長樂去酒樓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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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樂豈會不知他的心思,只撅嘴不悅道:“二哥哥,我們才逛多久啊,還有好些地方都沒看呢。”
“這街上的燈謎攤子沒有百家,也有七八十,難不成你還要一一看過去不成?”沈如谙忍不住說道。
況且他還約了章漾他們,要是不過去的話,指不定還被怎麽編排呢。所以他哄道:“你幾個表哥也都等着咱們呢,咱們若是不過去,豈不是讓他們幹等着。”
沈長樂一聽他這麽說,也不好意思在堅持下去,只得跟着往裏面走。這條街上的酒樓早就賓客滿座,也幸虧章浔他們早早派人來訂了位置,要不然現在過來,還真沒有這樣好位置的包廂呢。
結果他們還沒走到在這邊的時候,就出了點事情。
沈長樂雖然答應了沈如谙,跟着他一起去酒樓尋表哥他們,可一路上還是左看看右瞧瞧,和沈慧兩人眼睛都險些不夠用的。待她們到了酒樓附近,這邊的燈謎攤子可不是前面那些能比的,放出來的宮燈是又精致又好看。
而其中人圍着最多的,卻是東山書院學生擺着的攤位,這個攤子每年都會有東山書院的書生們制作宮燈。據說最後所得的銀錢,會幫助那些窮苦的百姓,所以這個攤位極受人青睐。沈長樂也不是每年都能遇到這個攤位的,因為很多時候,他們将宮燈賣完了,就會收攤回去。
所以今年這麽早就遇到,她自然欣喜,非要進去猜燈謎。
沈慧自然也聽說這個攤位的大名,面上雖不說,可眼睛裏卻露出感興趣。所以在兩個人都想見識見識的情況,沈如谙自然不好再勸阻了。于是三人便跟着人群,聽着裏面的人猜燈謎。別看這邊聚集的人十分多,可是真能猜出燈謎的卻是極少。
東山書院的這些燈謎,據說都是每年元宵節燈謎的精華所在,可不是尋常人輕易就能猜到的。
沈如誨倒是曾經在東山書院裏讀書,只是這會他已經畢業了。至于沈如谙,他則是在另外一間書院讀書,名氣是比不上東山書院,不過也是一間底蘊深厚的好書院。只是沈家二少爺,打小就喜武厭文。別看他長相英俊斯文,可是一把在紅纓槍卻耍地極是厲害。他倒是想去考個武狀元回來,只是武舉到底不如文舉受人尊敬,所以沈令承也是一直壓着他。
因此今個猜謎的任務,當然就落在沈長樂和沈慧身上了。
前面好幾個書生打扮的人,都無功而返,紛紛搖頭,灰溜溜地離開了。這邊圍觀的也有不少百姓,這些人連字都不認識的都大有人在,又怎麽會猜燈謎呢。所以一時無人上前,沈長樂趕緊拉着沈慧過去。
攤主是個一個穿着青色棉布長袍的書生,他一見是兩位姑娘,不禁面色微微一紅。畢竟兩個姑娘都是絕好的顏色,特別是旁邊穿着大紅色昭君兜的姑娘,一張靈動美目,顧盼神飛,只讓人看地挪不開眼睛。書生也不是孟浪之人,只是生得這般閉月羞花的姑娘,他卻是從未見過,這一時瞧地有些挪不開眼睛。
好在很快,他便低下頭,不再這般唐突地打量兩位姑娘,只将猜燈謎的規矩說了一遍,沈長樂趕緊朝旁邊看,沈如谙不忍打擊她的熱情,只得給了銀子讓她們兩個玩個盡興。
沈長樂怎麽說也是活了兩世的人,學識當然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能比較的。所以她大概打量了一番這些燈籠,心中已經了然。
“大姐姐,要不你先猜吧,”沈長樂轉頭,瞧見沈慧眼中也發着光,頗有些興趣盎然。
沈慧見她這麽說,也就沒客氣,指着一盞六角美人燈上的燈謎,輕易地說出了答案。旁邊的人見這位小姑娘這般輕易就答了出來,自然歡喜,紛紛鼓掌。青袍書生點頭贊道:“姑娘,答對了,這盞燈籠還請姑娘拿好。”
沈慧旗開得勝,自然開心,伸手接過燈籠。
沈長樂也挑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燈籠,說實話,這邊攤位裏的燈籠确實比別的地方好,光是燈籠上的畫,瞧着畫工就不是旁邊那些燈籠攤上能比的。
待她看清燈謎後,略一思考,便将答案說了出來。她從挑選燈籠到說出答案,其實也不過幾瞬而已,旁人都還沒回過神呢,她就答出來了。這時攤位後面的青袍書生,也露出些許驚詫,不過他随後就将燈籠拿了過來,遞給沈長樂。
“好了,猜了兩個燈籠也該好了,咱們還是走吧,”沈如谙算是瞧出來了,這些燈謎對兩個姑娘而已,都是極簡單的,不過是脫口而出的事情。這要是再讓她們猜下去,只怕整個燈謎攤上的燈謎都能被她們收入囊中。所以趕緊哄着兩人離開,免得真把人家燈謎都猜完了。
沈長樂自然知道規矩,接過燈籠便想離開。只不過此時她一回頭,就瞧見沈慧臉色有些不對。再順着她的眼睛看過去,竟是穿着寶藍錦袍的魏燕生也站在人群之中。
自從濟安侯府一別之後,她就再沒見到魏燕生。而且二嬸嬸雖然一直在給大姐姐相親,可是她卻從未聽大姐姐提過魏燕生的名字。她正惋惜着,難不成魏燕生同大姐姐這一世,也沒有緣分不成。
“大姐姐,”沈長樂嘴角露出笑意,難不成今晚真的要月老牽線不成?
誰知她剛叫了一聲,沈慧就已經別過頭,低聲說:“長樂,這裏人太多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确實如沈慧說的,這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也不知是這攤子的名頭太大,還是這會大家都用過晚膳,都出門來看花燈,沈長樂只覺得擡眼看過去全都是人頭。這裏人太多,就算魏燕生在,他和沈慧也肯定是說不得話的。所以沈慧說離開,沈長樂自然是點頭同意。
只是她們姐妹二人還沒走,魏燕生就已經擠了過來。
他也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裏瞧見沈家的兩位姑娘,只是他實在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和兩位姑娘說,所以也少不得擠過來打擾一番。只是他過來的時候,也頗為艱難,這到處都是人。
那個青袍書生已經在攤位後面,大喊讓衆人不要再擠了,只是這裏聲音嘈雜,便是他一個人的聲音也實在沒什麽用途。好在魏燕生也是站在最前面,雖然後面一直有人在擠,但是走過來卻也只是說話間的事情。
“沈姑娘,”他剛過來,正拱手準備說話,卻聽旁邊整齊的喊聲,以及頭頂劇烈的響聲。
他剛擡頭,就看見攤子已經被人群擠倒,而沈慧和沈長樂因為站地最靠前,架子倒下來的時候,就是沖着她們那個方向。一旁的沈如谙比誰都要眼疾手快,伸手就将沈長樂抱在懷中,剛要伸手去拉沈慧,可只抓住她的衣袖,還沒抓牢,就已經被沖開了。
“大妹妹,”沈如谙失控地喊了一聲。
沈長樂聽到他的喊聲,也要擡頭看,卻被沈如谙的手掌一把壓住頭,整個人都被他穩穩地包在懷中。
沈慧原本已經伸手想抓二哥的手,可身後的人轉身逃跑的時候,卻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她整個人往前趔趄而去。此時架子倒了,懸挂在架子上的宮燈左右距離搖擺,沒一會幾盞宮燈就燒了起來。她腳邊就是一盞劇烈燃燒的燈籠,因靠地太近,連裙擺都被燒着了。
“救命,救命,”她回過頭想找二哥哥救自己,可是她已經看不見沈如谙和沈長樂的身影。
“沈姑娘,”魏燕生沖過來的時候,一手擋在頭上,火光将他整張臉都染成橘色,他伸手拉着沈慧就往外跑,只是這架子原本就是作成房子模樣,最前端倒下去的時候已經砸傷了外面的人。而沈慧剛好被困在中間,因為燈籠倒了被燒了起來,很快就燒到了四周的木頭上。
沈慧看着周圍的火勢,已是腳軟不已。魏燕生轉頭看着她,雖然聲音也微微顫抖,卻還是強作堅定地安慰她:“沒關系的,我拉着你跑出去,沒事的。”
沈慧沒說話,但魏燕生卻伸手到她的脖子上,她大驚:“你要幹嘛?”
“你的披風太厚了,如果真的被燒起來,恐怕會連累到你,你脫下來咱們也好沖出火圈,”魏燕生有些尴尬,但還是趕緊解釋。
沈慧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她立即解開披風,仍在腳邊,只是火苗越燒越旺,眼看就要燒到最中間了,而此時也有人注意到火圈中間還有兩個人。
“趕緊打水來,”外面的人高聲喊道。
此時原本擁擠的地方,一下就空了大半,驚魂未定的人們站在原地,看着火圈中間的兩人。
沈如谙将沈長樂拉到外面,讓小厮看顧好她,便立即回去救人。只是他剛到,就看見火光中的人兩人,手拉着手沖了出來。只是兩人沖到外面的時候,臉上都沾染了上黑灰,而衣裳的下擺都被火苗點燃。
好在沈如谙機智,立即解開身上的披風,對準兩人的腿就是一陣撲打。沈慧因為步子邁地不高,裙子已經被燒了半截,也幸虧沈如谙及時用披風撲滅,要不然就要燒到身上了。
至于旁邊的魏燕生,除了臉上黑灰濃了點,衣裳倒是沒怎麽燒着。
待沈如谙停止拍打的時候,逃過一劫的人,這才相互對視了一眼。等兩人同時低頭,看到他們還緊緊牽着的手時,幾乎是同時放開了對方的手掌。
魏燕生立即急急解釋:“沈姑娘,我并非有意冒犯……”
沈慧自然明白,她低聲輕輕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後面的火勢越來越大,幾乎整個架子都被燒着了,沈慧回頭看着燒地噼裏啪啦作響的木頭架子,微微撇頭看着旁邊的人,如果不是他冒死來救自己,只怕這會自己已經出不來了吧。
大火将她的臉龐照地透亮,可是卻明亮不過她的眼神。
沈長樂過來的時候,看見沈慧衣裳被燒壞,立即脫下自己的披風,趕緊問道:“大姐姐,你沒事吧?”
“沒什麽,只是燒到了一點衣裳,我人沒事,”沈慧點頭。
而此時她轉過頭,柔聲問道:“公子,你可還好?”
“我,我也沒事,”魏燕生尴尬一笑,趕緊回道,只是他說話的時候,右手卻一直背在身後。
沈慧自然瞧見了他不自然的動作,立即又問:“你的右手怎麽了?”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魏燕生擺了擺左手,尴尬一笑,這會連沈長樂和沈如谙都瞧出不妥來。
沈如谙立即拱手,誠摯說道:“這位兄臺,方才多謝你舍命救下我家妹妹。不如這樣吧,我在前面的酒樓定下了包廂,咱們先過去,若是你的右手真的被燒傷,也好能及時診治。”
魏燕生此時也覺得鑽心疼痛,再加上這乃是他執筆寫字的右手,所以聽到沈如谙這麽說,他也不敢再大意。
等他們進了酒樓,兩個姑娘看見魏燕生的手掌,登時吓得花容失色。他手掌原本白皙修長,可如今上面不僅染上一層黑灰,而且露出粉紅色的皮肉,有些地方已經起了水泡,看地是異常可怖。
沈慧身子一晃,險些沒站住。半晌,她才眸中含淚,低聲道:“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
“沈姑娘,你千萬別這麽說,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見到弱質女子落難出手相助本就是應該的,”魏燕生擺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可說話的時候,無意牽動了手掌,登時露出痛楚的表情。
這個包廂雖然是章浔包下的,只是他們都還沒到。沈如谙已經讓店小二拿了燙傷膏藥過來,只是瞧着這手掌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只怕這酒樓的燙傷膏藥,壓根就治不好。
他本就是為了救沈慧才會弄傷的,所以沈如谙自然不可能将他丢下。
所以他想了下,對兩個姑娘說道:“我看這位公子的傷勢實在是嚴重,不如咱們先回府,我們府裏有上好的燙傷膏藥,還可以請大夫過來瞧瞧。”
沈慧自然是同意的,沈長樂也點頭,這會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也沒心情繼續玩下去了。
所以四人也沒耽誤,立即又下樓離開,沈如谙只讓店小二通知章浔他們一聲,他們有事先回沈府了。
因為前面出了火災,所以這條路上的人已經比他們來的時候少了很多,大概衆人見這邊危險,都去別的大街上了。今晚元宵節燈謎街也不只有這一條。
所以他們四個回去的時候,還算迅速。沈府的馬車還停留在原地,沈如谙讓他們兩個姑娘先上車,便領着魏燕生上了另外一輛馬車。他也吩咐一輛馬車留在這裏,等大哥他們回來,也順便告訴他們,自己領着長樂先回去了。
今日沈家留在家中的門房,沒想到少爺和姑娘們居然回來的這麽快,正有些吃驚,誰知二少爺卻又吩咐自己去請大夫。
幾人回來的消息,沒一會就傳到幾個長輩耳中。因為老太太今年不願出門,所以二太太和三太太就在她院子陪着說話。誰知就聽到丫鬟來回禀,說二少爺帶着大姑娘和三姑娘回來,還帶回來一個陌生的公子。
陳氏自然擔憂,好在老太太立即讓人去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誰知丫鬟再回來回禀,幾個長輩都吓了一跳,她們居然街上遇上了大火。這會連老太太都坐不住了,領着兩位太太,就直奔着沈如谙的院子去了。
☆、第 85 章 一出大戲
沈如谙讓人找庫房的傷藥,沈長樂也讓丫鬟去她院子裏找。好在她們兩人平日沒病沒災,但藥膏卻是不少,而且不少都是禦賜膏藥,藥效不是外面那些藥膏能比的。
“二少爺,還是讓奴婢來吧,”沈如谙正要動手,他身邊的丫鬟立即低聲說道。
沈如谙知道自己粗手粗腳的,所以便将位置讓了過來,讓丫鬟過來處理魏燕生的傷口。只是他的手掌通紅,看起來格外地可怕,就連丫鬟替他挽起衣袖的時候,都手腳發麻。
老太太領着兩位太太過來的時候,幾個小輩俱是一驚,沈慧趕緊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而魏燕生也是跟着他們站了起來,老太太一進來就注意到這位陌生的公子。
“祖母,我們猜燈謎的時候,遇到一些狀況,這位魏公子是為了救我們,手掌才會受傷,所以孫兒将魏公子帶回來救治,”沈如谙立即将事情禀告給老太太。
老太太這會也看見了魏燕生右手的傷勢,也大吃一驚,這明顯是被火燒出來的痕跡。她問道:“你們是遇到大火了?”
按理說他們去的街道都是極熱鬧的,應該不會失火,可是這傷勢卻又是火燒的。所以難怪老太太如此一問,沈如谙立即點頭,他見三位長輩都在,又回頭看了兩個妹妹。畢竟這牽扯到沈慧,他知道終究是瞞不住的。
“魏公子是為了救我才被火燒傷的,”沈慧站出來說道。
二太太陳氏顯然是沒想到,這會和沈慧有關。她當即大吃一驚,便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急急問道:“你可有被燒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地去看花燈,怎麽就遇到大火了?”
沈如谙見沈慧自己說了,也就将事情經過大概地說了一遍。三位長輩聽罷,各個臉上都是後怕的表情,就連三嬸趙氏都忍不住道:“這可實在是太危險了,老天爺保佑,幸虧你們都沒事。”
老太太臉上也是後怕之色,所以此時她看着魏燕生的表情,就越發地溫和,寬和道:“魏公子手上有傷,還是先坐下來說話吧。”
這時陳氏才想起來,面前這個俊秀的書生乃是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她立即上前,就要躬身行禮,幸虧魏燕生眼疾手快,立即擡手,着急道:“夫人萬萬不可,小生受不得這般大禮。”
“魏公子能在危難時刻,救得小女,這一禮當得、當得,”陳氏并非真的不知禮數,方才也只是太着急,才一心撲在沈慧身上,這會老太太一開口,她自然也轉過彎,向魏燕生道謝。
好在老太太見魏燕生臉上隐隐有痛苦之色,趕緊又讓他坐了下來。待衆人坐下之後,先前的丫鬟又過來給他處理傷口,只是這樣燒傷确實是麻煩,小丫鬟也有些束手束腳的。
好在門房上的人,很快就将大夫請了回來。大夫進了屋子裏,一瞧見他這手,也是呀了一聲,趕緊将藥箱放下,問道:“這可是被火燒的?”
魏燕生忍痛點頭,大夫又趕緊讓丫鬟将蠟燭拿過來,讓他仔細瞧瞧傷口,待瞧清楚之後,說道:“這個手上的水泡得用銀針刺穿,再敷上治療燒傷的藥膏。”
一旁的沈長樂開口說道:“先生,這幾瓶藥膏,乃是我家中的私藏,你看看,哪一瓶效果最好?”
大夫轉頭就瞧見旁邊小桌上擺着的瓶瓶罐罐,光是那些裝藥膏的罐子一瞧就非凡品,那裏面裝着的藥膏,只怕更是價值連城。大夫将魏燕生的手放下後,就去瞧了瞧這些瓶罐,待他将一個白色陶瓷小瓶打開之後,在瓶口聞了聞味道,立即贊道:“色澤透亮,味道清涼,實在是好。”
他又急急看了別的,這些藥膏的藥效,比他帶來的那一瓶不知好了多少倍。
“先生,可還行,”沈慧心中本就焦急,可見大夫只顧着查看藥膏,卻一直不說話,便又追問道。
“小姐請放心,這些都是最上等的藥膏,老夫保證能藥到病除,”大夫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小胡,這才保證道。
沈慧心底長出了一口氣,低聲道:“那就請先生快快施手吧。”
魏燕生瞧着便是讀書人的模樣,右手是用來寫字的,若是因為這次受了損傷,沈慧心底如何能過意得去。所以她一聽大夫說,能藥到病除,心底立即松了一口氣。
魏燕生自己也長出了一口氣,他救人自然是不會後悔,只是讀書人的右手極是重要。況且日後他若是參加科舉,為官的話,這手上若是落得傷痕,只怕也是不合适的。
所以他也開口問大夫:“那我這手上的傷勢可會留下疤痕?”
大夫自然能治好他的傷,只是這燒傷實在是說不好,所以大夫自然也不能一口咬定。他露出些許為難的表情,說道:“公子,您這實在是為難我,這傷疤只有待傷口好了之後,才能知道會不會留下,您這會問我,老夫也實在說不上來。”
魏燕生臉色一白,看起來也是格外擔憂。
沈慧在聽完大夫的話之後,臉色也并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她白着一張臉,急急問道:“那怎麽能才能不留疤痕呢?”
“姑娘,并非老夫醫術不精,只是這些膏藥本就是最好的,若是還留下傷疤,那只怕就是燒地太深,”大夫如實說道。
他說完,魏燕生和沈慧兩人臉色又白了幾分,沈慧忍不住轉頭看着魏燕生。若是他真的因為自己,傷了手臂的話……
“大夫,還請您一定要想想辦法,這位公子以後要考科舉的,手上萬萬留不得疤痕,”沈慧着急說道。
歷朝歷代都不會錄取有身體缺陷的官員,若是魏燕生在手掌這麽明顯的地方留在傷疤的話,只怕日後科舉之路,就更加難走了。所以沈慧無論如何,都不願瞧見這樣的事情。
大夫見衆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心中也有些為難。只是燒傷的事情,可大可小,況且看這位公子的手掌,燒傷的情況并不輕,所以他也不敢斷然開口說定。
“先生,還請您妙手施救,”此時連老太太都開口說話。
沈慧感激地看了老太太一眼,顯然祖母能開口,她已是欣喜至極。大夫一見衛國公府裏的老夫人都開口說話了,自然不好再推脫,趕緊拱手道:“還請老太太放心,我一定全力救治公子。”
大夫也再多說,讓丫鬟将蠟燭拿過來,他拿着銀針将水泡先挑破,待清理過傷口之後,便選了那個白瓷小瓶中的綠色膏藥,給魏燕生敷上。剛開始敷上的時候,魏燕生就覺得一股涼意從手背傳來,随後就是痛楚,待最後敷好藥膏之後,大夫又用白色布條将他手背包裹好。
“待傷口未好之前,千萬不能沾水,而且每次都要換藥膏,”大夫叮囑道。
沈如谙立即說道:“大夫,有什麽事情,你只管和丫鬟細說,讓她們記住便是。”
大夫點頭,他也沒在意,只當魏燕生是衛國公府裏的親戚,自然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所以他寫下藥方之後,就将方子交給丫鬟,又叮囑了關于日常換藥的事情。
待老太太又和魏燕生說了會話,才知道原來他并非京城人士,只是如今在京城的書院裏讀書而已。待他聽說魏燕生是租住一個一進的民居,平日打掃做飯也只是請了旁邊的鄰居大嫂幫忙,便立即說道:“那想來你回去也無人照顧,不如便在我們家中住下。畢竟你這傷口需得每日換藥。”
老太太自然是替他考慮了,他洗衣做飯都是請人幫忙,身邊貼身伺候的只有一個十五歲的小書童,連個丫鬟都沒有。所以老太太便做主讓他留在衛國公府裏。
魏燕生雖然家世不顯,不過卻也是有些見識的,自然知道衛國公府的尊貴。如今雖說他救了沈家的姑娘,可他也并非是那等挾恩還報的人,當即便道:“還請老夫人見諒,本就是舉手之勞,燕生豈敢多加打擾。”
“魏兄,祖母說的是,你回去了,身邊也沒人伺候,你這傷口可要緊地很。若是沒有好好上藥,日後再留下傷疤,只怕是追悔莫及的,所以你就留在住吧,”沈如谙心底一直愧疚,方才出事的時候,他只顧着救長樂,卻是沒有保護好沈慧。若不是魏燕生及時救了人,只怕他才是一世心中不安呢。
所以他也竭力挽留魏燕生,再加上旁邊的二太太和沈慧母子,也讓他留下。
最後魏燕生也不好推脫,便在沈如谙的院子裏住下了。
“那咱們就先回去,讓魏公子好生休息,”老太太點了點頭,又對沈如谙說道:“魏公子便交給你照顧,若是有什麽短缺的,只管和你三嬸提便是。”
“就是,缺了什麽,只管派人來同我說,可千萬照顧好魏公子,”趙氏點頭,附和老太太的話。
此時已過了老太太平日裏睡覺的時間,所以她也有點累,一臉疲倦地扶着丫鬟的手臂出去了。陳氏原本也想叫沈慧走的,可是卻瞧見她依舊一臉擔憂的模樣,她只當女兒是感激救命恩人,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今個天色也晚了,讓魏公子在你二哥哥這裏好生歇息,待明日咱們再來看他。”
沈慧良久才點了點頭,就算離開,也是一步三回頭的。
而沈長樂是最後走的,沈如谙原本是要親自送她的,不過她卻拒絕了,指着屋子裏,說道:“二哥哥還是回去吧,魏公子那邊也需要你照顧。我身邊有這麽多的丫鬟,肯定沒事的。”
沈如谙也知道這是在府中,所以對着前面提着燈籠的丫鬟,吩咐道:“小心伺候姑娘。”
“二哥哥,你別擔心了,回去吧,”沈長樂揮揮手,便轉身離開。
等她回去之後,一進了屋子,就被丫鬟團團圍住。因為今天街上人實在多,所以就沒帶丫鬟,只帶了小厮過去。誰知路上竟然遇到這種事情,方才沈如谙派人來取燙傷膏,可是怕這一屋子的丫鬟都吓壞了。
“姑娘,你沒事吧,”春柳趕緊上下打量了一番,生怕她身上有一定不對勁。
沈長樂見她們都眼巴巴地瞧着自己,趕緊說道:“沒事,我沒事,你們都別擔心了。”
她身上衣裳完整,瞧着什麽地方都沒有被火燒過的跡象,幾個丫鬟總算是放下了心頭的石頭。春柳見她情緒不高,便立即說道:“要不奴婢燒點熱水,讓姑娘泡泡澡?”
雖然挺累的,可沈長樂也确實想泡澡,便點了點頭。
等沈如誨領着另外兩個姑娘回來的時候,魏燕生已經睡下了。沈如誨到沈如谙院子裏的時候,也沒帶別人,一個人孤身過來。沈如谙這會也準備休息,見大哥過來,趕緊起身。
“怎麽回事?”沈如誨在回來之前,就已經聽馬車夫說過,二少爺帶着一個燒傷的陌生人回來了。
沈如谙心底愧疚不已,便如實說了話。待他說完,沈如誨也沒立即安慰他,兄弟兩人頗有點沉默以對的意思。
“大哥,今天是我沒照顧好大妹妹,對不起,”雖然老太太和二嬸都沒說他,可他自己心底卻已經歉疚不已。不過想多少次,他都要慶幸,今日魏燕生的挺身而出。
沈如誨點頭,聲音低沉穩重,卻讓沈如谙覺得安心。
“人在慌亂之中,總會顧慮不周,只是下一次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沈如誨瞧着他,清俊的眉眼,此時越發地沉穩。
沈如谙知道大哥是不忍苛責他,所以他點了點頭,勉強露出點笑容來。
“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拜訪這位魏公子,”沈如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
沈如谙趕緊點頭,見他起身準備離開,一直把他送到門口。
等第二天的時候,基本整個衛國公府裏都知道昨晚大姑娘和三姑娘,險些遭難。沈月和沈錦也是不約而同地過來,關心她這個姐姐的傷勢。
沈錦見沈長樂身上,什麽傷勢都沒有,微微撅嘴,不悅地說道:“下次要是再有人在我跟前亂說,我非撕了她的嘴不可?”
沈長樂輕笑,反問道:“誰又在你跟前胡說了?”
“還不是那幫丫鬟,一大清早就開始嚼舌根,還說三姐姐你們差點被火燒死呢,”沈錦顯然有點生氣,她一向就沉不住氣。雖然沈月同樣也沒得到準确的消息,可是人家來了之後,就安靜地坐在一旁,細細地品嘗。
這會沈月放下茶盞,臉上露出合适的焦急和關心,不會讓人覺得她不關心沈長樂的安危,也不會讓人覺得她過于谄媚。這其中的分寸,拿捏地可實在是太好了。
她望着沈長樂,關切說道:“我也聽說昨晚的事情呢,只是聽了個模糊的大概而已,要不是我回來的太晚,昨個就該來看三姐姐了。”
“你有心了,我倒是沒什麽,是大姐姐受了點驚吓,”沈長樂如實說道。
沈錦昨晚是和林家人一起逛花燈街,所以一點都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再加上府裏的消息,傳到她們這些主子的耳朵裏時,早已經變了味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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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