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旎旎,在想些什麽?”瞧她的目光似乎穿透自己望向他方,思緒遠揚,陸佑軒伸手輕撫她一邊柔嫩的瑰頰問道。

曲采旎擡首,望見他毫不掩飾的熱烈眼神和縷縷情絲,她沖着他露出一抹苦澀與無奈兼之的微笑,雙手從他的腰身挪移到他的大掌上,一只一手緊緊握住這雙溫暖又厚實的大掌。

“軒,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只千年狐貍精?自古人與妖都是沒有結果的。”她幽幽地道。

望着她小臉染上愁思,陸佑軒深幽的眸始終注視着她,眸底升起一抹憐惜,“也許你還不夠了解我,不過,我只要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相信我。”

曲采旎仰起螓首看進他眸光深處,那裏有着對她的溫柔深情,而他俊美的臉龐散發着自信神采,就算心底隐隐有着一絲忐忑不安,她也極力将之壓到最深處。

“你這是向我索讨承諾嗎?”看見了他對她的愛,總是對生命充滿希望與活力的她,恢複了往常的光彩,對他俏皮的眨眨眼,笑問道。

就算他們最終不能在一起,而導致她必須魂飛魄散,她也于願足矣了。

“你要這麽說也行,不要小觑我的能力。”見她恢複活力與神采,陸佑軒也跟着她笑了。

九黎壺的神奇絕不僅僅只是煉化萬物與從無生有,不到最後,沒有人會知道它究竟能發揮到什麽境界。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采旎的未來會走向什麽境地,但他相信只要有心、有愛、有情,終究能渡過重重困難,得到兩人厮守在一起的結果。

他知道不容易,但不去做努力就放棄,不是他的個性。

“嗯!我相信你。”曲采旎甜甜一笑。

“好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喜歡上我?我只救了你一次而已,不是嗎?”從剛才的情景看來,他甚至還懦弱的逃走了,雖然擁有俊美的皮相又如何?這樣的他,怎麽可能讓她喜歡上?

“嗯……”聞言,曲采旎微微偏螓首,晶亮的眸微眯,回想時露出微笑,現出兩邊淺淺的酒窩,十分可愛,“衆所皆知不管是動物或植物靈皆必受三大劫,能歷劫重生者,修為就更為提升,也不受其同族之束縛……”

“我記得第一次是被其他獸類所追趕,而掉落人類所設下的陷阱,因為受了傷,不能自行脫困,那次你救了我,卻因為我太痛,不小心現了原形,導致你驚懼逃走,但将我從那麽深的陷阱裏救出,使我得以自我療傷,我也必須感謝你。”

“那麽第二次呢?”他輕輕的問,不敢相信兩人這麽有緣,連她必歷劫的第二次也是被他所救。

“第二次是三百年後,我被獵人捕捉而抓到市集去販賣,你經過時,一時心生不忍将我買下,再把我放生山野。第三次,是我即将修煉滿千年,必遭雷劫之苦,那次,因雷雨、閃電交加,我躲到一處洞穴,你正好進來躲雨,見到我時,并不害怕,反而起了恻隐之心,見我瑟縮在角落,而雷電交加幾乎劈在我身上,便走過來将我護在懷裏。”

“難道雷神會因這樣就放過你?”陸佑軒知道沒那麽簡單,怕雷神要執行任務,連他都不會放過。

曲采旎笑着搖搖頭,“當然不,可是一百年前的你自身已有修為,身上又有千年神器護身,被你護在懷裏的我,當然也同時受到保護,不被雷打,我就這樣有驚無險的躲過了最後一次,也是最可怕的一劫。”

“你的意思是我當時身上就已有了九黎壺?”陸佑軒驚訝地問道。

曲采旎颔首,“從我初次遇見你開始,我就察覺到你身上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本來我很害怕這股力量會傷害我,可是我發現我并不受它的影響,也許是我身上這塊紫昌琉璃的關系吧!”

陸佑軒暗暗在心中驚疑,原來他們的緣分歷經幾番輪回,如今又聚首在一起,且有了很深的牽扯和羁絆,看來他們真的有很深的情緣,千年來,換來三次匆匆相會又離去。

如今兩人相遇又相愛,且互許承諾了,陸佑軒的心底升起一層隐憂。

莫非他們只能相愛卻不能白首?

他們會情深而緣淺?

憂慮悄悄攏上他的眉宇。

“軒,你怎麽了?怎麽皺起眉頭來了?”見他陷入沉思中,兩道眉毛緊緊鎖着,曲采旎不由得伸出柔荑替他撫平。

感覺到她小手柔嫩溫暖的觸感,陸佑軒很快的回過神來,将心思隐藏得極深,他拉下她的手,俯望着她。

“沒事。”他拉着她站起來,“我們去找晚膳要吃的東西,今晚就在這裏暫住一宿,如何?”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們兩個?”

陸佑軒颔首,引來曲采旎高興的拍拍手,連連點頭附和,興奮地道:“在這裏,彷佛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天地間只有我們倆,沒有任何人來打擾,真好。”

說完這句話,她主動的踮起腳尖親了他的唇一下,然後拉着他的大手迫不及待的往洞外而去。

望着她興高采烈得像個孩子般滿足,他也跟着笑了,任由她拉着他往外走去。

陸佑軒和曲采旎在這方兩人的天地中,朝夕相處十個日夜。

三個月後

陸佑軒任由曲采旎攀附着他的手臂,姿态親密,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兩人眼神流轉交會間,流露着只有情人們才會有的親昵與濃情密意。

這幾個月來沒有任何人打擾,兩人的感情突然飛猛進,日益濃烈,一起種菜、養雞鴨,過着閑雲野鶴的惬意生活。

這日,當兩人從市只回來,以着姿态閑适的步伐進到前院時,就聽見舒兒大驚小怪的嚷嚷起來。

“陸公子,你終于回來了。”舒兒飛奔過來,在他們面前停下腳步,看也不看曲采旎一眼,就算看見兩人的關系不同以往,她也視而不見。

舒兒徑自望着陸佑軒,心急地問道:“陸公子,你跑到哪裏去了?這幾天奴婢和我家小姐都找不到你,我家小姐着急死了。”

舒兒想将礙眼的早采旎擠到一旁,但陸佑軒卻伸出右手緊緊環抱着她的身子,因此舒兒只能幹瞪着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又不好發作,只能惡狠狠的瞪了曲采旎一眼。

“發生什麽事了嗎?”相較于舒兒的大驚小怪,陸佑軒依然不疾不徐地淡問道。

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雖然都待在家裏,可是兩人很愛往後山跑,她們找不到他也是正常的。

這時,身着一身粉藍絹布衣裙,打扮得華麗高貴的葉芯華走了過來,在他面前站定,舒兒見狀,則是到她後面站着。

葉芯華遠遠就看見曲采抳和陸佑軒兩人姿态親密,眼裏只有彼此的畫面,那種沒有任何人可以打入的氛圍令她的心揪成一團,卻又得佯裝若無其事。

她瞥着他占有性的擁着曲采旎自然的衛護的模樣,心倏地發涼,尤其曲采旎依偎的站在他身邊,雖然容顏依舊嬌俏可愛,但不過三個月不見,這丫頭卻像說變後的天鵝般,不僅容光煥發,眉宇、眼神流轉間都散發着女人妩媚性感的味道。

葉芯華極力端着冷靜的表情來回掃視着兩人,陸佑軒雖然和以前一樣溫文,但拘謹的神情不複見,反倒更添柔情,這些變化,都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她緊緊抿着嘴,幾乎要因嫉妒而發狂,她葉芯華有多少男人追求,卻偏偏傾心于只将她當朋友的陸佑軒。

“芯華?”見她久久不說話,只來回望着他們,陸佑軒挑眉叫喚着她。

葉芯華這才回過神來,語氣清冷的對他說:“國王連月出征,有戰捷傳回。”

“這事我早已知曉。”陸佑軒不驚不怪的道。

他曾抽空離開,夜訪樓人傑,但樓人傑執意如此,他也無能為力,一切,天數已定,命運的軌道随着樓人傑的作為而改變了。

葉芯華先是一怔,随即哂然一笑,搖搖螓首,“是呀!我忘了,我們的陸國師非等閑之輩呀!”

她的話帶着諷刺酸味,臉上的笑容雖然未曾收斂,但那笑聲卻令人感覺到十分怪異,陸佑軒皺起了濃眉,“芯華,你怎麽了?”

她明明知道他不喜歡人家稱他國師,而且那也已是過去的事了,她怎麽會特意提起呢?

葉芯華聞言收斂笑意,直勾勾的盯視着他,“沒什麽,不過,有件事,你倒真的要幫我。”

“什麽事?”

“我們能進屋裏再說嗎?”

陸佑軒點點頭,轉身回屋裏時,自然的伸手去握住曲采旎的手,兩人并肩走回木屋。

望着兩人的背影,葉芯華的臉龐霎時變得更加冷冽,使得她清冷、美麗的面容褪去了幾分清靈優雅。

“小姐,他們……”舒兒着急的欲言,葉芯華卻舉起一手制止她。

“不必多言,我們先進去再說。”

舒兒見她一臉冷靜,微微的唇很快的閉上,跟着她進入屋裏。

一進入廳堂,陸佑軒便請葉芯華坐下,而曲采旎已到竈房端了茶出來,她将兩杯茶各自擺放在他們的面前。

“芯華姊姊,請用茶。”曲采旎笑咪咪的對她道。

葉芯華見她一副以女主人自居招待的模樣,饒是再冷靜的面容仍是微變了下。

“喂!你這丫頭,別以為倒杯茶,就以女主人自居了,我家小姐才是和陸公子最相配的。”舒兒見葉芯華色微變,馬上跳出來替自家小姐發聲、抱不平。

曲采旎瞥了葉芯華一眼,見她一臉冷靜,但眸底卻閃過一抹森冷,本來想開口反駁舒兒的話,可是在這刻,她閉上嘴巴,不想讓葉芯華太難過。

陸佑軒朝舒兒淡淡一瞥,不發一語,他伸手握住曲采旎的柔荑,将她拉坐在自己身邊,淡然的表情透出一絲溫柔,“旎旎,你也坐下來。”

“好。”見他流露溫柔神情,曲采旎微笑着應道。

陸佑軒依然握着她的柔荑,目光望向坐在對面的葉芯華,“芯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你急着找我?”

葉芯華難掩黯然的望着他那宣示着他和曲采旎之間親密的關系,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後才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告訴過你,邊疆軍情屢次告捷,國王十分高興,要犒賞軍兵,公主趁此機會慫恿灰鷹底下的一名大将請求國王将我許配給他。”

葉芯華用着乞求的目光睇向他,“佑軒,你該知道皇命難違,可那大将許德興是個粗魯又豪邁的男子,我根本就不喜歡他,要是你能進宮去面見國王,告訴他,我已是你的未婚妻,那麽,相信國王一定會收回皇命的,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聽見葉芯華說完這番要求,曲采旎忍不住反掌緊緊握住陸佑軒的大掌,她知道這代表着什麽,所有的人都會知道陸佑軒是葉芯華的未婚夫,雖然只是權宜之計,可是她聽了還是覺得很難受,甚至有一股沖動,想開口要陸佑軒不要答應葉芯華這個請求。

陸佑軒吟沉了一會兒,拿着一雙高深莫測的眼靜靜的望着葉芯華,似在打量着她。

葉芯華從沒有被他用這種眼神盯視過,一股寒顫沒來由的從背脊處竄起,但她力持鎮定。這是一個能将陸佑軒從曲采旎身邊奪過來的大好機會,她一定要堅持住。

“佑軒?”見他遲遲不說話,于是葉芯華開口催促着他。

“芯華,這事我還要再做全盤的考慮,畢竟去向國王說了此事,他也未必一定會聽……”

陸佑軒話未說完,葉芯華很快的插嘴道:“不,我相信國王還是會聽你的,畢竟你曾是助他建國的功臣啊!佑軒,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難道你真的要看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過着不幸福的日子嗎?”

她突然激動的握住他放在桌上的一只大手,眼眶泛紅。

“可是你必須考慮清楚,要是我妄然而為,對你的名譽必然受損,而且最後也會落個欺君之罪,這樣也會牽連到你一家,我不會不幫你,不過,你給我幾天時間好好想個計策,可以嗎?”

葉芯華知道自己不能逼他太過,免得弄巧成拙,于是她點點頭,“那就拜托你了。”

“嗯!”陸佑軒淡淡應了一聲,将目光望向舒兒,“這件事對你家小姐的沖擊必定很灰舒兒,你快點服侍你家小姐先回去休息吧!”

舒兒颔首,見葉芯華起身向陸佑軒福了福身後,才扶着葉芯華轉身離去。

望着葉芯華離去的背影,曲采旎的心底不自覺得浮上一抹隐憂,因為葉芯華離去前,朝自己投來的那記眼神,令她總覺得葉芯華是別有含意的,可她又無法具體言之。

“旎旎,在想什麽?”見曲采旎望着門口,一臉若有所思的怔忡模樣,陸佑軒伸手将她拉起,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攬抱住她的嬌軀問道。

“軒,你打算怎麽做?真的要為她去見國王,聲稱是她的未婚夫?”她回過神來,定定的望着陸佑軒問道。

瞧見她平靜面容底下的激動與眼底的一抹倔強和不悅,陸佑軒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她嗔睐他一眼,不悅地啐問道。

“你這是在吃醋嗎?”

“對,我就是在吃醋,怎樣?不行嗎?”曲采旎索性大方承認。

“你是我的。”她向他宣示道,同時還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讓兩人已離得很近的臉龐更加貼近。

從四目相對的眼底看見她對自己的情感,陸佑軒的薄唇不由得揚了起來。

“旎旎。”陸佑軒淡然的語氣不隐藏着感動和對她澎湃的情感。

“軒,你真的要進宮去向國王說你是她的未婚夫,然後請求國王成全你們?”曲采旎揚着一邊秀眉問他。

“這事我還要再琢磨。”

“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麽,我可不準你弄假成真喔!”她故意用着霸道的口吻對他命令道。

“不會的,我愛的人是你啊!”陸佑軒輕刮了下她的俏臉,覺得她鼓起腮幫子,對自己展現占有欲的模樣格外可愛。

聞言,曲采旎露出甜蜜的笑容,主動獻上一記親吻,而陸佑軒則乘勢反被動為主動的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熱情如火的深吻。

須臾,他放開了她,緩緩調勻氣息,将她攬靠在自己懷裏,“旎旎,如果我決定進宮一趟,你願意和我一起進宮嗎?”

曲采旎從他懷裏擡首問道:“一起進宮?可是這樣你對芯華姊姊怎麽交代得過?擺明就是要她聽從皇命嫁給那個武将嘛!”

“我只是說如果,還沒決定,今晚我想夜探幾個宮中友人,把最近宮裏發生的事搞清楚,再來決定下一步該怎麽走,假設真的非得進宮,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以表兄妹相稱,旎旎,就請你暫時先委屈一下了。”

看着他認真的神情,曲采旎點點頭,“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只要我明白你的心是屬于我的,其他的,我倒是不那麽在乎,也不覺得真有那麽委屈了。”

她的貼心令他心窩感到暖烘烘的,抱着她的健臂更是收得更緊了。

兩人之間不需言語,有的是為彼此着想的心。

一個月後

陸佑軒帶着曲采旎以表兄妹的身分在公主樓櫻子的安排下住進宮裏,樓櫻子知道曲采旎是陸佑軒的表妹後,對她的敵意不再那麽的強烈,反而還十分讨好她。

他們被安排住在後宮的西苑,西苑和其他宮樓相比并不大,但布局疏密相間,以長廊彎橋、大路小徑相連,是個相當精致的院落,正面是一座精雕細琢的兩層小樓,小樓南面便是後花園。

而一身宮裝華麗打扮、香氣襲人,且十分高興陸佑軒住進宮裏來的樓櫻子和陸佑軒相談甚歡,甚至與他們共同吃了一頓晚膳,這才心滿意足的在侍女和侍衛的簇擁下離開。

見樓櫻子離開後,陸佑軒将洞開的門關上落闩,而在樓櫻子離開時也跟着離開往隔壁廂房休息的曲采旎,則悄悄的從窗棂處推開窗,輕巧的落地,轉身,正好看見他好整以暇的勾着迷人的笑容睇着他。

曲采旎嗔睐他一眼,來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俏皮地對他玩笑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偷情?”

見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吐吐粉舌,依然笑嘻嘻,沒個正經的對他擠眉弄眼道:“我覺得很刺激、很好玩耶!”

陸佑軒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際,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玩!”

他伸手将她拉來,一同繞過巨幅的花鳥屏風,來到內室。

他拉着她一同坐在鋪着柔軟、質地高級的床鋪上,這裏和外室相隔有一段距離,他才放心的以正常的音調對她說:“你呀!真頑皮。”

見他無奈哂然的模樣,曲采旎幹脆整個人賴在他身上,笑着仰望着他,“可是你愛我啊!”

她一副有恃無恐,好似在告訴他,不管她有怎樣的神情舉止,表現出如何調皮的樣子,他也愛着她,寵着她。

他忍不住搖搖頭,然後收斂笑意對她道:“旎旎,這次我會進宮,實在是不得不為,本來,我是不想管,就讓樓人傑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但其中牽涉到旁人,且又是個有法術的道人,我就不能不管。”

見他瞬間變得凝重的表情,曲采旎從他身上翻坐而起,改而趴躺在床上,雙手撐着下巴,靈活的大眼眨了眨,骨碌碌地轉了轉,才道:“那個道人是玉虛子吧?”

“你怎麽知道?”

“你一定還沒見過他,是吧?”

“嗯!三天前,我去拜訪那幾個友人,他們說自從國王旋開得勝回來後,更加信任那自己引薦進宮的玉虛子,最近半年來,天上一直久未下甘霖,玉虛子于是在國王耳邊建言,要在天壇舉辦祈雨祭,必須找四十九個少女和巫女學習跳祈雨舞蹈。他們已經找齊四十九個少女如火如荼的學習着,但其實國王這番作為已惹來民怨,天不下雨,其實是因為他之前恣意妄為以血腥武力鎮壓的方式開疆擴土,是上天對他的警戒,他猶不自知。”

見陸佑軒一臉沉重的神情,她伸出手放在他的大手上,給予他無言的安慰與支持,“那麽國王一定很相信玉虛子了,你進宮來,又能做什麽?國王又怎麽肯聽你的?”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們還要找一名少女當整場主祭的靈魂人物,那名少女必須在最後時以自身肉體獻給上天,以平息天怒降下甘霖,我必須阻止這種無謂的犧牲。”

“可是,玉虛子根本還沒找到這名少女,你去了也沒用啊!有可能連芯華姊姊的事都還沒說,就被震怒的國王給趕了出來,何況還有個玉虛子在一旁扇風點火。”

“不管如何,該做的事還是必須去做。”

望着他堅定的側臉,曲采旎遲疑了下,旋即對他道:“軒,其實當初玉虛子會追着我,就是看出我是狐精修煉成人,但他一心認為我是妖,便想将我收伏誅滅,現在我和你一道來,要是被他撞見,我怕——”

話未竟,陸佑軒很快的截斷她的話道:“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從他進宮後的所作所為,再聽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便要收了你,他就算道行再高,沒有悲憫之心也是枉為修道之人。”

“不如我回家去等你,我不想你為了我和他有所沖突,讓你想辦的事更難辦,我不要成為你的阻礙。”曲采施說完這番話,見他又欲言,她馬上又急急聲明道:“我可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替你添麻煩。”

“我懂。”陸佑軒笑望着她,目光落在她胸前隐藏着琉璃墜煉之處,“你絕不會是我的麻煩,而且就算道行再高的道人或僧人想要收你,也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哦?”她興味盎然地睨他一眼,嬌小的身子在床上爬呀爬地蹭到他身上,雙手圈抱着他勁實的腰,擡首,晶燦燦的眸直盯着他,笑道:“你對我這麽有信心啊?”

陸佑軒只是笑着,不語。

“可是我卻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對付一般的道士、僧人、凡夫,我還行,但對玉虛子這個道行遠在我之上的人,我可是避之唯恐不及。”曲采旎一點都不忌諱坦承自己的能耐有多少。

“放心,這裏是櫻子所屬的苑落,皇宮這麽大,沒有得到允許,他還不敢随意擅闖,放你一個人在家裏,我也不放心。”陸佑軒并沒打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有一個玉虛子想找她麻煩,讓她待在自己身邊,他才能真正安心。

曲采旎笑盈盈的望着他俊臉上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情感,還有眼底閃爍着保護意味的光芒,令她感動得用力将他撲倒。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之舉,讓陸佑軒整個人往後仰倒,而她則順勢坐在他的腰腹上,俯首,以唇齒啃咬着他下巴那初生的胡髭,再往下吮吻着他的頸項,一只手則在他的下巴左右來回摩挲着。

那刺刺癢癢的觸感令她忍不住爆出銀鈴般的笑聲,整張臉幾乎埋在他的胸膛上,另一只柔荑忍不住去拉扯他的衣襟,露出削瘦卻結實的胸膛,那略帶古銅色的肌膚教她的雙眼不由得散發着癡迷閃亮的神采。

曲采旎由自主的伸出手撫摸着,感覺他胸膛的兩點在她的觸摸下特別突起挺立,這令她感到新奇,情難自己的低下頭伸出粉舌輕舔着。

“嗯……”陸佑軒悶哼一聲,眯眼望着眼前的小女人在他胸前大膽又妩媚的又舔又吻,一股快意從胸前蔓延,望着她發結松脫,長發淩亂地披散在他周身,雙頰露出玫瑰般的光澤,眉眼間流露着嬌媚的光彩,令他的感官更加勃發,想要她的渴望更深更濃。

……

兩人在這軀體震蕩中,渴望着與彼此的魂魄共融,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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